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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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蕻一懒懒地躺在床上听歌，听到邓百涛在外面问：“晚上你参加吗？”
“去。”
“噢。”邓百涛拎着衣服走进卧室：“去唱唱歌就好，别喝酒，知道吗？”
“我可以上班了。”冉蕻一不为所动，看了他一眼，平静地回答。
“晚上你开车去。儿子留学手续遇到点问题，我得去处理一下。”邓百涛坐到床上看着冉蕻一：“这几天不能陪着你，我很抱歉。”
“没什么，你比较忙。”冉蕻一将头靠在靠枕上蹭了蹭：“那你先过去吧，我晚些再去，免得我一听你发言就想笑。”
“你这长不大的丫头。”邓百涛躺在床上将身体平展开，“真想抱着你睡会。”
“赶紧出发吧，到那也应该8点了。我煮点东西吃，一会再过去。”
“好。我到那里呆一会就走，结帐的事让刘经理处理就好。晚上我不回来。”
“嗯。去吧。”冉蕻一闭上眼睛，抱着靠枕趴在床上。直到床上的重量轻了，关门的回声消失了，她才从靠枕里翻转出自己。
这是一个空荡的房子。唯一的人气，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生病让人变得脆弱，所以冉蕻一很讨厌生病。生病让她觉得这个房子里空荡荡的，生病让她觉得像无根的浮萍，生病她觉得自己得到的太少失去的无法计量。什么时候起，无欲无求变得遥远起来？微微叹了口气，有时候没有朋友、真的孤单得发慌，望着床头柜上那本《听天使唱歌》，心里有一丝困扰，该不该再找医生开点药？
从白得发亮的墙上，打开白得发亮的壁柜，拿得黑得突兀的衣服，冉蕻一突然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谁都不会相信，这三室二厅的居室里，只有这个地方有个衣柜子吧？谁都不会相信这个衣柜里只有这么点衣服吧？120平米的房子，玄关：一个鞋柜；客厅：一个电视、一张茶几、一套沙发、一个空调；偏厅：一张餐桌、一个酒柜；客房：一部跑步机、一个酒柜；书房：一个书柜、一台电脑；睡房：一张床、两个床头柜、一张梳装台、一个衣柜、一个空调；最富家居味道的只有那个厨房和两个浴室，应有尽有。头靠着那扇半开的门，冉蕻一自言自语：“我只是觉得，随时得离开你。无尽的想象里，情感的荒芜里，就连装着我最贴身的衣服的你，有一天也一定会离开我的，是吗？”稍稍站开一些，半开的门内侧，是一面大大的试衣镜，轻纱睡裙、若隐若现的线条，那张有些青灰和看不出年纪的素颜，是自己吧？“一，我很抱歉，把你整得这么狼狈，只是那丫头、那丫头那一瞬间，倔犟得和你好像，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我忘不了那个云雾里的背影，我忘不了那双烫了我的心的手，一，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所以脚步才轻巧，以免打扰到，我们的时光，因为注定那么少，风吹着白云飘，你到哪里去了，想你的时候，哦抬头微笑知道不知道…………”
摸到响个不停的手机，冉蕻一看了看上面的号码――刘伶，还是按了接听键：“你好。”
“冉姐，出来没？”
“准备出去了。”
“能不能带点红糖过来，有同事酒量差，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
“呵，好。”
挂了电话，冉蕻一看了一下时间，才不过8:30，就已经有人醉了么？也许他们真的在加班后就狂欢到现在吧？不知道那丫头有没有应约前来？想到这，她收拾好心情、洗漱沐浴、换衣化妆，将刘伶交待的红糖带上，便打算离开。走到门口，她又走回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盒酸奶放进单肩包包里。这才离开那个清冷的屋子。
匆匆地停好车走进钱柜，这种小里小气的建筑和格局恰恰是冉蕻一所不喜欢的，可惜选这个地方的人是老板，自己也正因为个子的小巧才被选中的，不是吗？
回转的楼梯及九弯十八曲的过道弥补了冉蕻一的遗憾，她喜欢这种为了前行而谨慎的感觉：踏实。刚接近包厢就听到里面的鬼哭狼嚎，可以猜想邓百涛已经离开。冉蕻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空调气息混杂着烟酒味扑面而来，瞬间有点反胃。
“冉姐，这边坐！”叫她的人是刘伶的同学、赵灵琳的同事――徐蓓蓓。
“抱歉，来晚了。”冉蕻一从包里拿出红糖递给刘伶。
“说哪话，这又不是上班必须按规定打卡的。”刘伶接过东西，笑了笑又问：“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冉蕻一扫了一圈没有发现赵灵琳。
“冉姐，这是小师妹送给你的，她本来是想亲自送给你，祝你早日康复的！”徐蓓蓓将被放置在点歌台后面的花拿过来递给冉蕻一。
“谢谢。她没空来吗？”冉蕻一接过花束，白色马蹄莲。不知道是什么花语呢？花束附有一张卡：“喜欢这花的优雅，一如看到你时的高洁。”冉蕻一笑了笑，高洁？多么单纯的孩子。
“来了的，刚才被灌了些酒，又被推上去唱了几首歌，可能出去和男朋友打电话了吧。”徐蓓蓓笑嘻嘻的回答。
“她不是酒精过敏吗？”冉蕻一抱着花，有些奇怪地问。
“哈哈……才不是呢，她只是不胜酒力，喝高了就发酒疯！”徐蓓蓓给冉蕻一倒了杯红酒：“等她回来咱放倒她，你就知道她是什么形象了！来，冉姐，我敬你一杯，祝你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谢谢。”冉蕻一接过酒杯，和她们轻轻碰了一下，抿了一口放下，然后轻轻地放下花束、站起身拎起包包：“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随意。”
走出包厢，冉蕻一拨通赵灵琳的电话：“小赵，在哪呢？”
“你是谁啊？”
“在哪呢？破孩是不是喝醉了？”
“嘻嘻。”赵灵琳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鼻音：“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哈哈，我一说话，她们在隔壁就听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