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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幸村浩司和迹部忍的计划,似乎很顺利地开始了。自那天的会面后,幸村精市一直隐隐有种直觉:虽然父亲幸村浩司之前并没有明确提出帮助迹部忍的报酬,但他要的似乎却不止是迹部忍可以给的。虽然没有什么确切的根据,但这样的直觉一直潜伏在幸村精市的心底,而在冰帝和青学合训的那个周末,终于得到了证实。

      “精市,准备一下,你和我一起去拜访一下浅川家。”那天早晨,早间新闻后,没有出门的幸村浩司对幸村精市如是说。
      “是,父亲。”幸村精市的心跳在听到“浅川”时,突然加快。

      于是,在那天下午,相隔近2年后,幸村精市再次走进了浅川家,而迎接他们的,则是浅川家久不露面的家主,浅川律。

      和自己一样的紫发,和自己一样的紫眼,和自己一样随时挂着微笑的脸,同样漂亮得可以让人昏眩的外表,同样用柔和微笑掩盖骨子里的清冷骄傲——幸村精市每次看见浅川律,就会有种透过时空隧道,看着20年后的自己的错觉。
      早在多年前初次见到浅川律时起,幸村精市就在想这样一个问题,那样眷恋着自己父亲的沧岚,当时对他羞涩地说着“喜欢”的女孩,看着他的眼,到底倒映出的是幸村精市,还是年轻时的浅川律?

      这次幸村浩司突然来拜访浅川律的目的,幸村精市心里早有猜测,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幸村浩司并没有如他所想地直接提出,反而就像是真正只是他自己口中说的“前来问候”,只是拉着浅川律说着一些场面上的话。而浅川律也像是对他们的来意并没有察觉,也陪着他们闲话家常。

      “时候已经不早了,那我和犬子,就此告辞了。”到了下午,用过午餐后的幸村浩司站起来便要告辞,幸村精市的疑惑更深,耳边却听到微顿后,传来浅川律平淡的声音:“那浩司我也就不远送了,不过,让幸村君留下来陪陪我,许久都没见他来了。”
      “那好吧。那精市,你就留下吧。”幸村浩司爽快答应,然后幸村精市眼里就又出现了父亲那难掩满意的笑容,“好好陪陪浅川家主,精市。”

      幸村浩司离开后,浅川律很快便让佣人们都退下,只留下幸村精市,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难得有些紧张。这是沧岚的父亲——虽然面上依然是恭敬的微笑,想到这里的幸村精市还是不自觉得提高了喝水的频率,很快他面前的一杯柠檬水便见了底。

      自顾自地对着墙上的照片半晌后回过头,浅川律开口,却问了幸村精市句莫名其妙的问题:“幸村,柠檬水还合口味吧?”
      稍愣,幸村精市很快地谨慎回答:“谢谢伯父,很好喝。”
      此话并不假,不光杯子是他用惯了的玻璃杯,而且水的味道也恰到好处:幸村的口味一向偏清淡,唯独是喝水的时候喜欢调一点蜂蜜,甚少有人注意到。

      “是吗?”又转回头,浅川律轻描淡写地说,“我是按很久前沧岚留在家里的配方让下人们准备的,还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喜欢。”
      “••••”闻言,再看向那已经空了的玻璃杯,幸村的眼神一下子复杂了起来。

      “幸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又过了一会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浅川律转身过来,对幸村精市说。
      “是,伯父。”

      自动走上前一步,推起轮椅,在浅川律的指引下,幸村精市向浅川家的内院走去。浅川本家宅院相当大,依山而建,靠近神奈川,树木苍翠,回廊蜿蜒。走在似乎没有其他人的内院,越靠近目的地,幸村精市越可以清晰地听见海浪声。
      “到了。”不知究竟走了多久,经过了一条又一条的长廊,浅川律终于让幸村精市停在了一个房间的面前,打开门,略带腥味的海风立即铺面吹来。白色的窗帘飞舞,窗帘旁的黑色三角钢琴安静地伫立,一台留声机伸长话筒,指向窗外,而不远处,就是湛蓝色的神奈川大海。幸村精市正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就听到身前的浅川律用和刚才一样平淡的声音说:“幸村,这就是沧岚的琴房。”

      幸村精市身体一震,放开了手里的轮椅,在目光划过那个留声机时,突然瞳孔如针尖一样收缩——
      “精市很喜欢大海吧?”自己摇着轮椅进去,浅川律也走到了那台留声机前,“我记得,沧岚那段时间,特别在这里架了这个,每天一定要等到人都离去后的后半夜,然后爬起来给你录下海浪声。不断剪辑,唯恐里面混入了一点点杂音。”

      幸村精市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的记忆也被浅川律带回到了那个夏天:那个盛夏,就在关东大赛开始前,自己被转院到东京,那段时间,每次沧岚来的时候,总是会给他带来一盘有关海浪的盒带。但是她并没说是自己录的,只说让他每天用来打发时间。

      “当时她这里经常是最后熄灯的,比我这个工作的人还要晚。她的身体原本就畏寒,夜里的风一吹,总是要不舒服,但就算是我也说了,医生也说了,也生病难受了,她还是没有停过,总是我说的时候回得好好的,然后晚上又大开着窗户,继续录音。”伸手碰了碰那听筒,浅川律背对着幸村精市,平静的话里没有任何埋怨,但是却让幸村精市更加愧疚,“幸村,你说她是不是傻乎乎的?”
      “伯父••••”幸村不知道该说什么。

      “沧岚从来都是个死心眼的孩子,你每次收到的盒带,已经不知道在这之前被她听过多少次了。她小时候我让她去学音乐,没想到最有热情的时候,却是在那种情况下。”浅川律的声音带着父亲对自己女儿的怜惜和心疼,“那个时候沧岚一录制好就冲到东京去找你,每次回来,也都笑得傻乎乎的。”

      幸村心头一颤,那是他病情最危险的一段时间,手术的日子越来越接近,关东大赛上立海大失利的消息也终于传到了他那里,而那个时候身为部长的自己却只能呆在床上静静等待,无能为力地遵从着别人的安排。那段日子,沧岚几乎每天都会翘课来看自己,而那似乎永远不会停息的浪潮声,也每每总会伴他入眠。但也就是那个时候,车祸后的精月,醒来了。

      “那段时间,虽然沧岚瘦了累了,但是总是快乐的,直到那一天。那天她很晚才从东京回来,一个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差一点就要报警的时候,管家发现她晕倒在了门口。第二天开始,就发起了高烧。她昏迷不醒了差不多3天,就在我以为我要失去我的小女儿的时候,沧岚醒了。幸村,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爸爸,我错了。’然后是,‘爸爸,我好疼。’”

      每当回忆起那段时光,浅川律就无法不对沧岚升起心疼,尽自己所能地溺爱娇宠她,“但是后来,沧岚睡了一觉过后,又跟我说‘爸爸你别担心,我保证,我自己很快就会没事的。’她醒来过后就开始跟我解释说是意外。幸村,你说沧岚对我说这话,想让我做的,到底是什么?你觉得,这是意外么?”
      幸村精市也把视线投向那台留声机,无法言语。

      “幸村,其实从见到你第一次开始起,我就不希望沧岚喜欢上你。因为我知道,你跟我,是一样的人。”浅川律回头,看着幸村精市,“年轻的时候,我们都不允许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握,都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可以办到的。这种人,习惯了高高在上,所以不懂得,该怎么去珍惜。我们以为,只要拥有了就不会失去,所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付出,得到后理所当然地享受别人打开她的世界,却就不知道,如何去让她走近自己。”

      浅川律总是在想,这也许是一种报应,上天惩罚他,让他不仅要体会失去后的痛苦,还要他又一次在和那女子完全一样的女儿身上,见证自己也错过的,是怎样的美好感情:

      “而沧岚这点上像极了她的母亲,在爱的时候用尽了全力,不懂得保留,也不懂得爱惜自己。”顿了顿,浅川律叹气,伸手按下留声机的按钮,房间里突然又一次回荡起海潮的声音,但和之前幸村精市听到的不同,还有少女的说话声。这是后来浅川律派人整理房间时发现的,也许沧岚自己都不知道,留声机曾经记下过这样一段话——

      “精市,恩···哎呀,算了算了,就当是练习,加油,沧岚!···咳,这个该怎么说啊···那个,那个,”在巨大的拍岸声中,少女带着羞涩的明媚声音,低得要听不见,“精市,我喜欢你···天哪我终于说出来了···”
      ——这是关于那个夏天,被埋葬在了灰色记忆里的亮丽,在2年后,终于传达到了它早应到达的人耳里。

      走过身体完全僵硬的幸村精市,像也疲惫了的浅川律调转方向自己慢慢摇出了房间。身后没有任何声音,猜到如此的浅川律为幸村精市拉上了门,
      “等下走的时候我就不送你了。幸村,我不知道你和你的父亲,到底在筹谋什么,我也不想去知道,你们到底在针对谁,想做些什么。”浅川律其实心里很清楚:虽然浅川和迹部两家联姻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公开,但是同样是上流社会中的幸村家,不会不知道。而这次幸村浩司带着幸村精市来,名义上是拜访,但实际上到底是什么,浅川律怎么会没猜到?

      但是幸村浩司不会理解,虽然同为财阀执掌,但是浅川律在儿女这个问题上和他截然不同:浅川集团如何,不是最重要的,但沧岚,却是一定要幸福的。

      “如果,这次你再让沧岚难过的话,那么我···”浅川律的脸色暗了下来,直到身后的少年打断他。
      “不会。”浅川律回头,正好看到幸村精市按下留声机的暂停键,“伯父,您放心,我不会那样做,也再也不会那样做。”

      前一个那样做,是指两人心知肚明的幸村浩司打的主意,而后一个那样做,却是浅川律话里的那样做——
      转身,原本背光的幸村精市的脸,渐次明亮。少年站立的姿势像是风中的竹,虽然并不粗壮,但却挺拔昂扬。其实从最早的最早,幸村精市就没想过要让沧岚走,只是沧岚的放手来得太快,让他措不及防间便失去了风筝的这一头。早在再相遇的时候,当没想过还可以相逢的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幸村精市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清除所有,为她保留那个原本就该是她的位置。而在明白了沧岚的过去后,幸村精市又怎可能再让两人擦肩而过?
      正对着浅川律,幸村精市的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我会用自己的力量,让沧岚回来。”

      宝剑出鞘,绝代风华——突然脑中闪过年轻时别人称赞自己的句子,浅川律突然觉得自己今天这样做,也许没有错。然后,他听到了自己暗暗带笑的声音,说着这样的话:“那么,就证明给我看吧。”

      不论是你,还是迹部景吾,其实我要的,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在没有我的陪伴后,让我的女儿,继续快乐幸福。

      **********

      等待中的日子就算再漫长,十天也只是转瞬。同一个周末,一架从肯尼亚直达东京的飞机顺利在东京成田机场降落,于是在离别大半年后,不二研一回到了樱花常开不谢的祖国。

      “···········大致就是这些。”每逢不二研一回家来,不二集团的年轻总裁,川村就会上门来汇报一次工作。
      “唉唉,不用跟我讲这些了。”回家后先洗了个澡,不二研一坐在客厅舒适的布艺沙发上,身上还飘着洗漱后沐浴液的味道。闲适地擦着自己的头发,棕色发的男人笑中有种和他年龄不相称的明朗:“真是辛苦你了,川村。不过,你做得真不错,所以我才觉得真是没必要还跟我汇报什么的啊~~”

      一旁的不二一家和川村听到他这样不负责任的话都不自觉笑了起来:身为日本传媒界领军的不二集团,在世界上应该也属于相当特殊的一种权利结构了。真正意义上的经理人制度,从十多年前接手家业后不二研一只花了不到5年时间在集团中,所做的也只是寻找合适的人选,然后在遇到现在的总裁川村后,迫不及待地将繁杂的事务往他身上一抛,名义上还是董事长的不二研一转身便又回到了自己钟爱的摄影事业中去。
      再然后,开始心甘情愿地瓢泼流浪,艰苦却乐在其中地追寻上帝在人间留下的奇迹。

      “我反正也不是很懂,所以,不用管我不用管我——”在所有人的笑声中,不二研一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在后面送川村离开时,走到门口,男人挠了挠头,然后再抬起,眼睛明亮而灵活,无比真切陈恳,“不过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说。”
      “好。”川村转过来点了点头,然后不二研一又笑了起来。

      站在他们身后的不二周助也微笑,然后等不二研一回到客厅后,眯着眼打量起他久别重逢后的父亲:

      严格来说,不二研一并不是传统意义上会让异性一见钟情的人:基本上和风度翩翩无缘,他长得不是那种让人会见了就忘不了的俊美或者帅气。很男人的容貌,一头和不二由美子一样乌黑发亮的短发,一双灵活的棕色眼睛,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颇为高大的身材。
      身为全球有名的自然摄摄影师,或者摄影家,从不二周助有记忆起,父亲就是个不常见的家庭成员,长期的野外工作在使将他的优雅消磨干净的同时,却也给了他另外一种野性的灵动和魅力。还有他那标志性的开怀笑容,也许是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和纯净的自然打交道,他笑起来的时候,让人会联想到盛夏六月的阳光。

      “我爱你的父亲,所以,不要怪他,恩?”十二年前,不二周助六岁,临终前躺在病床上母亲这样对姐姐、他和裕太说,笑得平静而安详。虽然在她生命的末尾,出门在外丈夫没能赶回来,但是她依然爱着他。
      所以不二周助不怪他的父亲,就是因为他同样爱他的母亲,所以才会希望失去了母亲的父亲可以重新幸福。

      “爸爸,你这次回来要呆多久?”坐下后不二由美子很快便问出所有人都关心的这个问题。
      “要一段时间了。这次回来,主要是之前的那个摄影展需要我打理下,”不二研一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在儿女们惊喜的表情中,突然有一点踟蹰,“还有一件事情···”
      “怎么了,爸爸?”不二由美子心里想着怎么安排自己的日程好多腾出点时间来,干脆提前休假好了——正这样想着,不二研一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的脑中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空白,

      “还有,”不二研一说到这里的时候,因为长时间野外无防护工作而有些黝黑的皮肤,突然染上了一片肉眼可以看出的红晕,半埋着头,年龄已过半百的男人,却面红耳赤得像是十多岁的少年,“就是我和你弥生阿姨,我们想在日本正式办理一下。”

      这话过后,房间里突然陷入了最高品质的安静中。不二由美子的嘴不由张成o形,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不二家最纯真的裕太:“恩,爸爸,恭喜你。”裕太说这话的时候脸红得不比他的父亲好多少,羞涩的少年有和父亲一样挠头的动作,“恩,我会努力把弥生阿姨,当成家人的。”
      “啊,这真是太意外了···”不二由美子在不二裕太说话后才摆脱了凝固的状态,然后作为不二家现在唯一的女性,她的眼眶马上泛红,“但是爸爸,还是恭喜你。”

      “周助,你呢?”不二家的传统是极其开放民主的,而且从小不二研一就喜欢把孩子都当成平等的人来看待,这么多年依然如此,所以在得到女儿和小儿子的祝福后,不二研一马上抬起头征询起儿子的意思。

      不二周助的心,在父亲说出“弥生”和“办理”后,突然就从略微加速,又恢复到了平稳。他再次看向父亲,对上那双闪着期待和不好意思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是的,这就是现实。就是这个虽然同样顶着总裁头衔,但是却不喜欢商业只喜欢摄影的男人,这个有些时候不修边幅不够精细的男人,这个不管怎么看都无法和那声名在外的浅川家家主相比的男人,现在提出他要娶弥生阿姨,那个众所周知,虽然不喜露面的浅川家当家主母,浅川律的妻子。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么,不二君?”单光源的照射下,少女没有血色的脸,晶莹闪烁的眼底,强行压抑的声音,又一次浮现在了不二周助的眼前。
      作为浅川律妻子的西园寺弥生,还有个身份,那就是浅川沧岚的母亲。

      不二周助突然想,命运果然是件太有趣的事情,因为它可以让人在顷刻间便和某个人亲密无间,也可以让两个人,瞬间就相隔天边。
      他的,或许只能属于无知的,缪斯。

      “父亲,这个····”不二周助还没有回答,但不二由美子却突然也想到了差不多的地方,赶忙想岔开话题,但却被不二周助的睁眼所阻拦,“我同意,父亲。”说这话时,冰蓝色的眼睛荡漾开海水般的涟漪,不二周助的微笑几乎没有变化,依然是如此温暖而平和。
      不二由美子猛然转过头,看着言笑晏晏的不二周助。

      “那真是太好了•••周助,真的,我非常感谢你可以理解••真的,我是说你可以接受···真的太好了···”终于得到了孩子们的认同,不二研一如释重负后竟然有些语无伦次了。闭上眼睛,他把头埋下,将手捂在脸上,无声地,似乎有种巨大的喜悦汇成的水汽从他周身散出。

      父亲是真的爱着西园寺弥生——所以,得到原本以为会最反对的儿子的同意后激动得竟然得有了湿意。不二周助并不是第一次察觉父亲的心情,但这一次,却特别得深刻。
      很多事情,大概都只能有一个人笑,而留给剩下人的,就只能是哭泣。

      “那会有婚礼么?我们是不是要准备什么啊···”不二由美子片刻后重新开口,而这个时候不二周助则站了起来,“我去泡点茶。”然后开始向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还有啊,父亲,弥生阿姨那边,准备好了么?”身后,不二由美子问出的话让不二周助停住了步伐,而接下来父亲的回答,则又让少年身体滞了一下。不二研一的声音略带沙哑,但是吐字还是足够清晰,让不二周助可以听到那句让他无比震惊的话,“这个不需要担心,你弥生阿姨已经打电话告诉了浅川律,他同意协议和平离婚了。”
      “哦,这样啊···”不二裕太并不了解那么多,只是讷讷地附和着。

      不二周助走出客厅,随手关上了门。室内的空气其实很清新,正是快入盛夏的六月,透过树梢照进来的阳光在墙上肆意地作画,照亮整个房子。门前的玉兰树上花香气清淡宜人,一瓣瓣乳白的花瓣在阳光下似乎是透明的,如斯美景中,不二周助却觉得在在父亲的话入耳的那瞬间,自己的呼吸似乎窒息了一下。
      那沧岚呢,沧岚也知道了么?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最后他还是强行地把它咽下,在这个不二家应该同喜的时候,不适宜问这样的话。

      “周助,你还好吧?”不二由美子过了一会儿追出来,手里拿着电话。
      “我很好,姐姐。”不二周助依然是微笑着,然后指了指电话,“找我么?”
      “恩。”还是有着担心,但不二由美子不知道如果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到底该怎么办,所以只能先压下心头的不安,点了点头,“是公司。”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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