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宗轶事汇编（国民受养成史）》子*

2、之一 皇太子一语成谶

　　之一 皇太子一语成谶

　　原文：

　　仁宗在春宫，闲时画马为戏，内臣多乞之。张文懿为太子谕德，亦从乞之。上曰：“师傅岂可与马耶？”乃大书“寅亮天地弼予一人”八字以遗之。文懿奏闻，内外交贺。要珰周怀政，上尝戏呼为哥哥，怀政走诣上乞书，上大书曰：“周家哥哥斩斩。”时以为戏也。其后怀政竟处极刑。
　　——《闻见后录》《苏轼•仁宗皇帝御书颂(并叙)》

　　子子译：

　　宋仁宗——即我们可爱的主角，呢称小龙同学者，还是东宫太子时（春宫即东宫），偶得闲暇，便喜欢画马玩，于是宫里的内臣多有找他要的。当然，不要误会小龙同学的马已经画到了后世徐悲鸿的境界，主要是小龙作为真宗唯一的儿子，又是皇太子，日后登大宝的机会那是十拿九稳的。想想，如果你有现在中国一把手小时候的“墨宝”，那是多么有face的事啊。

　　题归正传，有位叫张士逊，后来谥号为文懿的大人（这位大人可不是小人物，之后曾三度拜相，乃一代名臣），当时乃太子谕德，意思是教太子以德，说穿了，就是太子的思想品德老师，但古人重思想品德大大胜过语文数学，所以他这官是非常之重要的。

　　这天这位张大人也跟起风来，找小龙要他画的马，小龙正色说：“怎么能用画马来打发师傅呢？”（可见这位大人还是教得不错，小龙小小年纪就如此尊师重道），于是，就大书了八个字送给师傅：“寅亮天地，弼余一人”，意思就是“恭奉天与地，辅佐我一人”，话说小龙小小年纪，虽然平时还偶喜玩耍，但在对待臣下时，已颇有君主之风。

　　张大人这下可是大大地捞足了面子，还将此事上奏了皇帝，于是朝野内外都来祝贺他。

　　这时东宫一个首要的大宦官名叫周怀政，（珰就是宦官头上的装饰，要珰的意思就是首要的宦官）见张大人得了如此有面子的墨宝，也眼红地来找小龙要几个字。这位周怀政原来是位孤儿，被一个宦官收养于乱军之中，他虽于乱军中存活了下来，但日后被送入宫当宦官，也实在不知是幸与不幸。

　　周怀政看来和小龙关系还是挺好的，小龙曾称之为哥哥，虽然是戏称，但也足见亲密。

　　可是别看小龙年纪小，已相当分得清，何时宜恭正，何时可玩乐，于是周怀政来要墨宝时，小龙也玩笑地大书几字“周家哥哥斩斩”。说实在话，我不理解小龙为何会写这么几个字，大概是字写错了，或者是想戏弄戏弄这位“周家哥哥”，又或者是暗示这位宦官，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太子的老师相提并论？

　　总之，我们可爱的小龙，写下了可爱的几个字，也正是透过这么一句可爱的儿语，才让我们仿佛看到了一个天真活泼儿童，而不是年幼老成的太子。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天嬉末年，真宗重病，病中周怀政说想让太子监国，寇准辅国，以杜绝当时的刘皇后日后会演变为武后的局面。没想到，事还未成就被刘皇后知道了，于是在复杂的宫廷斗争之下，周怀政竟想逼真宗传位太子，废刘后，事情败露，“周家哥哥”果然被处以极刑。而小龙儿时的一句戏言，竟然成谶。

　　那时小龙才十岁，还因此事受到牵连和猜忌，险些被废，多亏老师一语道破“陛下有几子，欲为此计？”才得以保全。虽然没记载当时他的心情，但也能想象这一切对一个十岁孩子的刺激。

　　附录：《国民受养成之正太卷》

　　所谓小受计划要从娃娃抓起，显然，宋朝的士大夫们相当注意这一基本国策的贯彻实施。不仅将八卦的爪子伸向可爱的小正太——年仅九岁的赵祯，还非常注重小受的贞节和姿容仪态。什么？不信，有史为证：

　　那位编撰《资治通鉴》的大文豪司马光曾言：“章献明肃太后保护仁宗皇帝最为有法，自即位以后，未纳皇后以前，仁宗居处不离章献卧内，所以圣体完实，在位历年长久，章献于仁宗此功最大。”

　　这段意思十分简明扼要：章献太后（刘太后，仁宗养母）保护仁宗皇帝最有办法，自从仁宗即位后，未册皇后以前，仁宗起居都在太后卧室之内，所以圣体完好无缺，故而在位时间长久，太后她老人家功劳是大大的。

　　由此可知，我们的小龙同学在册立皇后之前，都是如假包换的处男一只（什么？有可能被人吃掉？好吧，至少是米有女人）

　　不过居然这种事情都弄得群臣皆知，还大声叫好，写成文字，传之后世。让人在黑线之余，不由感叹，实乃小攻之福啊。

　　要说注重培养小受的仪态和姿容，亦有史为证：

　　孙奭尚书侍读仁宗前，上或左右瞻视，或足敲踏床，则拱立不读，以此奭每读书，上体貌益庄。
　　——《孔氏谈苑》

　　这段是说，有位叫孙奭的尚书大人，在为小龙同学讲学的时候，如果发现小龙同学东张西望，或者用脚啪嗒啪嗒地敲打着床沿，就会在旁边拱手而立，停止讲学，所以，每次这位尚书大人讲学的时候，小龙同学都显得格外端庄，姿容也越发出落。

　　还有一个故事，也能格外说明小龙被他的各位名师调教到怎样沉默庄重的地步，史书记载，就算在他面前变戏法玩杂技时他都不动声色，视而不见。

　　啧啧，瞧这叙述的，还“体貌益庄”，联系到上面的“圣体完实”，我不由自主地狼嚎一声——赵家有子初长成，养在深宫人未识

　　不知道为什么，从这读书一段里想象——坐在床边，安静而端庄地等待着什么的小龙，着实让我不CJ了一把，远目……

　　不过小小年纪，就被如此调教，几乎剥夺了世间儿童所有的一切乐趣，虽然很是YY，却也怪心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