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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张天承 ...

  •   两个人上车之后,快速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在坐好的一瞬间,安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着过道上挤来挤去的人,暗暗庆幸有张宸跟着,上车上得快:“我的天,不是节假日也这么多人?”“因为……”张宸后面的话说得十分模糊,安稳没有听清,侧过头去看他:“什么?”

      “没什么。”他这么回答,安稳也没有再去询问,人家不想说,那就不说呗,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好奇的人,压根不想知道张宸在想些什么。

      而且对于张宸,安稳还是觉得要离远点的好,毕竟他的世界太过陌生,陌生的让安稳感到害怕。如果不是现在的绑定关系,安稳指不定已经跑到哪里去了。

      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安稳想要安安稳稳的过他的小日子,只是世事难料,他的小日子断送在了一个不明来历的包裹上。安稳用牙齿啃咬着嘴里的皮,紧皱眉头。

      这是他的一个小动作,虽然安稳小时候因为这个小动作挨了不少的打,但是他还是没有改掉这个习惯。他还是喜欢在思考的时候啃咬口腔表皮,还经常把自己咬出血来。

      就在安稳还在低头思考的时候,张宸拍了拍他的肩膀:“喂。”被打断思路的安稳紧皱着眉头:“我不叫喂。”“呃……安稳……?”“说。”

      “安稳,待会儿我要办点事儿,你看你是准备被强行拖拽……还是我抱着你?”话音刚落,安稳的脑子哄的一下炸了,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回答:“你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抱着我?”听到这句话,张宸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丢人这种事,习惯就好。”

      得,一句话定下了安稳的待遇。张宸把人抱了起来,安稳忍不住想拿东西捂住自己的脸。就在他找不到挡脸的东西,在用双手捂脸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件事情:车厢安静得有些过分,安稳仔细回忆上车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车厢还很正常,聊天,打游戏,叫卖,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只不过不知带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声音都消失了。乘客还是那些乘客,还是那么多的人,他们依旧忙着手头的事物,只是没有了声音。

      张宸走了一会,慢慢的把安稳放到了地上。

      “什么情况?”忍不住拽了拽张宸的袖子小声询问。“嗯……简单来说就是……咱们被盯上了。”正说着,一个野猫大小的黑影从角落里扑了出来,利爪反射出冰冷的灯光。“小心!”

      安稳这句话还是说晚了。张宸已经把那东西抓在手里,这时安稳才看清那东西的模样:那应该是一种动物,它的模样让安稳想到了龙,只不过这龙一样的动物拥有着一对螺旋形的犄角,浑身漆黑背部被三条金鳞贯穿,山羊一般的眼睛凶狠的瞪着抓住自己的人类,嘴里还不断冒着烟雾。

      “这是一条蜃龙,看样子不是正了八经的蜃,应该是被魍魉侵蚀过的。”张宸拿着手里的蜃,下一秒那只蜃龙就变成了一摊黑水,他一边甩着手上的黑水向安稳解释。

      “你你你!你杀了它?”安稳一脸震惊:“这应该是稀有物种吧?”这回轮到张宸震惊了:“你还要把它上交国家还是咋的?”“不是,那你也不能把他捏死吧?”

      张宸愣了一下,哭笑不得,拍了拍安稳的脑袋:“这小孩儿,你没听说过蜃啊?”“别碰我头。”安稳把头上的那只手拍了下去,挑起左边的眉毛:“蜃……好像没有。”

      “蜃是一种异兽,他们善于制作幻境,但其实性格温顺一般也不会离开自己长久居住的地方,简单来说,就是个宅。不过这只……”张宸看着手上残留的黑水,甩了甩:“这只应该被魍魉侵蚀了……”

      安稳眨了眨眼睛希望张宸继续解释下去,可是张宸没有再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注意一下,我们要去逮本体了。”说完,拽着一头雾水的安稳向前走去。

      越往里走,气温就越低,渐渐的空气中出现了一缕缕淡蓝色的气流。

      还没有到最里面,安稳就已经哆嗦不断了:“唔……好冷……”张宸拉起他的手搓了搓:“忍忍,就快了。”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安稳忍不住向后缩了缩,只不过这个想法还没有实施的时候,张宸就停了下来,主动放开了他。

      “嗯?您来了。”张宸对着身边的座位行礼,安稳从张宸的背后探出个头来,想要看看坐在座位上的人。

      “小孩子?”安稳有些不可思议。

      坐在座位上的人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他长着一对漂亮的丹凤眼,五官很是秀气。此刻这位少年眯起眼睛嘴角勾起露出两个深深地小酒窝:“你好,我叫张天承,是宸的叔公。”

      好家伙这一句话就把安稳镇住了:“叔公?你多大?”张天承还没有说话,张宸就给了他一个爆栗:“家主的辈分大,求人办事你要有礼貌。”

      前半句是在给安稳解释称呼的问题,二后半句就有点警告的意味了,主要意思就是:你说你一个准备求人办事儿的还不客气着点儿,你是不是不想办成了?

      “抱歉抱歉,我只是太吃惊了……”安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心里在祈祷这位张家主千万不要记仇。

      果然,张天承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他先是抱起自己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就开口了:“鑫,过来吧。”明明是一个疑问句,这张天承偏偏说成了一个陈述句。话语中没有透露一丝一毫的情感,虽然年龄不大但身上的气势却让人无法忽视。

      话音刚落,一只银喉长尾山雀,也就是小肥啾从行李箱中的缝隙中挤了出来,扑腾着翅膀飞到了张天承的肩膀上,讨好一般用小脑袋去蹭张天承的脸颊。

      与此同时,张宸和安稳身边的幻境屏障也跟着消失了。

      “结果鑫就是跟着我们的那条蜃龙?可为什么要特意去变换自己的形态?”张宸有些不解,他完全不明白鑫这么干的原因。

      “没有,跟着你们的是另外一只。鑫只是把你们引到我这边而已。”张天承一边说着边用手指梳理着鑫的羽毛。鑫也是满满的享受模样,抬起他的小脑袋来让主人挠挠他的下巴。

      安稳陷入沉默,他在思考自己以后到底要接触多少东西,也在思索为什么这所谓家主恰好就出现在了这里。张宸的反应和他差不多,沉默,低头,只不过张宸是在思考着那只被污染过的蜃会在什么地方。

      张天承让两人坐在自己的对面,然后捧起桌子上的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明明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保温杯和白开水,但他的动作却让人觉得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做工精美品质上佳的玉杯,而杯子里装的是最最上等的茶叶。

      喝完水,张天承把杯子放了下去,抬了抬下巴开口:“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底线之内我都会回答。”
      “这样啊……请问您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这里呢?”安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目前自己最在意的问题问了出来。

      “上来就问了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啊……”张天承那张清秀的小脸上露出了苦恼的神色:“这个问题目前还不能回答你。毕竟这是张家的私事,只不过能碰上你们完全就是巧合而已。”

      得到了这个答案之后,安稳用右手抵住下唇,牙齿在口腔里啃咬着那层表皮。思索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非人是……?”“非人就是字面意思,不是人但却有着灵智,嗯……通俗来讲就是说他们和人拥有同样,甚至是更高的智商。比如常说的魑魅魍魉,还有山海经中的妖神异兽,后天修炼而成的精怪等等。”

      听完这些话,安稳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那些……那些都是真的???”张天承捧起保暖杯喝了口茶,慢慢点了点头。

      他指着正站在张宸手指上正在跟他玩耍的鑫:“诺,鑫就是一条蜃龙,各种神话传说里应该都有记载。”

      “可神话传说不是假的吗?”

      “谁跟你说是假的了。”

      “好像是没人说,可是……”

      “你们就是太绝对,看不到的就当不存在,看到的硬生生找个理由也要证明过去,有时候事实就摆在脸上了可还是不愿意去接受,”张天承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脑子里都是些定式思维,知道的了解的都是那些人愿意透露的。”

      安稳曲起右手食指轻扣桌面,左手指着坐在旁边已经不再逗弄鑫的张宸:“那,我们两个现在是怎么回事?”

      看着张宸一脸你终于问到点儿上了的表情,安稳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他这个人吧,注意力很容易被别的东西吸引走,想到一出是一出甚至还经常把一些重要的正事儿忘得一干二净。现在能想起来也就是因为另一个当事人也在场罢了。

      “你们啊?简单来说你们现在是被绑定的关系,分不开,也不能分开。”正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枚小镜子,那镜子造型古朴没什么装饰,花纹,只在镜子背面刻有“真”字。

      张天承将镜子递给安稳:“用这个看看你的眼睛。”安稳疑惑地接过镜子,慢慢低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安稳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那张脸很明显还是自己的,右半边脸也好好的,只是这左半边脸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安稳左半边脸上爬满了黑色的纹路,纹路的形状恰似一尾黑鲤印在脸颊,鲤鱼纹眼睛的位置恰好是安稳的左眼,左眼不是正常人的黑白分明,而是一片死寂的黑色,在黑色的正中央隐隐闪烁着一个字,一个蓝色的“阴”字。

      “这……这是什么情况啊?”连忙把镜子放到桌子上,安稳的心里有些发毛。他现在可是被吓怕了,前不久才打破了自己维护了二十二年的世界观,现在又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变得奇奇怪怪的脸,有些无助的看向张天承。

      在一旁的张宸悄悄拿过安稳放在桌子上的镜子,照了一下,打了个机灵迅速放了回去。他的脸上也出现了那样的东西,不过鱼游在右纹路为白,右眼为白,眼中是淡金色的“阳”字。

      “你看见了,在人眼中你没啥事儿,甚至你平时照镜子的时候它也会藏起来不让你发现,不过被‘显真’一照就露出来了。”

      “显真?”

      “就是这面镜子,哦,本质上就是个照妖镜,不过这镜子被人起了个名字罢了。”

      那这起名字的人有够没文采的,安稳默默擦汗。

      “总之你们这个情况其实很麻烦,有的时候这种事情,要禁言。”张天承将右手食指抵在嘴唇上做出噤声的模样,两眼弯弯却不含笑意。

      “古有阴阳二鱼,随天地阴阳二气而生,不离不弃。他们本该化龙,但突发意外双双陨落,化作阴阳珠降于人世寻传承。”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继续说道:“但再往细里的东西就不得知了,阴阳鱼是顺天而生,涉及天道,而天道所关注的事情不可言,不可探,不可猜忌,不可谣传。”

      安稳是越听越迷糊,实在没忍住想要开口询问。不过,他还没开口,张天承就给出了他自己的回答:“现在知道了的就这么三点。第一,阴阳珠跟随了那两尾鱼的特性,不能分离太远,否则你们都有生命危险。第二,阴阳珠是把双刃剑,可以给你们带来足够的力量,但也可以惹来杀身之祸。第三,不能透露给他人阴阳珠的事情,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其他的,就看不到,也不能说了。”

      “可这家伙跟着我能干设么?”张宸开了口,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安稳。眼神里赤裸裸的嘲讽让安稳有些不爽,可自己又理亏没有办法,这才没有说话。

      “所以你们先回张家,嗯……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准备下车吧。”在张天承说完之后,安稳刚准备起身下车还没动就被张宸拽住了。张天承坐在座位上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垂眸轻抚刚刚飞到他手上的鑫:“张家见。”

      下一秒安稳就猛地从自己的座位上弹起,四周没有张天承,没有诡异的车厢,附近都是自己上车时看到的乘客:“我们……回来了?”安稳有些不可思议。

      “没有”简洁的两个字让安稳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那我……”“我们就没动过,只是被托梦了而已。”张宸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好像一副没睡够的样子。好像是为了表明他真的累了,没过多久就从张宸那边传来了平缓而有力的呼吸声。

      这家伙…………睡着了啊………

      “真是,睡了这么久,还困?”安稳嘴角抽搐了两下。他不知道的是对于他来说,这确实只是睡了一觉,但是对于张宸来说,在梦境中保护安稳可真的是比打架难度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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