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番外：圣诞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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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Seamas？”一个有着漂亮温柔的蓝眼睛的黑发男孩，推了推自己趴在课桌上睡得死死的同桌有些急促的小声叫他。
那是一个黑色头发，眼睛澄澈的男孩儿。
后座的女孩有些不满的叫了一声：“嘿！迪克，你小声点好吗？你再大声点，老师就要发现了！”
男孩有些抱歉地说了声：“抱歉！”然后又去推了推自己的同桌。
“Sea？Sea！快醒醒！拜托了！！”
趴在桌上补眠的男孩抽出一只枕在头下的手啪的一声拍在迪克的手背上，留下一个粉红的手印。刚睡着不久的男孩露出半张脸，不悦地看着自己貌似的同桌。
“迪克，我说我要把你大卸八块你信吗？”
男孩褐色的眼睛里透出浓浓的不满，长长的刘海遮住他的眉毛，落在他的手臂上。
“噢，sea。大卸八块什么的下课了再说，你的作业呢？我需要你的作业。克里斯女士布置的作业太多了，我还有一点没做完，下课就要交。拜托帮帮我吧。我请你吃巧克力蛋糕好吗？”
谢默斯将脸埋回臂弯里有些不耐烦的应了一声：“请问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格雷森先生？昨天克里斯女士根本没有布置作业，克里斯先生才布置了作业！”
谢默斯将手伸进课桌，然后抽出一本练习册，手腕一甩，扔在迪克的怀里。
迪克手忙脚乱的接住。
“太好了，谢了，哥们儿。”迪克轻车熟路的翻开自己的练习册，江县墨斯的本子平摊，并在自己的练习册下面，然后飞快的抄了起来。
“Sea，你知道吗，今天的食堂有炸鸡块和西红柿蛋汤！西红柿蛋汤！好像说学校请了一位中国厨师。我有点期待中午了……”
“闭嘴好吗，迪克？我还不想猝死！”
“噢——好吧，Sea。”迪克耸了耸肩。
“你昨晚打游戏了？”
没过多久，迪克又碰了碰他同桌的胳膊。“最近是新出了什么游戏吗？”
“是——啊。一款新游戏，一款名叫‘如何锤爆迪克格雷森的脑袋’的游戏——你想试试吗？”他的同桌咬着牙说。
迪克刮了刮脸，不说话了。
下午，放学的铃声准时奏响，任课老师布置完今天的家庭作业后收拾好教案走出教室门。
谢默斯随手将课本装进自己的书包里，然后拎着包，将包扛在肩上，从后门离开。
他站在校门口，将一直挂在耳朵上，拉到下巴上的黑色口罩拉了起来，罩住嘴巴，然后准备回家。
他所就读的是一所贵族学校，在这里就读的有许多都是哥谭上流社会的孩子，除此就是考进去的学生们。
谢默斯就是凭成绩考进去的一个“优等生”。
校门口停着许多私家车，在等待着接那些上流社会的孩子们回家去。
天空中慢慢飘起雪花来。谢默斯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扛着他的书包，身形有些单薄。他穿着黑色的衬衫，外罩一件米白色的圆领针织毛衣，披着一件单薄的黑色风衣，裤子也是黑色格子的阔腿裤，一双白色长袜和一双白色的靴子。
没有围巾，没有帽子，看上去单薄、孤寂。
今天是圣诞节，街上到处都洋溢着圣诞节到来所带来的和欢乐的氛围，街道两旁的玻璃橱窗上适时的贴着雪花，雪人图案的窗花；殿前摆着被精心装饰过的圣诞树，树间挂着漂亮的纸糊的星星，树上挂满了装饰的小礼盒，小玩偶，用红色网兜兜住一两只外表漂亮的橘子，树上还挂着红绸带扎的漂亮蝴蝶结。店内的cd机和音响里放着“铃儿响叮当”和“当圣诞来到小镇”。
欢乐的曲调一时从街头传到街尾，人们哼起歌来，脸上洋溢着笑容，仿佛这一场大雪和圣诞节的到来，给这万恶之都的哥谭注入了新的活力。
人们暂时遗忘了这里是哥谭。
但谢默斯不会。
他的风衣是敞开的，风一吹，就显得格外有气势。
白色的雪花落了他满头满身，远远望过去，就好像他少年白头了一样。落在睫羽上的雪花很快消融成冰水，圆润的从他的睫羽上滚了下去，像是他流泪了一样。
他走进旁边一家快餐超市买了一份面包，一杯热可可。
他继续走着，过马路的时候，对面街心亮起红灯，书包从手里晃到了背上。面包在包里，热饮在手里，他呼出一口热气，然后小声的对自己说了句，圣诞快乐。
周围人来人往，大都成双成对。谢默斯捧着热可可，表情有些漠然。
真想……炸掉这整个哥谭啊……
谢默斯的唇角勾起一抹薄凉的笑容。
可是布鲁西肯定不会愿意的吧。而且还不到时候……
谢默斯啜了一口热可可热可可，浓郁的香气在他的舌尖绽放，谢默斯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有点怀念阿福的小甜饼，炸火鸡和慕斯蛋糕了。我喜欢那个壁炉。
他这么想着，踢了踢脚下雪地里一块不起眼的灰色石子，然后随意的望了望指示灯。还是红灯。
一双足够温暖的手将一条蓝色的围巾挂在他的脖子上，然后细心地缠了两圈，将谢默斯颀长一截脖颈包的严严实实。然后那双手主人又将手背贴在谢默斯的面颊上，然后笑嘻嘻的又收了回去。
谢默斯抬眼，有些意外。“迪克？”
对方笑嘻嘻的应了一声。“是我。”
漂亮蓝眼睛的少年穿着厚实的外套，拉链敞开，里面是一件厚实的连帽卫衣，蓝色的；一双板鞋，一条黑色长裤，书包只背了一边，正稳稳的挂在他肩上。迪克的身上也积了些雪，但远比谢默斯身上积的少。
“Sea，你都快要被堆成雪人了。你的头发上都是雪，还有你的肩上。你穿的真单薄啊。”迪克走在谢默斯的身侧，走路一跳一跳的，大概是因为他是个马戏团男孩吧。他看着比她矮上半个头的谢幕，斯有些好奇的问了句：“你难道真的不冷吗？”
谢默斯对着他晃了晃手里的热可可。
“体质原因，我其实不太冷。不过还是谢谢了。”
迪克挠了挠脸：“好像确实是这样，你的脸摸上去确实不冷。”
谢默斯看了迪克一眼，轻轻的哼了一声，突兀的道：“下次不要摸我的脸，我不是女孩。另外，你这样，真的很gay。”
“咳！喂喂！Sea,我可是喜欢女孩子的！你不要乱说啊喂！我以为像我们这样的关系，像这样也是没什么的吧？”
谢默斯语带嘲讽的反问：“我们这样的关系，我们什么样的关系？普通同学、朋友、同桌吗？你可真天真啊，男孩。”
迪克没有应声，谢默斯也没再吭声。
谢默斯微垂着脑袋，褐色的眼睛里暗流涌动。自己这样的话该有多么难听，多讨人厌，他自然是清楚的。
简直就是个白眼狼——不仅不领人家的好意，还恶声恶气的责怪别人多此一举。
我只是……我只是……
他按在热可可杯壁上的手指根一根一根收紧，将热可可的饮料杯捏的变形，可他浑然不觉。
我只是……太讨厌这种感觉了。
如果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只是做慈善一样的向我施舍温暖，顺手而为……那不如从一开始就无视我好了。
否则，我就连你也一起毁掉。
蓦然，一个毛茸茸的黑色脑袋出现在谢默斯面前。谢默斯陡然一惊，捏着热可可的手又不禁加重了几分。
“噗咳咳咳咳！”
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谢默斯手上，迪克那毛茸茸的脑袋急促的移开了。
迪克一手抓着胸口的衣服，一面咳嗽。
谢默斯低下头，看着手里被捏的变形的热饮和粘了满手热可可的手，说：“迪克？！你喝我的热可可？！”
“咳、咳！我看你在发呆，手捏的那么用力，热可可要洒出来了，我就帮你啜了一口。你突然用力干什么，我要被你呛死了。”
“你喝我的热可可就算了，你还怪我呛到你了。你怎么没被呛死？”
谢默斯伸手接过缓过来的迪克递来的纸巾细细地将杯子擦干净，然后转手将杯子和用过的纸巾都塞回迪克的手里，再顺手从迪克的口袋里抽出一张干净的纸，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上的热可可。
“送给你了。喝，继续喝，呛不死你。”
迪克看着手里的热可可咧嘴笑了。
“圣诞礼物吗，Sea？”
“啊，对。圣诞快乐，D—i—c—k，喜欢吗？”谢默斯咬着牙问。
“……”迪克脸僵了僵，很快又笑了，有点无奈。
“还挺……独特的。”
“喜欢吗？”
“……喜欢。”
谢默斯轻轻的笑了一声，迈开步子往前走。
迪克从后面追上，一条胳膊搭在谢默斯的肩上，澄澈的像海的颜色的眼珠泛着温柔的神色看着他。
“等一下，跟我来好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干什么？”
“陪我过圣诞节好吗，sea？”
“为什么？你不是应该有约的吗？”
“嘛，那些女孩子们都太热情了，我突然很想安静一点的过圣诞，刚好看到一个孤苦的男孩，于是我就大发善心的将这美好的时间与你一起分享了。怎么样，这个理由充分吗？”
“呵。”
两个人一起慢慢的往前走。天空中的雪花飞扬，满天飞花一样的飘飞着，纷纷扬扬，将整个城市都一并染白。
一片六角雪花慢慢的落下，乘风落在了谢默斯的乌黑发丝上，然后慢慢融化，沾湿了他干燥的发。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番外：圣诞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