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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夜探 ...

  •   自上次苏依柔为陈近南解毒,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不止。这段时间她的生活同遇见他之前毫无差别,仍是每日看账本、听汇报、制毒制药、吃饭睡觉,优哉游哉似乎完全没把陈近南的“考虑”放在心上,倒是自家侍女月桃起了情绪,不定时在苏依柔耳边碎碎念陈近南的不识好歹。

      “……所以说主人,您怎么就这么淡定呢?”月桃,就是上次在前厅的粉衣侍女,一脸愤愤不平地嘟囔道,还顺道给正在看账本的苏依柔喂了一颗葡萄,“您可是给了他那么宝贵的天河令啊!”

      苏依柔掀过一页账本,嘴里嚼着葡萄,含糊不清道:“说过几遍了,叫我小姐,你淡定这个词都学会了,怎么就是称呼改不了?我急什么,你家小姐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要身家有身家,还能非他一人不要?天河令虽然宝贵,却也只是一块令牌,我想收回来的时候自然能收回来……还要葡萄。”

      月桃又给苏依柔喂了一颗:“您没告诉他天河令的作用?”

      “没有,不想说,说了他不收,收了也得感恩戴德,累。”

      “您怎么……能看得上他呀。”月桃无奈扶额,追着自家主人啊不是,小姐跑的青年才俊、少年英雄多的是,小姐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年龄大、因循守旧的“老顽固”。

      “错,我不是看上他,我只是想睡他。”苏依柔翻完了账本,归置到一旁,伸了个懒腰。她今年穿了件黑红相间的衣裙,妖媚气息远胜以往,看得月桃脸红心跳,“有时候,成熟男人要比青年才俊来的靠谱,也更有味道。”

      “所以您喜欢年龄大的,”月桃总结道,“难怪您对上次千方百计来拜见您的郑家二公子不理不睬。”

      苏依柔冷哼一声:“郑克塽那个口蜜腹剑的小人,听到他的名字都觉得伤耳朵。说起来,他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郑二公子正忙着与大公子争权夺势,暂时没有来内陆的打算。”

      “谢天谢地,值得庆祝。”苏依柔说,“今晚我要吃花胶炖鸡,椒麻鱼片和凉拌笋片。”

      “是。”

      苏依柔作息很好,一般伴着夕阳吃过晚餐,再在花园散半个时辰的步,便沐浴更衣准备睡觉了。

      亥时,月亮正低低挂在天幕上。今晚天阴,风小,不过从窗缝里吹进来,倒也舒适。

      这时候的苏州城已经安歇了,一个人声,一点烛光也无。

      天河堂内少有人值夜,整座大宅笼罩在一片黑暗里,此时若有人经过,说不定也不会发现那个从后门翻入苏依柔院子的身影。

      身影,嗯,那是陈近南。

      隔了三个多月,陈近南终于回来了苏州,回来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的宅里。

      他仍是一身灰色长袍,不过这次却是崭崭新的。腰间别了一把剑和一支竹笛,还有那块三个月前苏依柔送他的玉佩。

      陈近南站在庭院的假山边,借着朦胧的月光久久注视着苏依柔的房间,手下细细摩挲着那块玉佩。

      陈近南是在这月初才发现这块玉佩的真正作用的。那时他到四川西金堂挑选香主人选,四川偏僻,又多山林,正值盛夏,蛇虫鼠蚁泛滥的很。那日他行至密林里,不巧碰了一蛇窝,那窝蛇色泽艳丽,又是三角脑壳,一看便毒的很,陈近南拔剑严阵以待时,却发现蛇群并不敢靠近自己,甚至还会因为自己的迈步而嘶嘶退后。

      这在以前是从未发生过的事,于是他想到了苏依柔送自己的玉佩,取出一看,那块玉佩正散发着丝丝凉意,他握着玉佩越往前走,蛇群便越畏惧后退。他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苏依柔让自己随时随地带着,原来有这种效果。

      陈近南行走江湖二十年,也有女子示好,但他却从未心动,一心扑在反清复明的大业上。苏依柔却是个特殊存在,让他自离开的那天便魂牵梦萦,不得不时时克制,以防自己耽误“正事”,回来苏州找她。而在四川山林里发生的事,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猛然发现自己已找不出什么理由抗拒与苏依柔见面,也找不出什么借口回避自己真正的心意。

      他从四川离开后便马不停蹄赶来苏州,一路心潮澎拜宛如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却在看见她房间的那一刻犹豫了。

      三月未见,他要说些什么,说自己因为莫须有的理由浪费了三个月的时间,现在才想通来找她?他陈近南虽不觉得自己是德高望重的江湖大侠,一呼百应,却也丢不起这个人。

      他叹了口气,从腰间抽出竹笛,清越的笛声带着压抑的情感与难言的思念从他唇间溢出,回荡在这个偌大的庭院,久久不散。

      一曲终了,陈近南睁开眼睛,发现并无一人出现在庭院,也没有听了笛声前来查看的小厮侍女。他心说奇怪,不由得往苏依柔的房间走去。

      陈近南轻功很好,走路悄无声息。他轻轻推开门,绕过当时两人饮茶的圆桌,往散开了纱帘的床边走去。

      苏依柔的房间里浮动着栀子花的香气,像微风般吹动了陈近南的心湖。他坐在床边,轻轻撩开纱帘,陷入眼帘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容颜。

      睡沉了的苏依柔脸上少了些她清醒时的妩媚,却仍旧美丽地不可方物。她的肌肤如上好的羊脂玉,在黑暗里莹莹发着光,柔软的青丝垂在两颊边,显得整个人稚嫩而脆弱。

      她好像瘦了。陈近南轻蹙眉头,手指忍不住抚上她的面颊……

      “舍得进来了?”床上的美人突然开口。

      陈近南手指一抖,连忙狼狈地收了回去,他有些无奈地开口:“你没睡。”

      “睡了,被你的笛声吵醒了。”她语气平淡,却因稍稍带了些鼻音而显得娇蛮可爱,“大半夜在门口吹笛子,是要我出去么?我偏要等你进来。”

      陈近南笑了:“所以我进来了。”

      苏依柔仍旧闭着眼睛,嘴角却弯了起来,道:“乖。”

      “继续睡吧,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你还记得我当时的意思,考虑好再来,一旦来了,就别想离开。”

      “我记得,我没想走。”

      “那就对了。”苏依柔笑容更大了,可她就是不睁开眼睛,而是往里挪了挪,腾出了一大块空间,她拍了两下床板,“快睡吧,明早再说。”

      陈近南:???

      这个女人,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每次都能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线。“这成何体统!”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气势是如此之弱。

      苏依柔不说话了,她抹去了笑容,仿佛再次睡沉了。

      陈近南盯了她半晌,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合上纱帘,站了起来。

      假装入睡的苏依柔脑子清醒的很,她支棱着耳朵,仿佛要透过纱帘去听陈近南的行动。

      纱帘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苏依柔抿唇一笑,成了。

      片刻后,只着亵衣的陈近南掀开薄被,轻轻躺了上去。还没等他调整姿势,一具温软的女体便撞进了他的怀里。

      陈近南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手下无意中触到的肌肤,竟然是完全光裸的。

      “你,你……”他浑身发热,仿佛舌头都不是自己的。

      “我什么,睡觉!”苏依柔咬住嘴唇,防止自己因为太开心笑出声,“明天再说,我好困。”她把头埋进陈近南的怀里,声音软糯糯的。

      陈近南除了无奈,再没了别的情绪,他动了动身体,虚虚环住苏依柔,温柔地应了句好。

      苏依柔几乎是立刻睡着了,可苦了全身发烫的陈近南,他认命地闭上眼睛,准备默念天地会会规以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却不知是因为连日奔波太过劳累,还是因为苏依柔身上的花香安神效果太好,他只默念了三遍,便已撑不住精神,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皆大欢喜。

  •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开车,好想开车
    但是有人看这个车开得才有意义
    车程大概不会放jj吧,emmm要思考思考这个问题
    有人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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