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养龙要善后啊！》奚木亘

5、关于顾鹄

　　怎么认识的顾鹄？晏清河仔细想了想。

　　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某一天。午后的阳光明媚灼热，照的地上撒酒疯的人都像是理直气壮的。

　　晏清河那时候还经常出门，路过酒鬼想跨过去却被抱住了腿。

　　晏清河满脸黑线地看着酒鬼一手抱酒罐一手抱大腿嘴里还嘟嘟囔囔着：“好酒！要菜！要鸡腿！”

　　……这个酒鬼把谁当鸡腿？

　　晏清河想踢开这个人抱着不放的腿，突然看见地上的酒鬼冲他眨了眨眼然后继续撒酒疯。

　　晏清河愣了一下旁边突然围过来一群大汉，拿着棍棒凶神恶煞，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顾鹄挥着棍子：“还钱！给老子还钱！你他妈的欠了多久了！”

　　围观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围着大汉和顾鹄指指点点，顺带着晏清河一起被指指点点。

　　顾鹄抱着晏清河的腿不撒手不起来不清醒继续发疯：“要酒！要好酒！不好不付钱！还要腿！大鸡腿！”

　　晏清河心里憋得慌，想走走不了想踹又不好，毕竟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动粗有损形象，他刚一犹豫就被一个大汉拿棍子捅了捅。

　　“哎你谁，跟这个穷酒鬼一伙的吗，那你帮他付钱，快一点我们没功夫跟你们耗，赶紧还钱然后走人，快点！”

　　晏清河沉默了一下，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拿出了自己的钱袋：“多少？”

　　围观人群被钱袋的布料和花纹惊了一下，那分明是锦绣坊最上乘的布料和工艺。

　　锦绣坊，衣裳制作是本行，顺带着制些窗帘被套，可以用布做的东西他们都可以掺一脚图个利，可就是简简单单的掺一脚也不是其他作坊可以匹敌的手法。

　　锦绣坊出品质量上乘且价格适宜，成立前其他作坊还有客源，锦绣坊一成立其他作坊要么转行要么破产，锦绣坊从此在各国一家独大。

　　锦绣坊分店开的满地都是，布料和标价都明明白白地摆在外面。为什么敢摆？吃准了别人不敢动，所以只要是个不瞎的，都见过店内所有布料且熟知所有价格。

　　普通物品小老百姓还承受得起，可锦绣坊中最上乘的布料和花纹又有几人承担地起。

　　领头的大汉看着晏清河钱袋的布料和花纹眼睛都瞪大了，想了想报了一个数字：“一百两。”

　　晏清河还没讲话顾鹄从地上蹦了起来：“放屁！就你们那个鬼地方怎么可能让我赊那么多银子，我明明就欠了十两，你们这样骗人良心不痛吗！你们是黑店吗！要不要上街去抢啊！”

　　大汉被一跃而起的顾鹄吓得呆了一下。

　　晏清河压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醒了你就自己还。”

　　顾鹄一下就想继续躺下去结果被大汉拽住领子提起来，大汉恶声恶气地指着晏清河：“你到底替不替他还钱，不还钱我就把他剁了。”

　　顾鹄心说早知道就不起来了还是太年轻没想到现在要命丧黄泉幸好没爹没娘没人哭嚎不会让谁难过哎呀真是来的晚去的早大好青年去陪阎王爷。

　　顾鹄心里乱七八糟的话一遍一遍翻滚过去却听见了晏清河说的话，他猛地抬了头。

　　晏清河说：“好，我替他还。”

　　围观群众基本都散掉了，没什么流血事件就没什么看头，白围着让日头晒着干什么。

　　顾鹄站到地面上看着大汉拿了银票走了的时候还不是感觉很真切，他回头看了看晏清河满眼的难以置信：“你真的给了一百两？？？”

　　晏清河收起钱袋迈开腿：“呵，废物。”

　　顾鹄不甚为意，跟上晏清河的同时还不忘拿上刚刚被搁置在地上的酒罐，一路叨叨叨：“兄弟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让我往东我只要不喝酒就肯定不往西，我刚刚真没想到你居然愿意帮我还酒钱，不过你真的付太多了，他们家酒就那样不好喝的，我本来都不打算付钱，结果遇到你了，哎呀真是太感谢你了！哎你为什么要捂耳朵！”

　　晏清河忍无可忍地加快了脚步，让他惊讶的是他明明加快了速度，顾鹄不仅腿跟上了嘴也没停下。

　　“兄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顾鹄好听吧！我也觉得很好听，哎呀我知道你听得见你别捂耳朵了，万一保持不了平衡摔了怎么办，你长得还不错万一磕了个嘴歪眼斜可怎么办你说是吧。”

　　晏清河叹了口气放下手说了自己名字。

　　“哎呀晏清河这名字好听，哇我看见前面有一家好好看的屋子，我靠你怎么直接进来了，我靠这是你的吗！难怪你付一百两眼都不眨，果然没有金刚钻不拦瓷器活，大兄弟我以后靠你养好不啦！”

　　晏清河回忆到顾鹄最后的笑脸，怀里的蛋又抖了一下，晏清河终于反应过来还有个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