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欧阳天语

17、第 17 章

　　几乎每天都会有大夫上门为王琰诊治，但是王琰几乎都不配合，不是挠伤大夫就是挠伤侍女，每一个大夫都是摇摇头然后无奈的离开了。永业坐在大厅喝着茶，其实他的内心是矛盾的，既想有人能治好王琰的疯癫而让自己的内疚少一些，又希望王琰一直疯癫下去，找给他找麻烦。
　　“王爷，镇国将军在门外求见王爷。”
　　徐林走进大厅，双手抱拳汇报着。
　　“请进来”
　　没多久，徐林就带领着王将军走进大厅。王将军站在大厅的中央，双手抱拳恭敬的喊了一声王爷。
　　“将军请坐”
　　永业赶紧站起身回礼，两个人分宾主落座。婢女送来茶水，王将军喝了一口茶。
　　“老夫这次来有两个目的，第一想看看小女，第二是来辞行的，明天我就要伴随皇上南巡，这一走估计至少也要两三个月，如果王爷有事可以飞鸽传书给老夫。”
　　“父皇要南巡？我怎么不知道？？”
　　永业皱了皱眉头，南巡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他不知道？
　　“皇上这次南巡是微服出巡，任何皇子都没带，所以王爷大可放心。”
　　“父皇打算带多少人出去？”
　　“除了老夫，皇上只带了皇后和几个婢女和侍卫，王爷放心，一乐上，老夫一定保护好皇上，皇上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王爷要好好把握。”
　　王将军话里有话，而永业也知道他在指什么，他是想告诉自己，趁着皇帝不在宫中，趁机做点事巩固自己的位置。
　　两个人聊了一会后王将军就去后院看望王琰了，永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旋转着自己手指上的扳指，心里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晚上，永业回到南院，方洛正在偏房哄着一对儿女入睡。永业走进房间，方洛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刚睡着，别吵醒他们。”
　　方洛小声的说着，永业放轻脚步来到床旁，两个孩子睡的正香，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他们都能满地爬了。
　　“交给奶妈她们吧，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休息了。”
　　永业拉着方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方洛伺候永业更换了寝衣。
　　“今天王将军来了，他说是来看望王琰的，但是在我看来，更多的是他来告诉我父皇最近要微服出巡了。”
　　永业拉着方洛坐在床上，让方洛趴在床上背对着他。伸出手帮方洛按摩着肩膀。他心疼方洛带孩子辛苦，再加上生孩子的时候落下病根，每到变天，方洛的肩膀就会很疼。所以每天晚上永业都会帮方洛按摩一番，只是希望可以减轻她的疼痛。
　　“你打算怎么做？”
　　方洛舒服的闭上眼睛享受着永业的贴心照顾。
　　“目前能构成我威胁的只有老八和老五，这段日子父皇不在，正好给我机会除掉他们两个人。”
　　永业的温柔和善良只会留给方洛，对待其他人他可是十分的心狠手辣，即使对方是自己的手足也不例外，只要妨碍到他的，他都会铲除。
　　“你无需直接动手，让他们狗咬狗，等他们两败俱伤了，你再出手也不迟。”
　　皇帝出巡，这么好的机会老五和老八怎么会错过，与其费神想如何对付两个人，还不如如何想一想让他们狗咬狗，等他们两败俱伤或者一生一死的时候再想办法如何对付另外一个不是更省力？
　　皇帝不在早朝自然也免了，永业表面上声称自己生了病闭门谢客，可是实际上却躲在王府内暗中筹划一切。
　　五王爷府却十分的热闹，太医进进出出，王府的大门上也挂起了白布，府内布置了灵堂。五王爷本想趁着皇帝外出带着妻妾出门游玩，可是半路上遭遇了伏击，他受了伤，可是他的结发妻子五王妃却因为保护他而死了。
　　“五弟，节哀。”
　　永业带着徐林来探望五王爷，五王爷一身丧服站在灵堂中间看着爱妻的棺椁。
　　“三哥”
　　五王爷回过神对着永业拱手长揖，永业伸出手扶起五王爷。
　　“五弟，三哥知道王妃和你伉俪情深，但是人总要往前看，你要节哀顺变。”
　　永业拍了拍五王爷的手臂，五王爷点点头没说话，老五本来就是一个话不多的人，再加上爱妻的突然离世这让他更没有心思应酬永业。
　　永业在王府待了一会就离开了，回去的路上，永业坐在马车内，嘴角划过一丝微笑，现在老五沉浸在悲痛中，等王妃下葬后老五从悲痛中走出，好戏就会上演了。
　　“徐林，在宝玉轩门口停下。”
　　永业掀开马车的帘子，看见马车正好路过宝玉轩，永业想挑选几样首饰买回去送给方洛。
　　“是，王爷！”
　　徐林将马车稳稳的停在宝玉轩的门口，永业下了车直接走进宝玉轩，掌柜的见永业来了，立刻停止招呼其他人，跑过来招呼永业。
　　“王爷，我们工匠昨天刚刚打造了一根发簪，小的给您拿来？”
　　掌柜的满脸陪笑的将永业往内室的引，永业随着掌柜的来到内室，小二赶紧上了一盏茶放在永业身旁的茶几上。
　　掌柜的给身旁的小二一个眼神，小二赶紧去取昨天刚刚打造好还没摆出去销售的发簪。没多久小二捧着一个锦盒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打开放在永业的面前，只见盒中放着一枚极其华丽的发簪，看上去就特别的俗气。
　　“太俗，换一个。”
　　永业都没看第二眼，小二赶紧撤走，没多久又捧来一个盒子，盒子缓缓打开。里面是一对手镯，上等白玉打磨而成，没有一点瑕疵。
　　永业伸出手将镯子拿起来放在太阳光下看了看，他倒是十分喜欢这对镯子，相信它们戴在方洛的手腕上一定很好看。
　　“包起来”
　　永业连价钱都没问，直接将掌柜的打包好。掌柜的笑的脸都快僵了，赶紧拿着盒子下去打包。
　　没多久掌柜的就把用彩纸包装好的玉镯递给永业，永业拿着玉镯和徐林走出宝玉轩，徐林只走之前留下一张纸条，随时随地，宝玉轩都可以凭借这张纸条到王府结算。
　　“王爷，回王府？”
　　永业上了马车坐稳后徐林才开口询问，永业嗯了一声，徐林赶着马车朝着王府的方向驶去。
　　马车刚停在王府门口，永业就听见王府内传来喧哗的声音，永业皱了皱眉头，下了马车走进王府，就看见王琰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连鞋子都没有穿，在王府里大喊大叫。
　　“她又在发什么疯！”
　　永业走过去拉住玉儿的手臂大声质问着，玉儿赶紧跪在地上磕头。
　　“回王爷，王妃她一早上起来就吵吵着什么世子不见了。”
　　玉儿已经尽力阻拦王琰离开北院了，可是王琰一旦发起疯，力气就变得特别大，他们几个婢女都没办法控制住王琰。
　　“王爷，王爷，我们的孩子不见了，你快去找我们的孩子。”
　　王琰看见永业就立刻跑过来，双手紧紧抓着永业的衣袖，哭着祈求者。
　　“王妃，你的孩子就在房间里，不信，你回去看看。”
　　永业见王琰如此也不好发脾气，他也不忍心对这样的王琰发脾气，只好柔声的劝说着。
　　“王爷没骗我？”
　　王琰双眼充满欣喜的看着永业，永业点点头。王琰立刻松开永业的衣袖快步朝着北院跑去，王琰的脚被尖锐的石子划破，地上残留着属于她的血脚印。
　　“宣太医过来为王妃处理伤口，还有，让太医再开一些安神的药。”
　　永业吩咐着玉儿，玉儿连声称诺。永业也去了北院，看着房间里抱着抱枕一脸笑容的王琰无奈的摇了摇头，永业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
　　回到南院，看着在床上爬来爬去咿咿呀呀的一对儿女，永业内心对王琰的愧疚又多了一些。
　　“王爷，您回来了。”
　　方洛站起身走到永业面前，永业点点头拉着她的手走到床边，伸出手将女儿抱起来逗着，一般人家都是喜欢儿子多于女儿，但是永业不同，两个孩子，永业更疼女儿，恨不得将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女儿。
　　“这么久了，父皇也没为两个孩子赐名，不如我们先为两个孩子起个小名吧？”
　　方洛站在永业的身边，拿着手帕帮女儿擦了擦嘴上的口水。
　　“我早就想好了，儿子的小名叫康康，女儿的小名叫安安。”
　　名字虽然简单，但是却寄托了永业对两个孩子的期望，只要平安健康的长大就可以了。
　　永业和方洛陪孩子玩了一会后，永业就将方洛拉回了两个人的房间。
　　“今天路过宝玉轩，发现这对手镯很漂亮就买了下来送给你。”
　　永业将盒子打开，将里面的手镯拿出来亲自戴在方洛的手腕上。
　　“谢谢，我很喜欢。”
　　方洛笑着接受了永业的礼物，永业将方洛拉入怀里在方洛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下午天气很好，不冷不热，两个人坐在后花园内的凉亭内下棋品茶。
　　“五王爷的状态还好吧？”
　　“还算不错，就是人看上去有些沧桑，我能感同身受，毕竟死的死自己最爱的妻子，况且，王妃的死的时候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一尸两命，唉。”
　　五王爷虽然妻妾成群，但是最爱的是自己的结发妻子，而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五王爷的第一个孩子，他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可是到头来一场空。
　　“我有一种预感，好戏要开始了。”
　　方洛落下一子，胜负已定。
　　五王妃出殡那天所有街道都被迫挂上白布，灵柩所到之所所有的百姓必须出来站在两旁哀悼。
　　“老五做的有些过了。”
　　永业站在王府内看着外面的送灵队伍摇了摇头，如此兴师动众一定会引起百姓的怨言。
　　“他做的越过分，对我们就越有利。”
　　徐林站在永业的身边，冷冷的说着，永业转过身命令侍卫关闭府门。
　　“三哥，你说五哥怎么可以这样？他竟然不顾组训强迫婢女殉葬！”
　　八皇子一大早就来到了王爷府，跑到永业这里来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