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的老年迪斯科［互穿］》顾名四乂

4、第 4 章

　　孟以帆盯着站在车外的程羽博，神情中充满了惊愕和不可置信。程羽博眨了眨眼，回过神，看着眼前那副熟悉的身体，还挥了挥手。

　　由于刚才做了一些心理准备，程羽博现在倒没有觉得多惊讶，而更多的是神奇，但他看对方似乎震惊得久久不能平息，于是他扯起了嘴角，友好地向他挥挥手打招呼。

　　孟以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于外面实在是太冷，程羽博爬上了车，拉上了车门，终于松了口气道：“看这情形，我们大概是交换身体了？”

　　孟以帆欲言又止，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程羽博看起来的确很淡定，双眼半睁眉头放松，像是有些没睡醒的样子，不过认识他久一点的人都知道，只要他不演戏，他万年都是这个表情。

　　“没有啊，我很惊讶啊。”程羽博努力作出浮夸的吃惊表情。

　　“……”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程羽博。”程羽博伸出了手。

　　他这语气仿佛他不是影帝而是素人一样。
　　“我知道，”孟以帆只是瞟了他一眼，并没有跟他握手，也没有介绍自己。

　　程羽博也不生气，只是收回了手，表情依旧漠然。“所以现在要怎么办？”

　　孟以帆不语，两人都沉默了一会。

　　程羽博先发话了：“总之，我们只能先以对方的身份过一段时间了，这种事情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孟以帆也没反驳。

　　“所以，我们交接一下工作吧。”

　　“嗯。”

　　程羽博先说：“我近期比较闲，前段时间刚拍完电影，最近在谈下一步电视剧，不过还没有定下来。你呢？”

　　孟以帆习惯性地撩了撩头发，叹了口气，“新曲打歌差不多结束了，主要是年末演出。”他顿了两秒，问：“你对唱跳有经验吗？”

　　这个问题让程羽博眸子亮了亮，点了点头，“有。”

　　“你对唱跳有经验？”孟以帆眼里既惊讶又有些不相信。

　　程羽博点点头。

　　“那你做个wave看看。”他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说。

　　程羽博欣然答应，开始尴尬地扭动起了身子，跳起了世纪初流行的机械舞还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诡异舞步。

　　孟以凡黑了脸，“够了，停止你的老年迪斯科！”

　　程羽博意犹未尽地收起了手坐回位子，神情又变回了平常的淡漠模样。

　　他的舞姿让孟以帆头痛地扶额，他揉了揉眼睛，刚才精神污染的画面仿佛还浮现在眼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太辣眼睛了。

　　“行了，总之，打歌节目年末舞台你都别参加了，就说你生病了。”孟以帆绝对不允许别人将刚才的老年迪斯科和自己挂上钩。

　　“还有，”孟以帆神情十分严肃地盯着程羽博，程羽博眨了眨眼，看着自己的脸作出这样的表情还有些新鲜呢。孟以帆一字一句地强调：“你以后，绝对不要在节目上或者任何公共场合跳舞。懂了吗？”

　　虽然程羽博自认为自己是舞神舞王，不过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舞蹈和孟以帆比起来还是逊色那么一丁丁点的，所以他只能点点头。

　　见程羽博还是比较配合，孟以帆稍微感到顺心了那么一些。

　　“嗯，那除了打歌还有年末舞台还有什么其他活动吗？”程羽博问。

　　孟以帆这才想起被抛在脑后的电视剧，“我最近还在拍一部电视剧，已经快拍完了。”

　　演戏对程羽博来说是小事，他瞬间信心回值，不过他还是要问一下：“你演的是什么角色？”

　　孟以帆想了想，说：“霸道总裁。”

　　程羽博：“……”

　　程羽博忽然记起来了，为什么孟以帆一个爱豆的名字对他来说这么耳熟。那是因为，他的演技在演员中被群嘲。

　　孟以帆至今出演过两部电视剧，角色都大同小异，人帅话少，要是把角色的衣服换一换，完全就是一个角色了。

　　他演戏时语调平平，面部僵硬，眼神无戏，在演技圈中可以说是完美的反面教材了。

　　程羽博感到内心复杂，“……行吧。”

　　孟以帆幽幽地看了程羽博一会，想看看他对自己有没有鄙视的意味，庆幸的是，他虽然看起来神色有些复杂，但是脸上并没有鄙夷。

　　程羽博有些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你到时候把我现在谈的那部电视剧推了吧。”

　　孟以帆抬头看他一眼，“你确定？”

　　“嗯，”程羽博想了想该怎么委婉地告诉孟以帆他的演技差，“那位导演的标准比较高。”

　　孟以帆垂下头，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透他的思绪。

　　“我知道了。”

　　“这段时间也别接别的戏了，刚好你也能休息一下。”程羽博说。

　　孟以帆不语。

　　程羽博继续道：“不接戏的话他们相对就会让你多跑一些通告，不过你应该对这些挺有经验的。”

　　作为爱豆，孟以帆上过的综艺自然不少，虽然综艺感算不上有多好，不过各种场合还是能应付的，至少不会尴尬。

　　“你平时有什么经常接触的人吗？”经历过之前和刘哥的尴尬相遇，程羽博可不想再遭遇一次了。

　　孟以帆列出几个人，简单介绍了一下，他问：“你认识其他团员吗？”

　　“听说过几个名字，脸不怎么熟。”程羽博老实说。

　　“知道就行。你那边呢？”

　　“主要就是经纪人，历远哥，你应该已经见过了吧？”
　　“嗯。”

　　两人接着又交待了一下一些重要的事情，比如房门密码，手机密码，重要物品都放在哪里等等。

　　交换手机这方面他们倒是都挺坦诚的，毕竟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他们的手机都是用于工作比较多。

　　差不多都交代完后，程羽博下了车，回到刚才等刘哥的地方。没一会儿，一辆一模一样的黑色保姆车停在面前。

　　程羽博跟刘哥回了宿舍，宿舍里空无一人。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据刘哥说，其他成员在录这次回归最后一档打歌节目，孟以帆的部分由队员们分担了。大概是怕他因为没能参加而感到沮丧，刘哥还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没事，就一档打歌节目而已，下周还有各种年末舞台呢。”

　　程羽博倒不知道他脑补了这么多，只是点点头。

　　他在宿舍里到处转了转。虽然说是宿舍，不过这套公寓可毫不简陋，一进门就是宽敞明亮被落地窗照亮的客厅以及连接着的开放式厨房，有六个房间三个厕所，总共两百多平米，还位于市中心，算是浅州最高级的公寓了。

　　程羽博去了走廊右手边第一个房间，这里就是孟以帆的房间了。他开门走进去，里面的装潢很简单，以灰色调为主，一个单人床摆在房间角落，床头柜边上是一个很宽的全身镜，整个房间空荡荡的，程羽博想他肯定会在这里练舞。除此之外，进门右角落还放着一个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手工礼物以及信件，大概是粉丝送的。

　　程羽博走到床边坐下，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

　　孟以帆跟着张历远会了公司，在老板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里面传出来一声中年男人的声音，“进来。”

　　两人走进了办公室，办公桌后面一名四十来岁身材圆润的男子坐在黑色旋转办公椅上。见两人走进来，他立马露出了憨态可掬的笑容，“哎呀，历远羽博来了啊。”

　　“刘总。”张历远叫了声。

　　孟以帆也立刻换上了程羽博标准的死鱼眼，跟着叫了声：“刘总。”

　　“嗯，羽博啊，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刘总神情担忧地问。

　　孟以帆尽量保持着死鱼眼，“已经没事了，刘总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身体第一位啊。”他点头说。

　　“刘总，您今天找我们来是？”张历远问。他知道，一般的事情肯定不用劳烦刘总亲自跟他们说，还是在程羽博刚出院的时候，所以他找他们来可能是有什么大事。

　　刘总酝酿了一下，开口，“羽博啊，先恭喜你再次拿下影帝啊，我看人的眼光果然没错，我就知道你有这个实力的，你也一直是我们公司的骄傲……”

　　孟以帆强忍着想催促他快点说正事的心情，应了声：“嗯。”

　　“我也知道你有多期待拍《天天》这部剧……”

　　《天天》？好像就是程羽博之前跟他说他们在谈的那部，他们已经说好要推了的。

　　“我也是十分支持你的，不过啊……女主角那边谈崩了，可能短期内是没戏了。”

　　孟以帆眨了眨眼。

　　原来是这件事。

　　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应该说，这确实是一件大事，毕竟这部剧的制作班底的确很强悍，不过他和程羽博都已经决定要把这部剧推了，只是有些困扰要以什么理由，现在倒还帮他们省事了。

　　“这样啊。”孟以帆淡定地说。

　　刘总有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让孟以帆都有些不自在了。不过也是，程羽博这样的影帝到哪家经纪公司都得捧着，虽然星华影视在国内已经是数一数二的经纪公司了，手下也有不少红火的艺人，但程羽博仍然是他们的心头肉，肯定得罪不起吧。

　　“他们之前都谈得差不多了，女主的另一位人选也已经签了别的剧本了，赵导要求那么高，再找人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不过羽博你放心，我会尽快再帮你找到好制作的。”刘总几乎有些讨好地跟他说。

　　孟以帆清了清嗓子，以程羽博淡定又有些清高的语气说：“没事，张总不用急，我最近刚好想休息休息。”

　　这倒是让刘总愣了愣。一旁双手环绕在胸前，身体倚靠在墙边默默听着两人谈话的张历远也抬起了头。万年不休息一天到晚都想拍戏的程羽博竟然主动提出要休息，这着实让两人都小小惊讶了一下。

　　不过他看起来并没有介意《天天》告吹的事，这让刘总也稍稍松了口气，也答应了他的要求，“好，那你休息一阵子吧。”

　　张历远孟以帆和刘总道别后，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张历远出来时轻轻带上了身后的门。

　　孟以帆和他并肩走向电梯，孟以帆倾过上身按了下楼键，回过身时发现张历远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虽然孟以帆心里被他盯得有些毛毛的，可他面上依旧强作镇定，沉声问：“怎么了？”

　　张历远收回视线，淡淡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意外罢了。”

　　“嗯？”

　　“你主动提出要休息的事。前几天我跟你说的时候你还拒绝了。”

　　难道张历远发现他不对劲了？

　　孟以帆心里有许多疑问，不过还是用平平的语气说：“最近有点累，除了那部剧以外，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拍的剧。”

　　张历远点头，“是吗。”

　　孟以帆觉得此刻是他演技的巅峰，内心还小小自豪了一下。按这个势头下去，他都可以和程羽博抢饭碗了。

　　这时，电梯到了，门打开，里面站着一名高高的单眼皮帅哥，身旁还有一名稍微矮一点的三十来岁男子，乍一看有点像张历远翻版？

　　两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张历远向两人微笑，和翻版握了个手，说：“好久不见了。”

　　翻版说：“恭喜，羽博又拿影帝了。”

　　单眼皮帅哥看到孟以帆，连忙向前走到他面前。两人面对面，孟以帆发现这人是真的高，他竟然还要稍稍抬头仰望他？虽然程羽博有一米八一，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孟以帆发现程羽博的身高很不争气，要是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他怎么也不会沦落到要仰望别人。
　　他和颜悦色地对孟以帆笑了笑，说：“师哥！恭喜！”

　　看来他是程羽博的师弟了，这么一看似乎还有些眼熟……他回想了一下，眼前的人貌似就是当红小鲜肉李浩御。

　　孟以帆表情不变，“谢谢。”

　　“师哥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吃顿饭。”

　　孟以帆现在算是大闲人了，什么时候都有空，不过他本来就不是喜欢社交的人，也并不想和眼前的人一起吃饭，“下次吧。”

　　“好吧，”李浩御眼里露出了隐隐失望的神色，“师哥你最近应该很忙吧？”

　　孟以帆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嗯。”

　　这时，翻版张历远叫了声：“浩御，走了。”

　　“好，”李浩御回了声，对孟以帆笑笑，“那我们再联系哦，师哥。”

　　孟以帆强忍住莫名有些不耐的情绪，点了下头。

　　两人渐行渐远，张历远和孟以帆也终于进了电梯。

　　为了方便，他和程羽博加了微信，有什么事都可以微信沟通。孟以帆在电梯里掏出手机，给程羽博发了条微信：【你和你师弟很熟？】

　　对方没有回，孟以帆等了一会，不耐烦了就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程羽博醒过来时已经是六点多了。

　　日落黄昏之时，窗外的城市被一片金色笼罩，远处的云朵还被染上了浅粉色，看起来就像一幅画，美得有些不真实。

　　程羽博坐在床上欣赏着这风景。

　　没想到孟以帆房间的视野这么好。

　　程羽博静静地坐了一会，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和说话的声。

　　“帆哥回来了？”一个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