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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南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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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多温泉,温泉水滑洗凝脂。
曦华几乎天天泡在温泉里。珍儿觉得奇怪,问道:“娘娘为何整日都在沐浴。”
“温泉养人,本宫来这里就是休养生息的,”说着,便继续打趣珍儿,“珍儿,要不要和本宫一起鸳鸯戏水?”
珍儿噗嗤一笑,又觉得有点窘迫,“娘娘莫要打趣奴婢了。”
曦华望着珍儿,柔声道:“珍儿,你跟随本宫多少年了。”
珍儿恭谨道:“回娘娘,自府中起,已有二十三年了。”
“是啊,你今年三十一岁了,”曦华叹了口气,“宫女二十五岁即可出宫,你已经耽搁了六年了,无论如何都要嫁人了。”
“娘娘,奴婢不嫁,奴婢就想陪着您!”珍儿有些着急,生怕离开与自己相伴多年的主子。
“珍儿,你我相伴多年,本宫只希望你能有个好的归宿,”曦华握住珍儿的手,“本宫已经看中一位二等侍卫,出身正红旗钮祜禄氏,名叫荣德,人也端正,本宫已经和皇上商量好了,你不能再推辞了。”
“娘娘……”
“珍儿,难道你不想出宫嫁人过些自由舒心的日子吗?本宫只希望你过得好。”自己即将离开,无论如何要给自己的宫女一个好的出路。珍儿伶俐,人也善良,除非夫家是非不分,否则珍儿不会过得差。
珍儿出嫁时,已近十一月,天气虽有些冷,可曦华时间不多,必须让珍儿尽早远离是非之中。
离别时珍儿握着曦华的手,尚未言语,泪已先流下。
曦华望着珍儿,心中无限感慨。婚嫁之事,这世间女子,有多少能由得自己做主呢?虽是为了珍儿好,可是终究不是珍儿心甘情愿,只盼她夫妻二人和顺,如此自己便能安心了。
乾隆十六年出,皇帝第一次南巡,声势浩大,极为隆重。
曦华望着沿途美景,心中有些紧张,距离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珍儿已在去岁嫁人,丈夫温柔体贴,夫妻感情融洽,自己离宫前珍儿来请安时,更是已经身怀有孕,曦华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自己的父母家人已然安置好,父亲颐养天年,弟弟官爵不高,并无担心之事,只为自己打算,只盼这一生,终究能如愿。
船只渡过长江之时,是最好的机会。皇帝南巡自正月出发,到江南时,时至梅雨时节,水位高涨,若逢大雨,江水湍急,只是有些危险,不免令人担忧。
弘昼与曦华关于时机一直分歧颇大,弘昼担心曦华水性,希望找个天气好的日子,关于接应人手,他自有安排。可曦华却一心盼望赶上大雨,这样毫不引人注目,而且顺理成章,皇后不小心失足落水,这样的天气最合适不过。
“弘昼,我在行宫之时,常借温泉,练习水性,今天乌云密布,雀鸟低飞,只怕不是个好天气,若是大雨滂沱,守军也会懈怠,最合适不过了。”
“温泉水流缓慢,不似江水湍急,我担心你。”弘昼焦虑的看着曦华,两世为人,此生万不能再让她有任何闪失。
曦华听他言辞中担心自己,便柔声劝慰弘昼,“不出两日,船便靠岸,到时候恐怕只能在归途寻找机会了。这样吧,若是今晚雨势不大,我便借着雨离开,若是江水急涨,太过危险,我也不会轻举妄动的,你不必担心我。”
“好,我会派精通水性之人趁着夜色,潜入船底,而后调开船边守军,接应到你之后,搭小船离开。”
旁晚时分,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雨势不大,曦华想离开船舱,看看情况,遣退身边之人,冒着雨走到船边,只见一个侍卫模样之人靠近,低声道:“皇后娘娘,王爷派奴才来协助您,人已部署妥当,只是不只天气如何,还需时机合适,毕竟性命攸关,娘娘莫要着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