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系女配穿书日常》排骨粽

16、016章

　　功夫要学，但有件事秦越也不得不做。

　　“暂时不了，我想去找路先生，看看哪个地方能让我洗澡。”一路奔波，秦越都没来得及给自己洗刷一遍，虽然冬天不流汗，但也足够难受了。

　　“你现在不着急了？”
　　“嗯。来日方长。”

　　当天晚上，两个人各睡一间房间。身边没了人工暖炉，秦越翻了好久才睡着。隔天早上天一亮，她一出房门，才知道长孙昱早就去山林里练功了。她无事可做，只好去找路野东，问温泉的事情。

　　路野东在厨房里忙，和一个叫小林子的小伙子烧柴做饭。厨房里都是烟雾，但很温暖，秦越忍不住多待了一会儿。

　　“你们刚来，我很多事情还在忙，没空带你去。”路野东听了她的话之后为难，“等下次，我再带你去好了。”

　　“没事。”秦越四处看看，问，“这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路野东道：“也没什么可忙的，你一个小姑娘，干不了男人的活。”他顿住，忽而皱眉，“或许你可以和我们说说少爷喜欢什么，我们好给他做。”

　　长孙昱平常并不挑食，山上做再好的东西，也不如镇国府的精致，估计他平常没有要求，所以路野东才会问这个问题。

　　路野东叹气道：“也不知道为何，我觉着少爷回来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

　　小林子在一旁接话：“是因为长大了吧？他比去年走的时候高了一个头。”

　　路野东摇头，低下头问秦越：“你知道怎么了吗？”

　　秦越摇头，“不知……”她在此处顿住。她的确不知道缘由，但大概明白是和竞赛之后的事情有关。可，长孙昱在她面前和平时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她转而问：“路先生，我跟在少爷身边的时间不长，少爷有什么变化吗？”

　　“不爱说话了，他独处时，经常若有所思地站着，像个冰娃子一样。你瞧，他今天天没亮就出门了，他师父都还没起床……”

　　“这样啊……”路野东的话让秦越也有了心思，她留在厨房，拿着小木棍挑着灶里烧着的柴火，心不在焉地时不时望向窗外的院子。

　　清晨刚化霜，院子残留着水渍，平坦的青石板像留了疤一样。

　　唉，关她什么事呢。她只要好好活到出府，拍拍屁股走人。长孙昱再怎么变化，那都是未来准公爵，怎么都会活得比她好。
　　她操哪门子闲心。
　　这么想似乎好受多了，秦越挑柴火的手欢快了不少。

　　大中午吃的野菜加馒头。就这样路野东还想变着法子做好吃的，不得不说山里人就是天真。据说等天放晴了，他们会去林子里打野味，到时候就能增加菜肴。

　　秦越握着馒头就着野菜，脑中浮现着撒着香料烤得焦黄的山鸡，口水哗啦啦地流。她乖乖地坐在厨房前，等长孙昱回来给她讲山上好吃的东西。

　　然而长孙昱没回来。下午她回房里睡了一觉，醒来后，听宅子里看门的小风说，天长老人都回来看书了，少爷还不见人影。

　　“咦，那少爷平常在哪儿呢？”她问。
　　小风仰头想了想，说：“以前总是在断崖的竹林里……等下我得给他送饭去。”

　　秦越转转眼睛，“这种事情怎么能劳烦小风哥，我去就好了。”
　　小风嫌弃地斜了她一眼，“你这小丫头说话怎么那么老成？你爱去就去吧，小心别让老先生看到就成。”

　　她诶地应声，跑进厨房拿了装馒头的小篮子，顺着小风指的方向寻，果然在一片墨绿中，找到了穿着素色长衣的长孙昱。

　　断崖离宅子不远，却是不同的风景。因已入深秋，竹林秃得只剩光杆一片，瘦高瘦高一片片站立，她从高处往下看，像电影里的场景一样。

　　而长孙昱站在断崖前，仰头闭眼，对着原本是太阳的方向，脸上没丝毫表情。
　　高山的风拂过他的衣袂，他的发丝飘扬，他一动不动。

　　秦越缓缓地从坡上走下来，歪头看着这景象，终于开口打破了宁静：“吃饭了吗？”
　　很随意的一句话。
　　长孙昱肩膀一抖，回头看向她。

　　秦越愣住。
　　那是一种冷酷狠辣的眼神，好似她刚才那一句问打断了野兽的进食一般。

　　转瞬间，长孙昱的目光缓和下来，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对她暖暖笑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别随便出来吗？”

　　秦越回过神，抬了抬手中的篮子，“听说你没吃饭，过来看看。”

　　他们俩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正好靠着三根挤在一起的竹子下。秦越将馒头翻出来，递给长孙昱，顺口问：“你今天都学了什么？”

　　长孙昱慢条斯理地吃了两三口后，道：“师父教我开山掌法，可惜我掌力不够，师父让我自己练。”
　　“那是什么？”怎么听着有点熟悉。
　　长孙昱将心法功法都说给她听。
　　秦越表示……听不懂。

　　长孙昱将手中的馒头屑拍下，站起来示范给她看。他双腿岔开，双手向下交叉十字，随后左手向后一缩，另一只手迅速出掌。掌风落在竹子上，微微震动。

　　秦越看得眉毛直抽：我说怎么那么熟悉，原作者肯定看了不少金庸小说……这TM不是郭靖的招式吗？
　　她当年读书的时候，可是用手电筒在被窝里看过不少武侠小说，就是凭着一股中二去当了警察，妄图想成为现代女侠，哪知一把火把她烧到这里来了。

　　“啪啪啪……”秦越捧场地鼓掌，“好功夫啊！”

　　长孙昱失望地收回了动作，“你夸得太不走心了。”

　　“额呵呵呵……”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试探着问，“你知道降龙十八掌吗？”
　　“那是什么功夫？”
　　很好，那她可以安心装逼了。“你知道世间有一种功夫，可以隔物拍掌，摘叶伤人吗？”

　　长孙昱重复着她的话：“隔物拍掌，摘叶伤人……要如何才能练就这样的功夫？”
　　“应该需要很多真气吧。我们村口王大爷说了，但凡武功高强的，真气都浑厚。有个叫乔峰的高手有门绝技，就叫降龙十八掌，夸夸几掌打倒一个庄子的人，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长孙昱听得愣神，让秦越很受用。他问：“要如何才能有浑厚的真气？”
　　“额……大概……要多吃饭吧。”

　　“噗！”
　　长孙昱终于笑了，老成地摇头，心里怪自己怎么就信了秦越的话。

　　秦越自尊心因此有点受损，为了挽回点面子，她站起身来，“你别不信啊，我早上多吃了俩馒头，现在真气足着。”一边说着，一边运气，学着长孙昱刚才说过的方法，一掌劈向他刚才打过的竹子上。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手中气流像绳子一样非常听她的话，掌心有一点温热后出掌，十分轻松地打了出去。

　　眨眼之间，竹子晃动，底下的竹竿翘起泥土，居然硬生生地被拔出了几寸，整棵竹子歪向另一边，靠在自己兄弟身上。

　　两人：“……”

　　“卧槽！”秦越惊得冒出粗口，“老子这么牛逼吗？”

　　一旁的长孙昱已经听不见她说了什么，他呆呆地上前一步，摸着被打歪的竹子，说不出半句话。

　　“应该是你刚才打了。”秦越在旁试图挽尊。
　　“不。”长孙昱转过身，抓着她的肩膀兴奋道，“琴儿，说不定你真的是天生气体！”

　　“是吗？”秦越内心毫无波澜，怎么长孙昱比她还兴奋？
　　长孙昱继续道：“既然你学功夫没问题了，以后就要多练字。”
　　秦越：“？？？”这是什么走向？

　　“没关系，我会多教你的。”
　　不，兄弟，这是什么走向？她功夫好就得多提升文化素养的意思吗？

　　长孙昱真说到做到。以后每天晚上除了给她示范功夫之外，还留给她一些心法让她撰写——都是他亲自从书房里抄写拿过来的，这样才不会引起天长老人的怀疑。通常她是死记硬背后临摹再默写，再把纸扔进火炉里。
　　这种方法非常有效，半个月后，她的字体已经从猫爬式进化得工整了。

　　在这期间，她也接受了自己体质不同常人的事实——不管学习什么心法武功，她都能很快顿悟，几乎顺手拈来。
　　她想，大概就是类似“外星来客”一样，等级和学习能力会比地球人高，作为她倒霉穿越的补偿。

　　山上开始下雪后，天长老人待在室内的时间多了，秦越和长孙昱有更多的时间待在室外。
　　雪铺满整条山路的时候，他们在雪地拆招，留下不平整的脚印。拆了半个时辰不到，秦越喊累停下来。

　　坐在地上休息的时候，秦越很自然地从腰包里掏出两个大馒头，还带着余温，塞给了长孙昱，“吃吧。”
　　长孙昱握着馒头笑得肩膀发抖，“哈哈哈……你怎么还带吃的出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秦越红着脸解释，“这是必要屯粮。”据说从小练武的人容易长不高，她为了以后他不长歪，可花了心思。

　　不过想想，也对，小说世界连牛顿都没有，重要男配随随便便一个赛一个牛逼帅气，不用吃饭都能长个一米八，她操哪门子闲心？
　　意识到这点之后，秦越扶额，低头默默啃馒头。

　　长孙昱不再笑她，他吃完馒头，仰头看着天空，突然道：“明天，我们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