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长空》青九瑜

46、当局者迷

　　徐明汐伸手将绑在白曦彦脸上的布条摘了下来，借着稀微的光线，他看向徐明汐。那一双眼睛却是出奇明亮，像是误入迷雾山泉中的月光，流光一转，懵懂无知中摄人心魄。徐明汐看着白曦彦的一双眼直笑“小彦儿，你的眼睛好像更好看了呢”
　　白曦彦睁着不聚焦的大眼睛茫然的看了过来，他冲着徐明汐的方向笑了一下，那眼睛便化为了两道弯弯的泉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取笑我”
　　“是真的”
　　高大夫来了，为白曦彦重新上药，蒙上了煮过的布。之后便退下了，下人们正将遮在窗上的布撤下来。青沐走了进来对白曦彦说“爷，孙介孙尚书来访”
　　“请。月儿呢？”
　　“玥公主现在应该在府里”
　　“好，去请吧”
　　孙介走了进来，无视了白曦彦，看到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徐明汐瞬间加快了脚步“你，宁王殿下，你怎么样？”
　　“已无大碍了”
　　“可是你的脸色……”
　　“无妨，在调养几日便好了”孙介一挥手，随身侍从将一个大箱子抬了进来“这些都是这几年来皇上的御赐之物，均有奇效，你快用了吧”
　　“孙大人掌管刑部，主管杀伐祸灾，即是御赐之物，你还是自己留一些吧”
　　“我既然拿来了，就是要你收下”孙介有种无力感，若于他来说，徐明汐之前是天上的嫡仙，他想追随却始终不得法门。现在他落难了，晋升失败走火入魔了，却也依然视自己为无物。
　　“还请孙大人不要为难”白曦彦说到“不如挑出几样宁王殿下用得上的，如何？”孙介冷哼一声，徐明汐让青沐下去挑药材了。
　　“哥哥”这时徐月梳走了进来“孙大人，白大人，徐月梳有礼了”
　　“参见公主。”孙介和白曦彦分别说到。
　　“月儿你来了”徐明汐开心的笑着说到，即是公主来了，孙介也不好再摆脸色，又坐了一会儿便先行告退了，白曦彦也感觉眩晕先回去了。兄妹二人独处，徐明汐才忍不住咳嗦起来。
　　徐月梳将徐明汐扶着躺下，埋怨他说“哥哥，你为什么要喝下那酒？”
　　“白曦彦，他不能死。有一些事情，只能……咳咳咳……月儿，最近父皇待你如何？”
　　“除了赏赐比从前多，其他都无异。哥哥”徐月梳扑在他的身上“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呀哥哥”徐明汐一下一下的摸着徐月梳的背，一会儿便睡着了。
　　在白曦彦恢复视力之前，徐明汐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最近更喜欢穿些黑蓝深绿等色彩暗沉的衣物，大病初愈之际，大袖翩翩之人，自有一股琢磨不透的韵味。
　　这天晚上，徐明汐和白曦彦坐在水榭之中，初秋的夜晚微凉，二人都加了衣裳，白曦彦已经不需蒙布，只是眼前懵懵状状的还看不清，徐明汐打趣说他眼神迷离，患得患失，让人忍不住去琢磨和猜想。白曦彦说他自己如果一直是这个眼神，那姑娘看到了可能会不由自主起了怜爱之心，于不动声色中就能让美人加分倒也不错。
　　二人皆忌口，静坐，无酒无辛辣小菜，有淡茶一杯，那些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在茶中各有滋味。
　　白曦彦忽然说到“汐，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做傻事，拜托了”
　　“彦，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希望你能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情。”
　　“你怎么能不在呢？你会去哪里？又要干什么？你，不能，”
　　“彦，明日辛苦你上朝多联络，部族的使者已经在路上了，我们一定要保护好月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