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难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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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黄程欣还有点懵，怕不是杨程英在厨房弄掉了勺子，她还得缓个神。
昨晚她一觉无梦好眠，难得的一次没在叶茶身边的熟睡，醒来时都令她有些惶恐。
那些年和孟总去办事，也没有这般惶恐不安杞人忧天，沾枕就睡，就算醒来事情糟透，也不会是影响心情的因素。
真当是越活越回去了。
黄秘书整理了一下自己，就下了床去，把所有的事放到一边算了，反正那么多时间，孟总也不急于一时，自己又何必去急躁。
这样子想着，她也就顺其自然地吃好吃饱了才提脚去找上司。心情不错的打开手机，信息被轰炸得有些习惯，也很淡然一条一条看下去，将都是无聊的问候顺手删去。
走在路上，听着清晨鸟鸣，难得悠闲，黄秘书身体放松，心下想着，年底假的时候好好和叶小助出来逛逛。这人榆木脑袋，总是找不到好地，凡事她操心，真是上辈子欠他了！
手指习惯划得飞快，看到某一点，却突地顿住，神情瞬间变成严肃。
村口到村长家的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七弯八拐还是耗了时间。初来乍到的，黄程欣从不敢放松什么，跟着上司出来，当然要事事想到周全。
所以抄个小路轻而易举，碰上撖老师她们也轻而易举。
“黄秘书？”撖老师本来和着孟总聊着什么，看见匆匆而行的黄程欣不自主地带着疑惑唤了一声。孟嵽顺着目光看过来，黄秘书当即上前和上司汇报了情况。
心里再怎么波涛汹涌，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动声色。身为上司信任的下属，黄秘书一直是优秀甚至是突出的。
“嗯，我知道了。”孟总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对她来说，什么大事都不能给她带来波澜。这些事情比起现在，都不算什么了。
“孟总！”黄程欣显然不太能理解上司的想法，这件事对她来说，怎么可以这样轻描淡写地略过？再怎么样，这件事都直接威胁到了孟总本人，如此忽略不管，怕是回去的时候公司都要变天了。
“程欣莫是忘了，稍安勿躁人动我不动。”孟嵽在撖季面前并不想讨论除了她们之外的其他事情。
“是，谢孟总指导，是程欣不够稳重了。”黄秘书默默将反驳的话咽了下去，孟嵽瞟了她一眼，到底没舍得再训斥些什么。
“既出来了，也就别回去了，跟着我们去爬爬山吧。”孟嵽勾唇，微微一笑，拉着撖老师的袖口往前走。撖季看了看她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哪有坐在办公室臃肿的养尊处优感。
倒是她忘了，这人，本来就没生得养尊处优的命。
“想什么呢？”孟嵽一把扯住一脚踩空失重进行短暂自由落体的撖季，轻声斥道。
“……我…”撖老师一时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被她攥住手臂，忘了挣扎，直愣愣看着她说不出话。
孟嵽轻轻在她的额头敲了一下，无奈道：“难得和我在一起，这般不走心？”
一旁的黄秘书看着，心里偷偷笑着，这孟总也有不能够自制的时候嘛。
“我只是在想，你的车……”撖季没看她，自顾自走远了些，淡淡开口，问起话来还是一如既往地轻描淡写不在意。
“你不用操心这事，我自有安排。”孟嵽走在她身后紧紧跟着，截了她的问题，自然不过的。
“嗯，随口问问而已。”撖老师顿了顿，话出口随风飘进孟总耳里忽地有些蒲公英入耳的瘙痒难忍，一旁的荆刺不小心刮了下她的手背，她默默收回手，一步不停往前走着。
“你这是在赶我走？撖季。”她喘了口气，叹着的那口气就随着消逝了，听着不过还是随随便便的问话，却恍惚听出了像是被拒绝的孩子轻声地最后一次不抱希望地恳求。
“你不属于这里。”撖季在前开路，速度还是慢腾腾的，一步接着一步，可以说是不紧不慢，像她说的话。
“不属于？那你呢？你这是在坚持在固执着什么？”孟嵽还不算失态，只轻声地质问，毕竟已经不是那些年疯狂不羁的模样了。
但她还是不相信撖季支教的理由，末了还添了句：“你又是为何一再自欺欺人一再躲避？”
“我们不一样……你……”撖季瞧着山上的小野花，看着心里也欣喜，只她们讨论过于沉重，撖老师也不免气馁，多年不见，嵽嵽已经沉稳不少，但难免还是冲动了。
关于她来这，真有什么不可行之处不可？
嵽嵽该懂她才是。
跟在后头的黄程欣猝不及防地钻上来，“孟总，撖老师，快看，这有只蝴蝶！”
蝴蝶有什么好惊讶的！孟总心里暗暗捣鼓，有些怏怏地皱着眉，沉着脸没说话。
倒是撖老师一脸惊喜地凑上去看得津津有味，还想着用手去碰碰这破茧而出的蚕。
“哎！”孟嵽不动声色地拉回她的手，一本正经的和无辜不解带着怨念的撖老师说：“你不是说山顶风景好嘛，还不带我们上去看看？是想要我们磨蹭到什么时候？”
撖季抽回手，定定看了她几秒，蝴蝶从她们头顶飞走了，带起她的发梢，和飘在光线中一声轻短的哦。
孟总绝不承认，她想打人。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难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