《【综英美】律化娜拯救世界》芝橙

17、016

　　“詹姆斯先生就在里面。”琴把史蒂夫带到了病房前：“他一直守着那个叫K·K的女孩，你可别吵着他了。”
　　史蒂夫点点头，推门进去。站在床边的冬兵僵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低声叫了一声：“史蒂夫？”
　　他慢慢走到病床旁，和昔日好友比肩站着，轻轻地回应：“是我。”
　　冬兵没有再说话，史蒂夫也没有，他环视了一圈这个独立病房后，将目光投向了躺在床上的少女。
　　少女阖着眼，神态十分安详，雪白的发丝散落在枕头上，薄被盖得不高，可以看见她纤细的，一手就能握住的脖子，还有藏在白棉衣下清瘦的双肩。这样的少女比在监控和战场上看起来还要年幼和脆弱，像一个一触就碎的瓷娃娃。
　　她多大了？为什么会卷入九头蛇事件？为什么会被冻在北极？娜塔莎说作为一个孩子她的战斗能力不错，托尼说她超自然能力非常危险，他却看见她拍着巴基的背轻轻安慰的样子。这个少女的一切都还是谜。
　　“巴基。”他扭过头，看向自己的好友。这个曾经的布鲁克林小王子正安静地注视着少女的睡颜，眼中充满某种深沉的依恋和……痛惜。
　　长久之后，冬兵才长舒口气。
　　“我们出去聊吧。”他说。
　　于是他们走到了门外，和屋里的睡美人隔着一层玻璃。
　　“你想起来了吗？巴基？”史蒂夫看着冬兵。
　　“……我能……想到一些片断，一些人。”冬兵低下头，揉了揉眉心：“我梦见过，还有一些久远的画面。”
　　这些画面不断出现在梦里，他看见史蒂夫，还有一些其他的战友，他们并肩作战，一起庆祝胜利，一起为死者哀悼的样子。
　　但史蒂夫却发现他声音中的悲伤与疲惫，他担忧地拍拍冬兵的肩：“巴基？”
　　“他们……并不像是我的记忆。不管是……高兴也好，什么也好……那些都太过于陌生了……就好像我在看别人的记忆。”冬兵的语调颤抖着：“我在看着詹姆斯·巴恩斯的记忆——那不是我。”
　　“那就是你，巴基。”史蒂夫轻声安慰：“你会想起来的。”
　　“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找的那个人，他已经死了。”冬兵微微抬眼，看向史蒂夫：“而我只是……”
　　“我要找的人就在我面前。”史蒂夫打断了冬兵的话，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他摁住好友的肩与他平视，那双曾再熟悉不过的灰绿色眼睛里还含着茫然和痛苦，但那是他的巴基：“你只是需要时间。”
　　“可我还有多少时间呢？”冬兵抿抿嘴：“你知道的，我为九头蛇做过那些事……我手上沾着鲜血，我是个罪人，史蒂夫。如果不是因为K·K，我也会是你要剿灭的人中的一员。”
　　“那种事不会发生的。”肯定地道：“我会让你想起来，那不是你的错——那是九头蛇的错。巴基，你不应该替他们背负罪孽。”
　　冬兵刚想反驳，又猛地想起了查尔斯说的话——“她无法原谅向崩坏投降了的自己，她希望能回去，回到那个世界，死在那里，因为她已经无法弥补了。”
　　“这很难说，史蒂夫……”他最终还是摇摇头：“也许你说的没错，但……但我无法原谅自己。我杀过的人……他们也永不会原谅我了。”
　　道理听起来都很简单，但哪怕前一刻他还想如何劝琪娅娜不要那么自责，下一刻他自己又陷入了这个怪圈——当事件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当死者的悲鸣回荡在耳边时，所有道理都变得无法理解了。
　　无论怎么解释，怎么辩驳，做过的就是做过的，它们已经发生了，什么都无法成为借口来开脱。
　　“没关系，巴基。”史蒂夫也没有步步紧追：“你能为这世界做的还有很多，九头蛇还有无数残党藏在暗处，我们需要你。复仇者和X战警已经商议合作了，如果担心神盾局或官方的问题……你可以先以X战警的身份去战斗。”
　　“……谢谢你，史蒂夫。”冬兵感激地看着他：“我会的，不论是为我自己，还是为那些死去的人……”
　　“九头蛇必将覆灭。”
　　“那就……”史蒂夫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从屋内突然射出的蓝光打断了。耀眼的蓝光从小小的房间骈发而出，将整个走廊都照成了蓝色。
　　两人现时一愣，冬兵立刻夺门而入，史蒂夫也紧随其后。
　　眼前整个房间都被蓝光照亮，光芒的源头便是悬浮在少女上方的蓝色魔方。
　　“宇宙魔方？！？！”见过这个“万恶之源”的史蒂夫立刻惊呼道。
　　“这就是……宇宙魔方？”冬兵看着依旧安静睡着的少女，蓝光将她的长发衬得更加雪白。突然，一个传送门从病床那头缓缓打开。
　　“巴基，小心些……”史蒂夫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那东西非常危险——难道是洛基又从阿斯嘉德跑出来了？”
　　“并不是。”回答他的却是从传送门中踏出来的男子，穿着奇怪的衣着，身上还披着红色的斗篷，长马脸上蓄着小胡子。这人用高傲的目光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人，又看向了宇宙魔方：“它是自己跑过来的。”
　　由于他就站在床边，离少女近到可以轻松抬手够到的距离，这让冬兵感受到了危险。于是他上前两步，隔着床和男人对峙：“你是谁？”
　　斯特兰奇扫了他一眼，高傲地仰起了下巴：“奇异博士。”
　　“你为了宇宙魔方而来？你有什么目的？”史蒂夫问。
　　“不。”斯特兰奇直接否认：“我是因为这个女孩而来的。”
　　一听这句话，冬兵身上的气势立刻变了，史蒂夫能清晰地感受到好友身上的杀气，一瞬间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杀手——冬兵阴沉着脸，用危险的语气警告：“离她无一点。”
　　斯特兰奇却完全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他看着宇宙魔方，冷笑着自言自语：“原来你的自主意识已经达到了这个地步吗？真奇怪，那为什么你还会在冰原里被埋上那么久？”
　　宇宙魔方并没有回应，它就那么静静地悬在少女上方，缓慢旋转着。
　　“你说‘它是自己跑过来的’，意思是没有人在操控它？”史蒂夫比较关心的是这一点：“没有外星的军队，也没有洛基？”
　　斯特兰奇翻了个白眼：“别放松，美国队长。”他的语气十分讽刺：“如果是这个小姑娘在操控它，你可就要面临一场恶战了。”
　　“你什么意思。”冬兵的语气愈发危险，他似乎已经准备好攻击了。史蒂夫连忙拍拍他的肩安抚：“巴基。”
　　“别危言耸听，史蒂芬。”温和的声音在三人脑海中响起：“队长，也许你能帮我开个门？”
　　史蒂夫只好走过去把门打开，坐着悬浮轮椅的查尔斯缓缓滑进了病房，这让房间显得更拥挤了。
　　“我以为你比我更清楚她的危险性，查尔斯。”见到熟人，斯特兰奇也稍微收敛了一点自己的嘲讽技能点，“你看见了吧。”
　　“我看见了。”查尔斯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温柔地看向在床上沉睡的少女：“所以我才认为，她是个了不起的好女孩。”
　　斯特兰奇的表情有些讶异：“你这么认为吗？查尔斯？”
　　“她不危险，史蒂芬。”查尔斯点点头：“所以，我不认为是她操控了宇宙魔方，你说是吧？”
　　斯特兰奇挑了挑眉，对这个心灵能力拥有者的明知故问不做回应。
　　“别担心。”查尔斯又转而对冬兵笑了笑：“我会进入她的意识空间看看发生了什么，只是……
　　他眨眨眼，显得有些俏皮:“希望在这期间不会有人打起来。”
　　冬兵不作声地往床头挪了一步，依旧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拒绝一丝妥协的意思相当明显。斯特兰奇则抱起了双臂，仍站在原地，不理会冬兵恶狠狠的目光。见此情景，史蒂夫只得出来作保证：“请放心，教授，我相信巴基和斯特兰奇，恩……博士，会保持冷静的。”
　　查尔斯回以一个无可奈何的耸肩，然后将两指点在太阳穴，凝神看向了床上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