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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情动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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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这才多久未见，小青溪便将我忘了吗？”阴影处款款而来的人影，红衣曳地，银发夺目，一双醉人狐狸眼笑意盈盈，他一只手握着酒壶，步伐有些摇晃。走到我面前时，将壶中酒仰头饮尽，红袖一扬，酒壶撞在石头上应声而碎。
“你怎么在这儿？”梅荼听到我的问话，又靠近我两步，浓重的酒味传来，他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这里有种酒叫”醉生忘死“，我已经饮了三天三夜，却还是如此清醒，你说我是不是该砸了那家卖假酒的酒肆？”他美目半张，嘴角带着笑，脸侧发丝随风飞舞，凄美而伤感。
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该同他说什么，只是静默一边陪着他。
“我自以为聪明，将一切看得明白，却......”他低头轻笑出声，继而看向我，缓缓道，“你附耳过来。”
我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将头凑了过去，听完他的话，我一脸懵懂，半信半疑道：”你确定可行？“
他轻笑一声：”若不成，你尽管找我问责。“
湖面上缓缓驶来一艘两层的画舫，船上点满了灯笼，可以清楚的看到木柱上雕刻的各种花朵细腻逼真，错落有致，白色的纱帘迎风飘摇。润玉立在船头，仿若一幅山水画，他轻轻一跃，落在我和梅荼面前。
”见过天帝陛下。“梅荼行了礼，正了正衣衫，”不饶你们雅兴，我便先告辞了。“
我脑子里还在回想他方才跟我说的话，他话音未落人便不见了，有些不明白的都还未来得及向他细细请教，不由轻叹了口气。
”怎得又叹气？“润玉轻环住我的腰，将我带到画舫之上，船便缓缓行驶在湖面上。
”他好似很难过，饮了许多酒。“他那日虽对娥娑绝情，现下却还是因她的离去难以释怀。
润玉摸了摸我的头：“你近来变化很多，已晓得为别人担忧了。”
我听到这话，顿时着急了，抓住他的衣袖答道：”我还是同以前一样，从未改变。“
”对我也从未变过？“润玉忽然靠近我，皎洁无暇的脸与我只隔着一拳的距离，他呼出的气息洒在我脸上，顿时心慌气短，脸上的温度也慢慢变热。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捂住脸颊，语不成句：”我，我......“
”怎么脸这么烫？“他手掌覆住我的脸，眼里转瞬即逝的光，好像恶作剧得逞？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觉得他今晚好似很不一样，往日冰凉的手此刻反而将我的脸惹得更烫，不由得退后了几步，离他远了些。
回到安全地带，慢慢才平复下来：”你还没告诉我，为何消失这么久却不让我知道？“说话间，眼泪都快要掉出来，多日的委屈终于有了倾泻的地方。
”青溪，若我无法伴你长久，你......“我将他剩下的话捂在了手心里，惊恐得看着他。
“我不听，不要说。”语带祈求，数日分别已是梦寐颠倒，他此刻说的话如同平地惊雷，誓要让我灰飞烟灭一般。
他凝了眉，静静看着我，墨黑如玉的眼睛里全是我看不懂的情绪，我收回手转身走到了船头，想让湖面的风吹散紧锁在眉头的忧愁。
我轻轻一跃，坐在船栏上，轻轻晃动着双脚，看着润玉穿过飞舞的白纱一步步走向我。月光柔和中透着清冷，将我们的影子拉得细长。
他身量高我许多，此时我坐的高，他走到我面前站定，我勉强能与他平视。他伸手轻轻抚过我的脸颊，用指尖勾勒着它们的轮廓：“我布星数千年，这还是第一次在凡间赏月，与天界却是不同的景致。”
我默默看着他，心里却想着梅荼教我的事，他说若是照他所授去做，润玉决计不会再舍得丢下我。我虽不解，却还是想一试，听着他方才的话，像是要与我诀别一般，光是想到这几个字，便呼吸不畅，心痛难捱。
我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将他拉近了几分，他微睁大了双目，对我的举动有些讶然。我回忆了一番梅荼教的，有些生疏的去扯他的衣领，使劲拉开一些，便看见他露出的脖颈修长，锁骨分明。接下来呢？我动作顿了一顿，接着按照梅荼教的，凑上去在他白皙的脖子上轻咬了一口。
润玉呼吸一窒，将我抓住他衣领的手握住，面色有些微红：”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自然知道，在挽留你不要丢下我一人啊。我看了看他细腻肌肤上浅浅的牙印，接着进行下一步，撅着嘴直直的撞上他的唇，睁着眼与他四目相对，他眼里满是惊讶和幽深的暗流。
与他嘴巴贴着嘴巴，我们都呆呆得看着对方，没有下一步的举动。梅荼说到了这个时候，润玉自然会抱起我，褪我衣衫，与我缠绵。虽不知缠绵为何物，既然润玉不知下一步该作什么，不如我自行解决吧。想到此处，我便放开他的唇，挣脱他的手，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润玉忽然将我拥入怀里，紧紧的抱着，隔着衣衫，感觉到他同我一样心跳得十分快。他呼吸有些急促，在我耳边呵出热气，快要将我融化一般。
片刻后，他松开我，将我解开的衣带重新系好，又将自己的衣领整好，面色已恢复如常。
他静静看着我，目光微愠：“你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些？”
我咬了唇低头不语，心中却在怪自己，果然不该信梅荼，他初见我便以幻境捉弄我，现在又怎会好意帮我。如今我不仅没留住润玉，还将他惹怒了，真是得不偿失。
他忽然两指捏了我的下巴，将我的头抬起，看着我又问：“你方才为何会有此举动？”
“我......我怕你又丢下我，我害怕......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过得很不好。”我看着他，伤心化作眼泪，颗颗滚落。
他目光柔和下来，面露疼惜，缓缓靠过来，一下下吻在我的脸颊，将我的泪吞下。他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浅浅呢喃着：“对不起。”
“这些日子，我也十分难熬。”他双手捧着我的脸，双目通红，“可我必须如此，若我不强大，又如何护你们周全？”
我突然后悔自己在他身边的两百多年里，只知由他照顾，赖着他，便不学无术，疏于修炼，因为我灵力微薄，他才会那么累吧？
“我以后会好好修炼，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我急忙保证，“不再让你独自承受一切。”可否给我机会，可否不要丢下我？
“青溪，你往后的岁月还长。”他眼里起了雾，令我看不清其中风景，“你既喜欢棠樾，我自会成全。”
我使劲摇头，我喜欢的是你啊，可是你总看不到我。你曾说你已经为了她将心掏空了，如今自是没有地方可以装下我。我捂了嘴，将所有的喜欢堵在唇齿之间，不敢溢出，怕一出口便成错。
为何本来是欢欢喜喜的来过元宵，却又字字透露着别离，大喜大悲之间，我如坠深渊，只是双目含泪的看着他。如今才理解邝露之伤，她曾与我说过的那些不能与人语的心事，此刻我全都理解了。
”青溪。”他轻唤我的名字，如梦间呓语，带着令人痴迷的语调，“我不能自私将你禁锢，你有追求幸福的权力。”
“可我在你身边便是幸福啊。”我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
他本来悲伤的面容因我的这句话忽然灿烂夺目起来，幽暗的眸子霎时亮过皎皎明月，往日清冷的眉眼里此刻盛满了笑意：“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我将心事袒露，若他真的会离开，我更得让他知道我所思所念皆是他，方不会徒留遗憾。
“青溪。”他阖了双目，缓缓靠近我，冰凉的唇触碰上我的，却如一团烈焰瞬间点燃了我的心。他吻的小心而细致，如冬日里飘落的雪花，带着沁人心脾的微微凉意。他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像蝴蝶轻轻扇动着翅膀，我也慢慢的闭了眼睛，用心感受着他的吻，感受着我们的心在一寸寸靠近。
“润玉。”我轻声唤着。
“嗯？”他灼热的呼吸扑在我的脸上，将我的心也烧得滚烫。
“不要丢下我，可好？”我将唇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他将我紧紧拥在怀里，轻吻我的眼角和脸颊，却不言语。
我摸到袖中梅荼方才给我的一颗灵力珠，告诉我将珠子贴在对方心口，便会将他所想收入灵力珠内。润玉的沉默让我心神不安，本不想用的念头动摇了。
片刻后，下定决心将掌心覆住他心口，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他本就聪明，不想让他发现异常，便又一次吻上他的唇。天空忽然炸开一束束花火，岸边的人群纷纷欢呼叫喊着，五颜六色的光亮将我们的脸映的色彩斑斓。我收了灵力珠，看向空中面露疑惑。
“这是烟火。”润玉解释道，“凡间有重要节日，皆会放烟火庆祝。”
“真美。”我看着天空喃喃自语，可是再美也会转瞬即逝。我莫名的有些困乏，使劲揉了揉眼睛想保持清醒。
润玉见状将我抱下船栏，一步步走向船舱，放我于软榻之上，他也在我旁边躺下。我抱了他的胳膊，紧挨着他，怕他突然离开。他笑着拍拍我的肩轻声说道：“睡罢。”
我本可以忍住困意，眼皮却不受控制的重重垂下，闭眼之前看到润玉略染伤感的脸，想同他说些什么，却还是沉沉的睡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