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愚蠢的爱神》Semyon

2、小滴

　　在将那块看不出原来样子的饼干藏到草堆下面后，艾泽尔握紧手里的匕首，觉得是时候能睡个好觉了。

　　尽管弄到食物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这块饼干——尤其是还看得出样子的饼干可算是稀罕货。

　　“晚安。”他小声地对自己说。可实际上，尽管很累很困，但他一点儿也睡不着。

　　平日里沾地就能睡着的艾泽尔，在无数次的翻来覆去后，终于跳了起来，觉得自己眼睛都累大了一圈，如果有个镜子照照肯定像个小外星人。

　　他还是没办法放下外面那个女孩，这是他在回“家”时看到的，昏迷在附近。如果是别人，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踢了。但偏偏这个，他的直觉告诉不要这么干，于是他犹豫了。

　　可犹豫归犹豫，艾泽尔也不愿意去管她，因为如果他接受了这个伤患，就意味着他可能会被强迫接受一些责任，通俗点说，他并不想为别人浪费自己的资源。

　　挺正常的想法，但艾泽尔不希望女孩真的死在自己“家”附近，腐烂的尸体会招来蝇虫，尽管住惯垃圾堆，但和一具尸体隔墙而睡还是有碍观瞻。而如果让他自己去处理话······

　　到时候，把尸体拖到旧货店去，还能赚点外快。反正这么久没去管，人应该已经死了吧。艾泽尔这么安慰自己，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不太可能实现了，因为他手贱没忍住去翻了一下已经一动不动的女孩的头发。

　　一张还真挺熟悉的脸，藏在血污里。

　　“这世界真他妈小。”艾泽尔嘀咕一句，他挠了挠头，直到它彻底乱成一个鸡窝，他突然愣了一下，“不······你还真特意跑来找我啊，傻了吧你。”

　　“小滴。”

　　他小心翼翼地将小滴抬进“家”，让她靠在那堆草堆上，然后慢慢揭开她的衣服，浓重的血腥味来自侧腰的伤口，不深，但显然有点久了，她之前一直在失血。艾泽尔简单地处理一下她的伤口，然后翻出两粒过期的消炎药，还拿来了墙角的瓦罐。谢天谢地，这两天流星街时不时地下雨，让瓦罐里的水很是充沛。

　　“希望有效。”他将消炎药就着水喂给小滴。

　　“你可千万别死了。”他抱着膝盖，透过头发的缝隙瞅着依旧昏迷的小滴，“你死了我就真的没什么认识的人了。”

　　艾泽尔和小滴艾泽尔第一次见到小滴的时候小滴也是一副快挂了的样子，艾泽尔误以为她已经死了，就去扒人家鞋子，结果被狠狠蹬了一脚。

　　人没死就没死，但鞋子什么的还是要抢的，他正准备继续趁人之危，小滴喊住了他。

　　“我有几块面包，带你去找，然后分你一半，你别抢我鞋子行不行？”

　　饿了两天的艾泽尔马上就同意了，其实等小滴交出面包再出尔反尔全部都要也是流星街的正常操作，但那时候艾泽尔还没进化到这么厚颜无耻，于是拿人手短，他就和小滴顺利搭上了伙。

　　但好景不长，他们认识了一年，又分开了一年。

　　因为艾泽尔摊上事了。

　　他杀了八区东街街长的小儿子。

　　鉴于他们总是一起行动，艾泽尔跑了街长没准会拿他身边的人泄愤，他本想带小滴一起走，可偏偏那时候小滴去旧货店交易，时间紧急，他只得给小滴留了个字条。出于谨慎，并没有留在他们一直住的地方，而是约定的暗号地点。

　　“那么，”他斜眼瞄小滴，哼哼道，“我当初能来七区是因为偷偷搭了顺风车，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你当初给我留了字条说，你杀了街长儿子，逃到七区，叫我那段时间躲一躲。所以我那时候很低调，那些人没有找到我，时间过去后那个街长被人杀了，我彻底安全了。过来是挺麻烦的，当我觉得能和你一起会好一点，所以我能觉得我有能力过来的时候，就这么过来了。”小滴醒了，但依然没什么力气，说话声音小的像蚊子叫。

　　“其实你呆在八区也挺好。”艾泽尔沉默了一下，“干什么非要过来，说不定我早死了。你来了也没用，给我捡尸体吗。”

　　“可实际上你没死，”小滴认真的说，“那我来就有了意义。”

　　她顿了顿，又补充：“捡尸体以外的意义。”

　　艾泽尔给她噎了一下，小滴一年里变化真大，不仅把那头长长的乱毛打理了，剪个过耳的短发，还长高了不少，而且文化程度大增，现在竟然连“意义”这个词都冒出来了，不怪他一见面没认出来！

　　他只得把关注点转移到小滴身上：“我字条里是说了我逃到七区，但也不是叫你别来吗。过交界多麻烦你又不是不知道。”

　　“有吗······我没有印象啊。”

　　“······额，我之间真没想到你会来找我，还真的让你找到了。你不知道，我之前差点把你当尸体处理掉了”艾泽尔又被她噎住了，小滴总是这样，她说没有印象不是借口，是真的忘了个干净，这种事情不记得你怎么提醒她她也想不起来。而如果是小滴不愿意忘记的，她比什么人都记得还牢。

　　“问的，我觉得你就算跑到七区，也不会离边界太远，我就找人问一问，果然找到了。”

　　艾泽尔心念一动，他有点感动。小滴这话说得轻松，但鬼知道实际上她找了多久，七区这么大······再者当初是他连累了小滴，虽然那个街长是个混混，没什么实权，只是他上司的小木偶兼传声筒，但终究是个街长，小滴要躲他们也挺麻烦的······

　　“我好像有了艾泽尔你说的那种能力。”小滴冷不丁地说，“虽然并不是战斗系的。现在没力气，等我好了给你看看。”

　　“念能力吗？”艾泽尔有点羡慕，他们都是一年多前开的念。并非强行开精孔这种要命的方式，而是根据艾泽尔母亲教导他的方法慢慢磨出来的，真要算起来他开念的时间还比小滴早三个多，月但现在小滴已经磨练出自己的念能力了，他还在原地踏步。

　　母亲的教导，他从未忘记，但也并未理解。他对念的使用，依然仅仅停留在四大行上。有些人的念能力是慢慢修炼而来，但对于流星街大部分念能力者，念的觉醒和念能力的成型都是在生死之间完成。但艾泽尔没这个所谓的“在生死之间”完成念能力的机会，因为他是个鬼精的，在觉醒念后能把那些不会念的普通人吊起来打，也从不作死去招惹厉害的念能力者，之前八区街长的儿子是个例外，但艾泽尔这人遛的比兔子还快，毕竟他从没指望能把街长儿子的死瞒天过海，所以等街长察觉儿子没了，凶手人早就跑远了，他运气不错，冒险给小滴留了纸条后刚好搭个“便车”抵达七区。

　　艾泽尔思考着，直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才发现小滴已经睡着了。他忍不住笑了笑，这家伙也是心大，对一年未见的同伙依然保持着绝对信任，就不怕他真把她卖了吗。

　　“妈妈，你要是知道我真的能结交到这么棒的伙伴，一定很高兴。”他嘟囔着，仰起头看见有微光透过“家”的棚顶，七区是少有污染度很轻的地域，有时晚上能看到很亮的星星。

　　“希望能有个平静的晚上。”因为小滴的事已经折腾了半宿，要是再有什么不长眼的家伙搞夜袭就真的很过分了。

　　“当然了，我也很想念你，妈妈。”艾泽尔闭上眼睛，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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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艾泽尔和小滴关系很好，不过他们不是那个关系！相信我！艾泽尔只是小滴的男闺蜜（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