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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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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阳对着两人微微一笑,跟两人打招呼:“我叫路阳!道路的路,太阳的阳。”
小李和小刘均露出一副色迷、痴傻相,再一次异口同声:“一笑倾城哪!”
秦周嚼着老婆饼带着路阳和古风进了古尸展馆。
岭南美女和西郊贵妇都被放在水晶棺里,虽说称为美人和贵妇,她们的复原图也一个端庄贵气、一个慈祥可亲,但因为是古尸,实际面貌狰狞,形象骇人。
路阳虽然见过古尸,虽然对他们充满好奇,但如此近距离的目睹岭南美人和西郊贵妇的尊荣时,有点洁癖的她胃里还是一阵翻腾,感觉早上刚吃的小笼包和小米粥开始向上涌,忍了几次才压下去。
秦周却在古尸旁边依然把大饼嚼的有滋有味,边嚼边说:“今天这饼正宗,有嚼劲,虽然嚼不出老婆的味道,但有浓浓的家乡的味道。”
路阳看着秦周在古尸边竟能把大饼吃出了家乡味道,心里便生出无限“崇敬”之情。
可是,自己胃里的小笼包和小米粥还在翻滚。
古风看着路阳的神情,戏谑道:“你这种对待岭南美人和西郊贵妇的态度,秦周见了会不高兴的,他白天上班,晚上就住在我们博物馆的单身宿舍,日夜跟这两个美女作伴,已经日久生情,她俩堪称他的后宫佳丽,你这种不恭的态度,秦周会急的。”
“是不是,秦周?”
秦周边嚼大饼边贫嘴:“路阳,你不知道,每次我多看这两个‘佳丽’一眼,古风都会吃醋,其实这两位‘佳丽’真的很好,沉稳、静默,不嫌贫爱富、不爱慕虚荣,虽然跟我日夜作陪这些年,从没嫌我穷、丑,从没跟我要房要车,也从来没跟我斗嘴吵架,所以我们一直相敬如宾,缺点就是太老了,干的1800多岁,湿的400多岁,太老太老了,也太丑了,还没有温度……”他煞有介事的摇着头。
路阳禁不住笑。
滨市的高端楼盘,金地苑工地上,两支建筑队正在施工,开挖掘机的李师傅在忙碌的挖地基。
突然,‘呯’的一声响,把李师傅吓了一跳,感觉像是挖掘机的大勺子碰到了硬物,他赶紧下来仔细一看,却看到挖掘机的大勺子下面,是一座石砌墓还有一口棺材,露在外面大半截。
他震惊的大喊:“我挖到了一口棺材!”,周围正在施工的十几号人闻声,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连在工地上烧水的大爷也跑过来,看热闹。
众人七嘴八舌:“看样子是座古墓,看看有没有陪葬品,老东西都很值钱的。”
一边说着,几个人已经开始行动,试图铲掉棺材上面的黄土,撬棺,但是,铲去黄土,露出棺材盖时,惊悚的一幕出现了,棺板上面,密密麻麻贴满了一道道的黄色的白色的纸片之类的东西,上面画着看不懂的符号,看上去诡异的很,大家伙相互对望,议论纷纷:“什么鬼东西?”
有人咋呼:“符咒!是符咒”
还有人说:“管它是什么,我们撬开它,看看里面有没有陪葬的好东西!”
烧水的大爷左看右看,突然来了句:“别动!”
众人把眼光纷纷投向爱管闲事的大爷。
烧水和看家的大爷一直被工地上视为最无用的人,他自己也一直自卑,突然成为焦点,受宠若惊,赶紧骄傲的解释:“这种棺材在我们滨市不少见,我以前见过,也听说过,里面都是被家法处死的女尸,女冤魂,冤气大,戾气重,谁动,会遭诅咒的!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众人半信半疑,议论纷纷。
有时候,迷信相比科学,前者更容易让人相信。
说话间,那些暴露在氧气、阳光中的符咒,开始发生变化,颜色逐渐变成黑褐色,慢慢的在灰飞烟灭,看上去甚是诡异。
十几号人都没见过这种场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吃惊不小。
有迷信的小声嘟囔:“是不是亡灵发怒了”。
一时间,没人再敢提撬棺的话题了。
地负责人左看右看,说了句:“还是问问上面的领导吧”。
博物馆办公桌上的电话突兀的响起来。
古风接起,表情即可大亮,大声说:“什么?墓,有墓?古墓?”
路阳睁大眼睛,考古人吗,最兴奋的发现古墓葬。
秦周被吵醒,揉着眼睛,抱怨古风:“什么梦,古风,你欠我一个好梦,梦中漂亮的姐姐带着大宗的嫁妆,还带着她的漂亮妹妹要嫁给我,眼看马上就入洞房了,你这一嗓门后,画风突变,漂亮的姐妹摇身一变,变成了展室里那两个”佳丽”(古尸),争先恐后的想跑上来侍寝,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我跑得快,在梦里就给报销了。”
“你还我的好梦!”
古风大声说:“秦周,你大白天的做什么黄粱美梦,我说的不是梦,是墓,墓葬,天地房地产正在开发的楼盘--金地苑工地上挖到一座墓葬,古墓。”
史馆长闻声从隔壁跑过来:“真的有古墓?”,
“真的,工地上上来的电话,说是那墓不像现代的。”
秦周的小眼睛即刻亮起来:“但愿是座古墓,最好能挖出个小河美女那样的,年轻又漂亮,也好充实我那贫瘠的“后宫。”
古风也很兴奋:“要是再发掘出马王堆女尸那种宝贝,我们滨市要成为世界一流的博物馆了”。
史馆长也很兴奋说:“但愿有惊喜。”
一听说古墓,路阳岂止是惊喜,还有抑制不住的激动,参加工作三年了,还没正儿八经的发掘一次古墓。
好在中国历史悠久,老祖宗们重视丧葬文化,虽然古墓十有八九都被盗墓贼光顾,但是总有一些深深掩埋在黄土底下的惊喜被发掘出来,要不然,拿什么东西与历史对话,考证历史、检阅历史。
几个人议论着,兴奋的很,无精打采均变成了精神焕发。
史馆长带着三人即刻出发。
路上,史馆长说:“太阳从西边出了,天地地产的人一贯蛮横的很,前年秋天,他们在施工中挖到一座古墓后,直接用推土机给推平了,我们想开展正常的工作都被阻挠,眼睁睁的看着随葬品被哄抢,这一次竟然主动打电话,文物保护意识提高了的太快了吧”
秦周挠了挠头也说:“我也觉得有点蹊跷,这里面应该有问题。”
一刻钟的车程,金地苑的工地就到了。
平时清冷的工地上围了一大群人,看见史馆长他们几个,七嘴八舌。
“博物馆的人来了!”
“还有两个美女呢”
都把目光转向了史馆长等四人。
美女路阳无疑成了焦点。
秦周小声嘀咕:“看这阵势,应该没有好东西,有文物的话也被哄抢了,要不,他们哪里闲工夫谈论美女,我们这次不会有大收获。”
他们走近。
看热闹的人对着路阳议论纷纷:“美女还干这个,竟然不害怕尸骨?”倒把对墓葬的注意力转移到路阳身上了。
史馆长他们四人靠近人群时,他们竟然主动让出一条路,史馆长第一次受到工地上和看热闹的人如此礼遇,心下忐忑。
史馆长的担心和事实不谋而合。
他只看了一眼墓穴里的棺材,便倒吸一口凉气。
墓的是石砌的,看构造应该是清代墓,棺木一半露在外面,另一半还在土里,露在外面的棺木上涂着黑漆,散发着幽幽的光,棺木保存完好,没一点腐烂,棺木上面,清理掉黄土的地方,布满着一道道深褐色的纸屑样的东西,他仔细一看,看出那是道符。
周围嘈杂的声音在说:‘棺材上贴满了符咒,满满的,谁开棺,会遭诅咒!”
路阳第一次看见这种棺材,不信什么诅咒,欲上前探个究竟,没想到被史馆长制止。
接着他朗声问道:“谁是工地的负责人?”
四十多的粗壮男子,工地负责人走上前:“我是”
“是这样的,这是座近现代墓,这种特殊的丧葬方式在清代很常见,以前也碰到过,里面没有文物,只有尸骨,没有考古和历史研究价值,怎么处置,尊重亡灵的原则深埋或者火花,你们看着办,我们回去。”
史馆长说完,对着秦周等三人低低的说了声‘我们走’。
秦周和古风一看史馆长的眼神,赶紧跟着史馆长撤,路阳虽不甘心,也不得不跟在后面往回走。
路阳临走时,不经意的又瞟了一眼那棺椁,发现棺椁的右侧用小篆自上而下刻了两个字‘林诚’。
走出闹哄哄的人群,史馆长小声说:“这种棺椁,跟我四十年前发现的棺椁一个样,也是密密麻麻的贴满了符咒,上次老馆长就是因为撬开这种,贴满符咒的棺材,第二天早上晨练时,心脏病突发,骤然离世,诡异的很。”。
路阳自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看到这种奇特的棺椁,第一次听说这种诡异的事,但是好奇心却越来越强烈,她理解不了史馆长不可理喻的“迷信”,有些不甘,小声问史馆长“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打开看看,说不定有其他收获呢?,老馆长的去世跟这种东西应该没有关系。”
史馆长摆摆手说:“不用看,里面应该是具非正常死亡的女性尸骨,这种棺,并不稀奇,滨市的历史上,清朝和民国时期,一些达官贵人和有钱人家的妻妾犯了不守妇道等错误有的被逼自杀被惩罚致死,草草掩埋后,会在棺材上贴上很多道符咒,因为怕那些冤魂变成厉鬼,出来复仇。”
“工地上的人大概是知道一些,因为害怕、或是觉得晦气,不敢动,才给我们打电话,隔在往常,他们早就推墓砸棺,也根本不会通知我们,这次纯粹想让我们当炮灰,我才不上这个当。”
秦周一边走一边嘟囔:“我还是童男子呢,无限风光在未来,不能沾染这种晦气。”
古风心里自言自语:‘帅哥还没泡到手,爱情还在向往里,荣华富贵还没享,别再因为这个搭上小命’”
史馆长感慨:“这一幕,让我想起80年代初,我那时才二十多岁,刚到咱们博物馆,就在绿野夜总会附近的位置,因为平坟头,就挖到了一模一样的棺,也是贴满符咒,当时人跟现在差不多,迷信,都不敢撬棺,最后老馆长不信这个邪,连同其它人一同撬开棺椁……”
“其实里面只是一具女性尸骨,真的没什么研究价值,撬棺的第二天早上,老馆长晨练的时候突然死亡,那以后“亡灵的诅咒”就传开了,老一辈滨海人都知道这件事,就跟法老的诅咒一样,明定陵的发掘知道吧,一棺七条人命的悲剧,迷信碰上巧合,有些事情不好说……”。
“现在看到这种棺材,感到还是心有余悸”。
路阳却不以为然,上大学时,外系的同学都笑称她的专业是考骨,跟尸骨打交道吗,清理尸骨上的黄土,在尸骨跟前吃饭,床下堆着尸骨,床上的她照样睡的香甜,哪有什么诡异之说。
可现在,这几个人竟然被谣传吓倒。
史馆长带着三人往回走的时候,一辆黑色奔驰车风驰电掣的从四人身边驶过,在他们不远处停下,车上下来一个个子高高的男人,面貌俊朗,身着考究的黑色西装,看上去气度不凡,与周围的格调很不搭。
秦周看了那男子一眼,小声嘟囔:“穆少雷来了,这事闹的,把大当家的惊动了。”
走在最后的路阳下意识的回头去看秦周口中的大当家的穆少雷,穆少雷也正巧望向路阳,穆少雷披了一身阳光,身姿挺拔,像春天里茁壮成长的白杨,四目不经意的在春天的阳光下相撞,两人都认出了对方,都吃了一惊。
相比早上的相遇,路阳的没有怒气冲冲的讨伐的神情,穆少雷看到的是她盈盈两湾秋水的眼睛,是清新、恬静、优雅的婷婷美女,像开在春天里的一朵最美的花,堪比他看到的春天最美的景色。
穆少雷突然觉得自己早上的行为简直是愚蠢、弱智加不可理喻,他误解她了,或许早上,她怒气冲冲的对待他,真的就为了要句对不起,要他一个道歉的态度,而自己却想歪了。
他看女人一贯戴着有色眼镜,认为所有女人,不管是以柔弱的、娇媚的、强势的、或者咄咄逼人的形式站在他面前与他对峙时,都是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的,要情、要爱、要钱、要职位……他见得多了,理所当然的就把路阳归进了那一类女人中,所以才做出那种恶俗的举动。
路阳看到的不是穆少雷早上那种不耐烦和嫌弃的表情,而是星眉郎目、霸气但不失温润的青年才俊形象,跟早上她定性给他的垃圾男的形象相差太远,心里的怨气也消失的差不多了。
穆少雷停在原地,看着路阳,嘴角稍稍上翘,挤出一丝愧欠的笑,他想为早上的事情想跟路阳道歉。
路阳却快速转过头,然后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去,只留给穆少雷一个婀娜的背影,她能猜测出穆少雷想跟她说什么,但她不想给他这个道歉的机会,让他自个尴尬好了,不就是有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