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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沙江记事(完) ...

  •   祈坛之上,随初圆皓月之辉,古城圣者着圣袍持圣物为古城百姓祈求着沉眠神蛟的祝福。
      不出所料,祈龙祭典还未完,下方那贼心不死的岩家便忍不住站了出来,只是不知道为何待在他身边那个人此时竟然不在,不知他们是否有什么其他阴谋。
      难道真的是那个最差的情况?
      在听着祈坛旁听着他们的争论,君玉流想起了昨夜伏字曦的话,确实这个流程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那么接下来应该就是叛徒失信被驱逐的戏码,倒是她想多了。
      而且,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高估了这人,竟然已经开始有了低头的倾向。可这人还未走完以“诚意”求得原谅的路,一道箭镞破空而来,目标直指其他之上的龙令司。
      不好!君玉流立马反应过来,一奏音刃及时将这箭镞挡下。随后,她立马将琴中之剑拔出跃至祈坛之上,与司渚一同将龙令司护在了身后。
      岩家老爷一看,这软也不试了,脑子灵活一转在人堆中间指着祈坛上的君玉流喊道:“龙令司大人呀,原来你也不是这么忠诚于神蛟呀,如此神圣的祭典,居然还让一个身份莫名之人污染圣坛,你就不怕神蛟震愤嘛!”
      “你!她助吾破你阴谋,如此便是吾龙令司也是吾沙江之友,神蛟有灵亦会祝福。而今,正在污染圣坛者是你!”龙令司手持珠杖怒敲地面以示其威严。
      “你!”
      见她之所言,岩老爷暂时想不出什么合情合理得反驳之言,他回头望向射箭者的方向,现在他只能把翻盘的希望交托给那个人了。
      只见一熟悉人影踏轻功而至,以岩老爷做了跳板踏上了祈坛,手握利剑欲袭击龙令司。昨日夜里刚“切磋”的对手再次对上,双方多少都对对方的实力有了底。这人嗤笑了一声,急转剑锋,招式所指由龙令司临时变为君玉流。
      心知若以纯剑式相对,自己之胜率甚小,于是便借机化出分身以琴招及音刃辅助攻势。然而,既有第一次的试探,这次在遇她之招式之威力与前一次相比小了不少。刀剑相交,电光火石之间,即使有司渚相助,远处分身竟还是被此人破了去。
      君玉流心道不妙,此人武功貌似真的大于自己,这下真是难办,但即是答应了司氏姐弟,那她就得想些办法。
      似是坚持的信念,又或是来此相助之人的增加,即使二人实力相差,还是久久僵持不下。此人见状,不像再多做纠缠,便直接突破包围朝龙令司的方向袭击而去。
      君玉流快速跟了上去,倒是没有让他得逞。纠缠之际,疲惫之意上头,一瞬恍惚之际,阻挡失误,龙令司因实力悬殊而被此人的招式击伤击飞了几尺,手上的珠红鳞杖也因中伤突然而击脱于手。
      见他无视了暂时倒地不起的龙令司,君玉流发现他之目标其实只是珠红鳞杖或者是是血珠之后,便与之争抢着珠红鳞杖。
      一为护,一为夺,二者争抢不下,激烈抢夺之际,珠红鳞杖竟因他们的争抢而不幸掉下祈坛。
      下方因上方争端而害怕躲藏的人群中,窜出岩老爷的身影,他见珠红鳞杖落下,心知是个机会便上前拿去。谁知一道伶俐剑气袭来,直取他之性命。
      君玉流看着下方被击杀的人十分震惊,她想不明白这人不是他的侍卫吗,这么突然将差点拿到鳞杖的岩老爷击毙当场?但此时情况也由不得她多想,缓过神来见此人想要跃下,便连忙阻截了他。
      又是几个来回,他拉开了距离,抬头一望天时,冷啧一声,也不管此时忍着伤痛起身跃至下方拿回了珠红鳞杖的龙令司,他拿出了一个小物什,看起来像是一个鳞片,口中对着即将偏离正中的圆月念起了不知是什么的咒语。
      君玉流不知他在做些什么,一时的疑惑之后怕他再靠近龙令司,便又化出分身在琴刃之助下朝着此人击去。
      然而,此人并未打算与她过多纠缠,似是着急的样子,将分身击破后瞬间将剑刃对准了下方的龙令司,如箭一般朝她射去。
      糟糕!君玉流来不及思考,直接下意识一同将剑射去,半空中成功拦截到了对方之剑,然而也只是使其偏了一些轨迹。本以为这轨迹已经无害,谁知不知剑势的龙令司将珠红鳞杖竖起,为护自己立马设立防护阵。
      奈何她举着珠红鳞杖的位置十分微妙,两把剑毫不费力的破开了她的防护。
      顷刻间,鳞杖之上血珠破裂。
      伴随着后方突然出现的兽鸣,君玉流惊异的往后望去,只见一只巨大的墨色蛟龙出现在了身后,正往他们的方向于空中翻腾而来。
      这个神秘人见状冷啧一声,举起再次拿出的鳞片,又念了一句奇怪的咒语,然而似乎是毫无作用,墨色蛟龙疾驰而下似是想要将其撞开,但此人反应灵敏成功躲了过去。似是被他牵连的君玉流也成功的躲了过去,她在一旁望着在空中游舞的蛟龙,竟被惊楞了神。
      原来他们说的不是传说。
      祈坛下方,逃窜的人都停了下来,望向空中的蛟龙,露出了欣喜神色。
      “是···是神蛟!神蛟降世了!”
      然而,此时他们如此欣喜若狂,下一刻就会多么绝望。
      ======
      往后方出口走离的伏字曦,感受着削弱下来的气息,很是放松风深吸了一口气。见自己好像已经远离那个沙江古城,为等着君玉流便慢慢缓下了脚步。
      本想缓慢的走甚至走一半可以完全停下来等着,让君玉流到了时间能够赶上来,谁知他越走越周围的环境竟让他感到一丝不对劲。
      本来已经可以停下等人的伏字曦没有停下脚步,他循着心中感到一丝疑惑,直接往边上的这路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好像迷了路一般,感觉像是一直在绕圈。不知走了多久,他发现自己好像是中了什么术法幻术之类的东西,便停下了脚步研究着如何破解此术。
      将术法破解之后,天色瞬间暗了下来,看着月挂着的角度,那个祭典应该快要结束了。他本想返回之前的路口等着君玉流过来,却被前方的有些熟悉的大平地吸引了视线。
      这里怎么这么想他们之前去过的地方?
      踏上这旷野平地,越走越是觉得眼熟,没走多久只见前方一处冒着寒气的湖泊,他连忙快步上前,在湖边望着隔着冰层的湖低那材质特殊的惹眼礁石,这不就是他们之前到过被奇怪法术送走前的地方吗?
      原来这里是沙江古城背后吗?他想远处望去,过程看到了一点城镇的影子,那为什么之前他们没有看到?或许是有阵法的缘故?
      沙江之河···源头不会就是这片湖泊吧?他想到。那之前那个白雾是什么法术······
      他盯着湖底认真的思考着,盯了一段时间,好像发现了什么,刚刚他好像在湖水之中看见了一个透明的影子。
      突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水面上的冰层开始裂,巨大的圣气以及扑面而来逐渐浓厚的血腥之气,让他来不及思考。彻底碎裂的冰层,以及重湖中冒出的与湖泊大小完全不符的巨大身影更是惊到了他。
      这是···沙江蛟龙?
      或许是这个东西并未看见湖边的伏字曦,它升至天上盘旋了一会儿便径直向下放沙江古城冲去。
      等它离开这片区域,伏字曦终于从震惊中惊醒,他所闻到的十分不符的两种气息,特别是那有些浓的血气,让他有些莫名心慌,心想有些不妙,便立马用轻功朝沙江城赶去。
      当他赶到时,遍地被利器如牙般撕碎的尸碎,他慌张的找寻着君玉流的身影,他无视了好似在抱着一个尸体哭泣的龙令司,在一人一蛟颤抖的身影之下,他看到了正撑着剑颤抖起身的君玉流。
      他连忙赶了过去,扶起了因重伤脱力而支撑不得倒地不起的君玉流,肉眼所见她之肩膀与额头都流淌着血痕。
      “伏,字曦”
      “挺住!”不顾周围情况,伏字曦将重伤的君玉流背起,看着空中扭打地一人一蛟,趁乱赶紧将她逃离此处。
      “龙令司,她还在那···”靠着伏字曦的后背,君玉流因突发的意外之事此时还有些恍惚,她想起刚刚还在一同躲避蛟龙攻击的司氏姐弟···但司渚为护亲姐已经被那蛟龙咬死了,一切发生的都十分突然。
      “别管她了。”
      “可···”可是自己留在这里本就是答应了他们姐弟的求助呀。
      逃跑的路上,对来时所见之景而震惊非常的伏字曦想背上之人问道:“那是怎么回事?是那只蛟龙干的吗?”
      “嗯···不知道它从哪里来的。它不是这里的神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她想不明白,也没有心情去想。额头在躲闪的时候被那只蛟身上的鳞片刮到,又被它撞开,脑袋嗡嗡的,根本无法思考。
      “神?从传说上看,这个神称根本就是这里的人封的,谁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别睡呀,坚持住,吾带你去找大夫。”
      ======
      琴心音境内,玄琴君正在闭关修炼。额间的弦音仙纹处突然一热,他睁开眼睛。
      弦音仙纹在君玉流离开这里时,他便在她额头印下了相似的印记,若君玉流有难,血映仙纹,那么他额上的印记就会有感应。现今额间仙纹有了反应,那便表示他之徒儿恐有为难。
      他心道不好,立马暂停了闭关,心急如焚来不及通知两位好友,带着洛神清音便出了琴心音境,顺着弦音仙纹的感应,化光到了沙江古城。
      落地便是被这里的毁灭之灾而感到震惊。遍地尸骸,血流成河,短暂的思索在见到扭打的人蛟后解开了疑惑。
      他好似来晚了些,并未再次见到他之徒儿,唯一活着得便是那正与那蛟兽抗争的人。然而,他刚来到战场,那人便被蛟兽击落。
      “这里发生了什么?阁下可有见过一拿着琴剑的女子?”他以琴音瞬立了护盾挡下了蛟兽的攻击,向重伤的人问道。
      “呵,哈哈哈。”
      重伤的神秘人无力的大笑了几声,本想等他开口回答自己,可是蛟兽的攻击让他无法分神。即使不用他说,玄琴君便已经猜到这里的灾厄便是由这蛟兽而起,为了能安稳的询问到君玉流的消息,也算为了此地惨烈牺牲的人,他拔出剑走出了护阵,正面对抗这残戾蛟兽。
      等他将蛟兽击杀,往回一看,那唯一的消息来源竟已经断了气。
      玄琴君冷啧一声,心念徒弟安慰安危,花去不少气力的他现下已顾不得休息。弦音仙纹牵引自己来此,那边表示自己动身时君玉流便在此地,既然此处已经没有她的身影,往好的想,她或许是往别处逃去了。
      路上,伏字曦正背着虚弱的君玉流寻找着最近的村落。沉默了许久的君玉流突然留下了泪水,她颤颤的开口:“我是不是又让大家失望了。”
      伏字曦连忙安慰:“怎会,你已经尽力的事,没有人会为难你。”
      “会呀,就是因为失望才将我送走···论武功与天赋,我的姐姐根本比不过我,从小就是。可被送走的人偏偏是我,父亲总是不让我碰他的东西,我也能跟姐姐一起,可偏偏···总是我被推开,从小就被送到师尊那,就跟多出来的一样,难道就是因为我总是犯错误?”
      “或许,他们只是想给你一个好的师承?”
      “我知道,我不怪他们,我知晓他们将姐姐留在身边是因为姐姐她身体不好,姐姐她···也对我很好。我嫉妒她,嫉妒她能一直跟家人待在一起,但是我无法讨厌她,她是那么温柔。”
      “···所以你答应帮助他们姐弟,是为对你姐姐的爱与愧疚。”于她的倾诉,伏字曦听后对她前几日的行为成因有了合理的猜测。
      “我想弥补幼时的成见,十分珍惜家人相处的时光。可在这亲情之下,因那根本没有消失的嫉妒,我又想得到他们的赞赏,想要能在爹娘心中的地位能超过姐姐···”
      “所以你一路上所行之事是为了···”
      “···放我下来,我要回去把那只邪物消灭。”
      “你现在都拿不起剑了,你拿什么灭?命吗?”伏字曦劝导道。
      “放我下来。”
      “不。”
      “伏字曦···”虽语气坚定,但她此时根本无力动作,只能老实的趴在他的背上以声强调她那坚定的冲动。
      “他人的看法很重要吗?将对自己的意义放在他人身上,一切的行为皆为他人意识服务,还以为你有什么难以拿捏的心思,原来仅是这般,这样的你,不累吗?”
      这一问,让君玉流懵住。
      “你吾初见之事,你之笑便十分压抑。想必这样你被你之家人看见,他们也不会为此高兴。”
      “你又知道什么呢···”她将头低下,抵着伏字曦的肩膀,渐渐小声。
      “吾虽不知你之家事,也不想知晓。但吾知你将亲情未免看得太轻,相处至今,吾亦有见你之家人为你准备的东西,即与你准备之物如此完备,可见他们对你之关心,对你之看重。莫要将自己看得太低,以你之分量,若是让他们知晓你之苦笑,定会十分自责。何不做回自己,共游山水时的你,那时的笑才是真正能让他们高兴的事物。”
      听这一席话,她抵着他的肩膀沉默了。
      “至于那边又不是你的义务。况且那个东西太强,根本打不过。那个人或可与之一抗,现下你之首要乃是治疗伤势,找到了大夫治疗完若还是不放心,那我们便回来相助,可行?”
      “···嗯。”
      他们前行了一段,在确定脱离了危险范围后,伏字曦将君玉流暂时放了下来,准备先给她临时上点伤药好先将血止住。就在这时,对于伏字曦而言十分陌生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他提防得转身,还未看清来人便被此人一掌拍开。
      “邪祟,休伤吾徒!”
      伏字曦吐了一口伤血,玄琴君见君玉流伤重,顿时震怒,握紧手中之剑欲将此鬼邪之气浓厚之邪祟斩杀。
      一旁的君玉流见状,咬着牙颤抖的起身挡在了他的面前。
      “住手,师尊···他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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