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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星空般的眼睛 ...

  •   楔子

      成子晗觉得她和阿泽的故事一定要写出来,即使撼动不了其他人,感动自己也行啊。
      从盈盈春水到皑皑白雪,从漫天繁花到秋叶飘零,四季轮转,风景变换,年轮一圈一圈地刻画,他们成为彼此生命中的唯一,心灵契合的存在,无可替代。
      这一路,是悲或喜,他们比肩前行,温暖着彼此。

      第一章

      都说童言无忌,孩童的话最天真,却也最伤人。

      老师让站在台前的转学生自我介绍时,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个干干净净,长相俊秀的小男孩总是吸睛的,何况,他病色一样苍白的面容让人充满好奇。

      小男孩面对大家打量的目光,垂眸低下了头,低声快速地说了一遍“我叫许泽。”,便再不发一言。

      教室里有一瞬寂静,有些人对于新同学自我介绍未能满足他们的好奇而失望,有些人见他言语冷漠而自觉不喜。
      老师并未为难让他多说些什么,直接安排了座位。
      许泽抬脚向座位走去时,教室里突然一声“他是瘸子?”的疑问冲击了他的耳朵直直地撞进他的心里,有些事是再怎么小心翼翼也藏不住的,他深深地垂下头,加快了脚步,只是这慌乱的步伐却显得他更加跛脚,印证了那位同学的疑惑,同学们瞧见便窃窃私语起来。

      成子晗看着快步走来的新同学,并且将成为她的新同桌,看着他深垂的头仿佛看到他了的无措与难过。

      有些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可能大家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把见到的想到的随口说出来而已,却没意识到戳中了别人的痛处,揭开了他的伤疤,敏感的心灵会受到伤害。尤其是这么一群刚上四年级的小学生,还是一群孩子,说的人不懂不扬人之短的道理,听的人又无法不在意。

      成子晗因为是班里长得最高的人,一直坐在最后一排,而班级人数又恰是单数,导致她一直没有同桌,心里对有同桌的小伙伴羡慕的很。这回对于自己也成了有同桌的人,感到高兴不已。

      “你好,我叫成子晗。欢迎你成为我的同桌。”成子晗对已经坐下的许泽笑脸相迎。
      许泽抬头看了一眼成子晗,微微点了下头,便转身拿出书本和笔袋等着老师上课。

      成子晗没介意他的冷漠,因为她看到了小男孩的眼睛便呆住了,黑黢黢的瞳仁像是两颗山葡萄,眸子里又有什么在闪闪发亮,对了,就像夜里闪烁的星星一样。成子晗感觉在他的眼睛里能看到星空。看着他面容羸弱,瘦瘦小小的模样,想起了家里那只刚抱回来不久才几个月大的小狗狗,柔柔弱弱又奶白奶白的,许泽跟他的小白像极了。这便是成子晗第一次见到许泽时的想法。
      成子晗心里有点忍不住想要给他摸摸头,当然了,成子晗还是忍住了。

      一下课顾晓筱就转过来,“橙子,这回你终于也有同桌了。你可高兴了吧。”
      “哈哈,那是。”
      “你的ze是哪个泽啊?”顾晓筱又转向许泽问道。
      见许泽不回答,顾晓筱向成子晗嘟着嘴表达不愉快,成子晗立即道“我知道!他翻书时我看到了。是三点水的那个泽。嗯,这样写的。”成子晗在本子上写了个泽字给她看。
      顾晓筱哦了一声。
      围过来的几个对新同学好奇的又纷纷问道“你为什么转学啊?”“哎,你原来是哪个学校的啊?”
      面对同学的热情,许泽不知所措,对于这些问题他也不知怎样回答而选择了沉默。
      “你的腿怎么了?”
      许泽听到眨了下眼,紧抿着唇,面容有些沉痛。
      成子晗见他无措的模样,正义之心熊起,“别问了,别问了,你们的热情似火,吓到新同学了。”
      成子晗拍着问腿的女生肩膀轻声道“别乱问。好奇心害死猫。”“好了,快回座吧你们。”

      几个女生离开后,许泽向成子晗看了一眼。成子晗自动理解为这是感激的眼神。
      “不用谢呦”成子晗笑着说道。

      “啧。女生就是八卦。”顾晓筱的同桌,也就是许泽的前桌,周小胖一边吃着干脆面一边摇头摆脑道。
      顾晓筱飞去一白眼,瞪视着,“嗯?你说什么,周小胖!”
      “呃。呵呵。我说,你吃吗?”周小胖从桌堂里拿出一包干脆面讨好地递过去。“忘了你也是女生了。”
      “你什么意思?”顾晓筱踩了他一脚。
      “啊,没什么,没什么意思。”

      成子晗好笑地看着他们两个斗嘴。
      “她是顾晓筱,他是周小胖,啊不对,小胖,你叫什么来着?”成子晗拍了下额头,平时大家都是小胖小胖的叫,一时竟忘了他的原名。
      “周,臻”小胖回头幽怨地看了一眼成子晗。
      成子晗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他叫周臻。”
      许泽看看他们,点点头。

      许泽没有想到刚来的第一天就有体育课,本该是最欢乐的课却成了许泽最恐惧的,因为这会让他的缺陷暴露在人前,让他无所遁形。

      跑圈的时候,许泽很不想跑可也不想跟老师说,不想向人示弱。许泽因为跑起来很吃力,姿势一拐一拐地渐渐脱离了队形落后到队尾。
      成子晗看着许泽连队尾都要跟不上,便放慢了脚步和许泽一起跑。
      许泽走路时看起来并没什么太大的异常,不过是左脚放轻了些,要不是他刚来时因局促不安而慌乱快走和现在跑步的样子,成子晗一点也没看出来他跛脚。刚来时只走了几步路就看出他跛脚的那人也观察太仔细了吧。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跑,体育老师不会管的。他人可好了。”成子晗见许泽很累的样子。
      许泽闻言便放慢了速度,两人离队伍越来越远,体育老师见许泽跛脚的样子便没管。
      队伍已经开始跑第二圈了,队头在他们身后距离他们越来越近,成子晗见许泽额头有了细汗,看了一眼体育老师,便拉住许泽,索性不跑了。“不跑了,不跑了,好累啊。走一圈就行了。”
      许泽低头看着成子晗拉着他的手,很温暖的手,已经很久没人拉过他的手了,但许泽还是松开了,“谢谢你。你不用管我的。”
      许泽除了刚来时的自我介绍,就那么简单的“我叫许泽”四个字以外,一句话都没说过,此时终于说了话,成子晗感到意外又莫名地开心。
      “才不是管你。是我想偷懒而已。哈哈”

      她不知道许泽在想什么,小小年纪的她也并不懂得如何照顾别人的自尊心,只是她偏生直觉认为不该让他觉得她是同情他,她怕他漂亮的眼睛里浸满忧伤。

      有时候,用泛滥的同情心去可怜一个并不需要可怜的人无异于去击溃他的自尊与骄傲。坚强的人从来不需要可怜,要的是平等与尊重。

      队伍从他们身边跑过,有几个男生看着成子晗挤眉弄眼,林轩大喊了一声“老师,橙子偷懒了,啊”
      “你踩我干嘛?”林轩脚一绊,险些摔倒。
      “谁让你嘴欠。”顾晓筱哼一声,头一扬。
      “啧,果然是人送外号踩脚狂魔。”周小胖在后面同情道。
      “小小,干得漂亮。”成子晗冲顾晓筱挥挥手,大声道。
      顾晓筱回头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抛了个媚眼。
      “咦”小胖作恶心状。
      成子晗看着他们乐得哈哈笑。

      自由活动时,顾晓筱把周小胖和另一个男生捉来给她们摇大绳。小胖心不甘情不愿地摇着绳子,
      “哎呀我天,你咋这么笨。”“绳子转过去你在冲进来啊。”“穿糖葫芦这么简单你都跳不好。”周小胖一边摇一边吐槽。
      每次一到成子晗,成子晗都会绊住跳绳,中断数字,引起大家的吐槽,成子晗反而会笑的特别开心,下一轮到她的时候还没开始跳就笑的弯腰捂肚子,后面的人就不管她越过她直接跳。
      等顾晓筱也跳坏了一个,小胖又开始吐槽“啧,真笨。”
      “你厉害你来啊。”顾晓筱冲小胖剁了个脚,“就知道在一边不停地说。”
      “切。我来就我来。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你来摇绳。”小胖把绳子一扔。
      绳子摇起来后,小胖灵活一跃跳进摇绳里,跳了两个后还单脚跳了一个,又换了几个姿势,看的一旁的女生目瞪口呆。
      “行啊,还是个灵活的小胖子。”顾晓筱话落加快了摇绳的速度。“看你能坚持多久。”
      绳子越摇越快,小胖跳得呼呼直喘,“停,停,我累了。”
      顾晓筱因为惯性又慢摇了两个,小胖被绊倒,直接摔坐在地上大喘气,不起来。“累死我了,扶我起来,我的肉受罪了,要吃点东西补补。”

      成子晗刚走到树下坐在许泽身边,就听到小胖的话,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哈”

      许泽安静地听着,看着,觉得他们可以因为如此简单的事而开怀的笑,这简单的快乐正是许泽羡慕的,渴求的。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发表小说,还比较不成熟,有意见的可以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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