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坂田银时bg）》唐大炮与委员长

102、选择

　　“又押他啊？”
　　阴仄潮湿的地方总是让人失去生活下去的勇气，透不出一丝阳光满是油污的天花板，剥落的已经变灰的墙皮，粘湿的稻草由一根根黑色凹凸不平的铁柱之中伸出来，地上偶尔出现的浑浊水坑和某个管道慢慢流到地上的水污，地面不平，水污从上方的道路中慢慢往下滑，偶尔还会窜出的老鼠则更加剧了这种阴沉灰暗的色彩，所以监狱总是在这种地方，比起酷刑更可怕的是在酷刑之后看到的东西，感受到的并不美好的世界。
　　守卫们并不安分守己，留下一个在牢房的开头，另外一些在外面的厅子里打牌，有守卫回来了，押送着浑身是血的新犯人，那个留守的和他打招呼，对他手上的人有些躲闪，犯人太脏了，身上有点臭。
　　“嗯，今天第四回了，要我说干脆别回来了，呆在那儿还省的折腾。”
　　押送他的明显也不太爱这个活，上身往后仰，手使劲往前推，但总还算是敬业的抓着他的手把他往前送。
　　犯人有些踉踉跄跄的，低着头眯缝着眼睛，外面厅子里进来一个啤酒肚的老爷子，看见他们站在那里说话就喝斥了一声:“干什么呢？！送回去！”
　　两个人吓得一抖，急忙把人送了进去。
　　老爷子看他回来，对他们摆摆手，
　　“你们出去玩去吧，我来看着，半个时辰之后记得过来查房。”
　　“嗯好！”
　　两个狱卒对视了一眼急忙出去了。
　　老爷子停顿了半响，回过头看向后面，已经没人了。
　　他半是叹半是松了地吐出了一口气，朝着牢房走去，最后定在了刚刚押送的那个犯人面前。
　　“吃了吗？”
　　里面的人背靠着墙转过头来，昏暗的地牢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没吃。”
　　“我这还留了两个包子。”
　　老爷子从衣服里头掏出两个还热着的包子，把手伸进牢房里头，里面的人看了很久才伸手过去拿到手里。
　　“哦对，那个…什么风叶…”
　　里面吃包子的人动作顿了一下，老爷子看在眼里不说破，继续说，
　　“我今天打听她的事了。她已经出去了。”
　　“？”
　　“似乎被人强行带出去的，听说是打晕了还是怎么着偷偷带出去的，她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再问具体的他们也不说了。”
　　“……”
　　“不过她既然出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你这样可不行。”
　　老爷子又从身上不知道哪儿掏出一件衣裳来，往里头一丢，
　　“换上这个，我等会儿给你开门，你自己出去。别看着我！我假装不知道，没有我什么事，你自己开的门！……你不会还不想走吧？那你想干嘛？你不打算出去救那个女人吗？她不愿意离开肯定也是因为你，那她走了你还有什么理由呆在这里。”
　　里面的人似乎说了什么，但说话声太低完全听不见，老爷子摆摆手，脸上的表情很凶，
　　“别和我说些有用没用的。我和你说，你要出去赶紧的，我明天就下岗了，你再不走没机会了，赶紧出去，要死别死在我这儿，我都快退休了还给我惹事！”
　　老爷子说着就打开了门，铁门发出了几声丁玲桄榔的响声。
　　他打开门之后就想走，却在转身之后又顿下了，
　　“你还有值得珍惜的东西，失去只是一时的。有些人，想拥有这些…”
　　最后的话语慢慢归于寂寥，他离开了。
　　只留下那个叼着包子拿着衣服眼神晦暗不明的挣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