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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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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时间有限经费有限,我们故事先到这里,后续如何,各位敬请期待。”幕布拉下,长发小人复上台,礼貌地朝我们鞠了一躬之后,舞台消失,小人抬起头,露出那张我刚刚见过的脸。
“靠!这个人也有颜色。”小哥哥指着他怒斥,“什么鬼,我们现在成了最一般的人偶吗?我们是配角吗随时都会被搬下台的那种!”
“稍安稍安。”我抚着小哥哥的背脊安慰他。
“但是这个人身上,非绿即白,跟我们非黑即白差不多……”少年弱弱地说道,显然,不知根不知底的对象,少年并没有刚刚怒吼汉子的胆子。
“你是谁?”我问他。
“神。”
“靠,比我还中二,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猪。”小哥哥甩了少年脑袋一巴掌,转头对着前面的“神”,“你是巴别塔的神吧?”
神不答。
少年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这个世界的神?”
“你果然是猪。”小哥哥说,“这个世界的神是月冥,我们刚刚那个男主死了,女主和大BO百合的世界的神是你,《樱花落下》的世界,如果有的话神是之前那汉子。所以除去我们所知的这几个世界的神以外如果还有神,那就只有巴别塔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希梦。”
“西蒙……取个洋名,西方神?”少年问。
小哥哥抿嘴对着少年微微一笑道:“这个世界哪有什么东方神西方神,神只有一个,不过被人类化社会化了而已。少看点玄幻小说。”
“他自己说自己叫西蒙的……”少年弱弱地举手。
“他叫希梦,希望的希,梦想的梦。”我说道。
小哥哥一愣:“我靠,这么正能量?神不都是暴虐的,凶残的,专制的……吗?”
少年一脸同情:“你活到现在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人生?”
“嗯。”希梦朝我点头,不知是肯定了我还是少年说的话。
时间和气流都被染上了这抹幽幽的绿色,弥漫在整个空间里,之前成为线条人物时的那种莫名的虚无感隐隐得到了充实,神向我们走了过来,确实是走,我看着他的双足像普通人类一样一行一顿,步履轻盈又稳重,像是走在坚实的大地上,又像是飘浮在空气中,踏着虚空。
总之,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歪头问我。
“你想知道后续吗?”
那个怀抱梦想的男人,是借着捷径走上巅峰,还是陨石砸落一败涂地。
“后续不就是那个汉子和其他人一起创作了一个漫画,然后那漫画还烂尾了吗?”小哥哥略微不爽,双手抱胸地看着旁边的这个所谓的神。
但是希梦并没有看他,眼瞳里只倒映着我的身影。
显然,故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希梦还想告诉我们什么。
我想起在刚刚进入巴别塔的时候,我就见过这个绿幽幽的少年,他吧唧吧唧地跟我扯了一堆文言文,告诉我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空的。
难道……
“我想知道,真相。”我说。
希梦笑了,朝我眨眨眼,睫毛如羽翼扑朔。
“你要问我什么”
“我想知道,那个男人的妻女怎么样了?”
希梦摇摇头,嘴角微笑如同浮雕,弧度未变。
他说:“我无法回答不存在的事物。”
少年与小哥哥脸色均是一变。
“不存在……”
“汉子的妻女难道是他幻想出来的?”
我隐约可觉希梦的目的,我又问他:“这里是哪里?”
“梦的世界。”
“谁的梦?”
希梦含笑,却不说话,他的眼神让我心里一动。
谁的梦……很明显啊。
这是那个汉子的梦。
梦里,他是一个有着纯洁的梦想,却被残酷现实践踏的人;
梦里,他是一个妻女双全,生活美满的人;
梦里,他仍是那个梦想中,靠着喜欢的漫画来生活的人。
他仍做着,属于他的梦。
“现实……是怎样的?”
“与梦相似,亦与梦相反。”
“M的,真是可悲的男人。”小哥哥脸色沉重,少年那不知何时摘下的面具被他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小哥哥说:“问点别的吧,比如怎么出去,男人的伤疤只能留给自己舔。”
我点头:“我们怎么出去?”
“时间到了的时候。”
“意思就是说,我们要等着时间到点?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小哥哥皱眉,脸色带着一种焦躁,他从未把这种不安的心情摆在面上过。我有些好奇他在不安什么,但他说的对,男人的一些事情,有时候只能自己知道。
“我觉得时间到了不止一种意思,也有可能是说时机到了,也就是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少年反倒是一脸冷静,我不知道他刚刚的心理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他的眼神坚毅了许多,瞳色分明,似乎什么东西消却了。
猜来猜去都是无用。
我问道:“那么,是什么呢?”
不曾想,希梦却反问我:“你害怕梦吗?”
“什么?”
“梦有时候是无意识,有时候是有意识,如果人的梦被别人看的一清二楚,那么这人会做出什么?”
“什么都不会做。”我果断回答道,却见两人不约而同,诧异地看向我。
希梦示意我继续。
“我指的是与原来,也就是梦被别人看到的事实前并无差异。人终究是自己在处理自己的一生,我认为人类并不会因为心里的想法被别人知道了,就会做出什么特别的事情了。”
“如果被看到自己想要伤害他人的意图呢?”
“畏惧被他人看到自己想要伤害他人的意图,不过是害怕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被揭露,从而要接受相应的残酷的惩罚。但是,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人的一生才能得到平衡。失去例如掌控自己时间的权利,□□的自由,生存的权利,以此换来意图满足时的愉悦和快感,我认为这是自然规律。”
“因为被看到了意图就放下屠刀,获得的是自由和心安,失去的是复仇的快感。有些人调节得失的方法是心理安慰,我觉得可以,没有什么比骗自己来的更简单容易。”
“因为被看到了意图,所以将看到的人杀死,获得的是复仇的成功,失去的是多一层的怀疑与心安,也有被揭露后的惩罚。但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本就是一件事可能发生的结局,无论意图有没有被看到,人只有在做出选择时,才会出现道路。”
“而选择,无论如何,都是人自己做出的。”
应是从没见过我说这么多话,身边那两个都惊呆了。
希梦垂下眼眸,不知在思考什么,还是在发呆。
他抬起头的时候,眼里的绿光更浓郁了。
他说:“愿你们都能做出自己的选择。”
而后点点绿光浮起,充斥了整个世界。
光芒万丈,视线被掩盖。
我看向小哥哥,他伸出手接住了一点绿光。
电光一闪,我们回到了更先前的地方。
樱花落下,不负春意。
我们四人站在原地不动,眼前是坐在长板凳上的,银色头发,正闭目养神的月冥。
“现在……怎么搞?”和我们一同被送回来的汉子问道。
我和小哥哥对视一眼,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怎么对付月冥的时候,少年大步一迈,走出去了。
“月冥,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追杀我们吗”
月冥睁开眼,看向我们的时候,面无表情,冷漠与冷酷化成了背景一幕阴影。
“因为你们破坏了神社。”
小哥哥无奈地抽抽嘴角。
“难道如果我们没有破坏神社,你就不会追杀我们吗?”少年又质问道。
“不会。”月冥摇头,“我只是想破坏神像。”
我松了口气,所以这一切只是一个误会。
月冥想要毁掉神像,而我们刚好在神像在的地方。
等等不对,她为什么要毁掉神像
“我本来只是想杀掉那个该死的神,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把你们全部杀死。”
月冥话音刚落,周围的樱花树开始飒飒作响,无风无雨的天气,花瓣变得晶莹,染上了血红色,像一片片琉璃,缺了口,化成刃,如刀如箭,飞速往我们这方射来。
少年眼疾手快的化作一方屏障护住我们,嘴上仍在质问月冥。
“你不是《樱花落下》的月冥吧?”
月冥说:“我当然是。”
“如果你是,那你是书里的角色,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所在书的名字?”
“因为我经历过,无数个《樱花落下》的世界,无数个……被奈奈子杀死与杀死奈奈子的世界。”
月冥从凳子上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少年。
“奈奈子被这个世界的神骗了,她以为只要杀了自己,一切就会变成幸福的模样,因为只有自己是罪恶的。”
“可实际上,真正不容饶恕的并不是她,导致了这个世界悲剧的人不是她。”
“是神,是创造了这个世界的神,又毁掉了这个世界。”
“所以,我要杀了神,这是我人生唯一的意义。”
“向神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