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抓不住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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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能见面，阿斯加德人偶尔能见到深居简出的神后与神王在广场散步，小王子在神后的身躯中孕育。
Loki的笑容永远充斥着喜悦，不见一丝阴霾，他要永居约顿海姆没错，但Thor属于他，他们相爱且能相会，有时是他回到阿斯加德，他们一同漫步在阳光下，有时是Thor去往约顿海姆，于冰霜中骑在巨怪身上，驰骋于这块陌生的土地。
Thor还试图打通约顿海姆与穆斯贝尔海姆，让他的神后能感受到一丝温暖，他不知道神后已适应了冰冷，仍旧保持着天真。
Loki拥抱着Thor，已经感觉到世界上最美好的温暖了，他听着Thor心脏的跳动，沉稳充满安全感。
他们粘腻的汗水加热了约顿海姆冰冷的宫殿，交融中忍不住吐露的爱语甚至要让约顿海姆燃起火焰。
忘我之下，掩埋着越来越残酷的真相。
他过不去了。即使Thor还能到约顿海姆来见他，但Loki理智悲哀地发现，他再也无法走出约顿海姆。这个最后的王被桎梏于冰霜的世界，王座成为他的牢笼。
巴德尔怎么办……
无聊的时候研究着空间魔法，甚至能通过魔方与Thor交谈，Loki的眉宇间笼罩上忧郁，受双王期待的光明，不能永居冰霜。
Thor又如何忍心接走巴德尔，让王后一个人困于约顿海姆呢？
Loki拄着冈格尼尔，它是冰雪世界里的唯一亮色，缓步于冰霜之间，坚冰在他脚下拱起道路，风雪避让以免遮挡王的视线。
有点无聊啊……
Loki有些无奈，这对他来说是最大的诅咒了，听不见别人的欢呼，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哦，还有那群只知道吃的巨怪。它们能啃着冰块也过的开心，可他不行啊……
而且他教不会他们鼓掌。约顿海姆王者的身份对它们而言还不如一块攀附了苔藓的冰块。
Loki在冰块的悬崖峭壁间昂首闭目，想象光明洒落身上的感觉，举起冈格尼尔，似乎就能听到子民的欢呼，被环绕，被爱戴的错觉……
然后幻觉破灭了，绿色的光点被风卷向天际，不知道会不会飘到阿斯加德的王座上，落在那个金发国王湛蓝的双眸里。
他在思念着他。
Thor王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端坐于王座上的雕像活了，拖着沉重妥协的脚步走下王座，在长廊上往虚空眺望。
他的王后在虚空的另一边，寒冷无光的世界里等他。
他在思念着他。
Loki等来的第一波客人不是他的Thor王，而是来自于九界之外的劫掠者。
王才体会到那种无力感，难道他要凭借那群只知道吃的巨怪去对抗星舰吗？
他立于冰封之上，抬手呼唤冰锥刺破纸张一样刺穿那些战舰，散落出来的异星生物被巨怪追赶咀嚼。
Loki感受到那种无尽的力量，透过远古冬棺传递的约顿海姆的力量，还有遥远的阿斯加德对王后的庇护。
这一切不过是开始，敌人源源不绝，而他只有一个人。
“Thor，敌人来了。”他透过魔法呼唤阿斯加德国王，他们都没想过结束冷战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求救讯号。
Thor在影像里看到黑压压一片乌云一样的战舰群，不断有火光坠落，蚂蚁般密集的异兽群奔涌于冰川。
Loki让冰层断裂位移，无数异兽坠入深渊，约顿海姆被禁止外星高空航行，是以暂时阻止了空中部队的到来，但还有无数星舰流星一样在防护罩上炸成火花。
“你是一个很有理想的王。”有人从战舰走出，身披金色重甲。
“曾经这里也是被饥饿统治的国度，你解救了他们。”
对方身型不下于那些冰霜巨人，对比得Loki瘦小脆弱，他自称“Thanos（灭霸）”
Loki甚至怀疑对方是否也是巨人族，不然怎么会与冰霜巨人有着相似的身高和纹路呢？虽然对方是紫皮的。
至于对方口中的拯救，他可从来没想过拯救，他只想杀戮，而且他自认为自己绝对跟巨人没有共同话题，就算现在他自己也是冰蓝皮肤的小怪物。
“你的目的？”总归不是什么好主意，这点Loki倒是十分清楚。
“宇宙魔方。”
Loki侧头一脸疑惑，像是没看出来眼前人的势在必得，那些流星般坠落的战舰都成了错觉，“什么？我没有。”
对方不是很欣赏Loki的表演，并向他扔了一艘战舰。
Loki只有在躲闪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是个孕夫，腰板有些僵硬，甚至迟缓到差点被杂兵挠到。
而且Thor还没来。
Loki直觉灭霸给人很强的威胁，甚至与那些约顿海姆外的庞大星舰、那些游移过来的半机械半生物的鲸舰、那些密密麻麻同样半生物的士兵相当。
宇宙魔方驱使他们来到这里，并且是约顿海姆，为什么？
因为他是魔方的另一端？可魔方除了作为跨界手机还有什么作用呢？灭霸看起来可不像是个和他一样有对象的人。
在这等危急时刻Loki居然有些蜜汁骄傲。
Thor还没到呢，Loki隐藏在暴风雪中，无数冰霜干扰着紫皮巨人的视线。
神后一手握着冈格尼尔，一手提着远古冬棺，冰霜巨人在约顿海姆总是最强的，虽然现在的约顿海姆非常脆弱，不得不把唯一的王裹挟在一块地方。
灭霸先生或许也是发现了这点才打算强行突破防线，捉住神后，逆向盗走宇宙魔方。
Loki的思索向来比一般人来的快，就算他是条矜骄的小蛇，看起来下一秒就会红着眼睛寻求锤子的庇护，他还是极其骄傲的。他不想被挟持，成为对方的踏脚石。
冰雪对于对方来说除了干扰视线并没有什么伤害，那身筋骨实在强悍的不像话。掂掂手里的冈格尼尔，Loki想起它的美名。
击穿一切。
当然包括敌人的胸膛。
Loki的身影隐藏在风雪和幻影中，像游移的小蛇一样悄无声息地接近在风雪中迷了眼的大块头。
他举起冈格尼尔，在斑驳破碎的绿色光晕中刺向灭霸的后心。
小蛇擅长这个，Loki很自信。
冈格尼尔的枪尖停留在紫色的光芒里。
灭霸带着的那个和父亲宝库里极其相似的手套。上头只镶嵌了一颗紫色宝石，但仅仅凭它，就遏制了冈格尼尔的攻势。更糟糕的是，Loki发现自己甚至无力抽身，整个人被沉重的压力控制在原地甚至可以听到地面崩裂的声音，他赤红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手指微微颤抖，远古冬棺浮现在面前爆发出从未有过的蓝色耀眼光芒。
Loki放弃冈格尼尔要借着冰霜逃离，短短呼吸间，甚至他才刚刚借力起跳，一声清晰的‘咔嚓’声从光芒里传出，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碎裂声。Loki有种被扼住心脏的恐惧感。
他还没落地，脚上一痛，天地颠倒。
“抓到你了。”
从对方手套的缝隙里，幽蓝的碎块‘喀喇’落地，像下了一小场冰雹。
‘冬棺……’
Loki被用一种极具侮辱感的姿势提起来，然后感觉腹部被打量了一下，瞳孔紧缩。
他被掼在地上，陷入黑暗。
Thor比阿斯加德军队更早一步来到约顿海姆，他下令集结军队，调用战舰，还是忍不住先出发一步。
约顿海姆安静得死寂，没有呼啸的风，隐隐约约有许多覆盖了薄冰的残骸，没有敌人的身影，只剩下满目疮痍。
“Loki——你在哪里？”
Thor有点恐慌，从他接收消息，下令集结军队，开启防御，到他来这里，他用了最快的速度。
可似乎还是晚了一些。
他在倒塌的宫殿外看到一抹熟悉的金色，在黑暗中闪着光。
冈格尼尔。
Loki倒在旁边。
Thor恐慌得不敢上前，他的双腿沉重却迅速地迈开了，瞬息扶起心爱的王后。
他还在……
“Loki……”睁开眼看我……Thor哽咽着紧握他的手，纤细冰冷的触感让他有种握不住生死的感觉。
神后颤抖地睁眼，目光有些难以聚焦，最终还是落在Thor脸上，竟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宇宙魔方……”Loki的气息奄奄，他睁大了眼睛试图看清他的Thor，然而他的脸上迅速漫上灰败之色，眼前已是一片朦胧昏暗，“灭霸去拿宇宙魔方了，回阿斯加德……”然后世界的一切都与他隔绝，像断了电，一片漆黑。
“No，Loki，别死，Loki，拜托……”
Loki的嘴唇颤抖，好像还想说什么，但灰色已经覆盖了他的身躯，整个人褪去了冰蓝，只剩下绝望的暗色，和约顿海姆一样的生命熄灭的颜色，他没有力气了。
“Loki……”Thor甚至不敢用力抱他，似乎一用力，他的王后就会化作灰烬。
Loki火光熄灭一样灰黑的眼珠子动了动，在Thor重燃希望的下一秒，他的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涣散开了。
“No——”Thor王抱住王后冰冷的身躯，嘶哑的哀吼在约顿海姆传荡，约顿海姆的冰层开始坍塌，冰屑炸裂，和它的最后一个生灵，和破碎的远古冬棺，和化作金色光点的最后一任王一同走向死亡。
Thor脸上的泪水在胡子上结出冰花，手指微曲，却抓了一把空气，他只来的急抬头，看到和他的王后一样美丽的光点不知道升到哪个星座上去。
“啊——”Thor最后只抓住了冰冷的冈格尼尔，他抓不住自己的王后，也没抓住自己的长子，愤怒悲伤的像头失去族群的雄狮跪在坍塌中的冰层里，昂头怒吼。
“Thanos——！！”
彩虹桥落下。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抓不住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