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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三年后,生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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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便已是三年,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稀疏的几根青竹毅然挺立,周围没有其他植株。而在另一边,则是些稀奇古怪的花草,五颜六色,形状各异,却诡异的和谐。
一棵高大的青竹下站着一名俊逸少年,背靠着竹子,手执一把血色玉箫,安静地吹着。箫声本该是和谐温馨,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忧伤。
冷墨竹看着陌亦辰,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三年了,他总喜欢吹这首曲子。他问过,这首曲子叫同手同脚,而他每次吹的时候,眼中会溢满柔情,和忧伤。有时会在纸上或地上乱涂乱画,但仔细看,却都是一样的两个字:雪儿。
小风,你的心里究竟有着什么?你以前究竟经历过什么?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打开心扉,让我们了解你呢?
冷墨竹听见陌亦辰停了箫声,轻叹了一口气,走到陌亦辰身边。
“小风,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箫声为什么总是那么忧伤?”
陌亦辰随手捡起一块石子,在地上画了起来。旁边的冷墨竹见此,眼里是浓浓的疼惜。三年了,两年前沈太医不告而别,陌亦辰的治疗也搁置一旁,到了现在,依旧不能开口说话。虽然有冷绝的圣旨众人不敢直言,背后却总是议论纷纷。
小风,其实内心是很苦的吧。冷墨竹暗想。突然感觉有人在扯自己的袖子,低头一看,原来是陌亦辰写好了。
“明日是你的生辰,可父皇不是说明日要你出征吗?战场上生死各有天命,你若有什么不测,母后怎么办?”
冷墨竹知道陌亦辰在转移话题,但还是无奈轻叹:“我自然也担心,没有人是不怕死的,但有失必有得。我年已十四,也不小了,武功也略有小成。父皇要我出征,一是要考验我的能力,而是要为我立威。只是……”冷墨竹轻抚陌亦辰的发顶,说,“只是,如今二皇姐也已出嫁,我又即将赶赴战场,皇宫里多的是尔虞我诈,我不放心你。”
陌亦辰蹲下,在地上写道:“我已经长大,你不要担忧我。好好保护自己,我和母后等你归来。”
冷墨竹看着陌亦辰,点点头。这时,冷墨竹的侍卫过来,说冷绝召见,冷墨竹便匆匆地走了。
陌亦辰目送他离开后,看着空空的院子,突然有了一种悲凉之感。收起泣血箫,转身进房。
陌亦辰坐在镜子前,解开领口。镜中,白皙的锁骨映着血色的曼珠沙华,十分妖娆。一只手轻抚上血红印记,现在的她还太弱,还不能去查当年被弃于雪茫峰的真相。不过,脑海中的模糊影像越来越清晰。
收起思绪,从脖子上拿下戒指,一个是刻着“影”本就有的戒指,一个是寒烨给她戴上的。上面刻着一朵花,还有古老的文字,脑海中浮现出少年温暖的笑颜。
寒烨,你也不简单吧。现在的你,在哪?在干什么呢?
一个人影掠过窗外,陌亦辰房中便多了一个人。苍白的头发些许凌乱,一双看似浑浊实则清明的双眼闪着精光,此人定非普通老者。
“哟,真是难得,你居然在发呆。”
陌亦辰早发现了他的存在,也不惊讶,很平静的白了他一眼。这个糟老头。
“小子,老夫是神医子,你可要拜我为师?”
想起当初神医子要收她为徒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臭丫头,你在想什么?”看见陌亦辰笑得不怀好意的样子,神医子有不好的预感。
不错,神医子知晓了陌亦辰真实的性别。毕竟她已拜神医子为师,学医学毒之前泡药浴是一定的,她不得不告诉神医子真相。否则,就算神医子医术再精,也无法知道他是男是女。
“在想某人当年的‘威风’。”陌亦辰用手比划。
“不是让你别想了吗?”神医子有些羞恼。见此,陌亦辰不禁又想起当年的情景。当年那晚进入陌亦辰房里的黑影就是神医子,当年的沈太医。神医子,沈一致?他还真会编。
“小子,老夫是药谷的神医子,能治百病,可解百毒。老夫看你资质不错,你可要拜我为师?”神医子神情倨傲。
陌亦辰对他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果不其然,神医子破功了,神情变得惨兮兮的。
“臭小子,你就别戳我老头的痛处了。”
三年,陌亦辰学习的天赋在异世展现。内力、医、毒已略有小成,连神医子都无比嫉妒。
“丫头,你什么时候跟我回药谷?”神医子突然严肃地说,也拉回了陌亦辰的思绪。
“后天。”冷墨竹上战场之后。
“好吧,到时我再来接你。”
神医子离开后,陌亦辰便一直在镜子前坐着,眉头一会儿轻皱,一会儿舒展,无比纠结。她就那样一直坐着,直到入夜,冷墨竹的生辰宴开始。宫人来叫她时,她才起身换了套衣服,出门。
冷墨竹的生辰宴安排在清和殿,但真正的生辰宴则是在清和殿宴会结束后,一家人在箫音殿庆生。
清和殿灯火辉煌,受邀的大臣们带着家属,坐满了殿中。一向冷清的清和殿变得热闹无比,几位皇子和未出阁的公主早早到来。三皇子冷墨皓和四皇子冷墨天也趁机和大臣们交谈,只是冷墨天做得较为隐秘。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嘈杂的清和殿响起,所有人立即安静。
冷绝和秦婉儿走在前面,身后是被封为贵妃的静贵妃,冷墨竹,陌亦辰和各位妃嫔。冷绝一身明黄,威严无;秦婉儿一袭凤袍,容颜不改,风韵犹存;静贵妃依旧云淡风轻。冷墨竹依旧一身青衫,温文尔雅。陌亦辰简单的一件白色衣衫,几位妃嫔也是精心装扮过,光彩照人。
“参见皇上,皇后。吾皇万岁,皇后娘娘金安。”
“参见父皇,母后。父皇万岁,母后金安。”
各位大臣,皇子公主纷纷行礼。
“尔等平身。”
“谢皇上。”“谢父皇。”
陌亦辰静静地站在冷墨竹旁边,看着底下神色各异的人。冷墨皓神色阴骛,野心有余忍耐不足。冷墨天表面上云淡风轻,但他眼里偶尔闪过的阴毒却没逃过陌亦辰的眼睛。这个冷墨天与其母琴妃一样,心机深沉,心狠手辣。
视线转向冷墨云,他向她尔雅一笑,十分友好。而在另外几个皇子公主中,她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人——静贵妃之女,也就是冷墨云的胞妹,年仅七岁的九公主冷凝若。巧笑倩兮,处变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