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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相亲(一修) ...


  •   “乐老师,你看我这样画好不好?”
      “乐老师,我昨天看了动画片可好玩了!”
      “乐老师,我的画还有点没完成,过几天给你看看啊......”
      “乐老师......”
      乐珈岚刚喊下课,一群小朋友冲到讲台前跟她扯一堆有的没的。她一点不厌烦,像大姐姐一样耐心地听他们说完,一一回答,没有老师和学生之间的距离。
      后排听课的老师和领导站在那里,看着被孩子们团团围住的乐珈岚,“呵呵”直笑,这就是受学生喜欢的老师啊!曾几何时,他们也这样被一群孩子簇拥着,说着那些不会跟父母说的心里话,可随着课业的繁重,升职变迁,他们和孩子们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次上好课都是步履匆匆,脚下生风。
      作为一名教师,看到此情此景,她们还是会感慨万千,眼中的羡慕不言而喻!
      乐珈岚是孩子们眼中的大姐姐,她执教的年级的孩子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就算是那些再调皮的学生,他们也喜欢和她亲近。走在校园里,其他年级的学生也喜欢她,她那一张长不大的娃娃脸,看着就讨喜,莫名拉近了和所有人之间的距离。

      乐珈岚的学习成绩就是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类型。资质虽平庸,可她真的是刻苦努力的孩子。小学到大学,尽管成绩不突出,考运倒不错,所有重大考试的结果都令人惊喜。学校老师都特别喜欢她,夸她是好孩子,就是偶尔犯个错,老师竟然还给她妈妈打电话叫她宽容处理,别吓到乐珈岚。
      乐妈妈崇尚传统教育,一心一意地希望她能成为一名人民教师,不仅工作稳、事业单位,而且有寒暑假,对女孩子而言,再好没有了。于是,没啥主见的乐珈岚同学在大四时拿到了教师资格证,然后参加了公立小学的招聘,又一路过关斩将,直接杀入事业单位编制,还排名超前地被录取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小学美术教师。
      她自幼喜爱画画,也唯有绘画能力特别突出,因而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一名美术老师,不用当班主任,没这么多课业压力。今天就是她入职第一年,入选的新教师评选的总决赛。

      乐妈妈的传统观念不止步于工作,还关乎人生大事。据她多方打听和搜罗,她发现教师这个行当的女人嫁得都不差,为了这个恋爱经验为零、调情技能为零,白纸一般的女儿的终身大事,她可谓是未雨绸缪,煞费苦心。
      各方朋友的介绍来者不拒,一场又一场的相亲盛宴全面铺开。乐珈岚躲了一个又一个,她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和姐妹淘一个礼拜约个两三次,逛街吃饭、看画展、旅游、看电影,小日子多姿多彩,谈恋爱?她没这么想不开!
      乐爸爸更是舍不含辛茹苦苦养大的女儿就这么嫁出去,屡屡倾囊相助,帮助乐珈岚摆脱一次又一次的相亲之苦!父女二人,合作无间,乐此不疲!可惜,王爱玲女士也不是吃素的,这次下达了“最后通牒”——要是不去,她亲自压她上阵!
      乐珈岚只好乖乖缴械投降。
      多亏了这次的比赛课,她才将见面的时间拖延到了今天下班。

      四月的S市,说是开春了,实则并未入春。凉凉的春风搅得人脱不下厚重的外套,她又是个极怕冷的,要不是为了开课时的美观形象,她决计不会穿上短裙长靴,外边就套了一件薄薄的驼色蝴蝶结大衣。
      开课过程十分顺利,把握课堂节奏,关注学生方面,她都做得不错,只是点评上还需因人而异。她是个认真的人,将专家的话一一记录下来,并写下自己的每日笔记和心得,供自己反思。
      下班时,想到对方要过来接她,原本心情愉悦的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她本就是为了完成任务而答应见面的。对方这么绅士,她稍后要是拒绝多难为情啊。
      小九九打得不错,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她故意将下班时间顺延了半小时,他们学校今年就招了她和另一个英语老师,新人初来乍到,大家都颇为热情地问东问西,她可不想因着一次应付的相亲成为大家相互议论的焦点。再者,相亲是一件多么稀疏平常的事,何必闹得人尽皆知呢?
      四点半,对方来短信:已到门口。
      简洁明了,看来这人做事挺干脆的。
      见周围的同事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收拾好东西起身向校门口走去。
      今天是周末,学生中午就回家了,校门口前前后后有那么一两辆车,可是对方没有告知车牌号和车的其他信息,乐珈岚有些迷茫了。
      她小时候有过几次在大街上认错人的经历,每一次脸上都是羞愧得热辣辣的烫,她害怕这种丢脸的样子,因此在没有百分百确认下,她都不轻易去确认了。
      门口停着的黑色奥迪A6上,戚墨冉静静地看着校门口站着的女孩,觉得这姑娘真是傻得可爱,这条不大的街上就停了他一辆看得上眼的车,她居然还不上来!这幅踌躇不前的样子,看着就好拿捏,这么一个小老师要是遇到他这么调皮的学生,她不得气哭了。
      为保险起见,她从包里掏出手机准备回拨过去,刚划开密码,前方想起一道厚实的男声:上车!乐珈岚吓了一跳,手一抖,幸好及时抓住手机,不然直接掉地上的坑里!抬头,只见不知何时滑下的车窗后,一个面容较好,不是,是清新俊逸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乐珈岚脸一红,略低着头,快速打开车门坐进去。
      “安全带。”提醒后,他发动车子出发了。
      “哦!”乐珈岚老老实实地转身拉过安全带扣上。
      周末的五点是大家放松的时候,路上的车流渐渐多起来,车辆缓慢地行驶着。乐珈岚第一次坐一个陌生男人的车,也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人离得这么近,为避免尴尬,乐珈岚的眼睛扫视着沿途的风景。
      上车前粗略一扫,乐珈岚觉得他应该是一个职位不算太低的上班族,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理,白衬衫的纽扣一丝不苟地全部扣上,蓝色格纹领带整齐地系在领口。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虽不至于难闻,可是乐珈岚不喜欢男人抹香水,感觉很娘!
      打住!想太多了,她不自然地摸摸鼻子,思绪回转,视线继续盯着窗外。
      车里放着悠扬的乐曲声,抒情动听的欧美歌曲环绕在车厢里,渐渐打破了原本沉闷的气氛。

      戚墨冉在她上车前就将人打量了清楚,不是现在流行的锥子脸,典型的小圆圆脸,皮肤白皙无瑕,没有职场女性张扬的成熟美,坐在一边乖巧的像个学生。
      “想吃什么?”戚墨冉毫无预警地开口,乐珈岚差点吓得跳起来,很快稳住心神,心里不爽:这人是突击队的吧?
      戚墨冉的嗓音很有磁性,说起话来比较低沉,他自己也没想到会吓她一跳,心虚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尖,掩饰住唇角的笑意。
      “随便吧,你拿主意。”乐珈岚对吃的没什么要求,好吃就行。
      戚墨冉笑出声:“随便可不好找,哪有吃随便的?”斜睨了一眼身边的女子,声音清脆悦耳,跟第一次他打电话时听到的声音一样好听。
      他曾经给她打过一次电话,正赶上有公事要紧急处理也就没说上话就挂了,反而听到了乐珈岚的嘀咕:怎么不说话呢?想到此,他心中失笑,就是这个声音促使了他更迫不及待安排见面的想法。
      现在相亲,介绍人给的信息都比较简单,就包括双方的姓名、年龄和职业,其他留给他们自己去交流,也算是尊重“自由恋爱”的规律。
      “乐小姐今天开课还顺利吗?”戚墨冉礼貌地询问。
      乐珈岚将目光转向戚墨冉,点点头:“还不错。”乐珈岚天生近视,隔得距离远点就看不太真切了。这样近距离一看,她才发现戚墨冉不是一般的帅,简直堪比小说里的隽朗公子,温润如玉的皮肤,脸部轮廓鲜明,跟小说里的面如冠玉的公子有的一拼,一双眼睛漆黑深邃,如黑曜石般熠熠生辉。
      戚墨冉目不转睛地注视前方:“我还以为老师给学生上好课就完事了。”
      乐珈岚抿唇,一行不知一行苦,外行人都以为老师很轻松,上完课就大功告成,熟不知,在夜深人静时,她们还在挑灯夜战,奋笔疾书,或批阅作业,或修改教案,或撰写课题。没有加班费的老师们用的都是自己的私人时间,牺牲自己的休息睡眠,有的还要牺牲对自己孩子的照顾。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相亲(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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