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侍女俏废后》梦诡弥生

24、癫的第二十四天

　　艾清月：“瓶瓶瓶瓶！小鸡鸡耶！”

　　慕思瓶：“……娘娘，您能不用叠词吗？”

　　艾清月：“哦，可以啊，那就是小鸡||吧！”

　　——

　　“娘娘，奴婢也是真的不想为难您的。”慕思瓶从正门走进来，手里握着一把晶莹剔透的玲珑扣。

　　能进冷宫当宫女的家世最少是身家清白家底殷实，艾清月也是后来脑子清醒的时候帮慕思瓶看了账本才知道，慕思瓶家是有矿的——真•有矿。

　　慕思瓶系西北边城羌凉军军师家嫡女。慕家祖上是先帝太傅，被赏赐一座单独的宝石矿洞。

　　艾清月曾问过慕思瓶到底多少身家，慕思瓶沉吟半晌，掏出一把糖豆大的银丝勾云纹镂空小球，每一个小球中间都有一颗刚好能转动的透明水晶。

　　“这是什么？”艾清月捻起一颗对着光线转动，色泽漂亮，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品。

　　“奴婢小时候经脉不好不能学武功，父亲怕奴婢日后出事便想最少得学一样保命之技，于是，”慕思瓶拨动桌上的小球，神色间难得有些许温馨，“他找来江湖上最好的暗器大师，给奴婢打造奴婢能用的暗器，后取名——玲珑扣。”

　　艾清月当时捻着玲珑扣的表情一言难尽，艰难地开口：“所以，你这一暗器打出去最少上百两？”

　　慕思瓶顿时看傻子一样看艾清月：“怎么可能，玲珑扣最厉害之处在于能变化成任何一种暗器，而且能合起来变成别的武器，最重要的是……”慕思瓶没继续说，直接拿起一枚玲珑扣打向柱子——

　　艾清月眼睛一眯，看到什么东西在柱子上反弹飞回慕思瓶手里：“刚刚是什么？”

　　“这个。”慕思瓶摊开手，一颗小巧精致的水晶球躺在手心，丝毫未损。

　　艾清月看到慕思瓶手中的水晶之后讶异地抬头看向柱子，玲珑扣上的银丝散开成一朵小小的花扣在柱子上，不把周围的木头都挖出来玲珑扣是不可能取下来的。

　　“还好还好，至少银丝比水晶便宜，不算亏。”艾清月对着柱子上的银丝扣欣慰点头。

　　这时艾清月看着慕思瓶手里的玲珑扣就一阵头大，连忙扯起嘴角笑：“阿瓶，本宫也不是要去做什么，就是……就是开个玩笑……”

　　慕思瓶走到内室门口，没进门，凝视艾清月许久，道：“娘娘，当初您给皇上和洛皇后三册密卷意图扳倒丞相府，奴婢想，您想要的应当是让丞相府的人在一无所有的同时身败名裂。”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艾清月在桌边坐下，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那您是不是忘了您一开始的目的重点在于让他们身败名裂和一无所有，而不仅仅是要他们几条命。”慕思瓶轻飘飘地说，垂下眸子把玩手中的玲珑扣，“您不妨想想当初您是不是忘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杀人不好玩。”

　　艾清月眼睛迷蒙看着慕思瓶：“就因为他们不重要，所以就不该死吗？”

　　慕思瓶一噎，论嘴炮她一直不是艾清月的对手，她明白艾清月说的不是丞相府的人，而是那些曾经被艾清月用计杀死的宫里的奴才。知道艾清月不是去独闯丞相府慕思瓶居然松了一口气。

　　宫里有些人该死，只不过老天没收了他们。艾清月杀的，更是手里没一个干净的，皇帝都时不时用计清掉一部分，就是艾清月当初杀得太频繁才引起恐慌。

　　“本宫一直不是要去外面杀人，可这暗地里的蛆虫碍眼得很，不死就是在拦路，”艾清月摇摇晃晃站起身，走到慕思瓶跟前扶住门框，“本宫不会像以前那么过分的，好不好？嗯？”

　　“……”慕思瓶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如果您这次出格……”

　　艾清月霎时握住慕思瓶的手：“那本宫宁可疯癫一辈子都不再吃药。”

　　慕思瓶点点头：“把玲珑扣还来。”

　　“……”艾清月往回缩的手一顿，不舍地把刚摸来的玲珑扣还回去。

　　“您啊……”慕思瓶把玲珑扣都收进怀里，整好衣衫，“要不今天还是不出去了？奴婢少会儿要去太医院看看馥贵妃，都是一帮子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不看看不行。”

　　艾清月摇摇头：“不了，今天脑子好使一点，那个药最近的效果越来越差，这一次不去设置好怕来不及。你安心去，别把人接正殿里来，东殿的房间不是还剩一个嘛！”

　　冷宫东殿被烧掉之后慕思瓶让东殿的女人们去后殿住，哭多大声也没用。后殿常年无灯火无人气，比皇城乱葬岗还阴森，空荡荡的，走路都有回声。

　　而且后殿是冷宫四殿中最小的一个，东殿的废妃们原本还能给自己用木板隔出许多不大的小房间，在后殿完全不行，想住下必须床挨着床，但是铺了床就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于是她们半夜里又打了一架，赢的人可以去住房间，并且能决定房间里是不是带人。

　　慕思瓶想起这么乱七八糟的事就头疼，还有一堆没解决的事，只觉头昏脑涨的：“知道了，奴婢会把人放东殿的，您早去早回。”

　　“行，阿瓶也记得要早去早回哟！”艾清月给慕思瓶挥挥手。

　　李馥在太医院没醒过，慕思瓶去看她时抓住一个年级尚小的新太医问：“你是新来的？”

　　“是的姑姑，不知道姑姑是那个宫里的？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新太医给慕思瓶作揖，一直没抬头。

　　位份低的太医对宫中的掌事嬷嬷和管事公公是需要行半礼的，慕思瓶也不在意这个小太医的言行，只当他是新来的紧张不自在。

　　“昨日冷宫送来的人在哪？”慕思瓶问。

　　小太医腰更弯了：“回姑姑的话，在这边呢，在下带您过去。”

　　太医院就那么点儿地，慕思瓶平时也常来拿些药草给艾清月用，问人不过是懒得找，想早些回去盯着艾清月。

　　小太医领着慕思瓶走过煎药的药房，在拐角处突然回身举起锥子刺向慕思瓶。

　　慕思瓶站在拐角处外面，没跟着进去，不慌不忙地举起玲珑扣。

　　糖豆大的小球正好抵住尖尖的锥子，玲珑扣花纹转动，扣死了小太医手里的锥子。

　　“谁让你来的？”慕思瓶另一只手捻住三颗玲珑扣蓄力，依旧冷静地问话。

　　小太医见抽不回锥子，立即松开手掉头就跑。

　　慕思瓶也不管自己的玲珑扣打下去会不会死人，直接甩过去，一颗打进小太医的后颈，两颗打进他的腿弯。

　　霎时小太医双膝下跪，刚想爬起来继续跑后颈一疼。

　　慕思瓶手里缠着一根金线，另一头系在玲珑扣上面。水晶球反弹回慕思瓶手里，慕思瓶一点一点圈紧手中的线。

　　“说不说？”慕思瓶正要往里走却听见很顿的咔嚓声，脚步一顿。

　　小太医的头慢慢垂下，慕思瓶一怔，四下瞥了瞥，周围没有人来往。此时接近午时，太医院的太医差不多都出宫回家吃饭休息，留在太医院的太医也去吃饭未回来。

　　慕思瓶慢吞吞走近阴影里的小太医身边，用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肩膀——就这么倒下了。

　　“自尽了？”慕思瓶瞥见小太医嘴角的血迹憋屈得不行，“你都来杀人了怎么还带自尽的？”

　　这事最后移交给大理寺卿刘文瑞处理，叫人来之前慕思瓶用秘法拔出小太医身上的玲珑扣，伤口不解释。

　　“慕姑姑，我们虽然交情不错，但该问的还是要问的。”刘文瑞一段时日没见倒是比之前看起来有腔调了。

　　慕思瓶点点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大人请问。”

　　刘文瑞放下心，就怕慕思瓶现场来一句什么“这不是您该知道的”，于是赶忙问：“慕姑姑在这大中午的来太医院作甚？又是怎么遇上这位太医的？”

　　“昨日馥贵妃发疯烧掉了冷宫东殿，奴婢一时不查让馥贵妃受了伤，便差人送来太医院诊治。”慕思瓶说到这里一顿，压低了声音同刘文瑞讲，“冷宫的人是不能出来的，奴婢这已经是破例了，赶着带人回去才随便问了一个看起来有空的太医。”

　　刘文瑞听及此，心底对冷宫的规矩……甚觉其不人道：“冷宫的规矩一向如此吗？”

　　慕思瓶一愣，没想到刘文瑞的重点居然是这个，便说：“一向如此，也不是不能改，可一旦改了前面进来的人不舒服就得闹，新人不如老人会闹，还不如干脆也把新人磨成老人的样子。”

　　“……这跟驯兽有什么区别？”刘文瑞皱眉，如鲠在喉。

　　“进冷宫的就是不够聪明的兽，不，应该说是蛊，站到顶端的是蛊王，其他的……不过是食物。”慕思瓶淡然地看着刘文瑞，眉眼微弯，似在讥笑刘文瑞的天真，“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刘文瑞叹气，按下心里的不舒服：“那慕姑姑是向死者问路，走到药房隔壁的夹缝里他突然自尽吗？”

　　“不，是他突然要杀我，凶器就是他手上的锥子。”慕思瓶指向张芹整拿在手里查看的锥子，远处的张芹一愣，一脸茫然，“然后……您懂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害怕就逃跑，奴婢就只能追，他好像没怎么扎挣就自尽了。”

　　“没怎么……挣扎？”刘文瑞低声反问。

　　“对。”慕思瓶眯起眼睛，“一个杀人手法极其生涩的人，怎么可能一点挣扎都没有就自尽呢？而且……一咬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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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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