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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黑天 ...

  •   “二次革命”失败后孙中山、黄兴、陈其美等被通缉,相继逃亡日本。革命党一些安插在北洋军阀内部的人员来不及脱身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大部分的联络站已经撤走只剩下一些小的联络站隐藏身份,静静地等待时机。
      曹云穿着便装,带着帽子独自骑马来到西乡胡同21号的邮局,把文件塞到了门里,然后回到了营地。
      湘红见到曹云连忙迎了上来“你终于回来了!怎么穿得这么神秘啊!”
      曹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这一身衣服脱下收了起来,然后到门口看了看确定没人了之后,才面色缓和了些。
      “你该不会是去妓院了吧?“
      “???什么?”
      “要不然你怎么偷偷摸摸的,又换衣服又怕人跟着的。”
      “别开玩笑了,在这儿住的还习惯吗?”
      “太无趣了,你不是要教我打枪吗?我一直在等着呢!”
      “好,认真听哦。“
      “嗯”
      “我送你的这支手枪是有保险的,看见这个小开关了吗?平时带着可以先把保险拉下来,枪不会走火,要使用的话先把保险拨上去。”
      “你的枪也有吗?”
      “我的枪没有,这种有保险的枪是我刚会打枪的时候父亲给我的。”
      “按这里可以打开□□弹夹,然后装子弹。”曹云把弹夹打开,然后一粒一粒的把子弹卸下来,又一颗一颗的装回去。然后装上弹夹说“拉动套筒,弹匣里最上面第一发子弹就会被顶上膛。同时击锤被压倒,手枪处于待发状态。”说着用动作演示了一下。“然后就是你最期待的事情,扣动扳机,子弹出膛。”
      “哇,我要试试!”
      “等等,像现在这个情况子弹已经被顶上膛但是你现在不准备发射子弹该怎么办?”
      “不知道……”
      “可以关上保险再扣扳机,使击锤复位,就像这样。”果然只是听见击锤复位的声音,子弹并没有发出来。
      “那怎么瞄准呢?“
      “目标中心,准星顶部中心和缺口顶部中心在一条直线上,这是最基本的要领。焦点盯住准星,尽量保证准星缺口平正关系,尽量减小目标在瞄具后的晃动。看清准星至始至终是手枪射击的瞄准关键。”
      “瞄准到底是用一只眼睛还是两只眼睛啊。”
      “单眼瞄准但双眼同时睁开。双眼睁开肌肉比较放松,视野也大。最好能习惯这样,不习惯就略微合上些辅视眼减少进光量来减低对主视眼的干扰。”
      “我试试。”湘红接过枪试着用双眼瞄准了一下“不行啊,这样我感觉我都要对眼了。”
      “再不行就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了,能瞄得准比瞄不准还是强,但这应该是手枪瞄准中最后的选择。”
      “哦,好吧。”湘红按照曹云教的那样熟悉了一下这支手枪,然后迫不及待的说“能不能让我开一枪?”
      “先把这个装上。”
      “这个是什么啊?”
      “这个是消音器,把它安在手枪口,就会大大减小枪声,要不然我这军营突然出现枪声那岂不是乱套了。”
      “那我在这里开枪吗?”
      “我带你到训练场。”
      曹云骑着马带着湘红来到了军队的训练场,虽然天已经黑了下来,但月光依然明亮。两人下马,曹云指着不远处的靶子说“按照我刚才教你的开一枪。”
      湘红掏出手枪,拨上保险,拉动套筒,凝神聚气认真瞄准,准备在曹云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非凡天赋。然而打枪却并不像湘红想象的这样容易,枪射的地方总是与自己所瞄的地方相差很远,不禁有些懊恼“这枪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总是打偏啊?”
      曹云一直在旁边观察湘红打枪的动作,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她走到湘红近前“再试一次,先瞄准不要扣动扳机。”
      “好吧。”虽然已经不想再试了,但还是乖乖的听了话。
      “瞄准了吗?”
      “嗯。”
      曹云稳稳地拖住了湘红举枪的手“现在,扣动扳机。”
      “哇!正中靶心!”湘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发射时的振动往往使人看不到发射前一瞬间准星的位置,但是这个关键的位置少看到百分之一秒也不行,所以手臂一定要稳,眼睛一定要盯住准星。”
      “可是我拿不稳枪怎么办呢?”
      “你可以用两只手试试。”
      借着皎白的月光,看着身穿大帅服认真指导自己的曹云,湘红真的是感觉到无比的幸福。而曹云似乎也很久没这样的开心过了。
      回到住处,两人洗洗漱漱,换上睡觉的衣服躺在了床上。湘红刚才举枪累的够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而曹云则躺在床上想很多事情。
      袁世凯现在虽说是支持共和,但是他儿子袁克定却一直希望自己的老爸当皇帝,自己好当太子,甚至让河南老家的守墓人韩诚,将一块旧石头,刻上“天命攸归”四个大字后,人为地把石头弄旧,然后把它埋在地下,腐蚀几天后,再取出来,然后再把石头送到北京,起欺骗袁世凯,说“这块石头是从咱们河南老家的祖坟旁边挖出来的,父亲大人您真是真命天子啊。”虽然事情后来败露但袁世凯有这么个儿子天天在耳边吹风,北洋军的共和之日怕是不长。
      而革命党孙中山那边,估计早就把自己当成了间谍。况且现在二次革命失败,革命党已经不成气候了。
      这两股势力目前来说性质差不多,只要约法和国会还在,共和就还在,只要袁世凯不要信袁克定的种种鬼话,不要□□,那百姓应该能安定一段日子。
      看着旁边正睡的正香的湘红,曹云不禁从心底产生了踏实的感觉,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第五章
      “湘红,起床了。”
      迷迷糊糊的湘红翻了个身似是呓语“嗯,我再睡一会儿。”
      曹云看她这个样子略微头疼“咱们得快点赶路,你穿上衣服到车里睡行不行?”
      “我不想离开被子。”
      “……”曹云索性裹着被子把湘红抱上了车。然后对司机说“走吧。”
      司机看到裹着被子的湘红“少帅,夫人是病了吗?”
      曹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是舍不得离开被子。”
      司机心想:还有这种操作……
      湘红裹着被子靠在曹云的身上睡得很香,曹云索性也把眼睛闭上闭目养神,却一直也无法静下心来休息,想到徐树铮花钱买自己的人头,想到如何处理好湖北和江西的地区发展,又在想自己如何扳倒徐树铮把实力壮大,不知道自己到了统治地界又会有怎样的麻烦……总之要决定的事情,要做的事情,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她不禁羡慕起湘红这样无忧无虑了。
      “我在哪啊?为什么床在晃呢?”湘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只穿了睡衣裹着被子在曹云的车上,吓得她看忙把被子好好地裹了一下。
      “你终于睡醒了。”曹云动了动被湘红靠的有些麻木的身子“睡得好吗?”
      “我梦到你了。”
      “是吗,什么梦啊?”
      “我不但梦到了你,还梦到白妞,北海,和董民了。”
      听到北海这个名字,曹云还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很好的隐藏了一下“是吗?梦到什么了?”
      “不是什么好梦,我不想说。”
      “那就不要说了,一个梦而已,不用太在意。”看着湘红脸上满是不安的神色,曹云轻轻的搂住了湘红的肩膀安慰道。
      “嗯。”湘红轻轻的点了点头。
      行军到了晚上,曹云发现了一个驻军的好地点“通知后面的军队,我们今天在这里扎营。”
      “是”
      “把被子裹上,我抱你下车。”
      “好!”
      曹云抱着湘红来到了两人住的地方“还学打枪吗?”
      “学啊学啊!”
      “换上衣服,咱们走。”
      “我想学步枪,行不行啊?”
      “手枪还没学会呢,等你学好手枪再说吧。”
      “哦。”
      湘红今天的水准比昨天高了很多,甚至还有一次正中靶心,曹云不禁夸赞“学的真的快,比我当年入门的快多了。”
      “那我们来比一场吧!”湘红跃跃欲试的向曹云发起了挑战。
      “好啊,怎么比?”曹云也兴致大起
      “一人十发子弹看谁打的准,怎么样?”
      “好啊,你先来。”
      “那我可不客气了。”湘红双手举枪一动不动的瞄准,然后打出一枪。
      “不错哦,离靶心很近。”曹云在一旁也替她感到高兴。
      湘红嘴角上弯,调整好角度射出了第二枪。照第一枪差了一点,曹云指导说“拿稳枪,不要晃。”
      “你来吧,我歇一会儿。”
      “好,换我了。”
      曹云掏出自己的手枪,装上消音器,湘红只见她一气呵成的开枪,拉动套筒,开枪,拉动套筒……连续打了十发子弹。有八枪正中靶心,一枪离靶心很近,只有一枪离靶心较远。
      “哇塞,你太厉害了吧!”
      “多练练,你也会的,甚至会比我还要好。”
      “我如果打得特别好是不是就可以帮你了?”
      “是啊,不过要先保护好你自己。毕竟这个年代,自己有生存能力才能活下去。”
      “嗯,我要继续啦。”
      “湘红,你绝对有能力和我打的一样好,只要把我交给你的要领记住,并且每一枪都用心去打,枪只是一个工具,你能驾驭的工具。”
      “好”
      虽说湘红这个初学两天的学徒,终究比不过曹云,但今天湘红的表现却比昨天有了更大的进步。
      “今天就到这儿吧,我领你四处溜达溜达。”
      “好啊。”
      湘红和曹云骑着同一匹马,漫无目的的在军营附近遛弯,轻风徐徐吹来,席卷着草的味道,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你到底是怎么当上将军的啊?”
      “我把咱们偷来的文件交给袁世凯了。”
      “啊?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疯了!”
      “宁北海是五国银行派来的间谍,他的身份在革命党那里暴露了,连带着我也会被标为间谍。”
      “为什么啊?”
      “人言可畏,我是军阀子嗣,而且与我联络的人已经死了,剩下的人不知道我的身份,他们是不会相信我的,而且文件已经开封了,他们又没见过真正的文件,一定会怀疑文件的真实性。”
      “那你就索性把文件给袁世凯了?这可是我们废了好大力气偷来的!”湘红有些生气。
      “如果我既不把文件给国会,又不把文件给袁世凯,那获利的就是五国银行,他们知道那笔钱的重要性,知道袁世凯一定会重签协议,而新协议他们一定会提高借款利息增加中国负担。”
      “哼!那你岂不是真成了革命党的叛徒?”
      “湘红,我为的是中华人民卖命,既不为袁世凯,又不为革命党,只要我做的是有益中国的事情,我就问心无愧。”
      “算了,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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