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的冤大头》夜语琳琅

17、八斗典书

　　三人再次来到了漆黑的走廊。

　　马究诘从背包中拿出平板电脑，和李思忒一起随在孙明瑷两侧。

　　马究诘在平板电脑的屏幕上滑动手指，整个走廊的灯逐一亮起。

　　李思忒记得灯光的控制在保卫室，警觉的压低了声音，道：“这是有人来了？”

　　马究诘颇为同情地拍了拍李思忒的肩膀，指了指平板电脑控制界面：“是我用电脑控制了大楼。”

　　李思忒一看，果真是配电器的位置。

　　“这……你也能做到？”李思忒瞠目结舌，在他的印象中，目前的科技水平好像暂时还做不到，即使可以实现，也不是一个非公司管理人员可以随便操作。

　　马究诘看了孙明瑷一眼，似乎思考着应该怎么向李思忒解释。

　　孙明瑷则道：“当然可以做到。这栋楼实际上用的都是最先进的科技。”

　　李思忒听的模凌两可，跟在两人后面，一会儿东张西望，一会儿看看平板电脑。

　　对于孙明瑷的解释，李思忒有些不信，虽对计算机方面所知不多，却隐隐觉得，马究诘用的绝非单纯的科技。

　　因为科技不可能让这条走廊变得比以往更长吧。

　　没错，他此刻感觉走廊变得很长，因为三人一直走了十多分钟，才在尽头看到一扇门，推开后，是曲曲折折的圆形楼梯。

　　顺着楼梯而上，李思忒每经过一层，都觉得上了百层，但从马究诘的电脑看去，只是到了第四十层顶楼。

　　他长长的喘了口气，双腿累的发软，但又不敢倚着墙壁，可怜巴巴的看着身边若无其事，轻松无比的两人，无奈道：“为什么不走电梯呢？”

　　马究诘眼神闪过一抹复杂，低着头，假装特别认真地看平板，恍若未闻。

　　孙明瑷捋了捋鬓角的碎发至耳朵，轻声回答：“我们可以控制电源，齐霖也可以。进电梯不就被关在里面了？”

　　李思忒点头表示有道理，但心里仍有疑惑，目光不住的在马究诘脸上徘徊，总觉得对方眼神有那么点奇怪。

　　三人顺着走廊前行，来到楼顶内唯一一间很奇怪的“机房”。

　　这间机房占据了整个顶层，整齐地排放着一个又一个的架子，架子上是正在工作的电脑。

　　“这里是放公司服务器的地方？还真大。”李思忒好奇的上下打量。

　　答案当然不是。齐星公司的规模，无需如此庞大的服务器。

　　但孙明瑷与马究诘只是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否定。

　　李思忒见两人各自沉默的观察四周，只有他一个人不知所措，便凑到马究诘身边看平板电脑，只见屏幕中显示出了一幅极为巨大的迷宫地图，图中的三个红点正处在入口的位置闪动。

　　他讶异道：“你在玩游戏吗？”

　　马究诘摇头不解释，转身对孙明瑷说：“我们三个要走到最中间的主机，取出典书的核心，才可以出去。”

　　李思忒一愣，立刻走到两人面前，拦住两人：“拿出核心？等等，不会破坏什么东西吧？弄坏了公司的公共财物要赔钱的！”

　　孙明瑷和马究诘再次无奈对视，又有点憋笑。

　　李思忒感觉到两个同伴的异样，不满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马究诘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齐霖忒有钱，不在乎破坏。你是少见多怪。现在的科技水平比你想象中的高多了。”

　　“对啊。”孙明瑷立刻附和，顺便指了指平板：“你看这一层的地图，蓝色的点就是你，我是红色，究诘是绿色。”

　　“真的假的……”李思忒心里嘀咕，眼神充满了怀疑，但没有更多的时间思考，因着原本明亮的顶层，突然一片漆黑，连服务器运转的声音也在片刻止歇，仿佛是电闸被人突然关掉。

　　他低呼一声，想要说话，却被孙明瑷捂住了嘴，神经紧绷到顶点。

　　黑暗持续的时间只有三秒，随即整个顶楼的灯光伴随着警铃声再次亮起！

　　同时，偌大的机房突然出现了几个人鬼莫辨的影子！

　　电光火石间，孙明瑷抓着李思忒的手，马究诘摁着李思忒的头，立刻将人拖到一排架子后。

　　三人于隐蔽处观察，只见一个身着保安制服的人从旁边走过。

　　李思忒匍匐着跟了两步，透过缝隙仔细看去，正是值班的安保大叔，回头想说点什么，却看到马究诘一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手按下白色的地板，随即近身的架子竟自己移动起来。

　　李思忒来不及愕然，又看到整个顶层的地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状态，仿佛是一种半固体会流动的物质，每一排的架子都因为地面的移动而移动。

　　同时，马究诘立刻翻开平板电脑，屏幕上的整个迷宫地图仿佛活了一般，都在不停地改变位置！

　　“什么时候能进去？”孙明瑷情绪略显激动，右手握拳，食指上的戒指突然开始流动着盈盈的金光。

　　李思忒被金光吸引，莫名觉得那戒指似乎是活得，似乎在伺机而动，在等候命令。

　　“一定是发烧了，脑子不清醒。看到的都是假象。”他哑然着暗暗提醒自己。

　　“先别。”马究诘出声制止，指着电脑屏幕：“砸过去会惊动守卫，你看，这是我们要去的核心位置，一共有五个入口可以进入。”

　　李思忒看着地图间的三个有色光点，一直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移动着，而唯一算得上没有移动的，便是核心所在，只是马究诘说的五个入口通道在不断变化，时而畅通，时而封闭。

　　更离奇的是，当他抬头看向周围的实体空间，发现架子再次转动后，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安保大叔，从两个架子的方向走来。

　　接着，马究诘拿着地图，带着李思忒和孙明瑷，躲在另外一个架子后。

　　此时，屏幕上突然闪闪烁烁的多出很多白色的光点。

　　李思忒忍不住问：“这都什么玩意儿？”

　　“白色的都是值班大叔。他们根本不是真的人。你可以理解为增强现实。我们选择的位置非常好，是所有监视的死角。但如果不小心，就会被困住。看那边。”马究诘淡然的说着，指了指在不同位置，长相奇怪的球体。

　　孙明瑷怀疑道：“那个就是装置？”

　　李思忒听得云里雾里，根本无法消化现在的情况，正想追问，忽然听到齐霖老师的声音：“你们三个就在这里，我很清楚。如果你们现在出来或者是悄悄离开，我可以当作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齐霖老师的声音洪亮的回荡在整个楼层，震的他心神一颤。

　　“别担心。他应该只是猜到我们在这一层，而不知道准确位置。这是虚张声势。”马究诘的话坚定有力，驱逐了李思忒的退却。

　　“你们应该为自己的前途和亲人想想，不是每一个人都毫无顾忌。”齐霖老师的语气近乎要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威力。

　　李思忒听的浑身汗毛倒立，心脏狂跳。

　　同时，马究诘也手腕一抖，险些让平板电脑落地，幸而被眼疾手快的孙明瑷接住。

　　“他的声波对我脑部有影响。”马究诘闭上眼，长舒口气，努力使方才不稳的呼吸，渐渐匀称。

　　“他的声音还有这功能？”李思忒的脸上再无其他表情，只能惊讶形容。

　　马究诘不置可否，送背包中拿出三个耳机分给两人：“不能再拖延了。你们两个去拿核心，我在这里进入典书的控制中心。”

　　分工完成，孙明瑷与李思忒各自行动，顺利到达位置。

　　马究诘则认真的盯着电脑，只见屏幕上的白色点开始扩大，忽觉不妙，按下链接李思忒的耳机按钮，道： “好，现在从你的左边走三十步，然后停留二十秒等敌人过去。”说完，又按下按钮。

　　李思忒发现自己无法听到马究诘与孙明瑷的对话，只好根据要求一直走，却在第三步时，再次遭遇停电！

　　他紧张的无以复加，恍然身后传来了金属撞击的声音，或远或近的身侧，不断有火花四溅，仿佛有仪器爆炸！

　　“喂喂，你们还好吧！”李思忒按着耳机，急忙询问。

　　“没事。”回答的是马究诘：“你继续走，别停，快点。否则你那个位置会有巡逻的人赶来！”

　　话音刚落，李思忒的北侧，又传来了一阵铿锵的撞击声，像是一堆巨大的金属丢了一地，凌乱无比。

　　“真的没事！？”李思忒一边移动位置，一边再次确认。

　　“没事！”马究诘回答的斩钉截铁。

　　可在李思忒听来，却总觉得在掩盖什么。

　　他依循指挥，在迷宫中走着，虽然走得心惊胆颤，但没有遇上问题，且撞击声越来越远。

　　然而，就在他谢天谢地时，眼角闪过一个怪异的影子。

　　同时，耳机中传来马究诘的叫喊：“趴下。”

　　他立刻照做，下一秒便觉得一个巨大的东西正在自己头顶，微微抬头的瞬间，哑然失色，只见一只形似马，却有着龙头，全身披满鳞片的动物愤怒的瞪了他一眼，便朝另外一侧飞去。

　　“我靠，我又出幻觉了？究诘……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李思忒呆呆说着，抬手摸了下动物飞过时，滴在他额头上的液体，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带着一股刺鼻的腥气，很像血。

　　这时，耳机中传来孙明瑷的声音：“这是3D投影！别瞎想。安保系统搞出来的，谁知道齐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究诘，你继续说，该怎么走？”

　　李思忒腹诽：“骗谁呢？”

　　另一边，马究诘沉默几秒，才开口：“李思忒，你现在继续往前走，别的不要管。”

　　此时，李思忒的大脑完全处于当机状态，没有任何辨识真伪的能力，只有言听计从。

　　就在他继续行进时，顶层突然像游戏一样，出现了多个虚拟画面，呈现的是齐霖老师气急败坏的脸和语言：“孙明瑷，听好了，我是给你面子，你别不识抬举！”

　　“这个……”李思忒顾不得许多，全部置若罔闻，埋头爬行，却听到了孙明瑷的声音：“你不是已经黑了《八斗典书》的系统了吗？怎么回事？”

　　“我是黑了啊，但不代表齐霖不会黑回来啊。”马究诘声音急切。

　　李思忒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四周，心中生起个奇怪的念头：这个顶层该不会就是所谓的《八斗典书》，这些服务器则是所谓的典书服务器？

　　虚拟画面中的齐霖老师依旧骂骂咧咧：“别以为你找个帮手……”

　　不过，话未说完，就被切断，随即耳机中传来马究诘的声音：“好了，你转过两个弯，就是核心所在，我会告诉你怎么破解。”

　　李思忒轻轻的哦了一声，心里想的确实另一回事。

　　他清楚的认知到，如果不能彻底处理好齐霖老师的问题，自己日后在学校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越靠近核心，李思忒就觉得周围的空气越奇怪，甚至转过第一个弯后，还看到了诡异的电流攒动。

　　虽然马究诘说只是服务器运载耗电过大，但根据物理常识，已呈现放电状态，电压必定极高，完全不符合规律，且越靠近核心，越觉得传来的撞击声更加猛烈，更像是一场打斗。

　　他断定马究诘一定在隐瞒什么重要的事情，也许与孙明瑷有关。

　　他穿过最后一道门，看到一个分了将近二十个显示器的中央控制系统，正中的位置，有一枚蓝宝石闪闪发光。

　　“那枚宝石就是核心。”马究诘声音带着一点欣喜，考虑到李思忒的顾虑，又道：“别被宝石的外表吓到，这实际上是一种类似新型硬盘的东西。”

　　李思忒其实已想不得太多，在自己的性命与可能被冠以偷窃罪面前，毋庸置疑的选择前者。

　　他飞快的将宝石取下。

　　整个顶层的能源供应戛然而止。

　　打斗声突然消失。

　　一切都瞬间沉寂。

　　李思忒屏气凝神了一会儿，见两个耳机中没有任何动静，有些担心，预开口询问，却突然一阵晕眩，目所能及处所有服务器仿佛全部转了起来，接着便有种肢体不受控制，在迷宫中狂奔，但又不知去向何处的紧张与疯狂感。

　　但只是片刻的浑噩，他又身子一稳，目光落定间，已经站在孙明瑷、马究诘的面前。

　　马究诘正头带耳机，身前放着三个显示器，平板电脑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孙明瑷脸色有些疲惫，整个右手血流不止，显然受伤不浅。

　　“你没事吧？”李思忒本能的想要去拉她的手查看伤口，却被她先一步藏到身后，无声拒绝。

　　李思忒一愣，选在半空的手僵了一瞬，便立刻收回，改为摸鼻梁，掩饰尴尬。

　　马究诘瞥了眼两人动作，微微动了动眉，放下手中的设备，从李思忒手中拿过核心，扔进背包，催促道：“赶快离开这里，我破译出核心的内容后，就可以交给纪检了。”

　　“这就完事儿了？齐霖老师呢？”李思忒一脸懵懂，左看右看，半信半疑。

　　马究诘呵呵一笑，揽过他肩膀，打趣道：“不然呢？你想在这儿待一辈子？和他谈个恋爱？还是变成他宠物？”

　　“……”李思忒听的张口结舌，任由对方安全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