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代之初》斯人儿意

2、第 2 章

　　区别于山顶的悠然华贵，山脚则鼎沸而世俗了许多，四处是卖小吃的，卖花的，卖面具的，通俗的玩意很是多，稀奇的也是不少，只是需人巧眼识珠一番。
　　最为红火的承羽楼里，一楼人满为患，楼上雅间却是安然许多，一窈窕女子，身着妃色长裙，外披一件白狐披风，坐在窗边朝外望着，定睛瞧去，她目光所在，乃一高台，台边人声此起彼伏，台上却是很静，当前台上只有几排架子，还没有人，但这女子已是痴态，她身后立着两个女孩子，皆着碧色衣裳，也是盯着那台子，眼中该是什么，迷恋、恐惧、哀伤还是叹惋，却都不是，一个呆呆的，一个空空的，若不是门外传来通报的声音，她们说不准还要迷离下去。
　　高一点的那个摇摇头，弯下腰，在女子耳畔轻声道：“姑娘，红香、流雯到了。”那女子无甚反应，一声叹息过后，是更高一声接一声的“姑娘！姑娘！”妃衣女子似是惊醒自梦中来，柳叶眉一皱，红唇微嘟起来，娇声道“染宜姑娘，记住，宜人，要宜人。“顿了一下，单手撑在桌子上托着小脑瓜子，道：“叫她们进来吧。”
　　红香流雯二人行了一礼道“姑娘”，青惟“嗯”了一身，她二人方退到染宜一边去了。
　　这时那边台子传来更热烈的响声，青惟忙坐正身子，抬眼看去，身后四人亦是随从着往那望去。
　　这边台上，钱老板摸着并不繁密的胡子，周围人心中有些唏嘘，面上却并不显露，从前其实并不是这样的，钱老板的胡子很是茂盛，曾江湖人称”大胡钱“，据知情人士说，钱老板的胡子是一年一年减少的，故而认为钱老板的胡子是被他自己日复一日薅没的人不在少数，或者说，全部，皆因他曾不止一次对人说对于这个绰号他不是很满意的。
　　他挑着眉--据说这样可以显得他的双眼大而有神，面上是一派欢欣的好颜色，又重复了他年复一年的开场白：“鄙人钱兴，虽姓钱，但免不了附庸风雅之事，与花语会相比，钱在我心中是第二位的，今日各方贵客会于此，比拼花艺，魁首得黄金三千两并，嘿嘿嘿......”说到末尾，竟是嬉笑起来，配着仍是上挑的眉，有猥琐意，令人不由地挑起眉眼来，又登时落下，惊疑自己是否与他的猥琐神态如出一辙，免不了有些乐事地在下头起哄，跟着嘿嘿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