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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美人计(双更合一) ...

  •   连舟给了几个妇人银两,妇人连忙将四五个婴儿扔给卫兵。卖自己亲儿这事终归没良心,路人不少指指点点,这几位妇人也面露羞愧,立即掩面,揣着银子走了。

      连舟逗着手里的婴儿,笑:“大公子,这些婴儿皮薄肉嫩,要不一个熬汤,一个煎煮,一个做成包子,一个晒成肉干……”

      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连这种毒辣的话都说得出口,枉为人啊。
      楚岚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她刚要开口让连舟住嘴,阿昆背地里却扯着她的袖子,在她目光投过来以后,赶紧摇头。

      就在楚岚被阿昆拦住那刻,颜从自车舆上连滚带爬下来,跪在颜元真马前,狠狠叩头:“王兄,我等非北蛮山戎,食婴之举有违天道,泯灭人性,还请王兄放过这几个可怜的婴孩吧。”

      颜从说罢看向连舟怀中的婴儿,目露泪光,叹气:“这些婴儿才出生没多久,就被当成畜生吃了,实在是太可怜了。”

      在场不少人与颜从感同身受,跟着一叹。婴儿可怜,食婴的公子元真毫无人性!
      路人中有凑热闹的便衣官卿,早知晓质子从归国,面前为可怜婴儿哭求公子元真的人,必是质子从无疑。

      听质子从这一番话,纷纷暗想:五公子自幼在赵国长大,却慈心仁善,比作恶多端、刻薄恶毒的大公子好多了。大王后继有人啊。
      看颜从的目光有多友善宽和,再看颜元真的目光就有多嫌弃。

      连舟刚才还得意的脸立马一沉,颜从这不是踩大公子,赚仁心的名声么,呸,都是八斤对半两。

      连舟怒道:“他们是可怜,刚才人家爹娘在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求他们亲爹娘有点廉耻,发发善心,别卖自家孩子。这时候才出来装好人,做善人,晚了!”

      颜从忙道:“连舍人,你又不是不知我有伤在身,”说着抚着自己脖子、下颌的轻微鞭痕,露给围观的众人看,还摸了伤口做出疼痛模样,“因为这些伤,才行动迟缓了些,没来得及劝他们的爹娘。”

      颜从积攒名声,知道打铁要趁热,不和连舟扯七扯八,转头祈求颜元真,声泪俱下:“求王兄放过这些婴孩,要吃肉可吃我的肉,我不怕疼,只要王兄肯放过他们这些可怜人就好。”

      “你肉厚皮糙的,连狗都不啃,还敢自荐!”连舟怒了,这人还打算割肉喂兄,真会卖仁孝。

      颜元真骑于马上,居高临下看着颜从装模作样。他冷冷道:“五弟,你真要本公子放过婴儿?”
      “自是。”

      “那好,本公子可以放。”
      “多谢王兄。”颜从一喜,要是颜元真放过婴儿,世人只会记得是他哭求的善果,仁善之名便可传名天下。

      颜从立刻要抱走连舟怀里的婴儿,颜元真却甩过去一马鞭,拦住他。
      颜从手臂被打,火辣辣的疼,他记起颜元真鞭子的滋味,冷汗退了几步,大叫:“王兄,你刚才不是说可以放人吗,难道想出尔反尔?”

      众人亲耳听见颜元真说要放人,闻言也怀疑他是不是后悔了,对他这样的恶毒之人他们也懒得去鄙视他,只是暗暗担心颜从忤逆颜元真,怕颜元真鞭笞他。

      颜元真拉扯马绳,懒懒道:“本公子说可以放,可没说你什么代价都没有,就这么给你。”
      颜从咽了咽口水,“还请王兄明示,是什么代价?”
      “本公子是花银子买来的,你想要,就花银子买去。”颜元真慢慢道。

      原来是要银子,不是要打要骂,这就好。颜从暗地里松了口气,问清数目以后,就掏出银两交给连舟,还要抱走连舟怀里的婴儿。

      连舟看大公子点头,撇了撇嘴,将婴儿交到颜从手中。
      颜从抱着婴儿,问周围的人,“你们谁想养个孩儿,直接拿走就是,无须银两。”

      围观的人中有觉得这些婴儿可怜的,听说又不用花钱就可以领走,有养得起的人就站出来,从颜从手里抱走,还对颜从一礼:“五公子仁善,后有福报啊。”

      颜从忙还礼,“这是应该的,你回去好好养大这个孩子,我就心安了。”
      本该被颜元真吃掉的婴儿被颜从买去,还白送出去,让人好生养大,众人心中纷纷为他的品性点头。

      连舟不服气,大公子虽说明面上往外传,他吃婴儿,其实根本就没这回事,可是碍于大公子的命令不得说,只能憋着火气,瞪着颜从几眼。

      颜从没想到来燕都亮相第一日,就收获颇丰,满意的很。他抱了连舟怀里的婴儿后,还准备抱回其他婴儿,颜元真却不让,“你刚才的银子只够这一个,还想要再给。”

      颜从一愣,“刚才就是这个价啊。”
      颜元真哂笑:“这些婴儿的价可不同,之前是庶民子女,价低,如今却是本公子的人,价自然高。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本公子才不会贱卖于你。你莫不是嫌价高,委屈了,那好,不买便是。”

      颜从刚出风头,这节骨眼上,哪里能说不买了。好在银两翻了五倍,也不多,立刻付清。将其余婴儿统统买走,却白送给别人。

      颜从这里得到众人赞赏,颜元真却转头对连舟,高声道:“连舟,以后要是再收到婴儿,问问我这个好弟弟,要不要买去,不买的话,按老规矩办。”

      连舟和颜从皆是一愣。
      连舟在大公子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有时候也有默契。大公子说一句,他立马就能接下一句。听大公子这么一说,立马顿悟,连忙应“诺”。

      低价买来的婴儿,高价卖给颜从,从中能赚取差价不说,就说颜从要倒血霉了。
      颜从把自己抬的那么高,人人知晓他品德高尚。要是听说大公子要吃人肉吃婴儿了,还不得屁颠屁颠跑过来花银子救人么。

      而他真金白银买来的,转手白送出去。十、二十个还能吃得消,成千上百个那就是无底洞,耗不死他才怪。若是他出不起,那他之前得的名声就会毁于一旦。

      想要仁善的名声是吧,行,倾家荡产换之。

      围观的庶民不少也反应过来。他们完全可以把孩子卖给大公子,赚一笔,等着五公子买了,白送回来,孩子安全,还白得一笔银钱。这可不就是无本买卖么,做的做的。
      不少人闻风赶回家,打探亲戚好友有没有婴儿,拿来套一笔银钱好过年。

      颜从也不是个傻子,当场呆怔,笑容勉强。
      想说这次过后,就不再买了。但是刚才他演仁善,演的那么足,以后若是不买,无视颜元真食婴之举,岂不是自打嘴巴。

      颜元真看他面色僵硬,哂笑。
      他扬言买来的婴儿是食用的,银钱也没多高,只要有一丁半点为父母心的人,都不会将儿女卖给他这个传闻中的恶毒之人。

      若是敢卖,那这父母也必是个凉薄没人性的。孩子落在他们手上,就算没被他“吃”,也会被他们这对没人性的父母“吃”掉。
      左右也不过是人间惨事罢了。他这至少还能提供个依托之所。

      而颜从就是傻子,他买走孩子,孩子兜一圈,庶民卖孩子还白得银子,没损失还有进益,可想而知,卖孩子的人会剧增,吃不垮他才怪。

      颜从听到路人不少高喊自家有婴儿待卖,想着自家银子马上就要白白流走,还流到颜元真口袋,内心吐血,脸上却保持笑容,强笑着上了车舆:“现在时辰不早,王兄带弟弟回宫见父王吧。”

      颜元真勾起唇角,骑马带着面色惨白的颜从和郑姬回了王宫。
      颜崇王白日应在昭华台处理政务,颜元真带郑姬、颜从等候在昭华台外。

      太宦高泰听闻后,立马赶来,行礼一番,为难道:“大王说大公子和五公子一路辛苦,先不用觐见,明日再来吧。”其实颜崇王早就醉的不省人事,没法见人了。

      想讨颜崇王欢心的郑姬、颜从见不到人,有些失落。
      颜元真冷笑:“父王可是在酒泉榭,乐不思蜀?”
      酒泉榭承自商周的酒池肉林,颜崇王好饮酒,酒后易疯癫。颜元真见怪不怪了。

      太宦高泰尴尬点头,一朝大王对政事不关心,只为今朝有酒今朝醉,沉迷美色。和别国兢兢业业、励精图治的大王相比,颜崇王实在是堕落的,令旁人汗颜,令国人无脸失望。

      颜元真又不是真心想见颜崇王,让太宦高泰安排郑姬、颜从住处,就掉头出宫。
      只是在出宫前,被妹妹朝歌公主拦下:“王兄,难得进宫一趟,也不来见母后,你这次出征,母后日日担忧,觉也睡不好,就怕你出事。”

      朝歌亲昵地勾着颜元真的手,不顾他的意愿,就往王后的兰如台拉扯:“你被赵军围困的时候,母后和我夜夜做噩梦呢,你现在回来,就让母后多看两眼,让她好安心啊。”

      颜元真听到王后楚黛,眼中闪过厌恶之色,不过在朝歌面前,他没表现出来。不想把单纯的朝歌牵扯仇怨来,对朝歌这个听话乖巧又调皮的妹妹,他还是很喜爱的。

      他顺从地被她拉着,还温柔地笑:“不看到你有好归宿,我怎么能死呢。”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别乱说啊,就算本公主有归宿,王兄也不能死。”朝歌未满十五,身着一袭玉涡色的香色斗纹锦上添花大氅,青春俏丽地吐了吐舌头。

      “阿恩这次跟着我回来,你可知晓?”颜元真喜欢施恩,施恩喜欢妹妹,他自然也乐见其成他们成双成对。
      朝歌顿了下,知道王兄想自己和施恩成双,她笑:“他回不回来,和本公主有什么关系。”

      看颜元真还要说,一脸嗔怒地推开他,跑进兰如台,进入大殿,扑入等候多时的母后怀中,告状:“母后,王兄厌烦我这个妹妹,恨不得我立马嫁人,再也见不着才欢喜呢。”

      王后梳着天鸾簪,头顶斜插着一支碧玉棱花双合长簪。楚黛年轻时候绝代风华、艳冠五国,一颦一笑皆能惑人心神。就是颜元真相貌也仅承了她三四分。

      只是她现在就是等儿归来的母亲,噙着温柔的微笑,捏着朝歌的鼻子:“你王兄爱护你,都超过我这个母后了,我还没抱怨呢,你倒是说反话来气我。”

      颜元真进来,也只站一边,一言不发。
      朝歌天真无邪“咯咯”的笑,眼珠子咕噜咕噜在王兄和母后俩人之间转,“质子从回来了,我作为妹妹,去见见他,儿走了。”然后非常有眼色地告退。

      朝歌一走,伴王后身边多年的婢子秋桑也退下。屋内就剩下他们母子二人,王后楚黛看着风尘仆仆的王儿,面露担忧:“此次两国交战,你险死还生,身上可受了伤?”

      颜元真面无表情,冷淡道:“母亲放心,儿记得自己是您的命根子,只要活着就好,就是受了再重的伤,又如何。”

      王后楚黛对他的冷淡心有郁结,却没生气。她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估计也会被他的话刺个遍体鳞伤。她叹气:“既然回来了,那就拜拜你父亲吧。”

      颜元真抿了抿唇。

      王后楚黛进了里间,扯下帐幔,光线昏暗许多。王后寻摸出藏起来的灵牌,灵牌上没有刻字,是一个无名灵牌。

      王后自顾自地往金兽熏炉里添香,眼神悠远,缓缓道:“无为,元真不愧是你的儿子,和你一样优秀,第一次出征就胜了……”

      听王后絮絮叨叨提颜元真生父颜无为的名字,刚才还面冷的颜元真眼眸森然,阴戾道:“够了,我说过你不准再提他的名字!”她不配!

      王后楚黛闭上嘴,没再提,递给他三炷香。颜元真无视她,另取三炷香,给爹颜无为上香。
      看着无名牌位,想着颜无为尸骨无存,颜元真阴郁的眼睛微微一湿,像沾上了露水一样。

      颜无为,乃颜崇王双胞胎弟弟。两人长相一模一样,自幼手足情深。先王传位给颜崇王时,怕长相引来纠纷和麻烦,就让颜崇王自己处理掉颜无为这个弟弟。

      颜崇王爱护弟弟,明面告诉先王,颜无为已死,实际上让颜无为做了他的暗卫,替他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有一日,颜崇王娶楚国公主为妻,缔结两国之好。却不想颜无为竟然爱慕上楚黛,为独占她,囚禁颜崇王,自己做了假王,生下颜元真,立为太子。

      太子元真八岁那年,颜无为带军抵抗山戎,出征在外。八岁的颜元真发现被关在地牢里的颜崇王,因为颜崇王和颜无为长相一样,颜元真误以为他就是自己的爹,就亲手放了他出来。

      他扭开地牢的门,如同扭开地狱之门,美好和谐的一家立刻乌云罩顶,毁了。

      爱宠他万分的生父,颜无为尸骨无存。
      这一切都是颜元真误认,害死自己亲爹。

      颜崇王被关八年,就是再阳光的人都扭曲了,时而疯癫,时而神经,时而正常。
      要不是颜元真亲手放出颜崇王,对他有所谓的救命之恩,和王后楚黛护着,八岁的颜元真也会随生父奔赴黄泉。
      不过,他既然是颜无为的儿子,颜崇王自然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他自幼承教仲父施公,性情本正直。
      就算生父颜无为对他如何好,他也很清楚,是他生父颜无为做错了。
      要不是生父颜无为,贪慕痴恋嫂子楚黛,起了贪念,也不会有这场祸事,留下他尴尬地活着。

      所以,他幼时气恼,苦过,恨过,对颜崇王处处紧逼,害他名声变臭,让他没资格登基王位,虽有怨愤不甘,但他也觉得理所当然。

      而且成为太子的是他爱护的同母异父的弟弟颜值,颜值登上王位,颜元真愿意退让,辅佐他。
      原本以为他的一生,该是他辅佐弟弟颜值登位,却不想五年前,他和弟弟颜值获知一个真相。

      真相残酷无情,弟弟颜值离家出走,不想做太子,愿他为王。

      原来,颜崇王本该是明君,不该被暗无天日囚禁八年,不会成了疯癫无常的酗酒昏君。
      原来,颜无为本该一生平顺,安分守己辅佐颜崇王,不会贪慕嫂子美色而误国。
      原来,他颜元真可以不用尴尬地活着,在八岁.间接误害生父,可以不用为求自保,自毁名声存世。

      他们一家本可以和和美美,颜崇王、颜无为兄友弟恭,颜崇王励精图治,颜无为戎马一生,他颜元真可以堂堂正正做人,却被一个处心积虑的女人毁了。

      楚国看颜国国基昌盛,蒸蒸日上,起了歹念,实施美人计,将美艳公主楚黛嫁了过来。

      楚黛勾.引颜无为在先,给囚禁的颜崇王下疯药在后。
      在颜元真八岁那年,故意设计颜元真发现囚禁的颜崇王,将颜崇王放出来。

      在楚国和楚黛的计划里,颜无为死了,颜崇王疯了,八岁太子元真年幼,王后楚黛便可监国,掌控一国命脉,制造内乱自耗,令颜国国局不稳,民生根基从内里腐烂,最后由楚国吞并颜国。

      好在颜崇王只是半疯,理智尚存,没让楚国、楚黛得逞。

      只是,这么多年,颜崇王怕他谋位,想他死,他和颜崇王互相防备,颜国内乱多年,根基已损。再有海晏侯补齐其他四国短板,其余四国国泰民安,就他们一国被海晏侯冷落,年年情况每况愈下,早已失去霸主之位。

      他恨!
      恨为颜无为和嫂子楚黛所生,恨成奸生子,身世不得见光。他恨楚黛居心叵测,毁了所有人。

      他恨!
      恨为一国王子,恨楚国使出歹计,祸乱颜国二十多年,眼见国力衰退,却身不能其位,不能谋其事,有一腔抱负,却为求自保,不被颜崇王忌惮,不能施展。

      他恨!
      明明知晓真相,却怕弟弟颜值、妹妹朝歌恨他弑母,他只能自保,替楚黛掩盖这个秘密,不能杀之而后快。
      *

      “我儿,听说你带回一名姬妾楚氏,”王后楚黛看颜元真直勾勾地看着无名牌位,一脸冷色,许久不言,她便出言打破尴尬,训道:“难得看你喜欢,只是床上那般虐待女子,并非正途,可不能迷上。”

      颜元真嗤笑:“我可不会和他一样,为女人痴迷疯魔。”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落入美人计而死的生父颜无为。

      王后楚黛敏感,猜到他在嗤笑,颜无为因自己入魔。

      “那就好,”她面上一沉,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怒意,又缓声道:“你看上楚氏,由她伺候,为娘没意见,不过切记,不可有子嗣,惹来大王忌惮。一旦你有子嗣,大王必会绝了你的子嗣,知道吗?”

      颜元真不能杀她,却也不愿太搭理她。反正他现在名声坏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添一桩“不敬母亲”的罪名也无甚要紧。

      他冷冷道:“王后宽心,在王后有生之年,必是见不着我后嗣的。”
      王后楚黛总觉得这话不对劲,仔细一想,可不就是指,她死之前都见不着他有后吗。

      王后蹙了蹙眉,“你这话说的,我难道不想你有后吗,像我这个年纪的,多少人都抱孙子孙女了。我难道不眼热,儿孙承欢膝下。要不是为你的安危着想,我能眼看着你孤身这么多年,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吗。”

      颜元真在不知道真相前,听她的关心,还有所触动。但是知道真相后,只觉得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他没接王后的话茬,转而道:“楚氏不是姬妾,我要和楚氏大婚。”
      王后一惊:“什么,我不同意。”

      颜元真冷眼瞥她:“母亲不是说希望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我吗,如你所愿,母亲怎么这时候不愿了?”

      王后楚黛抿唇:“她出身不好,早听说你在荆邑有姬妾的时候,我就让人仔细打探。她不过卫国宫奴,是海晏侯的姬妾,你抢过来做姬妾无所谓,不配为妻。”

      颜元真冷漠道:“她可不是海晏侯的岚姬,至于出身,她是海晏侯的族妹,海晏侯有什么本事,她也学了不少,凭这个你没法拒绝吧。”

      王后楚黛惊讶,海晏侯就是凭那些本事,被五国尊崇。要是楚氏也有,出身来历倒不需要考虑了。

      她良久才点头:“娘欠你许多,你看上了,就随你。婚期奉常、巫祝会去定,等选好了就公告天下。”

      颜元真要不是因为婚姻大事得过王后这关,他才不会和她说这么多。
      他怕楚黛坏事,冷着脸提醒道:“婚期定于半年后,不能太早。”他还要去信赵国,邀请海晏侯前来参加合婚大喜。

      定早了,海晏侯哪来得及,前来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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