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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永生 ...

  •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永生的人吗?

      狸猫仙仙一出生就是个不够成功的孩子,因为生而带来的遗传基因变异到了她的身上。所以她生下来就被判定为有怪病。。。至于怎么个怪,这个谁也没听明白那一连串的医学数据名词,包括她自小品学兼优的妈妈。
      不过世界上的事情总是不会按着安排好的路走。狸猫仙仙妈妈家有一奇人,此乃狸猫的太婆。太婆就是外婆的妈妈,这个解释够详细了吧!这个婆婆在狸猫仙仙出生的时候,突然从德国飞了回来,进门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了狸猫10年的抚养权。介于当时的北京还没有这么好的医疗设备来治疗狸猫仙仙的病,家庭大会商量的结果就是“同意”。她还没到一岁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去了德国。

      那是一个叫堡的小镇,还保留着传统的中世纪的城墙。从城门一端到另一端,骑脚踏车也不过30分钟。小镇有着古老的风格,镇子的后山上还有一座荒废百年的古堡,一到夜晚就如标志一样屹立在月光下,说不出的鬼魅。
      狸猫仙仙打记事开始就极其的喜欢趴在阁楼的窗户里看着这座城堡,总觉得它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自己讲。只是太婆警告了,没事是不可以乱跑出去玩的,因为山上有无数隐藏的怪兽。怪兽哦,就是那种庞然大物,全身无毛,铜铃一样的眼睛,在黑夜里熠熠发着绿光,一口能吃下去N个自己的怪兽。小孩子嘛第一次听见的时候都会被吓唬到,她也不例外。她的生活就变成了医院、书库、太婆、阁楼、睡觉,当然还有每个夜晚,她会趴在窗户边看看那孤零零的城堡。

      狸猫仙仙六岁生日的那个夜晚,照旧在窗户前看着那个城堡。那城堡突然奇怪亮起了灯,其中的一间房子。她惊异了,这么多年头一次看见,她赶紧揉了揉眼睛,唯恐自己看错了。灯亮了好一会儿才灭了下去,她这下确认了自己的眼睛没有出问题。她那强大的好奇心再次开始蠢蠢欲动。所以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往往是前脚受了伤,后脚忘了痛,吓唬总是容易忘记,怪物毕竟是虚幻,没见过的东西往往是对小孩子无畏。

      在盘算了三天后的晚上,狸猫仙仙这个小腹黑终于研究出了逃出房子的路线。她先听完晚安故事,上床睡觉,窝在被子里等房里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她蹑手蹑脚的光着脚丫走到管家婆婆的房间,听见平稳的呼吸声,心顿时舒了下来。今天太婆在学校没有回来,所以只用躲过麻烦的管家婆婆就好。轻轻的打开楼下的房门,蹑手蹑脚的出了房子,踮着脚尖延着房屋和花园夹道绕到后面,挤着翻过爬嘛常春藤的木栅栏,就是山脚下。并没有什么上山的路,想来是很少有人往山上去,说白了,除了这个怪物小孩子,就没什么人来过。狸猫仙仙就这样一深一浅的往上走,山上都是杂草,因为正是冬季,都是枯了的。终于在她觉得自己要看不见胜利曙光的时候,她到了城堡的门口。

      门要用仰望的角度往上数着看,狸猫仙仙觉得门似乎有10个她那么高,很厚重的样子。她走到门前,用力的去推,可是纹丝不动。。。干脆手脚并用,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她有点泄气的坐下。自己这么费劲的、计划周详的、历经千辛的,就这样无功而返吗?不甘心呀,不甘心,她继续跳了起来,冲到门前,用力一推,门竟然奇迹般的开了,开了一条能让她一个人侧身进入的小缝。
      她想也没想就进了去,第一脚迈入就被扑面而来的灰呛的打了个喷嚏,紧接着更多的灰扑面而来,她被呛的不停的咳嗽。等终于所以的灰都尘埃落地,她才发现,天呀,这里怕是真的几百年没人来过了,光地下的灰尘就有深到了她的小腿肚,难怪会呛成这样!不过既然进来了就好好探险吧!
      她缓缓的前进,用手捂住口鼻,每走一步都如同在雪地里一样的艰难。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看见这个大厅真的漂亮,月光透过灰迹斑斑的高大窗户洒了进来。沙发的扶手上都有精致的浮雕玫瑰,当然一定不会是月季。已经退色的中世纪经典墙纸上挂着一副很大的画像,似乎是一家人,只是太模糊了,亦或是灰尘太多了看不清楚了,但是画框上家族的浮雕徽章甚是清晰,一匹长着翅膀的独角兽正欲起飞。
      穿过大厅进入一个小一点的长方形厅,一张很长的桌子,摆放着五个高背椅。桌子上还放着整齐的一套五人餐具,若不是布满了灰尘和角落里的蜘蛛网,没人觉得这个是荒废已久的城堡。她溜达过去仔细的看着餐具,内外侧都有这个家族的徽章,泛着黑色的餐具,必定是氧化了的银器,若是当时该是怎样的银光闪闪呀。其中一个餐具的一侧还有小块可以当化石的面包。。。难道这家人走的很匆忙?

      一层转了很多圈,除了被锁住的地下室,她是转个了遍。回到大厅,顺着楼梯往上去,楼梯嘎吱作响,每踩上一节就有无数的灰尘往下掉,她一鼓作气的上了三层。从楼梯口看过去,三层就是房间,一个挨个一个的。她记得那个亮灯的房间就在三层。挨个的握住把手,每个房门的把手都不一样,带着不同的雕刻。没有一个房门是可以打开了。她来回的试了很多次,最后在7号的这个房门前停了下来,因为房门的把手是一条蛇,看了看蛇头,她把两根手指伸向蛇的嘴巴,门“啪”的一声开了。推门先伸了半个身子进来,什么都没有,但是阳台的门是开着的,有风吹了过来。她进了来,门被风带上,她心里猛了一惊,然后深呼吸长舒一口气,给自己说:没事,只是风。
      等静了心,环视着这个房间,正中是一个四柱大床,猩红色的天鹅绒帘子被金丝线绑在柱子上。床柱似乎就是传说中的胡桃木,还有扭股的花型。床脚边放着下脚的矮凳,厚厚的棉花,一定很舒服。对面的墙面上是一整面墙的壁画,清晰可见油彩的色泽。她这才发现这个房间干净的很多,似乎有人不定期的打扫一样,连地面都没有那么多的灰尘。虽然天鹅绒上一个个的小洞显示出它年代久远,但是床垫很厚,似乎很软很有弹性。狸猫仙仙抵不住诱惑,跳上了床,喔,真的好舒服呀,她开始跳呀,跳呀,直到累倒在床上,肆敞八仰的。

      沙沙的声音在阳台处传来,狸猫仙仙警觉的爬起来,马上朝那个方向看了看,隐约看见窗帘的下方飘起了一个衣角,很华丽的布料。她马上从床的一边翻了下来,一小步一小步的向阳台挪,一直到阳台的门边,帘子突然自己拉开,一个只在茜茜公主电影里才有这样装扮的少年站在月光下,看着小小的她。
      少年的皮肤雪白,有一双湛绿的眼睛,那种绿色犹如夏天的新叶,嫩中透着光华。后来狸猫仙仙见过很多绿色眼睛的人,但是却再没有遇见那般美艳的几乎妖魔化的绿色。多年后她曾觉得那夜经历的少年似乎就是自己的一个幻觉。少年嘴角上扬,无害而单纯,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等待着。她有点迷惑的看着少年,良久才把手放进了少年的手里,皮肤微凉,许是在冷风中站的久了。拉着她进了屋里,把她抱起放上床。少年走到壁炉的侧面打开嵌入墙面的柜子,拿出了柴火,放进壁炉。就那么一转身间壁炉升了起火,火光映亮了整个房间,在火光的映照下,少年微笑的脸,白的透明,那就是传说中极品皮肤吧。后来她想了很多次都没想起少年是怎么点的火。
      少年坐到了狸猫仙仙的旁边,伸手触到了她光着的脚丫。她猛的缩了回来,少年笑溢满了面。他拉开床上的铺盖,将她塞了进去。他的指甲白的没有血色,就在那么一个瞬间,她脱口而出“你生病了?”少年看了看自己的手,摇了摇头,眼神里有着奇怪的光芒,她后来才知道那个叫无奈。
      她好奇了起来,开始不停的发问:
      “这个房间是你的?”少年点头
      “这个古堡也是你的了?”少年笑了,什么都没说。
      “可是人们说这个城堡荒废有百年了呢”少年点头
      “那个张着翅膀的独角兽是这个家族的徽章?”少年点头
      “你是这个家族的?”少年犹豫了下,点头
      。。。。。。
      她一直不停的发问,少年不是点头就是摇头,笑着回答一个小孩子的究根探底。一直到狸猫仙仙再也找不出问题了。
      少年突然开口说话了“我很少回家”,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说:“上次回来已经是很多年前,也遇见了一个有很多问题的黑头发、褐黑色眼睛的女孩,你和她很像,”他的手划过狸猫仙仙的皮肤,和披着的黑色的头发,“都有微微黄色的皮肤,如金子的光晕”
      “那么你有再遇见她吗?”少年摇头
      “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少年还是摇头
      “你不想再遇见她?”少年摇头
      “那为什么不去找?”少年叹了口气,没有在说什么
      狸猫仙仙开始哈气连天,还要求少年给她讲故事听。她睡着之前眼前一直是少年美艳的绿色眼睛,一直到看不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推醒,少年起身站在阳台边,遥远的天际开始有微光隐现,要天亮了。狸猫仙仙下了床,脚踏到地面的瞬间一股凉气直串入身体,猛了一个激灵。少年回头,微笑,说“很快就有人来接你了”
      “可是你的故事,我还没听完呢?”他只是笑
      站在他的身边,看着视线的远方。

      楼下突然传来了太婆和管家婆婆的叫声,他松开了狸猫仙仙的手,蹲了下来,整理着她的睡衣和头发,他指尖的微凉传到了她的身上。
      “去吧”少年微微的吐出
      狸猫仙仙走到门口,门自动打开,踏出门的瞬间,她转身看他,问:“我们还会见面吗?”
      少年的笑颜温暖了整个屋子,“也许,你若还想”
      少年拉开帘子走向了阳台。

      狸猫仙仙一出了门,门就自动的关上了,她下意识的推了下,没有任何反应。太婆的声音已经顺着楼梯传了上来。她跨步走了过去,正在楼梯与太婆遇上,被太婆拉着就往外走。一下了楼就急急忙忙的出了大门,门在身后被拉了起来,完好的关闭。管家婆婆帮她穿上了鞋。三个人往山下而去,在走过一个弯道的时候,她回头,似乎还看见少年站在阳台上微笑,衣角在风中飞扬。

      多年以后狸猫仙仙想起那段经历,那段奇怪的对话就会不自觉的问太婆,这个世界上有永生吗?太婆只是笑而不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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