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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往事 ...

  •   “你去和下边儿等着的玄和宗弟子透露一下,就说掌门师伯被我师尊赶出门了。”

      “?”侯长憬不解,“为什么?掌门不是说跟着公子你么。”再说了,他与玄和宗说这些干什么?两门之间不是不对付么?!

      如许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以为玄和宗为什么会来人?你以为是栗英与我师伯心有灵犀呢?”

      一门之主还没睁眼就已经有几十件重事递上了案头,扶桑镇一个诱骗女郎的小事,哪里就值得栗非凡这个宗主亲自出面了。

      不过是他借着师伯的名头给他发了信罢了,骨里红花印还是很好用的。

      何况,师伯才刚掀了联众盟的顶,这会儿玄和宗就出了与乐诗阁有牵扯的事,只要栗非凡不是傻的就定会亲自来的,他一来,栗英可不就知道了么。

      说来栗英还真差点成了他师伯母呢,她是第十位与师伯正式议过亲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位与师伯定了亲的女子。所以他打趣时先称一声小师伯母是应该的,栗非凡过来时,他对栗非凡执后辈礼也是应该的,但再多的他也不会做了。

      这么多年,那件事五师叔放下了,十师叔也不提了,只师伯心里介怀着过不去,不踏它玄和宗的地面,不吃它玄和宗的吃食,不用它玄和宗的物件,不与它玄和宗有任何私心上的往来。如许此时万分肯定师伯这会儿精虫上脑的招了人家上来,事后定会一副鼻孔朝天挥金如土的嫖客态度摔下一张银票让栗英痛不欲生,悔不当初。

      并且他也知道师伯这辈子都不会让这事过去,师伯也永远不会娶她。

      他低估了师伯的脸皮厚度,也低估了师伯的薄幸。

      师伯这般放浪的性子能定亲,也是真心喜欢过她的吧,只是...当年五师叔和十师叔出事之后寒玉师伯带着几位师叔迁怒着找上门砸烂了玄和宗,这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至如今,已是无爱无恨,一晌贪欢。

      侯长憬疑惑,直接询问出声,“公子与玄和宗发信了?可山谷与玄和宗不是不对付么?!”他之前与那小哥石海阳说的那些话倒不全是哄他的,门派起灭纠葛关系他虽为暗卫也是要了解的,要不出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怎么死了都不知道,那师门养他们这些暗卫得赔死!

      所以,但凡是有些年头有些实力的门派都知道山谷和玄和宗不对付,虽闹掰的原因被两门捂得紧但传言还是有的,加之这事又是在山和谦已经正式接位十年有余时他突然敛收了浪性迅速定亲,却又在他的亲迎的前三天,他的几个师兄弟突然冲到闽安郡将他未婚妻家砸了个稀巴烂。

      之后解喜宴、撤喜柬、燃红绸、砸嫁妆,独没有废婚约。

      然婚成三书六礼,山和谦这婚事还是差了最后的一书一礼。

      那年发生了这么多事,与栗英关系亲密的山和宁却没漏过一面,正与栗英嫡亲哥哥栗非凡打得火热的山和静也不见了踪影,但那时人们虽有猜测但并无一点有影的证据,冬宫峰也未挂白,所以那时说些什么话的都有,直到一年多后在漠北战场毁了面容断了及腰长发的山和宁和跛了腿性子大变的山和静再次站于山谷战队中,这场拉锯了一年多的流言纷争才正式落幕。

      这些猜测山谷从未出面压下,玄和宗也只护着栗英性命,其余也未正面否认回应。

      所以他第一次执行任务时见到山和宁其实是有些纳闷的,毕竟云崖峰上记载的是毁了面容的,可那时见的却是一张红润白皙吹弹可破的面,还有前几日见山和静时别说跛脚了,她充满朝气的身姿上还有些寻常仙家女郎没有的挺拔柔韧。

      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冬宫峰出来的迎雪傲梅!

      那这会儿他们公子给玄和宗发信,这是?

      如许道,“他境内不出事能轮得到我给他发信?不对付如何,对付又如何?!不对付,我山谷这么多年给玄和宗穿过小鞋么,选拔联众盟执事长老时我山谷没把栗非凡推上位么,北境有战时我山谷没与玄和宗一起出战么,我山谷可从没与它不对付过!要真与它不对付我山谷还能压不下一个玄和宗?!还能让他风光这么多年?!”

      “......”侯长憬心里偷偷翻个白眼,心道说这么多,我就是个傻子也知道你的目的了,“掌门那个脾气怕是不成,他不会在闽安郡长待的。”星郎官哎,那可是星郎官!

      如许再问他一句,“你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如许自问他在说第一句话时就已经很说的很清楚,表达的很明白了!

      侯长憬一脸我懂的表情,超级自豪道,“就是撇下掌门,公子你想一个人去找夫人。”

      “......”如许压下心里的累意,笑着问他,“你知周青在哪个部司吗?”

      侯长憬点头,“知道,他是斥候监的。”

      如许点点头,自袖中拿出来块墨玉牌扔给他,笑着道,“去吧,你回山谷把周青换过来,再去夏阁峰望竹前楼报备一下,去一级培训班待着吧。”

      侯长憬睁大眼睛,“公子要赶我走?公子说过不会赶我走的!我不走!”

      如许问他,“我漏口风出去立马就有上万人排着队过来要跟着我,我为什么要你这个笨蛋?!”

      “我也没那么笨。”侯长憬挠头嘟囔,“比花姑娘好多了。”

      “梨宁办正事时从不用人嘱咐,也从没办砸过。还有你口中我那个只会挖坟的师弟,办正事也从没出过纰漏。”

      那会儿还说无妨呢,这会儿就借着楚真压他了,侯长憬委屈,“公子多教一教我不就行了,谁天生的就是人精呢。”

      “你今年多大了?”

      侯长憬老实道,“比公子你小些,二十四岁了。”

      如许道,“做个傻子也挺好,傻子都长命,你这辈子且能活呢。”

      “......”侯长憬见公子似是有些生气了,低头,呐呐的道,“我是傻些,忠心不差,公子有事要我去办就可怜着我傻直接明说,我一准办好。”

      “聪明的忠心也不差。”他之前用的人谁是傻的了,都是一个眼神过去事就办了,“这事你要能办好你就继续跟着我,你要办砸了也别说我无情失诺,到时候你是回云崖峰也好还是去山谷报备也好,都随你。”如许说完也没再看侯长憬一眼,直接走去另一间房的位置,开门进去,又关上。

      侯长憬现在也不敢跟他们公子胡闹了,只得走廊上老实巴交的领命,“是。”行礼刚要退下那扇门却又打开了来,“晚些时候玄和宗会送件东西过来,到时候不用回我,直接送去师伯房间就好。还有...”里边儿声音似是有些犹疑,侯长憬等了半天没等到,领命又要退下时才又响了起来,“今儿这气不对你,但我话是真的。我要办的事很多,确没时间教你。”

      侯长憬咧嘴,“是!”

      “去吧。”

      “是。”侯长憬转身走向楼梯时脑子里还在想公子之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又不是要把掌门留下,又不是真的好心与玄和宗传信,也不是耍着玄和宗玩儿,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侯长憬心里琢磨着这事将将要抬脚迈下楼梯时,突然又将脚收了回来,之后他紧张兮兮的把手背到后边绞成疙瘩,面上却是学着在云崖峰那会儿周青选拔他们的样子,负手垂目的扫过楼下厅中不知何时已经进来的玄和宗弟子,冷淡着道,“掌门最近回不得山,许是会在贵派境内多逗留几日,至于贵派女公子...来去随她,只保无危。”

      门内正在执笔书信的如许,“......”算了,也算聪慧,起码知道“借学”。

      落笔,三封。

      ......

      玄和宗,静和殿。

      听着门外不断的敲门声,柔情溢面思念浸骨的栗非凡不舍的将手中已经翻的卷起了毛边儿的画卷收起,小心的放进暗格里,回身端坐在椅子上才让人进来。

      “宗主,有弟子来报说山掌门的确是去了扶桑镇。”

      栗非凡瞧着手中送来的消息,头也不抬的道,“是不是他来也无所谓了,现山谷的决策与他...算了,他们一门神经病,惹不起我躲得起。”抬头交代这个从小跟着他的下属,“栗忠,你去把英儿院里那个合欢雕嵌并蒂金莲的金丝楠乌木盒取来送去吉祥客店。”

      “金丝楠乌木盒?”栗忠道,“那里边是......”

      “山谷掌门妻的发饰。”一顶小巧嵌金刚石的鸽血红缠枝梅花冠。

      栗忠道,“小姐怕是......”

      “三十多年了,她还做什么梦呢!去还给人家了,掌门都换了她还拿人家东西想干什么!”

      “可...山谷并没有过来退亲,将君也没有......”

      “嫁妆都砸了,喜帖也让人家一封一封亲自上门追回了,退不退又有什么区别。”栗非凡揉着眉心与栗忠道,“山谷弟子向来亲厚,和字辈兄弟十个,还有寒玉、遥水、朔风、远山、要离、季...季云...他们几个谁是好惹的了?当年要不是我爹亲去粼水阁找了暄凛真人,你以为英儿能自在这么多年?”

      “当年的事也...怨不得小姐。”

      “怨不怨她只有她自己清楚。”事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也不想再提了,“去吧,英儿回来了让她来找我。”

      “是!”栗忠说完转身要走时看到栗非凡疲倦的面容终是叹口气将在心里压了两天的消息禀了他,“前天太苍山灭门...静娘子也去了。”

      栗非凡眼前一黑,脸色瞬间转白,颤抖着双唇道,“谁...谁能请的动她呢...去了,去便去吧,她当年也是斥候的席主呢,她...过得还好吧。”

      “听说季云常伴她。”

      栗非凡苦笑,“什么是听说呢,你也会与我说这假话了,要不是季云压着她的消息,我能找不到她么。”栗非凡无力道,“下午那件事你亲去查吧,人家后辈已是看着她的面在警告我了,这事要查不透让人家接了手我也就没脸了。”

      栗忠见他们宗主说的卑微,又是当年那种低沉到土里的态度,不由道,“山谷势大咱们玄和宗也不是纸老虎。”

      “兄弟倪于墙而外御欺辱,仙家子弟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了不起的了。可山谷,他们师兄弟连脸都没红过。算了...说他们干什么,去吧。”

      “是。”

      看着栗忠退下,栗非凡疲惫的揉揉脸坐在椅子上望着长案上的烛火发呆,一直到傍晚,在栗英怒气冲冲的推开静和殿的大门前都只是沉默着处理着手中的事务,没再说一句话。

      “大哥是要干什么!一个山如许便能吓得大哥要将我的东西交出去么,那是谦郎送来的聘礼!”

      “那是人家掌门妻的配饰。”

      栗英委屈着大怒,“大哥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让栗忠送过去!那是谦郎与我的,是我的!大哥怎么可以擅取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栗非凡将手中竹制的毛笔搁下,抬起头来看向他这个也曾懂事明理执剑飒爽,现在却变得不可理喻满嘴谎话的胞妹,“即是你的东西为何三十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打开?!你为何没戴上?!山和谦与你的多了,你的喜服呢?你的绣鞋呢?你的面扇呢?你的合心佩呢?那些也都曾是你的,现在呢,在哪里?”

      “都是他们!都怨他们!”栗英听着栗非凡口中的话,躲闪着上前抢过栗非凡手中沾了水正在清洗的竹笔,折断,扔出门去,“都是他们害得我!”

      “都是谁!”

      安坐着的栗非凡突然拔起一句怒吼镇住要发疯的栗英,也惊的门外的栗忠忙提脚要进来劝。

      “你说,今天我便让你说,让你说个痛快!你说都是谁,是谁害了你?!你说出来,大哥我拼了这条命,拼上玄和宗也要为你讨个公道回来!”栗非凡拿起案上的砚台砸在地上,指着栗英道,“你说,都有谁!”

      栗忠一惊,收回迈出的右脚,挥手将门外侍立着的护卫遣走,关门,自己老实的又站回原来的位置。

      “是当年寒玉那一巴掌扇的不够狠还是家里砸的不够烂!竟让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仍不悔改!当年遥水和要离是怎么求着问你的,你怎么答的!你不知道,你说你不知道!”栗非凡狂怒,“你不知道你为何不敢去山谷看望烧了大半张脸的和宁,你不知道你为何不敢去山谷看望砸烂了一条腿的和静!你敢说你不知道!”

      栗英死扛着道,“那件事并不是因我而起的,她们也不是我叫过去的,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责任推给我,凭什么!”

      栗非凡起身,嘭的一掌拍碎铺满书信事务的长案,“凭什么?!凭你是第一位山谷请了云铮做媒又告慰了祖师爷之后下定了的掌门妻,凭你是山谷第一位要三书六礼亲迎进门的掌门妻!你以为仙门掌门妻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吗!别的不说,你二嫂这些年怎么做的你长着眼没看到吗?!她敬着我这个大哥,照顾着你二哥,为你二哥生育了一双儿女,她还要护着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小姑,还要掌着咱们玄和宗来往事务,她是比你多吃一碗饭了还是比你少赴了一场战了?这般操劳,她是欠了咱们玄和宗什么不成!”

      栗非凡踢开脚下的碍事的书信,走到栗英面前道,“这些年我在外行走时常有人问我是不是很庆幸,庆幸你当年没嫁给山和谦这个夜夜新郎的星郎官,问我是不是很懊悔,懊悔我为你得罪了山谷。到如今,大哥不怕告诉你,哥哥是庆幸也有懊悔,可我庆幸的事是你没嫁入山谷,否则山谷这个绵延辉煌了十代的显赫仙门早就被你害得跌下深渊!我也懊悔,我懊悔的是有妹妹这么个可破山谷钢铸铁浇的神器我竟没用上,否则我玄和宗早就发达了!”

      “你看你二嫂,你再看看你,你看看你能做得到哪一点!只敬上护幼你就做不到,你还想干什么!”

      “可...可那个山如赟,也并没有...”

      “呵...”栗非凡自嘲一声,又道,“我的妹妹也曾是那般明媚的人儿呢,怎么就成了这样,谎言的魅力真就那么大么?!撒了一次就再也回不来了么?山如赟?!妹妹你拿什么与她比?十四岁坐上斥候监正使位,十五岁以身祭阵保下二弟,送走了四弟,二十五岁法源寺天祁时挺身而出护着将遭雷劈的楚真,二十六岁登上次席位,亲闯幽海接出山谷被困多日的二十位内门弟子,二十七岁怀着身孕还敢挡在同门前边要护着让他们先离开,妹妹你能做到吗?”

      “就算妹妹这些都能做到,那你与山和谦是青梅竹马的长大么?山和谦肯为你等十年么?山如许能一心等着被困的山如赟,能细心的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能为怀有身孕的她每日往返青云台与山谷两地只为买一碗馄饨。”栗非凡盯着栗英那双流露着不可置信的双眼道,“山和谦呢?寒玉带人找上门,一句话不说先砸开妹妹丽人居的大门,进门又掌了妹妹两个耳光,之后带人砸了咱家,他可曾心疼?他没有,他们追回喜帖,砸了嫁妆,山和谦可有伤心一天?他也没有,他只一心为两个妹妹找寻蛊虫灵植,遍寻神医妙手!”

      栗英哭道,“宁姐姐和小十是他的妹妹呢,他总是要偏心的吧...怎能说心里没我呢。”

      “是,就如大哥偏心你一样,山和谦自然是偏着她们,可之后呢?她俩在漠北战场执剑站于山谷阵前时山和谦是怎么做的?醉翁为他取的字‘天赐’他没用过一天,那天漠北战场远山唤他的‘玄烈’他却应了下来。”栗非凡摘下栗英头上绯红的绒花,放在她眼前逼着她看清,“他夜夜新郎继续浪荡,临走再送一支合欢。你最喜欢的这枝合欢,他送了每一夜的情。”开始他以为山和谦是恨她妹妹的,后来...那也不过是因着和静罢,因着和静他才多看一眼他妹妹。

      “不是的,不是的,你们都怨我,都在怨我,可这一切并不是我造成的!他只是误会我了,只是误会我了,他今天还留了我在房里,他对我还是有情的,是有情的!”

      栗非凡将那朵绒花丢弃,攥紧栗英的手问她,“误会了你?!火灵蛇洞留下了你这朵他赠的花簪,和静腿上留着你‘炽炎’划过的伤口,你说误会?”

      栗英挣开禁锢着她的那只手,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道,“宁姐姐会原谅我的,小十也会的,她们都知道的,我从没做过对不起她们的事,我们在火灵蛇洞相遇只是巧合。”

      “相遇的确是巧合,那之后呢!你为什么说你不知道!遥水和要离来找你,你为什么说不知道!”

      “大哥也要怪我吗?二哥已经三十多年没跟我说过话了,大哥也要怪我?”

      嘭的一声,静和殿的大门被人用脚踹开,一身浅蓝衣衫的栗不凡大步走了进来,黑着脸淡着那双布满厌恶的眼走到栗英身旁对她道,“为何不能怪你!你因大哥认识的十姐,又因十姐认识了宁姐姐,人家把你当妹妹宠着护着,你却贪生怕死弃她们逃跑在先,又怕世人责骂而故作不知在后,为何不能怪你!先不说你与宁姐姐相处一年的情分,只说大哥与十姐的关系,只说你与玄烈哥已定的婚事你就不该瞒着!”

      “我...二哥,我...”

      “你有什么脸哭!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大哥查不出来吗?!”栗不凡甩开栗英的手走去墙边摸索片刻打开了一处暗格,他将暗格里的信件取出,返回来摔在栗英的脸上,“你是自己看还是让我帮你一件件的说?!你藏着掖着人家就查不出来了?不过是爹去求了暄凛真人,真人念着你年幼,念着你无知,念着你怕死将寒玉哥摁了下去,你还妄想原谅?谁原谅,是顶着一张可怖的脸顶了五年的宁姐姐还是跛了腿失了腹中骨肉的十姐?!大哥为何不能怪你,你可知大哥为何每年八月初九吃斋一日!你可知为何大哥自山谷带回来那个玉罐后就在没用过玉器!”

      “要离姐找了你之后你是怎么跟大哥说的,你信誓旦旦的保证那事儿你不知,大哥信了你的,在山谷寻回她们后查都没查就去了山谷,然后呢,大哥一辈子都赔进去了,一辈子!”

      “你说,你有什么脸怪别人!”

      这里因着山和谦而哭闹的要淹了静和殿的地板,另一边因着收到山和谦信息放下忧虑的严铭却又因着如许的一封简信而笑骂出声。

      “欠捶的小子。”

      门外端着果盘走进来的如言见他难得的放松了神态,问他,“什么事这么高兴。”

      “收了封信。”说着起身去接她手里果盘,牵着人家进了里间,将果盘放在里间矮榻上,“这些事有他们做,我自己也长着手呢,水凉的很,你别碰。”说着还伸爪子握上了人家小手。

      如言白他一眼,拍开他的手,“什么信那么高兴,二师伯把逮你你赏金提高了。”也不知什么毛病,师门竟还比这奖缉金,严铭这次二师伯才出了十两银子,这钱少就少吧,关键还真有人接,他可是丢人丢大发了!

      “唔,比那个高兴多了。”天底下能有什么比平时管天管地的小舅子突然来信鼓励的事更让人高兴呢,“豆包儿来的。”

      如许眼一亮,忙问,“师兄说什么!”

      严铭抱臂,指指嘴巴。

      如言左右看了看,撇着嘴巴迅速踮脚贴一下。

      “唔——”如言推开严铭的往下凑的脑袋,“干什么?!”早防着他不老实了。

      严铭倾身,皱眉看着她道,“我大堂主亲自出面卖个消息才值一个?”

      “这是什么时候呢。”

      “我爹死的时候我一天孝都没穿,这会儿我一个做哥哥的为他们狗日的吃了百天的素了,还想怎么着。”将如言架起来抱在怀里,“你做嫂嫂的,不理他们。”

      “胡说什么呢你!”动了动腰背没挣开,只得认命的凑上去又啾几下,“好了。”

      “你打发叫花子呢。”凑上去,“再赏几个。”

      “赏了你也不说,我不赏了。”如言放开圈在他腰间的腿,扭着身子要下去,“松手,我要回山了。”

      “你别动!”严铭收紧双臂,燃着灼热的情欲的眼睛盯着如言道,“你挑起来要负责。”

      如言想起以前的“负责”有些脸红,腾手出来拧他的胳膊,“我要下去!我要回山了!”

      严铭却越发收紧了双臂,低头,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引起她一阵颤栗,他笑着亲亲她的耳朵对她道,“以后我去哪儿都带着你好不好。”

      “带着我?”

      “嗯。去历练,去执行任务,去战场,只要有需要安励司的时候我都点了你去。”

      “真的?”

      严铭保证,“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都是直接拒绝。

      如言双臂圈上他的脖子,红着脸笑盈盈的道,“严铭,我喜欢你许多年,今天是我最最喜欢你的日子!”

      “了不起了,竟是窈窈先喜欢的我。”

      如言点头承认,“嗯,严堂主很威风,严次席也威风。”

      “我会努力的,努力让我的窈窈每天都过最最喜欢我的日子。”

      如言往他身上贴一贴,搂紧他的脖子侧头枕在他的肩膀,“你要记得你说的话,不要忘了,也不要骗我。”

      “唔,这个就要看你表现咯。”歪头迎上她凑过来的唇舌。

      气息交融,唾液交换,榻边转战床场,留下一地情欲的衣衫。

      多层绣梅的白纱床幔晃动着透出里边那个将怀中娇人服侍的极好的强壮身影,粗沉的喘.息,几声细碎的哼声。

      如墨的长发扑在床上,羞红的脸,微肿的唇,轻晃的身体,汗湿的双臂软软的圈上他的肩膀,“严...严铭...嗯——呼——你...慢些...慢些...”

      严铭看的晃眼失神,忍着将她抱起来,亲亲她的肩膀哄她道,“窈窈,给我个名分可好。”

      “名...名分?!”

      严铭用牙齿轻刮几下,“嗯,名分。”

      “夫君?”如言睁着一双水辘辘的眼睛看他,“我山如言的夫君?”

      严铭忍着身下肿胀,亲亲她,“嗯。”

      如言动动身子,挺直腰杆贴近严铭,“那你告诉我我师兄给你写了什么。”

      严铭闷哼一声将她扑进深处,凑近她耳边道,“兄已明目张胆,是否无所畏惧?如是,弟盼兄求得一名分。”

      如言瞪眼,“我二师兄说的。”

      “就是他说的!好了,春宵苦短,咱忙咱的。”沉腰,带着她沉沦。

  • 作者有话要说:  刁熹,“公子可有信与你?”
    江止,“有,‘黄雀在后,查玄和’你呢?”
    刁熹,“搅弄风云”
    严铭,“哈哈...明目张胆,无所畏惧。”
    刁熹,“摔!为何我都是神经剧!”
    江止,“摔!我都是卑微苦情剧!”
    严铭,“哈哈,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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