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亡夫到处跑》北端

5、史上最全能寡妇

　　你不是说把诉状弄丢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又找回来了！

　　别糊弄我！你就是不肯给子真看！人家不仅是我大学同学，还是读书会里的知己，让他参谋参谋怎么了。

　　就怕他知道了咱掌握的证据，拿去换荣华富贵了。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只知道荣华富贵？

　　人人都要荣华富贵，你不要？

　　我要，可是要取之有道。

　　是了，攀上福寿堂的张大奶奶，就是你的道。

　　说了多少回了，那是我妈！

　　干妈。

　　不是干妈，是亲妈。

　　你那妈是亲的干的我不知道，反正我那哥可是亲的。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我是该把我那荣华富贵的哥哥找一找。让他封个公侯给你，名正言顺，取之有道。

　　张公侯觉得要疯，疯得像是只公猴，发动他那十颗修长圆润的粉色指甲，要把准姨太太王如意和那位传说中的准内兄王吉祥狠狠抓挠出一道一道一条一条。

　　张王氏解决了两个扑上来的打手，转身朝着丈夫吼道，你怎么又回来了？都开庭了，你这个做律师的怎么还不去？

　　不能丢下你。

　　你不去，谁给孤儿寡母伸张正义？

　　不能为其伸张正义，是为不义；丢下你一个人，也是不义。皆是不义。自然要先近后远，先易后难。

　　什么远不远难不难啊，你在这里碍事，我才为难。

　　没事儿，你打你的，我给你看着点儿。要是有人开枪，我就叫你躲。啊，躲！哎呦！

　　真是的，我多了，你自己怎么没躲？

　　我躲不开……

　　走，去看大夫！

　　不行，去法庭！

　　你不是说要先近后远吗？前面就有大夫！

　　我这胳膊上就是点擦伤，是小事儿，先难后易，先难后易！

　　张先生终于在准姨太的护卫之下进了租界法庭，只是太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准姨太替他站起来，还没开念诉讼状，就听见旁边的大律师抱着简单裹了伤的手臂，低哼连连，抽痛苦脸。

　　恨铁不成钢的说，去外面等着！

　　你照着念就好了，千万别多话！千万别骂街！

　　张大律师在等候室里等不多时，准姨太一脸阴沉的进来。

　　怎么了？

　　完了。

　　完了？

　　判完了。

　　陪审团怎么判的？

　　赢了。张王氏说，判了钱旅长出三万块钱给孤儿寡母。不过，我听那两个外国人小声的说，要是钱旅长不进租界里来，他们也不能出去追着人要。过了两年时效期满了，也就算完。

　　外国人说什么你能听懂？

　　我妈以前在教会学校里帮过厨，我能听得明白，就是说得不好。我跟他们说如果老钱进了租界他们会不会管，他们说只要我们把消息告诉警察，他们就派人去找他要钱。莲生，我看这事儿咱不能找外国人，咱得找个大官，找个管得住老钱的大官！要不然，咱们去把我哥找上一找，师长比旅长总还是要大上一点。说不定这几年，我哥也认了个干爹干娘有权有势……你跑什么？现在就去找我哥？

　　去医院。

　　也对，先去医院，再找我哥。

　　不找你哥。找警察局付队长。

　　找他没用啊！

　　据说付队长有个姨太太的表哥在陈局长那里当差。陈局长呢，有个兄弟在赵将军那里做副官。

　　直接找赵将军不就完了吗？

　　不太好。听说这个赵将军好色。

　　好色啊！好色好办。我去。我让他亲一口，就能把事情办了。

　　胡闹啥呢，赵将军好男色。

　　啊，那你可以去啊……不行，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