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仙传》发飙的蚂蚁

6、第 6 章 煞气

　　009修行『不修佛!不修道』

　　不久后，师父捡到我，定居居阴山。一切都稳定下来。
　　师兄劈柴开荒，师姐补衣做饭，师父负责指挥。而我跟在后面捣乱。一边嘟嘴哭，一边折断师兄种下的幼苗。憋不住的时候，还尿在盛饭的锅里。
　　大秦历七八零年，我四岁，师父开始教我识字。两年后，六岁，开始修行。
　　世俗凡人读四书五经，而修行者读奇经。奇经中又以四经最负盛名。分别是金刚经，易筋经，山海经，无字天经。

　　金刚经乃是佛家所著，学之明心见性，可成佛。
　　易筋经乃是道家所创，修五脏六腑，学之脱胎换骨。要求低，想要高深却很难，修行者大都学过几篇。
　　山海经乃是远古遗传，后来者补充，多是讲述大帝传奇。很多内容太久远，所以诘屈聱牙，晦涩难懂。
　　无字天经乃是多位大帝所写，由天帝最后完成。包含很多大帝感悟，一般的修行者看不懂，也没资格看。
　　这些师父只拿给我看，不教。他只传我一口诀。
　　冰心诀：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忘我守一，六根大定……
　　师父说，我煞气太重，其他学之无用。
　　我问师父修的是啥。师父望望苍天：修心!修行者当修心。
　　师父曾经有个师弟，佛道同修，想集百家之长，死了。
　　佛家讲究，生就是苦难(苦行僧)，死才是涅槃(佛舍利)。而道家则主张生的意义，更注重眼前，不枉此生。
　　修道?世上道路万千，忍气吞声乃明哲保身之道，仗剑起义乃杀身成仁之道。
　　修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没有屠刀，怎能成佛?若执一颗魔心，也能成佛，且是很纯粹的佛。
　　所以，我不修佛!不修道!只修心!

　　010胎记『怒由心生，煞气外显』

　　除了冰心诀，师父就教了我一套王八拳用来防身，又叫流氓拳。
　　古语云：乱拳打死老师傅，流氓打架，没有规则，不讲章法，乱中取胜。
　　简单点讲，怎么直接怎么来，手脚能碰到的地方一律下死手。
　　师父说，手是两扇门，全凭脚挡人。什么功法招式都是虚的。
　　反正我不懂，就跟着学。然后师父抓一些猛兽回来，和我肉搏，打死就有肉吃，打不死就被吃。
　　当然，师父没那么狠，关键时刻依旧会出手。
　　“阴煞命格，天地不容，既然能活下来，就没那么容易死。”师父看着我对师兄说。
　　我不容易死!离我近，沾了煞气者，却不得好死!特别是山下的村民，有很多世俗凡人。我越成长，煞气也越多。
　　那天阳光明媚，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山下有个姜家村，很偏僻，也很荒凉，路不好走，一村都是同姓亲戚。
　　姜楚大婚，建新房子，乡里乡亲都来帮忙，人手不够自己也上去，结果一脚踏空，从上面摔下来，佘了腿。由他爹爹和大哥抬着上山找师父治疗。我见他躺着不动，忍不住上前摸了几下。
　　师父瞪了我一眼，我扮个鬼脸，缩回手。
　　师父往自己的手心倒了一些药酒，双手合上不断的搓着，然后咔嚓几下，姜楚还没反应过来，腿就给矫正，等他反应过来才觉得吃痛。
　　回去后就躺下休息，估摸着等伤好新房也差不多，结果第二天，裹着厚厚的棉被，嘴唇发紫，四肢冰凉刺骨，浑身瑟瑟发抖，口中一直叫着：“好冷，好冷。”
　　送上山的半途就死了，浑身僵硬，说是横死，怕有尸变，烧了。喜事变成丧事!他们暗地里都传姜楚恶鬼附身。

　　师父罚我面壁，足足三天，那是他第一次发火。我不服，不是对师父，也不是对死去的人，而是对天道安排的不公。
　　回来后，我脸上出现了一块黑斑，就像新生儿的胎记，皱眉的时候狰狞。
　　师父说：“遭了，怒由心生，煞气外显!
　　从此，我不碰别人!也不笑! 每天对着猛兽发泄，没有一只是完整的。一边折磨它们，一边默念冰心诀。
　　师兄说，邢狱手段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