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呤》水上尘烟

6、鞠织坊

　　紫惠拉着若颜往珞屋子方向走去，路上大概的说着刚才的事情。若颜听着觉得半真半假，只好到了珞那才知道具体情况。
　　若颜和紫惠来到珞的屋子。珞正坐着等她们，见她们来了，便领着若颜去看那受伤女子。若颜坐在床沿，看着紫惠说的那个图案。“凤凰、流云、清河、丝纱。这应该是前朝的鞠织坊的标志。”若颜接着又查看了女子的饰物和衣服用料，说道：“我敢肯定，这位姑娘不是一般的鞠织坊秀女。至少是个管事的。”
　　紫惠和珞听了若颜的话，脑子里竟是疑惑，前朝织坊的人为什么会在珞家地下室？诸如此类的问题一个个冒了出来。珞问若颜：“鞠织坊是什么？”若颜皱着眉说着：“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听说是前朝时的一大名坊。几乎包揽了整个江南的高贵衣服的生意，并且皇宫中的穿衣也是多从该坊购置。”
　　“但随着前朝覆灭，鞠织坊也随之销声匿迹了。”珞接着说道，走上前端详着受伤女子。“为什么她会一个人在我家地下室？”紫惠和若颜对望一眼，谁都没有头绪。紫惠说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救人吧。”珞想到这，头便范晕。对着若颜说：“你想想办法，我家可藏不了人。除非告诉我娘，可是靠素了我娘这事可就闹大了。”
　　若颜思虑了半天，始终没有比阿娇妥贴的办法。转念想到女子和鞠织坊的关系，也不忍置于不顾。对着珞说：“刚才香绫回来了，兰绫留在家里有事安排她做。我们可以把她安置在紫惠那。可是，珞，你得帮我们弄间大点的屋子，我和紫惠住一起好照应。”
　　珞想着家里哪有大些干净的屋子，终于想到了客房最南端有这么间。珞依稀记得那时是其父的一位客人带了几房妾侍一起来，非要住一起，于是珞的父亲便把最南端两间打通修饰了翻。“屋子倒是有，还很宽敞。可是你那丫鬟香绫可以信任吗？”
　　若颜考虑了下说道：“她，我放心。你找人准备一下吧，把这位姑娘搬到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珞摇了摇手说道：“这点你放心，那一带晚上没人过。我们可以大摇大摆的背她过去，没人会发现。”紫惠在一边插嘴说道：“那地方为什么没人经过？”
　　珞斜眼看了紫惠一眼，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那里的池塘里，以前有个女子跳水自杀过。下人们都怕那女子冤魂，所以没事都离那很远。”若颜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珞，半晌开口道：“你，收拾下东西。住我们隔壁。”珞听到刚要推脱，紫惠凑上来，恶狠狠的说道：“不容你不去，居然让我们去那阴森地方。活该！”
　　夜幕慢慢降临，影子隐藏在夜幕下，看不到痕迹。香绫从外面买回了许多若颜要的药材，还没来得及放下，便直向着珞那跑去。紫惠站在门外，看着一旁的飞花乱惆怅，独自靠在柱子旁，渐渐感到秋夜已经开始初凉。枯叶从紫惠眼前落下，紫惠伸手托着。满眼的枯黄，没有重量，只有手心的粗糙感。秋风忽过，吹走了手心的叶，叶落归根。
　　“我将来会落向何处，归到哪里？”痴醉着，香绫随着一阵跑步声冲了过来。惊醒了紫惠，紫惠迎上去帮香绫拿了些药材便一起进屋去了。
　　若颜找出一些外敷的膏药，暂时处理了一下女子的伤口。珞则换了一身深青的衣服，紫惠看着珞身上的衣服。一会忍不住笑了起来，珞不解的看着一旁对着自己傻笑的紫惠。紫惠指着珞的衣服笑闹道：“你就天生是个贼，看你那样。”
　　珞被紫惠这一说，心里憋气的紧，回应道：“你说对了，我就一淫贼。专偷富家小姐。”紫惠一听尖叫着，躲到了若颜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珞。若颜正把着女子的脉象，被紫惠两人这么一闹，什么都弄不清了。恨恨的看着珞，“我说你穿成这样做什么，像做贼似的。”
　　珞对着眼前的紫惠三人无奈的说着：“你们难道不觉得你们身上的淡绿、淡蓝和白色在夜幕下实在惹眼吗？”若颜这才注意到自己今个穿的是白色，转头看着香绫一身淡蓝，紫惠一身淡绿。对着珞说道：“我们可没带深色的衣服，到时让香绫把风应该不会出意外。”
　　“但愿。”紫惠怒视着珞，说道：“你可不要忘了，要是被发现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当心你爹扒了你的皮。”珞随口接着说道：“怎么会，你当我爹像你爹？”话一出口，珞就知道说错话了。“你……”紫惠听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哭着跑出门去，香绫见状追了出去。若颜看着紫惠伤心的背影，心下也为她担心着。回头看着一脸无辜的珞，知他也是无心的。“还不去追？傻楞着和你爹一样。”
　　若颜看着外边天逐渐变的漆黑，等到紫惠等人回来便可开始行动。紫惠和香绫走了进来，若颜顾盼四周不见珞的人影。对着紫惠问道：“珞呢？你们没在一起？”紫惠眨巴着眼，已经回复了平常的心情。说道：“他出来找我了？我没看见他啊。”话音未落，珞沮丧着走进屋来。看到紫惠站在他面前，就像看到鬼一样吓了一大跳，“你，你怎么回来了。”
　　若颜一看就知道是珞出去半天没找到紫惠人，瞎转悠了一圈无奈只好回来。心下恼怒，对着珞说道：“你这人死蠢，还亏是在你家！以后怎么带人出门。”珞被若颜这么一说，绿了整张脸，呆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欲语还休的样子。
　　若颜看珞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等一会下人们都去吃晚饭了。我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