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ource of Magic》monamuh

2、珀西的特权

　　由韦斯莱夫人精心准备的食物毫无悬念地受到了大家的欢迎，五大只美味的香草烤鸡将这小小的聚餐推入高潮。

　　双胞胎很快就忘记了惹他们妈妈发火的事——当然他们从来不记这些“琐碎”的事情，左顾右盼地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们总是越过查理探过头去，假装不经意地提起那辆老福特，在餐桌上引起了不小的关注。甚至韦斯莱夫人都不再去唠叨比尔的长发和耳环，转过身去质问韦斯莱先生。安德森夫人咯咯地笑着，十分自在地吃她盘子里的东西，丝毫没有去解围的意思。安德森先生则显得有些内疚，但在他妻子的示意下，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安下心来，转过身和查理讨论起一本角度独特的新书：《天下之龙：东西方龙的比较研究》。

　　安德森先生并没有仔细读过这本书。前几天在书店里，安德森先生只是看了看封面和前言就把它放下了——他对龙这种早已失去高等智慧和魔法的伪远古生物并没有太大兴趣，以至于现在他必须运用自己做时评的技巧，尽力地和查理搭话。所幸查理很享受这段讨论，不然安德森先生一定会担心自己的技巧是不是退步了。

　　与此同时餐桌的另一边，小金妮则依旧和艾丽聊得火热。

　　“吃饭不要说话！”珀西皱着眉头教育她们俩，“妈妈说过这样会被仙子附身，做出数不清的傻事来。”

　　“那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仙子只会站在圣诞树顶上傻笑，它们才没那个本事附身呢！”两个小女孩毫不畏惧地反驳他说。

　　她们的旁边，罗恩正津津有味地听安妮讲一个源自《女巫之锤》的故事，坐在安妮对面的比尔也很感兴趣，竖起耳朵听着。这是一本经典的中世纪反巫术作品，一本名副其实的女巫猎杀指南，整本书从头到尾极为残暴，并且完全不符合魔法原理。安妮生动地描述了其中的一个章节：三名女巫的三只猫在斯特拉斯堡郊区袭击了一名麻瓜工人，那个麻瓜工人出于自卫攻击三只猫时，三名在家中睡觉的女巫却死去了。原来，那三只猫是女巫们的巫使。女巫们将猫作为幻象，但猫所承受的伤害却会全部转移到她们自己身上。

　　罗恩露出怀疑又惊恐的表情，嘴张成了O形：

　　“但这是不可能的！猫不能——”

　　“这只是麻瓜为了抓捕女巫而胡乱编的故事，对吧安妮？”比尔切着他盘子里的鸡肉说，打断了罗恩的话。

　　“当然了，毕竟那是把活地狱汤剂和振奋药剂写成王子与公主的真爱之吻的，想象力丰富的麻瓜。说真的，哈哈！”她似乎是被自己接下来的话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特里劳妮教授在这一点上绝对比不过他们，就算是喝了胡话饮料也不行。”

　　比尔听着，笑得差点把头埋到了盘子里。罗恩不解地皱皱眉，眼睛不停地看向比尔和安妮。

　　安妮停下来，享受了一口她最爱的南瓜果汁，正正神色，继续解释说：“这本书在18世纪末的时候同时在麻瓜界和魔法界消失了，很可能就是魔法部的手笔，据说当时还颁发了一条禁止阅读中世纪麻瓜作品的法律。不过我认为他们太小题大做了，毕竟正常巫师肯定不会傻到要把自己的命和一只猫拴在一起。”

　　“快向你的大哥保证，你不会这么傻的，对吗？”

　　“嘿！我当然不傻！”罗恩站起来挥舞着刀叉向比尔抗议，动静大得把一直待在他上衣口袋的斑斑吓得“吱”得尖叫了一声，逃蹿出去。但罗恩没有去管那只耗子，他马上就注意到了另一个更值得关注的问题：“等等，安妮你刚刚说这本书已经消失了？可你是怎么读到这本书的？”

　　安妮略带得意地晃晃脑袋回答说：“那只限于现代麻瓜语言的版本。任何书籍，只要它们曾被巫师用后弗萨克文进行编译，就不愁读不到它。四年级的时候我有一次偷偷溜到禁*书区里，看到书名很感兴趣，就拿出来看了。”

　　“真酷！”

　　在大家又享用了一些星星和月亮形状的芒果布丁、撒满了糖霜的草莓黄油冰淇淋，和一个巨大的巧克力奶油蛋糕之后，韦斯莱夫人和安德森夫人十分默契地同时起身，收拾了餐桌和厨房，其他人则帮忙把桌子恢复原样。双胞胎，罗恩，金妮和艾丽则趁这段时间凑在一起玩起了噼啪爆炸牌。他们选了巴伐利亚玩法，所有卡片被摆成一圈，翻开相同的卡片摆在中间。如果你在一段时间内找不到那些相同的卡片，那么剩下的所有牌都会爆炸。艾丽一如既往地运气好，她几乎每次都能翻对。

　　“梅林始终是站在我这边的”，她说。

　　就在弗雷德成功翻出他的第二对牌的时候，一团浅褐色的毛球格外敏捷地从窗户外面飞了进来。那是安德森家的猫头鹰。

　　“哦！是麦克斯！”艾丽叫道。

　　麦克斯似乎是在回应她，咕咕叫了几声，精准地将信扔到艾丽的手中，随后又马上飞了出去。

　　罗恩见状也抬起头向窗户外面张望，期盼着另一只猫头鹰的到来。

　　“你会收到信的，孩子。埃罗尔只是有些老了，飞得慢一些，但它绝对不会出错的。”韦斯莱先生安慰他说。

　　然而，韦斯莱先生这句话受到了韦斯莱男孩们的质疑。

　　“埃罗尔早就老糊涂了，”乔治，或者是弗雷德，小声嘟囔，“它每次都栽到我的麦片粥里。”

　　“再等一等吧亲爱的，”韦斯莱夫人也从厨房走了过来，一边解下她的围裙一边说，“毕竟埃罗尔一共要带四封信啊——别忘了还有珀西、弗雷德和乔治呢？”

　　韦斯莱夫人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尖厉的鸣叫，就见一只已经老得不行的灰色*猫头鹰摔进了屋子。它飞得东倒西歪，一头栽倒在桌子上。那些没来得及被翻过来的噼啪爆炸牌正好把它围在中央，随着“轰”的一声，把它的毛炸得全竖了起来，发出烧焦的味道。

　　“真要命！”罗恩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感叹，撇着嘴捏着鼻子上前，从年迈的猫头鹰的爪子上取下几封信来，分给双胞胎和珀西。万幸的是这些信只被烟雾熏得有些发黑，并没有被烧出洞来。

　　比尔看着埃罗尔从桌子上扑棱扑棱地飞到窗台边上，脸上流露出怀念的神情：

　　“我发誓，它在我一年级的时候十分英俊，飞得好极了。”

　　查理一副“确实如此”的样子上下点着他的脑袋。安妮看不出来他是不是真的记得这只猫头鹰的英姿，反正她自己是完全没有印象了。

　　“安妮！安妮！”

　　“陪我们一起去对角巷吧好吗？我们想让你带我们去！”

　　两个小女孩这时已经读完了艾丽的入学通知书，跑过来拉着安妮撒娇。

　　“我非常乐意！正好我过几天有一个小假期，让我想想……就下周六吧，你们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她们欢呼起来。

　　“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买上次看到的缎带啦！妈妈一直不让我买！”

　　“什么？真见鬼，妈妈，我可不能跟她们几个女生一起去！”

　　罗恩听到这些，顶着一张苦瓜脸说：“我要买很多重要的东西呢，新魔杖、坩埚套装和宠物什么的？要是跟她们一起去，我干脆直接住在那里好了，她们能逛一个星期！”

　　可韦斯莱夫人没有功夫回应他，她正和其他人把珀西围在中间，笑得满面红光。韦斯莱夫人捧着一个圆形的小徽章说：“第二个！家里又出了一个级长！哦我亲爱的珀西你真是太棒了！我和你爸爸就知道你可以做到！”

　　“妈妈又开始了，我可看不出级长有什么好。”金妮围过去之前，拉拉查理的手说，“我觉得魁地奇队长要帅气多了，以后我也要像你一样。可我不想研究龙，我想一辈子都打魁地奇。”

　　“谢谢，你一定会的。”

　　话题的中心，珀西，此时正端坐在他吃饭时坐的位子上，接受大家的祝贺。看起来，收到级长徽章让珀西松了一口气。在韦斯莱先生和安德森先生夸赞他的时候，他的脸上总是不经意地浮现出充满孩子气的满足的微笑。珀西给了大家一种感觉，好像他终于要变得可爱些了。可他随即说道：

　　“这还不算最棒的，妈妈。我一定会更加努力。”

　　“哦！我会更加努力的！”双胞胎在一旁开始阴阳怪气地学珀西说话，将他那副野心勃勃的样子学了个十足十，“等我当上魔法部部长再激动吧，妈妈！”

　　珀西竖起眉，瞪了双胞胎一眼，没有搭理他们。他转身对韦斯莱夫人说：“我需要多买一些书，学习一下如何当个称职的级长，这样才不会辜负教授们的信任。”

　　“当然，亲爱的，也许你可以让比尔陪你去？比尔，你要和弟弟多交流交流经验，知道吗？”

　　比尔好脾气地点点头，答应了。

　　珀西十分礼貌地等待他们结束对话，又继续说：“而且我会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猫头鹰。当了级长之后，我必须保证我可以及时收到自己的信件，并为每个收到困扰的学生们解答问题。埃罗尔，老实说，它太老了。还有，我需要一套新的坩埚套装。”

　　韦斯莱夫人有些听愣了，但她随即反应过来，在迅速地在心里盘算过花销后，答应了珀西的要求。

　　“妈妈你不能这样！他的坩埚明明还很新呢！你给他买了那么多东西，那我怎么办？说好了今年我可以买一根新魔杖的！”

　　“珀西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亲爱的。”韦斯莱夫人犹犹豫豫地试图安慰罗恩，“你可以用查理那根旧的，我相信他保养得应该还不错？而且珀西买了猫头鹰之后可以把斑斑给你，这样你也有自己的宠物了。”

　　“可斑斑也老了！为什么我就总得用旧东西？”

　　说得好，安妮想。这下韦斯莱夫人可不好反驳他了，毕竟这样一来，罗恩上学用的东西几乎都是旧的——旧箱子，旧袍子，旧课本，旧羽毛笔甚至旧魔杖。而斑斑也确实老得厉害了，它至少得有……等等，等一下，斑斑活了有多久了？

　　“你们记得斑斑今年有多大了吗？”

　　比尔和查理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他们这个问题：“当然了，斑斑是我入学那年……买的……”

　　比尔话说到一半也发现了不对，查理皱着眉，替他继续说下去：“也就是说，斑斑至少活了九年了？”

　　“可耗子最多只能活三年。你们确定它只是一只普通的耗子吗？”

　　“也许吧，”比尔回答说，“至少在我的记忆中，宠物店的女巫确实说它只是一只普通的家鼠。就是因为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又已经成年了，它才会这么便宜。”

　　“那或许它曾经在尼可勒梅家里待过，意外地喝过那么一点长寿药水？”

　　比尔扬了扬嘴角，没有像往常一样因为安妮的奇思妙想笑出来。显然，他认为这是一个很严重的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如果是那样倒好了。这真有意思，我竟然从没注意过斑斑已经在我们家里待了那么多年。当时把它送给珀西的时候，我以为它还健康是因为我照顾得很用心，现在看来……”说着，他停下来，仔细思索着，似乎在确认什么。

　　“也许我们应该带斑斑去店里做个检查，当然要不动声色地——”

　　“——可我就想要！一根！自己的！新魔杖！你们答应过的！”这时，罗恩的大嗓门突然在他们耳边响起，将他们从各自的思绪中拽出来。

　　就在安妮他们讨论的这段时间里，面对罗恩的不满，韦斯莱夫人马上就要败下阵来了。韦斯莱先生在一旁打转，拿不定主意要帮谁。韦斯莱家虽然不富裕，但韦斯莱先生从来不去否定孩子们的需求，他只是说：我很理解，但现在没有办法满足你。韦斯莱先生总是尽力做到平等地爱他的每一个孩子，可韦斯莱夫人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点偏心的，她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一样，难以拒绝成绩好又听话的孩子的要求。

　　安妮听到她的妹妹在一旁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为罗恩撑腰：“韦斯莱夫人，您确实应该给罗恩买新魔杖，您答应罗恩了。一个成年巫师可不能像妖精一样做事，这对罗恩可不公平。”安德森先生在她后面焦急地拽她，试图让她不要再说了，不然会让韦斯莱一家更为难。

　　可艾丽没懂他的意思，又或许她只是故意装作不懂：“爸爸，你为什么一直拉我？”

　　比尔朝安妮和查理眨眨眼，走过去。他答应说，要从自己的奖金里抽出一些来，给罗恩买他想要的东西。但代价是罗恩将不会得到今年的圣诞礼物，并且需要把斑斑带到宠物店去做个检查，因为他，作为斑斑的第一任主人，有些担心它的健康状况。

　　罗恩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嘿！”

　　安妮小声喊他：“什么叫不动声色？你已经有头绪了是吗？”

　　比尔看了一眼罗恩和珀西周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犹豫。于是安妮借口说要交流一下实习经验，把比尔拽到了二楼，查理跟在后面也爬了上来。两个人把脑袋凑在一起，等着听比尔分享他的看法。在一瞬间，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在霍格沃兹上学的那段时光：两个小跟班在大他们两年的比尔后面，吵着要找到黑湖里的巨乌贼；比尔则极为享受地带着他们，把能满足他冒险欲望的地方都闯了个遍。他们有好一阵子没有这么做了，每个人都带着一股兴奋劲儿。

　　“好吧，确实有一点。”比尔极小声地承认道，安妮必须要紧盯着他的嘴唇才能知道他在说什么。

　　“快说！”

　　“我不能——听着，这个想法有些大胆，但绝对是有可能的。不过我想不通有什么人会这么做，而且还坚持了这么久。”他说到这里特意加快了语速。“我必须找个只有我们三个才懂的方式告诉你们，不然有可能被别人知道。我今天不在家里住。那张羊皮纸你们还留着吧？就是字母表那张？”他停下来，等两个人都点头确认后又继续说，“到家后确保你是一个人以后，准备好了就联系我，暗号你们都知道。”

　　“没问题，老大。”安妮向他敬了个礼说。

　　比尔笑了笑，向她回礼：“好的，那我们羊皮纸上见。”

　　“羊皮纸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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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帕西→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