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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见家长? ...

  •   <二十二>
      夜色迷人,莫轩在某人的车后座上整理他头上的假发,藤黄色的道袍随着风来回摆动。
      事情是这样的……
      陆池本来是要把莫轩拉出去的,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把莫轩拉了回来,留下一句“呆着别动。”就自顾自地跑到自己房间去了。
      大概五分钟,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件道袍和一个假发。
      莫轩:……今天令他震憾的事情太多,他已经麻木了,再想下去他脑袋疼。
      陆池仍然不死心地想让莫轩扮成女生,他说反正这道袍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女装。
      莫轩坚决不从。
      陆池:“我告诉你陆家一直在隐瞒的秘密。”
      莫轩:“诶,其实仔细看看这假发,乌黑而有光泽,长直又不艳俗,实在是让我喜欢得紧啊!再看看这道袍…额…这、这…”这怎么那么像上次那个想坑我的道士穿的那件?!
      他弱弱地抬起头来,笑得勉强——他好像知道了某人故意想让他难堪的原因了。
      眼前的陆池对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催促道:“快点。”
      可怕。
      “到了”陆池停下单车,打断了莫轩的思绪。
      哦,忘了提了,这传说中的陆家长子,和莫轩一样,骑的是自行车。
      莫轩看着“Into”豪华的招牌,说:“其实知道小区里第二辆单车是你的,我还是挺高兴的哈,可是…我们可以进去吗?”
      “自然是可以的。”陆池一脸冷漠炫酷拽地把单车调了个头,拐进了“Into”旁边的旁边的左边的前面的一家大排档。
      “其实陆家很穷吧。”莫轩一脸冷漠地说。
      “恩。”
      “等等,”莫轩的今天的智商终于上线了一回,“我待会要说什么!”
      陆池诧异地回过头来,“你不知道吗?”
      莫轩:……
      “算了,”莫轩扶额,“待会儿我不说话就行了。”
      “哦。”陆池应了一声,领莫轩进了大排档。
      大排档比想象的要干净,没有脏兮兮的地板,没有满地的垃圾,更没有油腻腻的桌椅。
      反正莫轩对这里挺满意的,陆池却轻轻瞥了一下眉,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
      莫轩很快就把注意力从大排档的环境,转向了一个人——
      那个人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眉眼精致,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本该会给人一种轻佻的感觉,在他脸上却显得格外老成。
      这个人太严肃了,连扣子都扣到最上面,跟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莫轩没有多想,他只是单纯地看看而已——他今天脑袋疼,一想事情就疼得厉害。
      “父亲。”陆池走到那个人面前,说。
      莫轩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陆天。”那个人把手伸向莫轩,说。
      莫轩和他握了握手,然后陆池就替他介绍了自己。
      “穿着…”陆天斟酌了一下用词说,“奇怪。”
      “他是cosplay(角色扮演)爱好者。”陆池抢在莫轩说话之前说道。
      莫轩疑惑地看向陆池,陆池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莫轩完全理解不了,他不断地敲打自己的前额,企图弄明白陆池想传递的信息。
      陆天看着莫轩一直在用食指敲打自己的头,大概是看不下去了,他突然拿岀一把木剑,递给莫轩。
      莫轩疑惑地看着他。
      陆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低下头看,看完便转过身去,说了声再见。
      陆池眼中的悲伤都快溢出来了,他牵岀一抹苦涩的笑:“他和我说话,一句话从来都没有超过两个字。”
      莫轩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和他讲过,你想和他多待会儿吗?”
      陆池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我怎么没有想到。”语毕,便骑上单车去追那个匆匆离开的身影。
      “等等!”莫轩突然反应过来,“我怎么回去!”
      自然没人回应,倒是有几桌人转过来好奇地看着他。
      莫轩叹了一口气,认命地站起来,打算自己走回去。
      他打开手机准备开导航,结果发现……手机没电了。
      莫轩只好凭着他来时的记忆摸索回家的路。
      事实证明,路痴是没有记忆这种东西的。
      路变得越来越陌生,莫轩感觉自己的头疼得快炸开了。
      “站住!” 莫轩在拐进不知道第几个小巷的时候,听见有人大喊。
      紧接着,一个混混样子的人拦住了他,“你还敢出来?上次坑了哥那么多钱!”
      这个人莫轩其实是认识的,三班的那个不良青年,古惑仔看多了的那位,不用说这肯定是把他认成陆池了。
      陆池连学生的钱都骗?节操呢?
      “喂!你听见了吗?”他拍了一下莫轩的肩膀。
      “噗”莫轩突然吐出一口血来。
      小混混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鲜红色的血液滴落在藤黄色的道袍上,不显眼,却格外的狰狞。
      小混混难以置信地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手——难道?他终于练成了铁砂掌!
      莫轩只觉得天旋地转,头越来越痛,耳边嗡嗡作响,腿渐渐支持不住,一下子摊坐到了地上。
      大概觉得自己摊上了事,小混混连忙同手同脚地跑走了。
      谁知道,他一跑莫轩就爬了起来——他突然感觉好多了。
      那血一吐出去,顿时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莫轩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继续踏上了寻家之旅。
      不远处的大树上,一个金黄色长发却穿着红袍的男人夹这一只没有头的死鸡盘腿坐在树上,在视频。
      “我说的都是真的!” 怵惕把那只死鸡提起来,“真的是有一部手机砸下来。”
      “谁信啊!!!”黑色长发的女生疯狂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该不会是怵惕吃掉了吧。”六花凑到镜头前,“花也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丢自己的手机下楼。”
      “谁偷吃只吃掉头啊!”怵惕继续把鸡贴近镜头,“而且这一看就知道是砸的吧!”
      “也有可能是你先吃掉头,然后再把它砸碎。”殣笑着说。
      “9494。”黑色长发的女生附和道,“说不定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我是认真的,真的是一部手机砸下来啊!哦对了,我这次帮了轩一把,可以将功补过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没偷吃!”黑色长发的女生尖叫道。
      “我只是问一下而已!”
      ———————
      “该死,快回啊!”班长赤着上身,开口骂道,声音却压得极低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户大开着,几束极暗的灯光照进来;班长手机的亮度调到最低,他靠在窗边,企图用透进来的灯光掩盖手机的光。
      “哟,还有精力玩手机呢。”
      班长手一抖,往回看去,果然,看到一张惨白的脸,他迅速反应过来,潇洒地黑掉手机屏幕,伸出左手,丢掉手机,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
      “高空抛物是不对的,万一……”学委看着那部手机在空中旋转、跳跃,最终楼下传来一声鸡的悲啼,那是那只鸡最后的凄美绝唱…他硬生生地把后面的“砸到人”给吞了下去。
      “不过,既然班长大人这么有精神,不如我们再……”
      “不要!”班长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已经很累了,受不了了,求你不要……”
      “那可不行,”他突然抱住班长,脸凑到班长的脖颈处,蹭了蹭,手指着一个玻璃瓶说,“我都把眼睛献给你了,你却连这点小事都不陪我做。”
      班长看着那两颗用福尔马林浸泡着的眼珠,脸色煞白。
      “好,”班长最终妥协了,他颓然地躺上床,“随你。”
      学委兴冲冲地打开灯,从柜子里拿出一副象棋,说:“我们这次决战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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