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千千结》芃雨

186、第十七篇 意外生还 31

　　等医药公司开门，蓝其川按照董玉洁开的药单进了货。到了车站，离开车时间还早，候车室里空气不好，他就在外面找了个稍微清静的地方坐下休息。一袋药虽说不重，但也让他冒汗了，他用车票扇着，感觉就象是跑小生意的。就在这时，他眼角扫到了张为民。张为民正衣衫不整地从长途汽车站出来。
　　张为民这时也看到他，走了过来。
　　蓝其川拎起手提袋，带着张为民向汽车站广场东边的一个小茶社走去。
　　张为民此行还真不顺利。
　　他从宜元县火车站上车后，睡了一觉，到锦江下车时手机和钱包还都在，可当他找了家小旅社交押金时，却发现皮夹不在了，情急之下想掏手机给蓝其川打个电话，发现手机也不见了。这下他紧张了，一下子身无分文，连回去的车票钱都没有了。他在公用电话亭转了好一会，怎么也想不起蓝其川的手机号码，最后只好放弃。
　　在街上遛达了一会，想想总要先挣点钱才行，就沿街找打工的地方。他身份证在皮夹里，没有身份证谁都不敢收留他。最后他来到一个工地，一边殷勤地帮着人家拿拿递递，一边死皮赖脸地求人家帮忙，一个叫大刘的老乡同情他，帮他找到工头，给他争取了一份每天30元的小工。这天晚上他就睡在了工棚。
　　这个工地正好是二建的，在工棚中张为民听大刘绘声绘色说起堵天讯大门的事，不禁喜出望外，装作好奇地问天讯欠你们公司多少钱？大刘说，听老板说8800万。现在给了，天讯把他们秦湖基地卖给了台湾的一家公司。
　　接下来几天，张为民就跟着大刘干活，从大刘那里听了不少关于天讯的事。他恭维大刘见多识广，大刘说他一个老乡在天讯做保安，都是跟老乡吃饭的时候听来的。
　　干满10天后，张为民拿到了300元钱，他花80元钱买了张回程票，然后对大刘说，大哥，我还有200块钱，请你吃个饭，天讯那个保安是我们的老乡，就一起叫着吧。
　　大刘就约了天讯的保安，三个人找了家小饭店搓了一顿。
　　饭桌上，张为民有意把话题往天讯公司上面引，又得知了一些新情况。一顿饭下来，张为民跟天讯的保安就熟了，临走要了人家的手机号，说如果天讯招保安，一定给自己一个信。
　　蓝其川听完张为民的叙述，表面上很淡定，内心却异常震惊。问：“你说天讯公司欠二建8800万？来源可靠吗？”
　　张为民说：“我是听大刘说的，也看了他们堵大门时公司发给他们的口号和横幅，里面有一条写着‘还我8800万，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算不算可靠？”
　　蓝其川心里生出无数问号，2000来万尾款怎么变成一下子变成8800万？小凯不知道，难道凌方仪和陈茵也不知道？再说还有合同、有账，二建怎么就敢打出还我8800万的口号？天讯公司又怎么认可这8800万？
　　张为民又说：“听说二建堵大门的时候，警察来了，电视台也来了。”
　　蓝其川点起一根雪茄，连抽了几口，让自己心绪平静了些后又问：“你知道天讯的秦湖基地卖了多少钱？”
　　张为民摇摇头说：“这个我没问。”
　　蓝其川说：“你还听说了些什么？不管什么我都需要。”
　　张为民说：“我听他们说总经理姓蓝，非常年轻。他父母是飞机失事去世的，他把父母的骨灰埋葬后，到五台山两个月，为父母超度亡灵。他接的是老爸的班，他老爸把好多问题全留给了他。”
　　这对蓝其川来说又是一个震惊，他想不到小凯居然会求助佛教，以前他是不进寺庙的。是打击太大了？承受不住了？他突然感到一阵心酸。儿子的肩膀承受的太多了，他还那么嫩。
　　张为民迟疑一下又说：“我还了解到公司有四个副总，就是张总、蒋总、王总，还有一个是颜总。”
　　蓝其川问：“四个？有没有姓凌的？”
　　张为民摇摇头：“没有姓凌的。是那个保安说的，现在就是四个副总。”
　　蓝其川觉得奇怪。凌方仪怎么会离开公司？小凯跟凌方仪的关系比跟自己还亲，他不可能辞退凌方仪。那凌方仪自己离开？也不可能，难道他和薛亦梅到美国去了？这种可能性也不大，思思应该是刚毕业，自己还没有立足，怎么可能把他们接过去。他突然觉得这个事要搞清楚才行。说：“小张，你还要过去一趟，要搞清二个人的情况，一个叫凌方仪，是这个公司的副总，一个叫陈茵，是公司的财务科长。要搞清楚他们是否还在公司，如果不在公司又去了哪里，现在情况如何？这次要快去快回。”
　　张为民有些内疚地说：“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蓝其川安慰说：“你是第一次，慢慢来。你还是找那个保安，最好能成为好朋友，你可能以后还会跑这条线，要做好必要的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