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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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娅娜又一次差点失控。
那股由心底升起的憎恶、仇恨、绝望将她包裹，她几乎要被涛天的愤怒淹没，一时间，只剩下复仇的欲望。
我，是律者，神赐我无上的使命，我将惩罚这些肮脏的人类，毁灭一切，因为，我就是崩坏。
她杀死了那个男人。
有谁在她耳边呼唤，是谁？在呼唤谁？
她无暇顾及了。
她走向了挤作一团的白大褂，抬起了手。
然后她听清了，一声呼唤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是冬兵焦急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Kiana——”
一个月来她不止一次对冬兵提过自己的名字，但就像她一直用昵称“wint”称呼冬兵，冬兵也更习惯叫他K·K。他们都是没有过去的人，一个想不起，一个不愿想起，他们能够互相理解，避开彼此的伤疤。
但此时此刻，他喊她：“Kiana——”
少女顿时回过神来。
她不是律者，不是崩坏的载体。她是琪娅娜。
琪娅娜长舒一口气，放下手来，对着耳机那头低声道：“温特，我没事了。”
“……那就好。”耳机那边的人这才松了口气：“但……你留下的崩坏兽都已经开始进攻了。”
“我说这边怎么一直没支援过来，五只帝王级崩坏兽够拖他们一阵子。”琪娅娜哼了一声，厉声问：“说，其它变种人在哪？”
“在……在里面。”他们指向了“手术室”。
“宝石呢？！”琪娅娜又问，却得到了不知道的回答。就在这时，终于有脚步声从门外响起，琪娅娜连忙召唤出两只持着巨盾的崩坏兽：“圣殿守卫，守护这里。”
然后她张开了一个小传送门，冬兵立刻跳了进来。“现在怎么安排？”他手上抱着枪，随时准备好战斗。
“你留在这儿，和他们去找其它变种人，先把他们都放出来。”琪娅娜甩了甩头发：“有什么情况就告诉我，我去找宝石。他们说宝石是抑制器的能源，把宝石拿走那个抑制器也就用不了了。”
“明白。”冬兵点点头，蹲下身帮三位变种人解开了身上的束缚。抑制器不仅会抑制他们的变种能力，还会让他们变得虚弱，现在就只有镭射眼斯考特能行走。他只能让两位女士躲在角落，然后指挥着几个瑟瑟发抖的研究员去找其他变种人。
还有一个研究员认出他的金属臂，想念洗脑词来控制他，结局当然是被他一枪崩了。
“你是变种人吗？”斯考特踉跄地走着，向他搭话。
“不是。”冬兵回答。
“那个女孩呢？会瞬移那个。”
“……应该不是。”冬兵摇头。
“你们为什么救我们？”斯考特继续问。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冬兵说着看了他一眼：“你们是X战警？”
“对。”斯考特也没在这种时候隐瞒什么：“教授搜索到这里有人在用变种人做实验，我们来教授，结果……”
他们走进了那个“手术室”。
他没说下去，冬兵也没听下去。饶是他多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见过无数鲜血，也不免被眼前景象震惊了。到处是手术台，鲜血遍地，墙上挂着锈迹斑斑的刑.具，房间的角落堆着残肢断臂，培养糟里尽是器.官和尸.体。
里面的牢房里，关押着不少变种人少年。他们都蜷作一团，恐惧地望向来人。
冬兵不禁想，如果琪娅娜看见了此等场景，会不会真的失控。
“开门。”他用枪指着研究员将变种人们放出来，然后干净利落地杀死了那些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斯考特则开始和小变种人们交涉：“别担心，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只是现在受这个基地的抑制器影响，我们还没法逃出去。先跟我们来，别在里面待着。”
奈何他并没有教授那种天生自带的亲和力，孩子们都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只得撞了下冬兵的手臂：“你也说点什么吧？”
“……”冬兵翻了个白眼，冷声道：“我是来捣毁九头蛇基地的，拿到宝石后准备炸了它，考虑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才过来救你们，不走就算了。”
斯考特:“……”
眼见冬兵转身要走，斯考特还打算打一下圆场，然后就目瞪口呆地发现刚刚还一脸不信任的小家伙们对视一眼，都老实跟上去了。
斯考特:“……”
怎么办教授我开始怀念嘴硬心软的傻狼了。
为什么现在的小不点们都吃这套，当初您让我走哪我就走哪，难道是我比较傻的原因吗？
不过冬兵说的也是实话，在他的计划里放出变种人本来就只是为了引起基地混乱拖延时间，根本不存在所谓救这一说法。现在在超级变种人抑制器面前，所有变种都只能算是累赘，他来放人也不过是顺了琪娅娜的意思而已。
现在琪娅娜去找宝石，关掉抑制器之后，这些变种应该也就和他们没关系了。X战警的人都在这里了，哪存在由琪娅娜负责这个说法。他这么想着，把一群小鬼领到了较宽的那个实验室里。两个带着巨大盾牌的崩坏兽将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但他也能感受到门外的攻击下，两只崩坏兽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突然他透过崩坏兽白紫色的身体，看见了一道奇异的黄光。他立刻大吼：“闪开！”然后迅速扑向了一边，带倒了他身边的一男一女两个小变种人。其它人反应就没这么快了，斯考特扑倒了几个人，其它人仓惶躲闪，还是被突然透进来的金色冲击击伤了一些。最严重的小姑娘一条腿被炸伤了，只能趴在地上呜咽。
一个圣殿守卫死了，另一个立刻补上，在没有崩坏（神）的这个世界，琪亚娜的命令就是一切。冬兵爬起来，又拉起了被他扑倒的小孩：“没事吧？”
“没……谢谢。”被问到的红发女孩僵硬地回答。看上去吓坏了，一直拉着她的手的银灰色头发男孩立刻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也向冬兵道谢：“谢谢你救了我们。”
“不谢。”冬兵淡淡地答道。他挥手示意行动较困难的变种人们都躲到墙后，自己端起枪随时准备在另一只崩坏兽倒下后冲出去。
那就是利用宝石造出的武器吧？
麻烦了啊……
琪娅娜在基地里四处穿梭寻找着宝石。无奈，那个所谓抑制器某种程度上算是个崩坏能扩散装置，现在整个基地都被抑制器出的崩坏能笼罩，她无法辨别哪里才是宝石的所在地。好几次感觉到了能量波动，结果发现只是用宝石造的武器。
果然不管哪个世界的人类都这么不要命，用崩坏能核心制造这样的发散性能源，哪怕核心再稳定，周围的人也会一点一滴被崩坏能侵蚀，寿命大大缩短。
无知无畏，真是可怜。
她撇了撇嘴，想了个馊主意。
她开始回想刚刚在实验室看到的画面，鲜血、伤痕、令人作呕的腥臭、痛哭、哀嚎，让愤怒在自己内心升温。崩坏能再一次剧烈波动起来，再一次莫名的仇恨冲入了她的脑海，她又看到那个回忆片段了。
属于第二律者，西琳的记忆。
这不是崩坏能给她制造的幻境，因为那不是她的记忆，这种拙劣的手法只会是——
这次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波动。
抓到你了。她冷笑一声，直接发动空间之力移到了宝石所在地。
出乎意料，她没看见摆满实验仪器的明亮实验室和走来走去的白大褂了，只有一个黑漆漆的大房间，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黑色金属球，旁边还有一个玻璃柜，里面摆着一根暗金色的权杖。除此之外，只有几台电脑悠悠地闪动着。
“心灵宝石……”琪娅娜念出了这个跃入她脑海的名字，然后一脸嫌恶地摆摆手：“滚出我的脑子，否则我不介意试试能不能把你完全毁掉。”
金属球抖动了一下。
琪娅娜哼了一声，用手拍拍金属球：“听着，之后我会把你带出去，但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说罢，她操控崩坏能打碎了一旁的玻璃罩，将其中的权杖拿在了手上。“支配之键……”她抚摸了一下权杖，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魂钢。
没错，这个权杖在她原本所在的世界就是被称为魂钢的金属打造的。她闭上眼试着回忆原来符华告诉她的东西。
魂钢是崩坏能的极佳载体，形态对于它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操控崩坏能的能力，所以它可以按照使用者的想法而改变……
那么——
她注入了自己的崩坏能。金光亮起，权杖一点点消失了，取而代之出现在她手中的是一个刻满深绿色花纹的暗金小盒子。
成功了！
她立刻幻化出长矛直接穿透了金属球，露出了其中的淡黄色宝石。宝石发出强光，然后被她一把抓在了手里。
“老实待着。”琪娅娜粗暴地把宝石塞进了盒子里，盒子自封上了，看不出一点接口：“到时候再放你出来。”
刚刚心灵宝石正是向她传达了这个意思，想离开这里去寻找一个宿主。不过，她才不会让崩坏能乱找宿主，何况是这种能扰人心智的宝石，所以先将它封在了盒子里。
与此同时，耳机中传来了冬兵的声音。
“K·K，你怎么样？”
“成功了，那边呢？”她说着冲出了门，“我去找控制室，你先和他们出去。”
“不。”冬兵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你在哪。”
“放轻松，我能搞定。”琪娅娜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冬兵啧了一声，看向了已经开始战斗的三位变种人：“你们先走。”
“你泥？”斯考特不赞成地问。
“我去找她。”冬兵将手中的突击步枪换了个弹夹，就要往外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银发男孩突然动了动。
“我知道她在哪。”他道：“我带你去找她。”
几分钟后
三个人一起出现在控制室。
“酷。”琪娅娜鼓了个掌：“感觉像被对手用了时空断裂系统。”
冬兵晃晃脑袋回过了神，叹了口气开始在电脑上操作。
“我叫皮特罗。”银发男孩得意地笑了一下，向琪娅娜伸出手：“能力是可以跑得很快，我还有个妹妹叫旺达。”
“我是K·K。”琪娅娜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太神奇了，这些能力都是天生的吗？”
“对！”皮特罗回答，又想了想问：“你不受抑制器的影响，你不是变种人，你也有特殊能力吗？”
“唔，算是有吧。”琪娅娜笑着回答：“你妹妹呢，也有和你一样的能力吗？”
“不是，我妹妹的能力是混沌魔法。”皮特罗一提起妹妹，脸上的笑就压不都压不住：“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总之也是很厉害的！控制物体，还可以制造幻境呢！”
“K·K。”冬兵突然打断了他们，神色十分难看：“停止闲聊，我们有大麻烦了。”
与此同时，刚刚跑出基地的变种人们也意识到了不对。
“为什么这么轻松——”斯考特有些猜疑：“一路上都没几个人阻拦，怎么回事，基地里的人呢？”
“逃走了？”暴风女奥萝洛对刚刚见过的白发少女战斗力印象深刻。
“不应该……”琴紧皱着眉头：“我还在尝试联系教授，这里残留的能量极大程度影响了我的心灵能力。”
“快一些吧，我总觉得毛毛的。被抑制器干扰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斯考特叹了口气：“好想赶紧回去啊……”
旁边的红发女孩立刻有点急了：“那皮特罗怎么办？”说着她解释道：“就是刚刚走了的那个，他是我哥哥。”
“放心。”奥萝洛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我们决不会丢下任何一位同胞的。”
“联系上了！”琴突然惊喜道，但随后面色又沉了下来：“……好的，我明白了，会照顾好他们的。”
“怎么样？”斯考特忙问。
“很奇怪……这里的能量导致他无法派科特或者闪烁来接我们。”琴摇了摇头，面如沉水：“教授已经派飞机过来了，但……”
距离很远，就算是X战警的波音战机，也要一点时间。
“那就只能等了。”斯考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打起精神安抚刚被救出来的少男少女们：“没关系，不会有事的。”
他们停留在树林边缘，防止走散迷路，也方便飞机来了能更快找到他们。但他们并没有等来战机，而是刚才脱队了的皮物罗和冬兵先来了，以及同样脸色难看的白发少女K·K和银色头发的皮特罗。
“你们的支援呢？还没来吗？”一出现，少女就焦急地道：“我刚才发现他们和索科维亚政府勾结，他们向这边发射了很多导.弹……”
“……有多少？”琴问道，却被斯考特拉了一下：“抬头看，琴。”
她抬起头，瞬间瞪大了眼睛。
数不清的光点在天边亮起，像一场灿烂的烟花，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这些美丽的光点也许只在几秒之后就会变成致命的爆炸，威力足以把基地连同这一整片树林夷为平地。
时间太短，他们跟本无法把同伴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数量太多，还没完全消除超级变种人抑制器影响的他们无法控制住哪怕半数。
距离太近，这个时候即便引爆也不比让它们落下好多少。
绝望的神色渐渐地爬上了琴的脸，也就在这时，她发现面前的白发少女咬了咬牙，神色变得越发坚毅。
“我来搞定这些东西，所有人都升到空中——能做得到吗？”她问。
那双金色瞳孔中仿佛闪烁着希望般明亮。
“奥萝洛！”她立刻大喊，用凤凰之力将几个无法浮空的同伴带到了半空中。奥萝洛虽然不解，却也操控着风将变种人卷起。会飞的变种人都自己飞了起来，旺达在用混沌魔法飞起来时还兼顾了自家哥哥和冬兵。
白发少女也浮了起来，向空中伸出了手。
金色的光芒从她身上亮起。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0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