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见少女的英雄主义》六九头

6、年假计划——社畜们的狂欢

　　小圆桌书店内，何归宁、南生两个人围在一张桌子上打游戏，其他人三三两两的看书、聊天。
　　沈默烦躁地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悠闲的画面，顿时觉得与秦钦讨论的设计案也没有这么令人心烦了。她放下文件，仍是踩着一双黑色恨天高踱步到南生与何归宁待着的小桌子旁坐下。
　　“哎、好烦呀。”
　　“咦！什么事能让你心烦？”南生盯着屏幕的双眼暂时离开游戏、诧异地瞄了一眼沈卿。
　　她仍是一丝不苟的装扮，妆容和发性都无懈可击。挺括的驼色大衣、柔软的驼色毛衫、黑色的阔腿裤、白色的高跟皮质筒靴。
　　印着沈默名字的衣服都不会褪色，更何况沈默本默了。
　　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今天沈默仍旧会神色照常地打开她的电脑工作，这是南生对她的一贯印象，完全想象不出来沈默会向她们凡人一样为了一些事情而发愁。
　　“南生，你是做宣传的吧。”
　　“啊，算是吧。”其实南生的工作要杂乱得多，毕竟老板恨不得把一个员工掰碎成八瓣儿用。
　　“假如你负责跟一个设计对接工程设计方案，你俩的意见总是统一不了，但你又必须跟他敲定这份合作，你会怎么做？”
　　“嗯，如果这份合作很重要的话...那我大概会...”
　　南生一本正经地思考着，引得何归宁都放下手头的游戏盯着她看去。
　　“会怎样？”
　　“哎呀，你快说啊。”
　　“会色，诱他。”南生做作地伸出手臂拉了拉衣领，摆出了一个自以为十分迷人的pose。
　　“切。”沈默十分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
　　“那你还不如色，诱我呢。”何归宁配合地抛了一个媚眼，他的眼睛闪闪发光、盯着南生的姿态像一个忠心耿耿的大型犬。
　　“咦...”南生一边笑着、一边故作嫌弃了搂着自己的肩膀，说道：“你有什么值得色，诱的，我还不如去色，诱沈知。”
　　坐着也中枪的沈知在心里表示他要点一首《北京欢迎你》：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蜷缩在椅子里的南生跳下来，提拉着拖鞋挪到沈知身边，装模作样地揉起了沈知的肩膀。
　　边揉边笑嘻嘻地询问到：“沈总，您看我色，诱的还成嘛？”
　　沈知放松地向后仰去，看上去似乎很享受。当然这只是南生的猜测，因为沈知总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光看他脸色可是完全猜不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
　　也许这就是总裁的基本修养吧，南生心里默默吐槽道：虽然二人所表现出来的性格截然相反，但二人的本质是一样的。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猜出他们的心思。
　　沈知随之悠悠开了口道：“你这是色，诱还是下岗女工持证按摩上岗再就业？”
　　“哈哈哈哈哈哈哈。”书店的客人们爆发出了巨大的笑声似乎可以南生吞没，他们似乎也没见过沈知开玩笑的样子。
　　地缝呢，南生蹲在地上想：今天我必须得表演一个钻地缝了。
　　什么嘛，南生心里不满地吐槽道：原来沈知和他姐姐一样是一个腹黑毒舌的大坏蛋、温柔什么的根本就是装的！
　　何归宁和沈默也被逗得哈哈大笑，沈默朝着自家弟弟望去，见他也随着众人露出了笑容，于是笑意便更深了。
　　南生其实也没有真的生气，沈知不爱笑，有些时候即使嘴巴笑了，笑意却总是停留在嘴角，始终映不到眼睛里。
　　望着他的眼睛，她总能看到一股带着潮湿气息的忧伤。
　　这样好看的人，应该多开心一些啊。她望着沈知，这一个瞬间他似乎卸下心头所有的负担，只是轻轻松松地笑着。
　　不过开心归开心，当沈知询问南生生气了吗的问题上，南生还是立场坚定、万分肯定地点头、故作委屈地说：“生气了，好气啊。”
　　“那我怎么才能补偿你呢？”沈知脸上的笑意仍没完全消散去，他垂着眼睛望向她，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温柔与宠溺。
　　只是南生兀自低着头、指甲划着地板，便错了他难得真情流露的一瞬间。
　　“这我得好好想想，不能轻易放过你。”
　　“好啊，用不用录个音之类的？”沈知歪头询问到。南生之前跟他吐槽过几次老板自己说了的话都不认，事后又把锅甩到她的身上。沈知给她想办法，便说你干脆悄悄录音好了。
　　他这么说，南生便也想到之前自己的吐槽，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他们二人的话题似乎每次都是从工作开始、又在工作结束的。南生其实很想很想跟沈知聊一些别的，只是单独面对他的时候又觉得有些尴尬、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反而跟大家一起的时候才敢闹他。
　　沈默和南卿定了年假一起出国旅游。
　　“小姨，你要是不回老家我就更不想去你家了。”南生苦兮兮地抱怨道。
　　“回来给你带礼物弥补，我的小祖宗。”南卿轻轻拍着南生的头表达歉意，听到礼物二字南卿的双眼重新焕发光彩，也不怪小姨不与自己一起回老家了。
　　顺便询问其他人的打算，大部分自然都要回家过年的。
　　“跟爸妈一起去旅游呗，不过这次我终于能够付钱了。就是年假太短，真想多请一周假。”何归宁喜滋滋地计划道。
　　“那你就说你亲戚结婚不得了。”南生起馊主意状态开启。
　　“你家亲戚结婚结一周啊？”
　　“那怎么了，结一辈子的都有。”
　　一对儿欢喜冤家又闹了半晌才罢休，见只有沈知没说，大家的目光便朝他投去。弟弟啊弟弟，沈默在心里祈祷，这个助攻你再接不住，以后我也不给你打助攻了，累了。
　　“嗯，还没确定。看公司忙不忙吧，处理完业务的话可能也会去旅个游什么的...”
　　果然没接住，这小子没有我十分之一的把妹功力。
　　“诶，你自己吗？”南生很惊讶，扫向沈默的眼神也带上了一次疑惑。
　　“别看我，我和沈知一直都这样啊，过年不回沈家过。”
　　“大过年自己旅行想想就很孤单啊，干脆你来找我吧。”南生嘴皮子快，话说出口了就像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其实她本来就是个热心肠的人，说出这种话来大家也不觉得奇怪，实际上也是这样的，今天如果独自过年的人换成何归宁、换成沈默、亦或是换成书店里任何一个朋友，她都会说出同样的话来，她也是真心不想让大家感到孤独。
　　只是这句话是说给沈知听的，一时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混杂情绪便充满了南生的胸腔。人家可是总裁大人诶，怎么会去你家那种小地方，探险吗、忆谷思甜吗。
　　“我靠！”何归宁为此很是不满，大声嚷嚷道：“你怎么不让我跟你回家！”
　　“什么、什么回家？”南生显然对他言语中的偷梁换柱很不满，不过趁着这句话正好给自己解围，便接口道：“你要跟我回老家你老爸大概要把我杀了。”
　　这当然是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何归宁的父母亲来海城看望他的时候，南生也见过几次，是非常开朗和蔼的一对夫妻俩，何归宁与南生一样，都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
　　“如果我爸知道我跟着媳妇儿回家了可能会很高兴。”
　　“——那我爸可能会很伤心，真的。”南生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南生，你完了，我不会再带你上分了。”
　　两人嘻嘻哈哈地吵闹吸引了客人们的注意力，大家也就不在盯着沈知的回答了。
　　真的可以吗，沈知没说话，心里默默回应道。
　　chen带着沈知指定的业务走进一家看上去规模不大的公司，快过年了，业务也不急，就算现在交洽了也是年后再慢慢做了，chen的心里本有些不解。
　　直到交洽业务看到南生的那一刻，她才明白此行的真正目的。
　　chen在前台见过几次南生，她是帮沈默副总送东西来的。这个小姑娘很打眼，背着双肩包、碎碎的短发、笑起来很有感染力，像个学生而不像已经工作了的人。
　　一进公司听到小米告诉自己有沈氏的业务，南生喜形于色、年前接到新业务，即使做不完，也无疑增加了她的年终奖金。
　　听到老板秘书叫自己进去的时候，南生简直化作了一只飞鸟，见到眼前的是一个陌生女性，南生的脚落了地，又化成了人形。
　　也是...自己在期盼着什么呢？本来沈知这样级别的人就不会成天自己交接业务的，不过有钱拿，想想还是十分开心的。
　　“南生看到我好像有点失落呢。”chen装作无意间地与沈知说起，果然没有说错话题。一头扎进文件中的沈知不仅听到了她的话，还做出了回应。
　　“是吗？”
　　“嗯、恩！”语气加上了重音，chen使得自己的说辞显得更加可信了一点，本来就是真实的嘛，南生的脸上也藏不住情绪。
　　不过沈知不先提及，她作为一个助理也不能说得太过直白。
　　“不过她有了新业务就开心了吧。”沈知与chen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沈氏素来不苟言笑的大少爷、嘴角浮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是啊，看来她今年的奖金少不了了。”chen回忆着南生由失落转变成高兴的细微表情，心中赞叹自家老板实在是太了解南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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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继续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