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宿醉美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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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ki笑了，“很好。”他看着莫娜强撑着站起来，红褐色的头发被汗水浸透，但坚毅的神情却一点没被扑灭。
这群人，只要给她们机会就不会被轻易打倒。
“明天找希芙女士报道，欢迎成为预备役。”Loki收回法杖，站直身体，居然有一瞬间微弱的眩晕，有点怀疑自己松懈了锻炼，不然怎么会轻易乏力。
选拔结果打断了他的思索。
被选下的人超过百位，虽然远远比不上金宫守卫的数目，但是女武神作为特殊军种能第一次招收百来个预备役已经足够惊喜了。
于是一连几天，训练场上的声音经久不息。
和Thor并肩居高临下观看希芙和武士们训练的Loki眼睛发亮，忙碌中的希芙甚至没空抬头看看自己的暗恋对象，自然也没注意到小王子一肚子坏水的模样。
但是在弟弟旁边的Thor清楚看到了他那副恶作剧成功的模样——又想暗地高兴又想万众瞩目的小孩模样。
Thor心跳漏了一拍，多年来被恶作剧的经验雷达报警，他皱着脸，明明自从他们回来Loki就一直老老实实地服从国王的任命，唯一的空余时间都用来协助希芙重建女武神，根本没时间搞恶作剧，可Thor却觉得浑身不对劲，总有种Loki绝不会这么简单地做个乖宝宝的错觉，于是他诚恳直接地侧头问他弟，“Loki，我还是觉得你心里藏了秘密。”
Loki既无奈又得意地撑着栏杆，全身放松，“如果你多读点书的话，就不是秘密了。”
被文盲的雷神：“……”自己的弟弟还能咋样？
Loki不去看哥哥生闷气的表情，愉悦地轻点栏杆。
传说中的女武神啊……他笑得一脸纯良，整个人洋溢着小王子的天真快乐，连Thor都没觉得弟弟想的是什么颠覆性的大事。
Loki的指尖在栏杆上摩挲，有意无意地写出“Hel”的字样，当然依旧是低调得无人察觉，唯一一个注意到他的动作的人还是Thor，却早已经被那只纤长灵活的手晃的迷迷糊糊。
连弟弟脸上浮现的陌生笑容都不在意了。
谁能猜透一个爱恶作剧的大魔法师心里在想什么？没有，更别指望已经脑子里都是浆糊的Thor了。
也许Thor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办到，但现在，他还嫩着呢。
所以Loki顶着Thor带着点无奈的视线，微微昂首沐浴斜阳，明明与Thor同出一处，却被光芒偏爱。
美的像会发光。
Thor眨了眨眼睛，微眯着眼皱起脸，似乎自己出现了幻觉，眼前的弟弟突然耀眼起来，每一根睫毛都闪着毫光，整个人都要升到天空上去。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一手伸出拽住了弟弟，才发现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Loki奇怪地偏偏头，身体向Thor微微倾斜，疑惑地哼了声：“嗯？”
“没事。”Thor有点尴尬，双手无处安放的窘迫，总不能说他晃了神，手比脑子快吧，他盯着弟弟的眼睛，笑得很温柔，“要尝尝我烤的鹅腿吗？”
Loki挑眉，作惊喜状，眼里一贯地饱含深情，折射出柔软清澈的水光，“我的荣幸。”
那简直比情人的爱语还折磨人。单身王子Thor唾弃自己不着边际的思想，主动地与Loki拉开一点点距离。这一切都是因为阿斯加德的夕阳太过美丽，滋生出无数暧昧幻觉。
但刚刚所见注定要烙进雷神的脑海，成为难以复制的回忆，可以时常回想，却不一定次次都有今日光明快活的心情。
甚至在某个将来这位阿斯加德唯一的继承人有时会荒诞地觉得永远处在那样尴尬的下午也是一场奢求的幸运。
而另一种幸运却是，那位继承人继续享有了七百多年的快乐时光，这些时光比不上幼时纯粹，却在记忆里被打磨得过分闪亮，让人看久了就会眨出泪花。
那些快乐里掺杂着坎坷，尝起来有点像落入纯黑巧克力的蜜酒。
而现在，希芙还在训练场挥汗如雨，看台上的两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Thor和Loki并肩坐在皮质沙发上，围着橙红的火焰，原本是伙伴聚会的地方因为其他人各自有各自的任务而显得有些空荡，但他们极其默契地忽略其它空置的沙发。
等待中只有火苗一直往上窜，Thor的耳朵被火光照得通红，突然在Loki惊讶的目光中站起，走向门口。
从神游中被惊醒的Loki双手合拢抵着下巴，眼睛跟随着Thor的背影。他端回一个托盘，放着一盘生鹅腿——已经被串好了，还有两个空盘、几盏调味和一把小刷子，以及不可缺少的蜜酒。
大托盘被轻放在矮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Loki只是瞄了一眼Thor的盘子，堆积了四个以上的鹅腿，他甚至可以看清白色皮肉上的密密麻麻的疙瘩，他的睫毛忍不住颤抖一下。双手上移掩住鼻尖，喉头滚动了两下，有些发酸。
真糟糕……
甚至可以闻到丝丝腥味从指缝里不断钻入鼻腔。
但Thor专注地往鹅腿上割口子、刷调料，一点也没觉得不适。
Loki的舌尖微微后缩抵住上颚，口腔中忍不住分泌唾液。他的眼皮跳动两下，纤长的睫毛不断颤抖。不知道眼圈是否是被火光照映得发红。
Thor把处理好的几个鹅腿全数放上烤架，火苗舔上脂肪，Loki甚至有种听到油花滋滋作响的声音。当然，那只是错觉。
但不妨碍他的喉头又是一阵剧烈滚动，Loki不安地颤动眼皮，无意间瞄了眼Thor，发现对方神情专注地刷着蜂蜜，并未发觉自己的焦虑。
有点尖锐的甜蜜闯入呼吸道，Loki拧了拧眉，似乎近日诸事不顺，连最喜爱的东西也打不起精神。
就算平时傲娇地嫌弃Thor的各个缺点，可小王子还是口嫌体正直地被Thor全方面征服了呢。
金黄的色泽伴随着四溢的香气，Thor已经不自觉地带上笑容了，得意的小表情让Loki心上一松，觉得有点渴。
火焰烘得他太过燥热，油脂的香味又有些奇异的意味。
Loki注意着哥哥的动作，手指一勾，美酒落入掌中。
“给我留点啊，弟弟。”Thor目不斜视地提醒一声吓得Loki差点手抖摔了一壶美酒。
“那你得快点了。”Loki明明有点小怂却嘴硬挑衅，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蜜酒，放在鼻尖嗅闻，“好香啊，哥哥。”
“小坏蛋。”Thor抱怨一声，笑意不减，专心地翻转手上的烤肉。
冷冽的液体灌入喉咙，Loki笑嘻嘻地靠着沙发，旁边就是Thor结实的脊背，在一层薄薄的布料下暴露出明显的轮廓。对，Thor这副脱下战甲认真烤肉的模样比烤肉本身更诱人。
只要不是沃斯塔格那种美食胜过天的人都会对这样的阿斯加德大王子青睐有加，幸好大王子不干露天卖烤串的事。
Loki酒量尚可，就算是这壶Thor珍藏的‘爱酒’也只是让他面颊微红，分不清是火焰烘的还是酒气蒸的。
走神之时，一块冒着热气的肉片抵在他唇边。Loki挑挑眉，舌头一卷含住咀嚼，“味道好极了。”他张嘴坐等投喂，看起来懒洋洋的泛着蛇性。
他就是一条在温暖中犯懒的墨绿小蛇。
和弟弟亲密无间数百年的Thor根本没觉得投喂Loki有什么不方便，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他没法尝尝这壶掳获Loki心意的蜜酒是什么味道，能让一向矜持的小王子露出小孩子模样。
谁知道是鹅腿被施展了咒语，还是火焰自带诅咒，反正Loki没能去管额头上细细的汗水，身体的异样早已抛到脑后。
果然还是因为哥哥珍藏的美酒有魔法。
Loki一不留神就吃撑了，站起来时有种腹部坠痛的错觉，耳尖发烫的感觉自己几百年的形象要毁于一旦。
他嘴硬地哼哼着喝酒误事，用魔法把比他醉的还夸张的Thor飘回他的寝宫。
第一回，在无数庆功宴上无一败绩的Thor趴倒在美色之前，一败涂地。
Thor被扔到床上的时候还在傻笑，弟弟皱眉有点嫌弃，甚至扶墙干呕两下。然后脚下发飘地回自己的寝宫，途中遇上弗丽嘉，得到妈妈无奈又宠溺的微笑。小王子也露出自己向来不屑一顾的傻笑了。
结果第二天一早，娇贵的小王子爆发了全阿斯加德人都不会得的宿醉后遗症，一觉到中午的时候Thor早就跑去搏击训练了而他还在床上没能起床。一动就是头晕目眩，四肢酸痛。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除了当年在中庭他可从没这么狼狈过。
Loki睁着大眼瞪着天花板上繁复的花纹发呆，头晕目眩，恶心干呕，全身乏力，他果然是不小心中了诅咒。高贵冷艳的阿斯加德小王子不可能承认自己败在小小一壶蜜酒上。
唔……想吐……
怎么回事，好想打Thor。
远远的单方面被老父亲殴打的Thor背后一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一头金毛夹杂着沙砾十分狼狈，锤子被冈格尼尔挑飞钉在地上。
幸好没有其他人看到大王子如此丢人的一幕。
奥丁宣布停手，等待被自己殴打的Thor站起来平复心情。
“我一直在等你足够强大，才能保卫阿斯加德。”奥丁年老的眼睛里不显一丝混浊，语气却有些无奈，“可离开了战锤美佐拉，你就无计可施。”
Thor愧疚地低头握了握拳。
“这点你远远不如Loki。”
神王的脚步声远去，重新拄着冈格尼尔，“你们生而为王，却不愿意成长。”
Thor跟上奥丁，默默无言。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宿醉美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