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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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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
在外工作回乡越来越多,村里每天都有人走动,串门聊天,比平时热闹许多,过年气息特别浓烈。
今天是腊八节,天还没亮,曲寻和傅寒就已经踏上去华露寺。
往年这天,上香祈福就曲家三口人,今年多了个傅寒,路上曲寻可兴奋了。
路程不远,30分钟就到,天渐渐明亮起来。
驱车到达目的地。
过来排队喝腊八粥特别多,人已经从寺内排到寺庙外去,曲父曲母每年都会去寺庙后厨,帮忙煮腊八粥,今年也不例外。
一行人下了车,分成三路线,有傅寒在黄秀怡自然是放心,但该叮嘱的还要叮嘱一番。
二老匆忙赶去后厨,傅寒则是先带曲寻去上香,排队的事情交给丁墨来。
进庙有好长一段楼梯要爬,庙设计的很通人性,阶梯左右路口有残疾通道,他需要先通过。
傅寒从另一侧残疾通道提前上去等,都说站得高,风景看得远,可他的一双眸子,从未在她身上离开过。
曲寻今天身穿改良版汉元素jk裙,上身是件淡紫绒衣,下身裙摆刚好覆盖在大腿上,她人本就瘦,穿上jk裙,双腿简直就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腿,远远看着特别诱人。
扎着两马尾辫,脖领配上白色毛茸茸围巾,跑上阶梯时候,两小辫子随着风晃荡,打在她脸上有些痒。
跑得太快,上楼梯时候气喘吁吁,双手叉腰,慢慢走过去,蹲到傅寒面前,使劲大口呼吸。
额头上碎发有些乱,挡住眼前不少视线,他伸手过去把碎发别到耳后。
早上七点钟,天已经完全亮,沿途风景秀丽,俩人组合一起注定引人注目。
行人停下步伐,纷纷观望轮椅上那个笑颜如花的男人,笑得那么开心,有不少人被传染笑意,不自觉拉起嘴角,跟着一起笑了笑。
这个时间断大家都去排队领粥,游客寥寥无几。
俩人慢步来到寺庙入口,有个大门槛,轮椅进不了殿内,只能停在外面,傅寒停住轮椅,双腿不便进不去。
曲寻在先抬脚进去,身后傅寒没跟过来,本要开口催人进来。
人转过身。
目光投向门外傅寒身上,动了恻隐之心,心想还好,及时闭上嘴,不然多伤人心。
四目相对。
曲寻心虚挪回视线,傅寒是什么人,一眼便能猜出她真实想法。
她不会安慰人,也表达不出来,有些烦躁地挠挠头,低头看着鞋尖,一副做错事模样,不知该说些什么。
俩人中间隔着一个门槛,傅寒将轮椅挨进门槛旁,伸手牵住她,轻声和她说话。
“我在这里等着就行,你进去帮我一起祈福。”看似无所谓。
曲寻卡词了,对刚刚发生事特别内疚,她没说话,生怕说错一个字,使劲点点头。
待人进去之后,傅寒哪还有刚刚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殿内。
曲寻点燃两份香烟,每到一处供位上,她就非常认真跪下来,磕三个响头。
她不会讲话,完全按照自己想法来,怕供位上佛像认不出给谁求的福,说之前,她还特意转头看了眼傅寒,然后闭上眼,小小声说道。
“佛祖大爷,你可要好好保佑傅寒,快快好起来,这样他下次就不会被拦在门口进不来。”说完,起身来到另一处供像,跪了下来。
双手合十,闭眼,继续说道:“我有好好保佑,你要认真看人,不要认错了,就是门口那个傅寒。”
“记得要让他恢复健康哦,不然我以后天天都来找你们。”连十八罗汉供像,她都不放过。
殿内很安静,静到可以听到回声。
只是曲寻不知道,她讲的那些话,一字不漏飘进傅寒耳边。
门槛旁。
他扶额捂肚,笑意不止,因为有她在,所以沿途风景无限美好。
上完香,添好油钱。
俩人没急着去喝腊八粥,而是在附近慢步闲逛,不知不觉来到姻缘桥上,桥梁两边系满了红绳,不止桥梁连旁边求佛树上,也系满了求事红绳,看着很是壮观。
傅寒没有信仰,原本不信这些,可如今好像能做的,只希望她能健康快乐,写好卡片,亲自系到树枝上。
“施主留步。”
经过姻缘庙时,里面有人出声,却不见其人出来。
“谁呀?”曲寻好奇回头望了望,里头光线太暗,没见到人影。
傅寒停下轮椅,他很清楚,能以施主称呼,除了庙里大师,没人会用这种专称。
“进去看看。”怕吓到人,傅寒率先进去看情况。
曲寻跟在身后:“哦。”
姻缘殿没有门槛,轮椅进得去,不同观音阁与佛祖阁,有那么多座神像,姻缘殿内,只有一个少的可怜月老,以及两个小小徒弟陪同。
殿内左侧摆着一张桌子,桌面上摆满解签,大师年龄看着大约有六十好几,他朝进来俩人点点头,伸手意示他们走过来,全程未曾睁开过眼,却能清楚知道他们方向。
签牌擦擦擦声响起,大师开口,说道:“难得有缘聚到一起,施主不妨抽个姻缘签,再走不迟。”
大师把签筒递过去,因为靠得近,曲寻这才发觉那人双眼凹陷进去,没有眼珠子,要不是傅寒牵捏了捏她小手,险些被吓到叫出来。
傅寒也不跟人客气,伸手接来签筒,上下摇动几下。
不多时。
有一支签,掉落下出来,曲寻连忙过去拾起竹签,交给大师。
他看不见,手指头却灵活探摸签字,触摸签那一刻,就知道是何签解,解释道:“上上签。”
傅寒看了眼竹签上一行字,笑了笑,道:“望大师解签。”
大师右手理了理长胡子,解答说:“春风得意满,佳人似奴娇。”
一句诗,盖过陈述。
“多谢大师解签。”傅寒递签同时,添上几张百元大钞过去,表示回礼,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姻缘殿。
“你们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回去路上,曲寻难得开口询问。
“大师说。”傅寒停下轮椅,转身过去,低头笑道:“姻缘上上签。”
曲寻转动眼珠,想了想,最后点点头“哦”了一声,故作听懂意思,可实际上她压根就不懂傅寒话里意思。
早上八点半。
过来领腊八粥人愈发的多,丁墨晚上熬夜,没睡觉几小时,加上早上匆忙出门,忘了添加衣服就出门。
他本来就穿得少,头发也没打理过,这会双手瑟瑟抱胸排队,大爷大妈太热情了,挤来挤去,丁墨那副小身板被挤的生无可恋。
模样看着挺惨的。
“我们要不要过去排队?”
距离领粥不远处,寻找了半天丁墨,也没看到人,她目光有些呆滞。
傅寒视线在丁墨那张扭曲到变形的脸上,其实早就看见人了,只不过没说:“不用,丁墨会一起打包回来。”他收回视线,一人受罪好比三人一起受罪要好。
闻声,曲寻满意地点头附和:“这样也挺好的。”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她不想去排队。
等三人喝到腊八粥,已是上午九点半。
丁墨眼镜被大妈挤掉下来,碎了一块,边喝粥,边心疼说:“这粥可好喝了。”一万多一块眼镜片,换取三碗腊八粥,这能不好喝吗?
曲寻喝了口粥,甜甜的,确实挺好喝得,但还没有很好喝,来的时候,她在车上吃了几个蛋挞跟牛奶,都是甜食,有些吃不消,剩下半碗因为太甜了,她吃不下。
丁墨看了眼她碗里粥,心疼问道:“这就饱了?”这半碗粥值几千呢。
“吃撑了。”她拍了拍肚子。
若是平时绝对不会管,但今日这粥历经千辛万苦才得来,他绝不允许浪费,伸手就要过去拿剩饭。
就在这时,对面傅寒阻止:“给我吧。”
半碗粥推到丁墨面前,他看了眼,是傅寒吃剩下的,而曲寻那碗粥,已经落在某人手里。
丁墨“……”不就吃个剩饭,这也计较那么多?
傅寒本就不喜甜食,和她一样,粥喝到一半就吃不下,就算是吃剩下的,他也见不惯,剩下食物被别的男人吃进肚里。
半碗剩粥下肚,撑得他胃异常难受,强忍着回到南木村。
“小寒不要忘了,晚上过来吃饭。”下了车,曲家明叮嘱傅寒。
曲寻在旁边跟着疯狂点头:“妈妈煮饭好好吃,你不要忘了哈。”
那么亲昵称之为“妈妈”这句话触动到傅寒内心深处,思念成灾。
腊八饭如同过小年一样隆重,做上几道菜,家人聚在一起,喝上两杯,能让傅寒晚上赴宴,说明二老已经完全信任他。
曲家门口,傅寒笑着目送二老进门,待人关门之后,脸上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那张痛苦苍白的脸。
“快,去洗手间。”他颤抖地捂着胃部位置。
洗手间。
傅寒双手撑在洗手盆上,吐的搜肠刮肚,整个人虚脱到发抖。
“要不,晚上就算了?”丁墨扶着人,担忧开口。
“不用。”这个家宴傅寒期待已久,晚上必须去,算了天塌下来他都得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