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1、第二十一章 ...
二十一.
初雪12.08
黄椋的意识自小灰从房门未关紧的缝隙中挤进来的那一瞬间开始觉醒。
当两个月里胖了将近十磅的这只猫依旧算的上轻巧地跳上双人床,踩着猫步打算从黄椋身上翻过去,冲着埋在被子里依旧不醒人事的午犀“喵喵喵”的那一刻——说时迟那时快,黄椋猛地起身把猫往怀里一捞捂住了它的整张猫脸。
“嗯... ...”午犀翻了个身,一脑袋乱毛往黄椋怀里钻。
“乖啊... ...闹钟还没响,我去把牛奶热了再叫你。”黄椋把猫往身后的被子里一塞,行云流水地接受午犀的投怀送抱,把他的刘海往脑袋后头撸了一下,亲了亲他的额头。
小灰出师未捷,那声缠绵的猫叫还没来得及抒发出来就胎死腹中,开始在被子里头十万分愤怒地抓挠床单。
黄椋见午犀又睡过去了,慢慢地退了出来,抓起被子里越发像个祖宗的猫逃出了房间。一出房门小灰就跳到了地上,吹胡子瞪眼地冲着黄椋“咕噜噜”,好像在抱怨他搅扰了自己的好事。
黄椋出来的时候顺手捞了把手机,这时解锁一看,才刚六点钟,预定的闹钟还有半小时才响,登时望着小灰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好像那已经不是一只猫,而是一只被他扒了皮剁碎了肉真空压成的一个猫罐头。
“我看还真是该把你阉了... ...”黄椋为自己失去的那半小时睡眠意犹未尽地剜了两眼地上那团东西两眼,最后还是认命地蹲在地上倒了点猫粮。
小灰缓缓踱步过去享用早餐的同时黄椋钻进了厨房。
他打开冰箱看了看里头的食材,想着既然已经起了不如做点三明治带到车上,等会儿回程的时候午犀正好能吃上。
午犀动手术前前后后加起来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出院当天就被黄椋打包带回了家。
生活看上去像是回到了从前。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黄椋被午犀早早预订好的闹钟吵醒,按掉之后午犀亲了亲他的下巴颏,迷迷糊糊地对他说“快点起来,我们去晨练”的那一刻,黄椋意识到打碎过的日子回不到从前,这生活已经该死的和从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差别。
不论午犀是一时兴起还是如何,黄椋手机里自此以后就订上了六点半的闹钟,毕竟早睡早起对午犀的身体没有害处,这魔鬼般的清晨见多了,也就觉得空气清新,路上的人和猫猫狗狗都比下午三点的要可爱些。
通常他六点半起来的时候午犀也会迷迷糊糊被他起床的声音带醒,在床上一个人窝一会儿,等他揉着眼睛从房里出来,等待他的就是一小碗的燕麦粥或者是黑米糊糊这些养胃早餐。
接着他们会开车到满觉陇,也就是林永年他家小别墅附近那个景区,黄椋下车从山脚往山上晨跑,午犀就开着车跟着兜风。
黄椋正煎鸡蛋时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他没回身,嘴角悄悄地翘了起来,几秒钟后有人圈住了他的腰。
“早上好。”午犀说着,在他脖颈处亲了一下。
“叮”——
面包机里头的两片吐司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黄椋转过身塞给身后满头乱毛,眼睛都没睁开的小孩儿一杯温好了的甜牛奶。
午犀靠在黄椋背上慢吞吞地喝着奶,也不管黄椋手上在干什么,就随意地拉过他的左手去瞅他的表。
“哎慢点儿慢点儿,我手上提着刀呢——”
“六点半,”午犀意犹未尽地打了个哈欠,“年后把小灰给阉了吧。”
“我昨晚睡觉前还搜了搜,说是六个月到八个月是最佳绝育时间。”黄椋在菜板上“咚咚咚”切着西红柿,话里透着股兴奋,“六个月一到,它一分钟都别想再做个完整的男猫。”
远处正在落地窗前溜溜达达的猫浑身一个激灵,色厉内荏地“喵”了一声。
午犀掀起眼皮往那儿一瞧,一愣,整个人都精神了。
“黄椋!”
他一回头,只见小孩儿整个人都扒在落地窗上。
“嗯?”
午犀的头发许久没剪,刘海已经松松垮垮地盖住了一半眼睛,瞧上去整个人都软绵绵的。
此时天光微薄,尚未大亮,但窗外一片雪色将那深灰色地面上的一切不完满通通覆盖,就此反射出清晨尚未升起的朦胧朝气,小孩儿在那逆光里心无旁骛地冲他开口笑——
“下雪啦!”
“下雪天路滑你稍微慢点儿,方向盘慢慢打车头别飘!”黄椋右手忍不住扒牢了门把手。
午犀戴着眼镜在驾驶座上正襟危坐,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并不吭声。
“前头大弯开进左转道,转向灯转向灯!稍微往前开点儿再打方向盘...看车啊宝贝前头那辆车要右转!”车身擦过的那一瞬间,黄椋几乎要尖叫了。
“我看到了。”午犀秀气的眉头一皱。
“... ...你压黄线了。”
“... ...”
黄椋崩溃了。
是的。
午犀的开车技术基本上可以和黄椋的绘画技术成正比,属于基因的缺陷后天的蠢蛋。
当午犀兴冲冲说自己要重新把开车技术“捡起来”,问黄椋停在车库里的那辆大奔能不能借他练练手的时候,黄椋是犹豫过一瞬间的。
只不过午犀眼里的光实在是太亮了,黄椋捏了捏他长了些肉的脸,揉了揉他脑袋又搂怀里亲了几口之后很快就为色所迷,想着男人嘛,哪有不会开车的,听他话里的意思也不过是这么久没开,“捡起来”就好了。当即把车钥匙递了出去。
很快黄椋就知道,有些东西和节操一样,碎了一地是捡不起来的。
午犀练手的车第二天就换成了店里某个酒保的一汽大众。
“今天把车停在那个公共停车场吧,”黄椋眼睛瞟过指示牌,“昨晚下了那么大的雪,大道上的雪现在都没清干净,景区山路上还没开始清理呢。”
午犀侧过头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欸欸欸祖宗快看前边儿,”黄椋看他还敢分神,“我没唬你,咱们今天走路上去,我跑步你慢慢溜达溜达不是挺好的嘛... ...”
“我在看后视镜。”
午犀一撇嘴角。
满觉陇是茶山,正当季时是漫山遍野的绿,大雪过后又是铺天盖地的白。
午犀下车时背上了后备箱的画架,和黄椋徒步挑着裸露的地面慢慢往上走,中途还和一辆铲雪车擦肩而过。
迎着黄椋调侃的眼神,午犀高傲地一偏头,拉上他的手放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
这时雪未消融,还没到最冷的时候,黄椋穿着件黑色羽绒服,里头套着运动服,脚上穿着登山鞋,打算待会儿还是顺着山道跑一圈。午犀就撑不住了,他裹在一件明黄色的羽绒服里头,厚厚的加绒运动裤裤脚还塞在雪地靴里。
到了一个平常游客们喝茶的小驿站,午犀开始在台阶上搭画架,黄椋把温着红茶的保温杯和保温盒里头的三明治放在旁边的长椅上,又脱下厚重的羽绒服不由分说套在午犀身上。
这下午犀可成了个胖乎乎的俄罗斯套娃,还是奶黄夹心。
“滚蛋。”午犀额角一抽一抽的。
远处群山氤氲,只剩下几笔晕开了的起伏,白是白蓝也是白的世界摒弃了那些让人烦恼的东西,七点多将近八点,周围的商铺都张罗着推开了玻璃门,迎接这冰天雪地的清新,远处不知哪儿跑出来一只橘猫溜达到画面中,试探地朝午犀这个活物迈开脚步。
“嘿,他是有家室的人了。”
一转头,黄椋额头上冒着汗珠,专心致志地盯着他笑。
冬至12.22
卧室的窗户大开着,外层的白色纱帘被风带起。
“... ...扬成一团像缠大了肚子的棉花糖,”午犀将相机抬高往天空摄影,“嗯,这个色调像兑了太多冰水的薄荷酒。”
黄椋单手把行李箱从衣柜里拎出来,蹲在地上边查看天气预报边思考要带什么衣服,刚往夹层里头塞了午犀的药,抬头一看小孩儿正裹在浴衣里光脚站在地板上——“把拖鞋穿上再拍!”
“现在是十二月二十二日早晨八点四十二分,欢迎来到我的vlog。”午犀回过头在床边看到了自己的拖鞋,磨蹭着走过去时顺势将相机的拍摄角度移到了大敞着的行李箱上,避开了黄椋的脸,只拍进去一双手,“冬至快乐,我们等一下要赶十点整的动车去看话剧,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在家隔壁的剧院看... ...”
“因为某人上个月把票买成北京场,上星期把星期三的场次记成了星期四。”
“闭嘴!”午犀施施然把镜头又挪向了窗外,“光影基调按部就班地掺进一勺蜂蜜,窕淡的美感被执拗地撕开一条缝隙,填进过分年轻的金色。今天是个好天气,我们等会儿见。”
“去刷牙洗脸。”黄椋要去床头柜拿充电器,路过午犀时撸了一把翘起的头毛。
这件事情的起因是黄椋送了午犀一个五十七公斤达标礼物,一台貌似价值不菲的相机。
午犀近来无事常在网站上刷视频,收到这玩意儿的头天晚上就让黄椋给他录影。
他盘腿坐在铺着厚厚的羊毛毯的地板上,面对着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在画架上描绘着跳跃的星星点点。
他后来闲得长毛的时候自己剪了,二十几分钟的视频配了bgm上传到网站,明明只是一个堪堪露了半侧脸的无技术含量的小儿科水彩画,没想到短短一夜过去就破了三万点击量。
总之,午犀的兴趣成功地从开车转移到了vlog上。
黄椋答应过年的时候给那个可怜的一汽大众酒保封一个厚厚的红包。
“今天虽然有太阳,但是风吹过来还是很冷,特别是站在这里等车的时候。”午犀把镜头顺着黄椋的脖子拉到裤脚,“... ...他没什么参考价值,我才是标准的体表温度零下十。”
黄椋顺手接过他的相机,午犀配合地瑟缩了两下,以证实自己的言语真实性。
他穿着羊羔毛的牛仔外套,宽松的运动裤里头还藏着件不可说的东西,脖子上围了条大大的千鸟格围巾。黄椋身上裹着皮夹克,搞得两个人简直不在同一个季节。
引导员开始吹哨,一路走着提醒人群退后。
“朝那个方向,对,把列车进站的镜头拍进来。”
黄椋闻言往把镜头往右一转,没多久,列车携卷着异地的风冲进站台。
“刚刚列车进站的景里我一时没注意,你入镜了两三秒,后期注意点。”刚在车厢里坐下来,黄椋便嘱咐道,“等会儿车上你要录影的话最好还是少录车厢内的。”
“没事儿,我又不是什么花轿里头的新娘子,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列车徐徐出站,午犀了然地将镜头对准窗外:“这趟列车需要四小时三十八分,到站应该是下午两点多,我们下午见。”
南方的城市,总是不可能完全灰暗下来,列车驶过的那些村庄,薄薄的一层绿在土地上挣扎着,时常掠过一些金黄。
落日时分的湖面吸满了余晖,一天中最后的光亮都在水中燃烧,天际的太阳也开始疲软,紧缩成一颗橘红的咸蛋黄。
“现在是下午五点半,刚刚我们已经把行李放到了旅店,现在准备去坐一坐渡轮。”湖面上的水波灿烂得不像话,午犀一边等黄椋买票,一边止不住地拍,“大概因为不是旅游旺季,游客并不多。”
午犀看见黄椋回来了便把相机放下,俩人一起上了渡轮。
他们直接上了二楼在船尾坐下,午犀牢牢地拿着相机整个人侧坐着探出身去,拍了一会儿像是过瘾了,盖上了相机盖子。
本来渡轮上也就只有稀稀落落的十来个人,船尾更是只一个姑娘背对着他们冲着水面发呆的,黄椋看着午犀安安静静地把相机挂回脖子上,盖好相机盖子以后,把他轻轻地往怀里一搂:“怎么不拍了?”
“黄椋,”午犀微微偏过头,很认真地和眼前人对视,“你有没有听过徐志摩的那首诗?”
这毕竟是冬至,即便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残红消褪的时刻江上的风迎面扑来,仍是叫人忍不住搓手跺脚。
午犀略长的头发一时间被风吹得翻来覆去,很披头士地盖住了整张脸。
黄椋扑哧一声笑了,伸到他口袋里去摸头绳:“请开始你的朗诵。”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黄椋把他的刘海收拢在头顶扎了个小啾:“啪啪啪,好诗。”
午犀挑了挑眉毛看了他两秒,说时迟那时快动如脱兔地把手塞到了黄椋的衣领里:“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不变质的感情,就算真有那一天也不要紧。”
“你... ...”
“黄椋。”午犀看着他,很认真,“但就算真有那一天也不要紧。”
一时间黄椋并没出声,渡轮到岸的汽鸣声逐渐响起。
酒吧里的光线一向很迷幻,午犀略微环摄了一圈内部再特写了一下俩人点的酒之后,为了不引人注目便将相机放在大腿上避开了脸仰拍。
如果不是他实在没什么肉,这个角度双下巴就要藏不住了。
“出于考察业务的原因,对面那位职业病发作的朋友通过各类app的搜索,最后选择了这家据说圈内人测评第一的酒吧。”午犀拿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口,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和... ...比起来有点偏甜。”
“理解一下,这家出名的是酒保和服务生。”这个座位只允许两个人相对而坐,黄椋在午犀的对面以十分挑剔的眼光打量着自己面前那杯价值不菲的调和酒,“你这个拍摄角度... ...还真是刁钻。”
午犀正打算收起相机调侃他两句,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下他的肩膀,对面的黄椋登时挑了挑眉,午犀有些莫名其妙地回过头。
“交个朋友?”
黄椋和午犀同时打量着那个穿着工装裤剃着个寸头的男生,午犀不动声色地朝后靠到了小桌上:“还是不了吧。”
寸头男生看上去年纪很轻,但是眼神里除了暧昧还包含着点儿说一不二的不好惹,黄椋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瞟了瞟四周,发现除了寸头身后不远处明着朝这边儿看的几个人以外,左手边几十米吧台处几个客人也在打量他们这里的情况。
只怕是地头蛇。
酒吧里头暖气打得很足,甚至有女人穿着低胸装踩着过膝靴,午犀进来不久就脱了外头的牛仔外套,穿着件宽大的高领毛衣,肩胛骨处支楞起来,下巴在酒吧的灯光下泛着如玉的光泽。
寸头压根不把午犀对面的黄椋当回事儿,得寸进尺地又想去搭午犀的肩头。
午犀已经皱着眉头站了起来。
黄椋一步便迈过去:“小子,动手动脚的干嘛呢。”
“我问他喝不喝酒,想跟他交个朋友,关你有事儿吗?”寸头只和午犀差不多高,但身后那一堆的人估计是给了他不少的勇气,见黄椋站起来那人高马大的样只犹豫了一秒就继续挑衅。
旁边已经有许多人开始注意这边的状况,黄椋又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寸头,微微低下头在他耳边沉沉说道:“我记得这儿可不是给吧,呵,更别说了,就是只狗,也不会见人就叫... ...更别说跨物种艹了。”
“□□个狗日的,你他妈说谁呢!”
寸头把黄椋一把推搡开,抬脚就想往他身上踹,黄椋脸色阴沉得吓人,一言不发侧身闪过退开些距离依样画葫芦抬脚就往寸头后腰踹过去。那寸头估计也没少干架,一看黄椋抬脚就往后闪,但没料到黄椋腿这么长,还是被他一脚撂到了地上。
黄椋估摸着踢得不重,还是不解气,看寸头捂着腰骂骂咧咧,心里头冒着一股无名业火,大步迈过去还想压着打。
“黄椋!”午犀看有人推开人流往这边来,“他们人多,别在外地惹事儿。”
黄椋抬头一看周围的状况,心里一咯噔,大步跨过去拉起午犀就跑:“糟糕,快走!”
黄椋自己就是个开酒吧在三道九流里混的,冷静下来,一看那架势便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等人到了跟前午犀身体不好,他再能打也难免要吃亏。
午犀不能剧烈运动,这种强度的狂奔只不过几百米便有些撑不住了,到了一个拐角黄椋俯下身:“快,上来,出去就好了!”
午犀二话不说往他背上一跳,黄椋双手托在他大腿上就朝出口奔,只耽搁了这么一下后头又有许多追赶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操往哪儿去了!”
“那儿那儿!□□基佬还背上了!”
“你他娘的说谁死基佬呢!”
“快追!老子肾要给那老男人踢出来了!”
黄椋背着午犀从安全出口奔到了街道上,他刚来的时候摸了一圈这个酒吧的内部构造,本来是评估一下安全措施,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要他说,这个吧设计最失败的一点就是对应着繁华街道的这个安全出口没堵死。
街上的行人看着这个一米九的男人背上背着个人从那看似锁死的门出来,吓了一跳,都止不住地打量他们。
黄椋没把午犀放下来,倒是把他往上托了托,背得更踏实些:“还难受吗?”
午犀埋在他的背上摇了摇头,心里涌起一股恳切的依赖。
这街道有些意思,头顶是连成片的人造星空,在城市无星的夜里弥补缺憾。
黄椋笑了笑,背着他混入了人群中。
“午犀。”
“嗯?”
“我已经过了三十,不再是个很年轻的人了。”
“但是我可以为你一直干架到九十岁,就算真有一天我不能对那些觊觎你漂亮脸蛋儿的人挥拳头了也不要紧。”
“到了那时候,你一定要为我推轮椅,告诉我,这都不要紧。”
平安夜12.24
“大家好,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二十四日。”午犀躺在床上,用相机拍天花板,声音略有点沙哑,“中午两点半。”
这家民宿墙壁上大多是用手工彩绘进行的装饰,午犀拍够了天花板上那光着身子的丘比特,往腰后塞了一个枕头直起身靠在床头,拍摄房中景象:“昨天我们去了大学城,可惜没看到樱花。不过我看有学生摆摊卖樱花压成的书签,就买了几个。”
黄椋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午犀醒了,从水壶里倒出杯温水,又打开行李箱拿出了他的药剂,仔仔细细数好了。
“先把药吃了。”黄椋穿着浴衣,避开摄影角度坐到床沿搂住了午犀,亲了亲他的嘴唇。
午犀接过黄椋手里的药,就着他的手就喝了口水:“傍晚的时候我们到了当地的一个塔楼,黄昏的塔尖真的很美,可是晚上灯一亮就少了点味道... ...可能是因为古时候也不会点这么多的人造灯笼?... ...黄椋... ...!”
“还难受吗?”黄椋把相机扔到床尾,压在午犀身上,午犀的腰本就疲软着没一丝力气,这下连枕头也靠不住了,往下滑了滑,整个人都到了黄椋身下。
“嗯... ...相机还没关呢!”午犀视线不经意往床尾一扫,见相机好死不死正对着他们拍摄,登时从脖子红到了耳根,黄椋一恍惚,总觉得他连眼眶周围都是充满潮气的红晕,当即浑身的血都往身下去了。
“那就开着吧。”
房内打着暖气,黄椋没犹豫就把午犀身上裹着的浴衣扒了,他身上星星点点昨晚的痕迹还未消散,此刻又浮起一股撩人的肉粉。
黄椋从他难耐地仰着的下巴尖吻到凸起的喉结,一条直线下来舔舐到两根平直的锁骨中央凹陷的小窝,近来略微添了些肉的胸膛,右手将他揽在怀里,顺着分明的颈椎骨往下抚摸... ...
“黄椋!”
午犀有些气急败坏地又叫了一声,黄椋的动作停滞了一秒,想起前天晚上狂奔了一次之后他变得十分疲惫的身体,最后还是没有再动作,埋在他的颈窝里深吸了口气,亲了亲他的肩头。
“快起来,吃个晚饭去看剧。”
黄椋走到床尾,有些恨恨地“啪”一声关上了相机。
“现在我们来到了《恋爱的犀牛》话剧现场。”午犀拿着相机拍摄,不远处的工作人员看见了打量了他两眼,但因为还没入场,场外并未禁止录像就没有多说什么,“等下场内禁止录影,大家如果感兴趣,欢迎自行上网购票欣赏。”
他说完便合上了相机,黄椋让他注意脚下台阶,俩人进剧场找到了位置坐下,灯光昏暗下来的时候两双手便紧紧交握到一起。
“鸟儿全飞向南方,我不是鸟儿不需要南方
树叶都面对着阳光,我不是树叶不需要阳光
我多么孤单
我多么勇敢
我是一只害相思的犀牛
我多么孤单
我多么勇敢
我是一只恋爱中的犀牛
火车已驶进了站台,我不是火车不需要终点
雨水已打湿了衣裳,我不是雨水不需要呆在天上
我是一只恋爱中的犀牛。”
... ...
午犀转过头认真地注视着黄椋:“你准备好为艺术献身了吗?”
场内徐徐亮起的灯光并不刺眼,红丝绒包裹着的舞台,故事已经放下了帷幕。
“为你献身。”
他俯过身,和心上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这夜是平安夜,穿着红裙的少女在舞台上恣意绽放自己的青春,故事的结局是否完满并不是衡量流失的岁月是否值当的唯一标准。
重要的是,你是否也曾为自己笃定的一切毫不犹豫地献身。
冬至的情节里提到的午犀给自己的视频配的bgm可以参考事后烟乐队的风格。
文中最后一段插入的是《恋爱的犀牛》话剧中明明的诗,
再来2018年话剧巡演时并没有12.24的场次,出于情节设计把12.23早晨十点半的话剧移到了平安夜。
《恋爱的犀牛》全文完结,后有一个番外,感谢大家2018至今的陪伴,愿你我都为可爱的一切毫不犹豫奉献青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打开/关闭本文嗑糖功能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