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相思》墨月净灵

177、《百年相思之城南旧事》（城南番外1）

　　城南番外1（张学安视角）

　　族长只身回长白本家已经一月有余，和长沙这边完全失去了联系，我和小羽哥哥都没有等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常驻长沙的那些张家人也都在族长离开长沙的一周后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学安，张家肯定出大事了……”小羽哥哥依靠在窗边，此刻，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说话时的语气也异常的平静。月光如水，洒在小羽哥哥本就生得清秀漂亮的脸上，简直就如天宫里走出的仙子，难怪族长哥哥和瞎子师父都那么的喜欢他。平日在学校里也有很多小姑娘围在小羽哥哥身边瞎转悠，还好小羽哥哥特别执着于族长哥哥，不然，就族长哥哥那个闷葫芦性子，就
　　算追到下个世纪，只怕都是一场枉然……
　　“嗯，小羽哥哥，我想回长白本家看看，好担心族长哥哥啊！”
　　“……学安，我和你一起去……”
　　翌日，我和小羽哥哥收拾好行李正准备出门赶往火车站，突然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们连忙前去开门，待我们打开大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情景让我们惊呆了，敲门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消失了一月之久的族长哥哥。只见他满脸污垢，衣衫褴褛，头发也长得有些长了，很多地方还打上了结，一双布鞋的鞋底全都磨穿了，他的全身上下到处都布满了伤痕，很多地方都结上了血痂。
　　“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族长哥哥猛地一下子扑向小羽哥哥，并紧紧地抓住他的双臂，满脸惊恐的不停絮叨着。族长哥哥从来都没有如此失态过，一直以来，他总是以沉稳冷静的智者形象示人，所有人都觉得他强大如神佛，然而，现在的他完全像失了魂般落魄，几近疯癫的模样让人心痛不已。
　　“起灵，你……你……这是……怎么了？”小羽哥哥看着族长哥哥，神情无比悲伤，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眼泪水也吧嗒吧嗒的掉个不停。
　　“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族长哥哥依然沉浸在无限恐惧中，对于小羽哥哥的情绪和声音完全无动于衷。
　　“学安，我先带起灵回屋，你现在赶快去把你瞎子师傅请来！快！”小羽哥哥说完就一把搂过族长哥哥，带他去了里屋。
　　……
　　“嘶……这该是受了多大的惊吓啊……这家伙……估计是被吓傻了……唉！失魂症……没跑了……”齐羽哥哥帮族长哥哥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还帮他剪了头发，族长哥哥本就长得漂亮脱俗，头发剪短了后，整个人格外精神清爽，年龄也愈发显得小了，看上去还像个不经事的懵懂少年。瞎子师父来了后，单独和族长哥哥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等我和小羽哥哥进屋后，师父便给了一个我们都无法接受的诊断结果，尤其是小羽哥哥，听到这个结果后，无声的哭了，眼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他那卷翘的睫毛很快就被泪水打湿了，看着让人心疼。若是以往，族长哥哥最受不了小羽哥哥掉眼泪，即使小羽哥哥做的事情有多无理取闹，族长哥哥也会不再追究，而是选择听之任之，反而想着怎么去哄他开心。可是现在……尽管小羽哥哥都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了，族长哥哥却依然是一脸麻木，没有丝毫动容，还是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膝，整个人靠在床头，蜷缩成一团，全身则不停地瑟瑟发抖。
　　“墨哥哥……起灵他……他还能恢复正常吗？”小羽哥哥的眼睛哭得如小兔子的眼睛一样红，师父见不得小羽哥哥这副伤心模样，一把拉过小羽哥哥搂入怀中，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温柔地说道，“可以的，多陪陪他吧，多和他说说以前的一些开心事……说不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哎！”
　　……
　　为了能够更好的照顾族长哥哥，小羽哥哥向学校请了半个月的病假，专门在家伺候他。之前，小羽哥哥在我们家住，从来没做过任何家务活，像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此类事务，一直都是族长哥哥一人包办了，如今，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羽哥哥却将所有的家务活全都揽了过去。他每天都陪在族长哥哥身边寸步不离，一起登岳麓看日出日落，一起泛舟洞庭听风赏雨，小羽哥哥总是换着花样给族长哥哥讲故事、说笑话………半个月后，小羽哥哥回学校教书，但每天课时安排不多，上完课就赶快回到了家里……那段时间族长哥哥也特别依赖小羽哥哥，变得超级黏人，成天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跟在小羽哥哥身后转不停，到了晚上更是不敢一个人睡觉，每次非要捏着小羽哥哥的耳垂或是抓着他的手才能安然入睡……
　　这种岁月静好的神仙日子过了差不多有三个多月，族长哥哥的心智基本恢复了正常，只是忘记了之前曾发生过的诸多事情……重要的或是不重要的在他的脑海中都变得一片模糊，包括和齐羽哥哥的一些过往……幸而，他还是把我们这些一直留在他身边的人都记了起来……也许，这三个多月可能会成为族长哥哥一生中最为幸福最为轻松的一段过往，也许……也有可能再没有了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