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老蝙蝠，真家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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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默斯熄灭了糖果屋的灯光，将“营业中”的牌子翻转过来，露出“暂停营业”的那一面，然后拉下卷帘，锁上店门。
谢默斯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在确认屋内没有其他人，窗户紧锁，窗帘也拉上时，才摸索着在墙上按下了什么。
随后，随着轻不可闻的一声，简陋的家具被翻转移开。天花板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降下一块钢板，木质天花板向上折叠收到钢板之上，钢板上升，嵌合在原本的天花板位置之上。
钢板上亮起一排排白炽灯。
贴着素色墙纸的墙壁也从中裂开，露出一台精密全新的台式计算机和超大型号的液晶显示屏。
整间安全屋撤去了伪装之后，就是一整个被钢板组装而成的密不透风的屋子。
谢默斯手边钢板的柜子弹出一个抽屉。
他将手伸进去，取出了一个精致的，装饰着黑色玫瑰花和金色链子，仿若假面舞会上所用的面具。
然后他将面具扣在脸上，笑了一下。
假面轻车熟路的取出一支喷雾剂将头发打湿梳顺，然后用瓶瓶罐罐装着的颜料给自己的头发进行染色。那是一种极漂亮的浅黄色玉米穗的颜色。
然后假面慢条斯理的将耳朵上的金色的树叶耳骨夹取下，戴上了一对铂金色的金属流苏耳坠。
“啊……wonderful。还有谁会有这么美貌迷人呢……啊~没有了，no anyone。”男人缓缓地说道，声音是迷人而清冽的，但话语中却透露着一股子疯狂。
然后他开始为自己化妆。只是浅浅地打个底，画个裸妆，修饰一下唇线，然后为自己涂了个枫叶红色的口红。
他扣上面具。
最后穿上一件精致的，带着蕾丝花边和薄纱及膝的白色裙装，带上白色的饰品，颈带，遮面的黑纱，白色|网状丝质手套和白色的腿环。
最后穿上了一双软底的鞋子。
他在自己的身上别上了一些东西。
“希望B和可爱的小蓝鸟喜欢你。”假面嘀咕了一声，将整个安全屋又变回了原本的出租屋模样。随后，他翻窗跳了出去。
自从传出小丑被一个自称是假面的家伙打晕，放倒在小巷子里，随后被蝙蝠侠送回阿卡姆的消息传出以后，哥谭从某种意义上安静了几个晚上。
不过这当然只是意思意思，给这位新出道的“义警”，或是一位罪犯的哥谭式迎新仪式。
哥谭仍旧是那个哥谭，烂在泥沼里，一边挣扎，一边堕落，一半想要像青荷出淤泥而不染，一半又欲如罂粟，堕落又沉醉。
哥潭是犯罪之都，法外之地，有人想她堕落，拉她一起陷入罪孽的盛宴里狂欢，身披红纱，比罂粟魅惑。也有人竭力去爱她，努力向她伸出手，将脏姑娘身上的污秽擦净，为她披上圣洁的白纱，高贵如白荷。
所以假面到底是和他们一样的“义警”，还是新的“小丑”？夜翼忽然忍不住对假面好奇起来。
但当假面当晚盛装出现在义警们的面前时，饶是见过许多大风大浪，神经强大如蝙蝠侠也滞了三秒才回过神来。
“……”
夜翼手里的长棍一不小心失手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夜翼赶紧弯腰将长棍捡了起来。一时场面竟有些寂静而尴尬。
这种画面……实在是太有冲击性了。
假面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穿着女装，一副女子的扮相，长发被染作了温暖的浅黄，盘在头上，妆容大方优雅，隔在白色的面纱后面若隐若现，看上去优雅又神秘。白色的蕾丝裙子极好的贴合在身上，静立不动的时候，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做“窈窕淑女”和“静若处子”。
但此刻，在夜翼的心里，他唯一的想法就只是：原来新来的假面是女装大佬？！
他原本还以为对方只是品味有点清奇(当然，这不是贬义)！没想到对方的段位比他想的还要好了那么一层。
夜翼咽了咽口水，成功的将两位大佬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夜翼默默地退了一步。
“呃……我也许该说……您好……”夜翼话一出口就忍不住想要掐死尬聊的自己。
他甚至能感受到，蝙蝠头盔之下，黑暗骑士的“死亡的凝视”的视线，他甚至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他的表情——那种不认可的，带着不满的，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满是阴云的表情。
夜翼承认，自己方才的行为确实很蠢，但是，——他不能向蝙蝠侠提出抗议，或者发牢骚，因为，因为……今天是那个人的，祭日。
布鲁斯每年的这个时候，心情都很糟糕。
夜翼小心翼翼的看了对面仿佛一无所知的假面，心里叹了口气。
该怎么说呢……他对假面的感观还不错——这莫名让人有点难以启齿。
可是今天，假面不应该出来，不应该出现在蝙蝠侠的面前——他心情不好，连带着下手也更重。
夜翼开始为对方祈祷。
“你的目的。”蝙蝠侠这么说着，是命令的口吻。
完蛋，要完蛋。
夜翼面具下的表情凝固了。
他直觉对方要炸。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假面这个人自尊心非常强，而且对他们有着似有若无的敌意与恶意。
不过确实如此，他看到假面停下了把玩头发的手指。
假面抿紧了他那张那张形状姣好，涂着漂亮枫叶红色口红的唇，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隔着那张黑色面纱，没有人注意到那一瞬的异样。
假面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假面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挑衅。
“难道蝙蝠侠也想要制裁我？你是想要把我扔进阿卡姆吗？如果我是罪犯的话，你会把我扔进阿卡姆吗？如果我踩在你的底线上，如果我依旧是按照上一次那样行事的话，你是不会认可的对吧？你会怎么样呢？努力的想要纠正我还是把我送进阿卡姆？”
上一次，假面他差点把小丑的腿打骨折了。不过，那也差不多了。
假面踩着轻盈的步伐，身姿像是跳着舞，走近了蝙蝠侠。他絮絮叨叨说着，眼睛越发亮了起来，闪着奇怪的，不合时宜的光。
蝙蝠侠拧眉。
假面的话语颠三倒四，话里话外都带着“他们很熟稔”的感觉，口吻也是，熟稔而疯狂。但布鲁斯自认自己并不认识这样的一个人。
“如果你不是罪犯的话，不越过法律。”蝙蝠侠还是试图对对方友好。
“哈，这可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事情了！法律？是杀人还是灭口？”假面嗤了一声，“呵，是像你的二代罗宾吗？该怎么解释？是像他那样？还是夜翼？哪个才是标准？恕我直言，亲爱的，你们作为‘义警’，也差不多是踩在法律与犯罪的灰色边缘了吧？这又该怎么算呢？”
夜翼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假面踩着了他的着火线！不管是作为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父亲的身份与搭挡的身份。
今天，正好是二代罗宾，韦恩家二子杰森·陶德的祭日。
夜翼摸了摸心口。
假面是故意扯上杰森的，因为他希望他们愤怒。
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什么，有什么好处。
但不出他所料，在今天这个日子里，提及“二代罗宾”确实惹怒他们了。
但夜翼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不过布鲁斯并没有，蝙蝠侠一反常态的暴怒了。
因为二代罗宾杰森是他心头永远抹不去的痕迹。罗宾的死，被这个男人归结到了自己的头上。
他试图冷静下来。
不能，不能着了假面的道。
他努力从布鲁斯的身份切换回那个一贯冷静的蝙蝠侠。
蝙蝠侠的语气低沉得可怕。他说：“闭嘴。”知道的人都清楚蝙蝠侠差不多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了。
真希望假面能识相点。
但这是不可能的。
假面藏在面具下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云，但刹那间又阴转晴。
他挑衅道：“哈，闭嘴？小知更鸟可是多么热爱崇拜您呢！结果我们的黑暗骑士不仅没能挽救他昙花一样短暂凄美的生命，也没能为他报仇，更没能使杀害他的真凶获得应有的惩罚，小丑被关在阿卡姆，可是阿卡姆那种地方能关住谁呢！？这便是你所认为的正义的底线吗？哈，真不知道我们的知更鸟若是从地狱里爬回这人间后会作何感想……”
假面的语气尖锐，说出的话就像用一把又一把钝刃在夜翼和蝙蝠侠的心上撕扯着，将蝙蝠侠心里的旧疤磨得鲜血淋漓，将那悲痛的往事再呈现。
“够了！”蝙蝠侠蕴含怒意与悲愤的低吼道。
“够了！”夜翼亦是悲痛而愤怒的。
“Wow，难过吗？Batman，那孩子多可怜啊……”假面恶意满满地继续说道。
尖锐的话语像盐一样，洒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刺痛着每个人的神经。
每个人。
假面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畅快得很。
但只有假面自己才知道。他手套下面的手心里满是掐痕，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哽咽。他喉下有一口血沫梗塞在那里。牙关咬紧，他咽下血腥。
蝙蝠侠对着他挥拳。
假面感觉自己在颤抖。兴奋地轻颤着。
假面灵活的躲过，并回报了蝙蝠侠一拳。
假面和蝙蝠侠缠斗起来，拳拳到肉的肉搏。两个人的对打极其的暴力美学，标准的教科书式揍人。
假面横出一条腿直扫蝙蝠侠的下盘，同时躲过来自侧面的一击，但却被蝙蝠侠躲过了。
蝙蝠侠回敬他一个背摔。
假面在朝地面摔去的同时反手捉住了蝙蝠侠的手臂，然后几乎是不可能的在悬空的状态下发力，将蝙蝠侠也扯向地面。
两个人都摔在地上。
尘土飞扬，两个人都飞快从地面爬起来继续缠斗。
如果是夜翼和蝙蝠侠两个人实打实的来打一场，不出半小时胜负即分。
必定是蝙蝠侠赢。
但是蝙蝠侠和假面打斗的时间已然超过了半个小时。
胜负未分。
假面将蝙蝠侠摔在地上。
夜翼想：不能继续了。但他还没动作，蝙蝠侠便与假面扯开了距离，然后从腰带上取下了束缚的绳索，对准假面的腿掷去。
假面身上的裙装已经因为打斗显得无比狼狈、凌乱，但他的动作却丝毫不见停滞。
假面一个后空翻躲了过去，然后迅速从绑腿上取下自己出发前别在身上的东西，一股脑砸在自己身前的地面上。
“嗤”的一声，大量的烟雾腾起，迅速将假面的身形掩去了。
蝙蝠侠和夜翼都向着假面的方向扑了过去。但他们显然扑了个空。耳边响起破空声。
假面高声笑道：“你想抓住我？你为什么认定了你能抓住我？亲爱的，除非是我自愿，否则你是不可能成为winner的！与其把时间花费在我身上，你不如去做些其它有意义的事情，蝙蝠宝宝和鸟崽子该准备回家歇息了吧？晚安！”
烟雾散去。
蝙蝠侠仰着头看着天空。身体上传来激斗后的剧痛刺激着他的神经和着精神上的疲倦，消磨着他的意志。
＊
假面伸手摸向大腿处的腿环，那里藏了一只电磁干扰器和一只脉冲干扰器。
假面将干扰器开到最大功率，然后将鞋子脱掉，扔在一边。
他从身上捡下一颗颗米粒大小的跟踪器，然后从裙摆上撕下一块薄纱，将它们包起来。
“幸亏我没穿高跟鞋……13……14，15……”假面一边数一边嘀咕，“可真是浪费。啧，越大越不好玩儿了。下手可真狠。要不是……”
假面跟踪器一股脑撒在一旁的蝙蝠灯上，然后恶劣的笑了笑。
“布鲁斯，你还太嫩。”
然后他打开了蝙蝠灯。
我很期待，你头盔下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第3章 老蝙蝠，真家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