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心尖宠》一坨人

61、第 61 章

　　第六十一章

　　巷子里是没人，但旁边就是热热闹闹的灯市。

　　蓝燕飞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把她压在墙上。

　　白芷玥起初还想推，但蓝燕飞舌头一勾，她的魂就丢了一半。蓝燕飞用大氅卷盖着两人，手也忍不住不老实起来。

　　不过盏茶工夫，白芷玥的力气就全化为了春水，站都站不住了。

　　蓝燕飞也是分外忍不住，压着嗓子道：“回府好不好，明儿再来赏灯。”

　　白芷玥有些失神地点头。

　　蓝燕飞拉着白芷玥，快步穿过人群，走回江碧酒楼。牵了匹马，带着白芷玥就回了王府。

　　而江碧酒楼的包厢里，阮云志等人还在等着蓝燕飞他们回来。

　　将军下了让他们等他们二人回来的命令，谁都不敢走。

　　好在这里视野不错，从高处赏花灯，满城星光，也别有一番滋味，阮云志站在窗口瞧着底下的热闹，脸上的笑，淡而远。

　　闫经武走过来问：“阮兄在看什么？”

　　阮云志将目光从不远处的小巷子里收了回来，笑道：“自然是灯节的景色。灯节过了，定然多了许多成双入对的才子佳人。”

　　他指了指底下一个小生道：“这便成了一对。”

　　闫经武顺着往底下看，见到那小生手里拿着一方手帕，正在递给他面前的姑娘。那姑娘羞赧地接了，那一低头的娇羞，映着头上的花灯钗，好看极了。

　　闫经武道：“阮兄是个有情致的人，我就看不到这些。”

　　阮云志笑道：“咱们是性格不太相同，我若是你，早就带着芙蕊姑娘下去赏灯了。”

　　闫经武脸上一窘：“阮兄莫打趣我。”

　　阮云志道：“我在正经给你建议，并不是打趣你。将军心有所属，你这做下属的，也该紧随其后。”

　　闫经武面上窘迫。

　　闫经武道：“将军让我们等着他们回来，我怎好提前下去逛花市。”

　　阮云志微微一笑道：“不必等了。将军已经回府了。” 他遥看着蓝府的方向，“我也打算回去了。想来这热热闹闹的节日，白墨胭该是很无聊的，我回去陪陪它罢。”

　　正说着，上来一个人，正是蓝府的小厮，他一进门便道：“将军回府了，遣我来报个信，叫大家去赏花灯，不必等他们了。”

　　阮云志道：“你瞧。快去同芙蕊姑娘赏灯去吧，我先回阮府了。”

　　阮云志和众人告了别，便抬脚回他阮府陪白墨胭去了。

　　除了阮云志，包厢里坐的都是在蓝府住的人，闫经武打算也回去，芙蕊喊住他道：“闫副将往年都不怎么在京城住，想来未曾细细逛过京中花市，今年难得有机会，何不转一转？”

　　河州瞧着他二人，道：“是是，府里还有小厮守着，将军那里又不要人打扰，你们回去那么早干什么？不如逛一逛再走。我一个人回去盯着就是了。”

　　芙蕊拿了桌上的琉璃灯道：“既然这样，河州，你把琉璃灯送回蓝府吧。”

　　河州道：“何必？咱们世子也不喜欢这个，琉璃灯又亮，你们拿着逛灯会吧。应景。”

　　闫经武道：“就算将军不喜欢，这也是萧宜正送将军和玥姑娘的，河州你拿回去。我带了钱，我们再买别的。”

　　芙蕊抬头望着闫经武的脸，脸上止不住地溢出喜悦来。

　　蓝府此时更是春情盎然。

　　小小琼宴斋中，两人享尽了鱼水之欢。一直闹到三更，蓝燕飞才抱着白芷玥去泡浴桶。

　　近日年节，两人休息得都多，虽然闹得白芷玥浑身酥软，但她也不十分累，精神还不错。往日泡完澡出来，白芷玥往往倒头就睡，近日竟然还穿着寝衣坐了一坐。

　　屋里的炭火烧得旺，温暖如春，蓝燕飞走过来，瞧着白芷玥乖乖坐在桌旁，她纤细的身影在烛光下愈发柔软。

　　他从后面抱着白芷玥，嗅着她身上沐浴后带着湿气的花瓣香气，柔声问：“怎么坐着？”

　　白芷玥手上摩挲着祈天灯道：“不是很困。”

　　听她说不困，蓝燕飞手上又不安分起来，道：“那我们回去再快活一回。”

　　白芷玥轻轻按了他的手道：“刚洗完澡，让我歇一歇。”

　　蓝燕飞抱了白芷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看着花梨木桌上放着的刚买的天灯，道：“可是想放祈天灯，不如我们出去放去？”

　　白芷玥点头。

　　“那把外氅穿了，再抱个手炉，咱们就出去。”

　　白芷玥穿了外氅，又拿了一件给蓝燕飞穿上，捧了手炉。蓝燕飞拿着天灯走到院子里，把折叠的竹篾子撑开，将里头的金纸拿来点了。

　　金纸的火窜起来。将两盏祈天灯映得红霞一片。蓝燕飞把火塞进去，明亮的火光瞬间化为两团温柔。

　　白芷玥把手炉放在地上下，从蓝燕飞手里接过一盏天灯。

　　蓝燕飞笑问她：“准备好了？”

　　天灯柔软的光透过轻薄的绵纸映在白芷玥脸上，仿佛是谁偷了朝霞沁入她白皙的冰肌中一样。

　　蓝燕飞心头一动，便松了拿着祈天灯的手，揽着她的纤腰吻了上去。

　　他这一吻，白芷玥也松了手。

　　这一次的吻，比着之前甜蜜柔和许多，带着刚刚沐浴的湿软，让白芷玥的思绪被心跳占满。

　　两盏祈天灯缓缓升空，忽一阵风过，它们远了些，忽一阵风过，它们又近了些，缠缠绵绵，缱绻风流地飘了上去。

　　许久两人才分开，白芷玥抬眼瞧着天上小得如两颗星斗的祈天灯，笑了：“忘了祈福。” 她赶紧握着手，默默祈祷了。

　　正是月光下澈，元宵节明亮的婵娟，把整个世界都映照得团圆美满。

　　蓝燕飞拉着她，轻轻低头抵着她的额，问：“你许了什么愿？告诉我，我都帮你实现了。”

　　白芷玥轻轻踮脚啄了一下他有些冰凉的软唇：“我们永远都好好的。”

　　蓝燕飞将她拥进怀中，紧紧搂着她：“会的。一定会的。”

　　=3=

　　今年的灯市足足七日。

　　十五过后，花灯不减，元宵依旧。

　　蓝燕飞照着之前定的计划，在元宵后一日，带着白芷玥，去万灯湖泛舟。

　　也不带旁人，只有他们二人。

　　虽然元宵佳节，出门游玩的人不少，但是湖上泛舟的却也不多。因着天仍是冷的，水面比别处更寒，寻常人家不愿乘漏风的小舟，所以湖面也没什么人。

　　蓝燕飞早就备好了一艘冬日用的画舫，四面都有暖帘，船内更是放了或铜或瓷的熏炉。因是在船上，怕火星溅出来烧了船，熏炉又都额外又加了几层的网。座椅都铺着貂裘，柔暖异常。
　　一进去，竟不比琼宴斋冷，在里面只穿单薄的寝衣都是可以的。

　　蓝燕飞和白芷玥在画舫坐了，艄公摇着船停在湖心。

　　蓝燕飞伏在白芷玥耳边道：“倒是可惜，这里还有个艄公在，他若是不在，这里又暖和又软和，还在湖面上飘荡，想来是很不一样的，是辆极好的牛车。”

　　自上次蓝燕飞猜到白芷玥认真想过他们二人在牛车里欢好的事之后，“牛车”一词，如今便成了他们二人心中的荒/淫之地的代名词。

　　白芷玥赧然道：“你整日都在想什么？一天到晚尽想这些。”

　　因为觉得里头热，蓝燕飞便将暖帘都掀了起来，散散热气，也方便欣赏景色。

　　蓝燕飞掀了帘子，回头轻声道：“可不止我一人在想，某些人也没少想，只是脸皮比我薄，不肯承认。非得等我把她想的事满足了，她才肯承认的。”

　　白芷玥知道他是在揶揄自己，但他说的也确实是实情，上次为了牛车她还哭了一场，串串泪珠掉他一身。如今蓝燕飞不论怎么揶揄她，她都是无力辩驳的。

　　白芷玥道：“浑说，我哪里是那样的人。是你脸皮也忒厚了些。”

　　蓝燕飞坐下，把她揽进怀，两人舒服歪在躺椅上，他道：“你的脸皮太薄，我可不就得厚一些，你那心思都藏得太深，我若是脸皮不厚，可就套不出几句实话出来了。”

　　正说着，两人听到远处传来星星点点的琵琶声。

　　湖面上虽然船少，但也是有那么几艘。不知是哪艘船带了琵琶女弹奏。

　　因为琵琶声远，听得并不十分真切。

　　过了一会儿，那船似乎是近了，琵琶声也越来越清晰，在这霜天的湖面，清脆如落珠冰盘。

　　是好听，只是有些生涩，像是有些凝滞。

　　白芷玥听着，倒是觉得奇怪。

　　这弹琵琶的人，该是极通琵琶的，因为扫扣抹提都通，曲调又准，疏密有程。只是不知为何，琵琶声音稍有些凝滞的感觉，像是手指不太方便。

　　听着听着，白芷玥觉得这曲子有些耳熟，倒像是那日喝花酒时，轻鸥弹过的一曲。

　　想起轻鸥，白芷玥想起她十指刚伤过一次。再听这这凝滞感，确实十分像是她弹的。

　　可轻鸥不是有事要做么？难道来的船是？

　　白芷玥看向蓝燕飞，他也蹙眉凝神在听。

　　蓝燕飞道：“像是皇上也来湖上了。”他起身要把帘子放下，但已经晚了，站起身的时候，见那艘载着皇上的画舫已经行了过来，画舫后头还有一艘炊烟四起的沙飞船供应御膳，两船橹篙呼应，前后相随。

　　蓝燕飞不好躲了。见了御船再躲，便是大不敬。

　　眼见御船临近，船上的人已经瞧见了他们，蓝燕飞躲不了，无法，只好对白芷玥道：“我怕是要去一下，你先在船上坐着等我，我去去就来。”

　　白芷玥也猜到那艘高大的画舫是御船，乖巧点头道：“你去吧，我在这里安心等着。”

　　蓝燕飞把帘子都放下来，然后才走了出去。

　　白芷玥歪躺在船里听着外头动静。不一会儿，琵琶声落了，再过一会儿，蓝燕飞便回来了。

　　白芷玥想问他是不是好了，他们要不要回去，却见蓝燕飞一脸凝重看着她。

　　“怎么了？”

　　蓝燕飞狠狠叹了口气：“你要去面圣了。”

　　“这是为何？” 白芷玥心里一惊。皇上为何要召见她一个小喽啰？

　　蓝燕飞咬着牙，满面愁容看着白芷玥，伸手将她头上的珠钗拔掉，丢在貂裘躺椅上，道：“一言难尽，你先跟我去。”

　　白芷玥低着头跟着蓝燕飞上了御船，她上御船时，有些心神不宁，脚下一空，险些落水。

　　蓝燕飞一把抓了她，紧紧揽在怀里，道：“没事，你放心，我会护着你。”

　　白芷玥抬头看着他，蓝燕飞的眉心是拧着的，她很想帮他舒展了，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她知道蓝燕飞是不愿意她去的，可是圣命难违。

　　白芷玥点头，心里默默祈求自己不要再给蓝燕飞添事了，然后一步不离地跟在他后面。

　　御船很宽敞，像是把个三层酒楼搬来了湖心。船外站了一圈带刀护卫，里面有不少伺候的太监宫女。

　　御船中间坐着的男子，着一身鸦青便装，却有盖不住尊贵之气从周身漫出来，他怀中搂着一个女子，美如远山芙蓉。两人旁边坐着抱着琵琶的轻鸥，微微低着头。

　　他们面前的小桌子上，放着几碟子点心。

　　白芷玥没敢细看，行礼之后就垂手站着，低着头盯着脚尖。

　　皇上道：“白姑娘，这几碟子点心，可是你的手艺？”

　　白芷玥一惊。慌神往那小桌子上看去。

　　她刚来时就瞧见桌上的点心，并没十分注意，如今皇上开口，她才发觉，这点心，是自己做的。

　　再看轻鸥在一旁低头不语，白芷玥意识到，这碟子里的，大概是她前几日给轻鸥的那几包点心了。

　　竟不想轻鸥会将自己做的点心献给皇上，白芷玥心里暗暗着急。难怪方才蓝燕飞一脸凝重，若是皇上看中自己做点心的手艺，再把她招进宫该如何是好。

　　真是十分棘手。

　　白芷玥忙跪了下来：“民女不才，在皇上面前献丑了。”

　　皇上缓缓开口：“确实十分美味，比御膳房不知好上多少。你平身吧，不必跪着回话。不在宫里，都少些礼节吧。你抬头让我瞧瞧。我问你，还会做些什么？”

　　白芷玥咬着牙，心里叹气，却也不得违命，只好抬头，正打算推说自己什么都不会。

　　却听蓝燕飞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