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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1919年,某个说不清的夜里,黑漆漆的让人从心里发凉,只有远处乌云变换间泄露的微微月光才能使这摸不透的浓黑一点点亮堂。
      “给我,给我”“这个是我的”“见着有份”“我才有一个”激烈而又压抑的争夺声在这狭小的门房中响起,给这静谧的夜增添了一份不和胁。透过屋檐上灯笼的光芒可以看到在这个‘普通’的门房挤着四个正翻找东西的人。门房好象是被炸开了一个大坑,这四个人,不‘军士’,对,是,‘军士’,正一人拿一把铁楸
      ,梳理这炸开的石块,找着什么。他们之所以被称做军士,是因为他们身上都穿着类似‘军装’的衣服。其中两个穿着像马袍一样的大褂,看起来像1920年的新式军装,还有一个却穿着带着‘兵’‘勇’字样的小褂,留着可笑的小辫子,衣服是胡乱的披在身上,那三角形的军帽被其中一人的腿踩在地下。
      “虎哥,虎哥”这最后一人正扯着其中一个最高大的人的袖子,带着哭腔说道,“他会来吗?能准吗?”细细一听里面还有没褪完的童音,他好象是在哭着,满脸的泪水,又压抑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要不是他一直用袖子抹着脸上的泪水,还真看不出他在哭泣。他个子矮小,瘦瘦小小的,身子好象还没长全,身上也穿着一件军服,上面却印着一个大大的“童”字。如果是熟悉这段历史的同志,一定知道‘童子军’这个代表苦难和悲惨的名词。
      “行,肯定行,他应了的”被叫虎哥的人,是他们之中最高大的一个,他扬气蒲扇大小长满茧子的手煽了‘童子军’一巴掌,“小九,你多什么嘴,他的事也是你能说的吗?你他妈的别抖了行不行,你看你那熊样”说着,自己也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不怕不怕,不管是妖是神都没有跟自己这种人较劲的礼,况且自己干过的事足以下十八层地狱了。富贵险中求,拼了!望了望自己的同伙们,他们都是那种长的高大有劲,虎背铜腰的人。如果不够力气没有猛劲,不会在这战场上和这个乱世中活下来,如果有谁注意到这种被称为‘兵油子’的人。你们就会发现尽管他们身材高大,勉强可以看成彪形大汉。但纤细的胳膊,细瘦的脸庞和摇摆不定的身躯和身材很不相称。身上都有永远无法褪去的泥土味。他们脸上又都有像刀疤一样的刻在脸上的深深的皱纹,配上那枯瘦的木木的没有感情的脸和古铜色的爆裂的肌肤,都显现了他们所遭受的苦难和生活的风霜。
      但那浓浓的形于外的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感受到的杀气,以及杀人不眨眼的煞气,和无赖身上常有的痞气,显示出他们都已经习惯烧杀抢掠的生活了。多年的打仗把身上的老实和淳朴都磨光了,变成了欺软怕硬的兵痞
      在他们的侧面,坑的另一面,躺着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尸体。她侧躺在门旁的屋檐下,正好在灯笼下方。她微微舒展的身躯好象没有遭受什么痛苦,但那睁的大大的,似乎永不瞑目的眼睛显出她的不甘和绝望。血迹中曲线优美的身躯和细致幽雅的轮廓可以看出她生前的美丽;丰腴圆润的身体和柔白细腻的肌肤透着一种只有少妇才有的柔和。对,她是个少妇。但不同于一般妇人的散漫和娇弱,她穿着紧身的衣服,有散开但不凌乱的头发。绷着紧紧的身体显示出坚毅和固执来。尸体旁有一个一般人家决不会出现的只有美国军方才有的八弹连发的长枪。可她还是死了,就像这几个兵油子对她那非同一般的美丽不感兴趣一样古怪。
      除了长枪之外,尸体旁还扔着一个精致、漂亮、小巧的‘灯笼’,‘灯笼’微弱的光照着,使女主人不孤单寂寞。
      “虎哥,不太对乎,有谁会花那么大的价钱买这几个铁片吗?”一个阴沉着脸的汉子挪过来说,“当然不对乎”虎哥又咽了一口唾沫,“我们可是连神仙都得罪了”,又颤了一下,“我们触犯了神灵”小个子小九又哭了,“不怕,怕什么,我们这边也又神仙撑腰呢!神仙会帮咱们的,我们的这个是真仙。”又一个大个子凑过来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敬畏的看了那个尸体一眼,小声的说:“兄弟们挖几个了?”“我三块”
      “四块”“一块”“那快了,还差一块,兄弟们加把劲”那个叫虎哥的说。
      “有谁家把宝贝埋在大门口啊”那个阴沉着个脸的汉子又说,“加把劲吧,别的你别管”虎哥又说到“都把东西攥紧了,这可是咱以后靠它吃饭的家伙,以后都不用饿肚子了。”
      “零零零....”好象有什么响声一响而过,“挖到了”“哈哈哈,齐了,小九拿过来”精致小巧的“灯笼”熄灭了。
      “虎哥,虎哥”小九又扯虎哥的袖子,“你叫魂不成,小心老子恼了,我打你....”高悬的巴掌还没落下,就好象被什么定住了,不光是他,所有人,好象都吓的动不了了。
      远处很远的地方,又好象不在地面上,朦胧中出现一个人,一个穿白衣服的少年。
      白衣少年轻轻的走或跳了下来。一瞬间,他穿过杨柳树,闪过了磨盘,飘到了他们面前。
      “有朋自远方来,不宜悦乎?”少年笑嘻嘻的说,一角踢开那个女人的尸体,慢悠悠的来到那个已经熄灭的‘灯笼’面前,蹲下身来细细打量起来。
      “办得好,才杀一个人就完成了。干的不错”少年鼓励道,“其实也不是很难的事,很好办嘛”少年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不过报酬我不会少给你们的”。
      懒洋洋的站起身来,少年笑了:“怎么不说话,莫非你们不喜欢论语,那我给你们背一首将进酒怎么样?我今天新学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君不见....君不见什么了,糟糕,我又给忘了,我可是学了好大一会啊。”
      “言归正传,言归正传,呵呵,我又跑题了,你们真是有福气的人啊!有福气,只有有福气的人才能完成这项任务啊。”说完这句诡异的话后,他顿了一下,又转成“笑眯眯”的说
      “我今天很高兴,高兴,得好好的玩几天。我一高兴就忘了这新学的诗词,君不见什么呢?君不见.....想不起来了,糟糕。”
      “给,我付给了你们选择的东西”又漫不经心的扫过这几个大气不感出,面临崩溃的‘壮汉’,好扫兴啊,都不说话。
      啪!一堆银白带黄的东西堆在他们面前。钱!钱!钱!那么多的钱!他们在梦里都见不到那么多的钱!就像一个抢不完的宝藏堆在自己面前!银圆的光芒几乎耀花了四个人的眼,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差一点窒息,死在这里都是幸福的。
      “希望你们能分清里面的美圆和法郎”少年嘀咕着。“该给我的也应该给了吧。”
      少年懒洋洋的举起手来,松开手里的圆圆的东西,看起来像一个圆圆的铁块,这个小小的‘铁块’竟发出耀眼的细细的射线,射线的光芒一瞬间盖过银圆金币的光。随着射线的发出,他们手中的‘铁片’像被什么召唤似的不见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君不见...君不见什么呢?我忘了呢?”少年懒洋洋的飘走,上了船,可能他太散漫,没有发现刚才收‘铁片’时在其中一个人的衣绣里,有绿光一闪而过。
      “交易完毕,再见!最好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了,再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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