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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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溪从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地再次见到这个男人。
在她的记忆里，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十五年后。而今再见，仿然做梦一样。他还是他，依旧是那没什么表情的英俊脸庞，目光深邃的龙眉凤目，以及抿着零弧度的凉性薄唇。
“咳……”一个娇俏身影挡在了瑞溪的眼前，让她不得不收回眼神。
霍雪娇，霍大帅最得宠的第五个女儿。年龄与瑞溪相仿，因着从小被霍大帅宠爱的缘故，性格不拘小节，甚得众人喜爱。照理说这样的人与瑞溪应该会成为好伙伴才是，事实却是相反，在见到瑞溪的第一次开始，霍雪娇就无理由地不喜欢瑞溪，以至于后来的数年里，一见面就掐架。
“我知道我二哥好看，但你也未必太明目张胆了吧，真不知羞。”霍雪娇一出口就语气不佳。
如果是以前，瑞溪定要反讽回去，就算她是霍大帅的女儿也不会退让。但现在她还能同一个小姑娘一般计较吗？自然不能。“我知道你也长得好看，不会厚此薄彼的。”
“谁稀罕呀，章瑞溪，你最好有自知之明，我二哥不是你能肖想的。”霍雪娇就差没把眼睛瞪出来了。
“小心眼睛珠子掉了，我不会帮你捡的。”
不过几日未见，这丫头竟然不接招，霍雪娇不服气，想继续掐下去，却被一旁的霍衍航制止，道：“小妹，你先出去。”
“我不……”
本想否定的话在望到霍衍航那一双清冷的双眸时，瞬间就无声了。她这位二哥，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定会让人难以招架。霍雪娇不甘心地道：“章瑞溪，我会回来的，你等着我。”
“好。”
不回答还好，一回答霍雪娇整个人都点燃了般，但在瞧到霍衍航时，只得退出去。
霍雪娇出去后，病房里就只剩下了霍衍航和章瑞溪。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有些时候并不需要说话，就能让一个人对他俯首称臣，尤其是女人。以前的章瑞溪或许能被这毫不收敛的气息折了腰，但现在，她不怕亦不退缩，更何况此时的霍衍航比起十五年后的还差得远咧。
“雪娇说得对，章小姐最好有自知之明。”霍衍航声音冷洌，甚是无情。
瑞溪抬头正视于他，无惧于其眸中的警告与冷漠。“少帅可真把自己当回了事。”她恨他，亦爱他，尽管爱凌驾于恨之上。
“你说什么？”微眯双眸，霍衍航愈发给人予压力。
上辈子的几十年不是白活的，瑞溪最擅长的便是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即使眼前的人是她想而不得的人也如此。“少帅年纪轻轻，竟然耳背，正好在医院，不如看看也好。”
霍衍航向前几步，嘴角轻扬，问：“章瑞溪，你可知你现在是在同谁讲话？”
“你呀，难不成是鬼？”瑞溪笑称道。不知为何，看到他生气，她好兴奋。
霍衍航抬起手想做什么，却又放下，道：“我不打女人，希望你不要让我破了这个例。”说完转身欲离去，却在走了几步后，再次道：“以后你最好看到我便绕道而行。”
砰地一声，霍衍航摔门而去。
“你对我二哥做了什么？”霍雪娇冲了进来，质问道。刚刚那个样子的二哥，好让人怕怕呀。就算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在这种情形下，她也是不敢挨近半分的。
章瑞溪很无辜，反问：“为什么不是你二哥对我做了什么呢？”
“他能对你做什么，你别以为他来看你了，你就天真的以为他喜欢上你了吧！”霍雪娇一副看白痴样的盯着章瑞溪。
“你知道吗？我跟别人打了一个赌。”
“什么？”这哪儿跟哪儿，霍雪娇不明所以。
“赌我敢不敢跟你二哥表白，你知道的，我很缺钱的，所以为了那一百块大洋，我拼了。结果，竟然被拒绝了，想我章瑞溪如此花容月貌，竟然没能入其眼，他真是太没眼光了。”瑞溪十分遗憾地道。前世霍雪娇能成为她追求霍衍航的阻力，这一世自然也能成为他们之间的助力。
霍雪娇不是傻子，相反她很聪明，自然不太信其一面之词，她更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章瑞溪，你别忘了你还在医院躺着呢？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承认你喜欢我二哥有那么难吗？”
“我觉得挺难的。”瑞溪煞有其事地点头。
“口是心非。”
瑞溪耸了耸肩，不说话了。
霍雪娇仔细打量了下章瑞溪，觉得这女人不太一样了，以前的她几乎一点就炸，今天平静得太狠了，该不会傻了吧，还是说因此一劫，洗心革面，不再纠缠她家二哥了。所以刚才那番话可能是为了不让自己太丢脸所编的措词？越想越如此，不由得点了点头。
“章瑞溪，其实吧，我二哥这人挺不好的。”霍雪娇觉得放弃她二哥是一件好事咧，如果真如此，她倒是可以试着与她和平相处。不是她恋哥情绪，而是她觉得她真心配不上她二哥。
瑞溪突然找到了知音般，道：“你也这么觉得？”
“你什么意思？”霍雪娇自己说是一回事，别人说又不同了。
瑞溪否认道：“没什么，你听错了。”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什么你也这么觉得，我二哥明明那么好，那么帅，还那么有本事。北城多少女子想嫁给我哥，你自己不也是其中一员，还有，你别忘了，你不正是因为被我哥拒绝才自残的吗？”霍雪娇势要瑞溪说个好歹来才罢休。
“五小姐，你说什么？”章伟光推门而进，急迫追问道。
霍雪娇站起身，看了眼无所畏惧的瑞溪，道：“章伯伯，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就开溜了。
一路小跑到医院门口，果不然地看到了在那儿等着自己的霍衍航，心情倏好的同时瞬间又沮丧起来了。见状，霍衍航难得关切道：“怎么了？”
“二哥，你明明那么好，她凭什么？”霍雪娇怒气然然地意有所指。
“她又说了什么？”
坐上车后的霍雪娇看了眼霍衍航，忍住不断向外涌的情绪，低落地道：“不想说。”
霍衍航也没追问，他家小妹跟章瑞溪从认识就不好对付，早已习以为常。只是那个女人，胆子变大了不少呀！也是，章副官的女儿呀，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二哥，章瑞溪太坏了。”忍无可忍，霍雪娇开始倾诉。
霍衍航未动分毫，只是哦地拉长了一声。
“她明明是被你拒绝才自杀的，竟然说当初向你表白只是为了一个一百块钱的赌约，我才不信她的鬼话呢？我看哪，她这是欲擒故纵，二哥你千万不能上她的当。”霍雪娇一五一十地全说了，还一副为其打抱不平的样子。
“知道就好。”霍衍航从来不多言一分。
章伟光无意间听到了霍雪娇的一席话，当时脑袋就空白了，什么时候，瑞溪竟然有了女儿心思，甚至深到为他自杀的地步，他觉得他不能听而不闻。看着病床上不以为意的瑞溪，章伟光想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瑞溪呀，五小姐所言可是真的？”
“真假重要吗？爹。”
“非常重要。”章伟光很严肃。
瑞溪不得不正视起来，良久，才道：“是真的。”她的父亲是她此生最亲近的人，曾经已经辜负了他的父爱，如今再来一遍，如果可以，她不想瞒他。
“你可知道他并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章伟光跟随霍金光多年，对于其下一代继承人霍衍航，不说百分百了解，却也知其是个野心勃勃的人。这样的男人，可以跟随，绝对是个好长官，但若要嫁予他，章伟光不太乐见。
这句话瑞溪不是第一次听，“不试试怎么知道？”
“大帅一生有六个姨太太，可能还会有七个八个。少帅年轻又身居要职，这样的人不可能只有一位夫人。”他章伟光的女儿要嫁就只会嫁一心一意对她的人，就算他是少帅又如何，他亦觉得他配不上自家这娇娇柔柔的女儿的。
可能的，上辈子霍衍航就只娶了一个女人，一个她认为不及自己万分之一的女人，这才是她认为自己最可悲的地方。她那么努力地追随他的脚步，只为配得上他，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笑话。“爹，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我也不怕告诉您，我还就看上他了。”
“你确定不会改变心意？”
瑞溪轻轻摇了摇头，道：“绝对不会。”
章伟光叹了一息长气，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已经对不起她了，现在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拉回来，告诉他，看上了那样一个男人，他能怎么样，还能怎么样，支持呗！“瑞溪，只要是你想要的，爹都会拼尽全力为你争取的。”
“谢谢爹，爹你真好。”瑞溪无法不感动，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依旧如此。瑞溪突然间觉得就算最后再次是个笑话，也不惧，因为她有一个爱她胜过一切的爹爹。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