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佛歌

5、第五章

　　第五章

　　事情的发展似乎有点儿失控了。

　　看着被手铐束缚的辛万军，乐斌知道这会儿麻烦了。

　　“学长，救命啊。”辛万军就算是在这个情况下也不忘拿乐斌取乐。

　　乐斌几乎要翻白眼了：“你怎么会醉酒的？你不是每天最多只喝一罐啤酒吗？”

　　“我这次就喝了一口好不。”辛万军式的寒暄结束之后，他也变得认真起来，“就一口我就晕了。别看我，当时酒吧里那么黑，我不记得谁给我的了。”

　　有力地敲门声，两个人一起看过去，是一身正气的卢天恒，手里拿的是利用职权得到的资料。

　　“天宇，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卢天恒看着他。

　　“没有。”老实的回答，辛万军像泄了气得皮球。

　　乐斌看着有点儿抵触的辛万军：“其实这件事情也很简单的，只要找到真正的加害人就可以了。”他本来想说凶手的，但是突然记起受害人正活生生地在另一间房间里胡说八道的哭诉还是换了一个词。

　　“问题是，现在的加害人只有一个，就是天宇。”

　　“请高级督察卢sir叫我辛万军，或者万军，或者阿军再或者军军，就是不要叫我天宇。”辛万军义正言辞，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就这么让他恶心。

　　“看来你还没有被吓傻。”卢天恒觉得自己的这个评论很正确。

　　乐斌觉得嘴角有点抽搐：“卢先生，其实辛万军已经吓得快死了。”

　　辛万军曾经误吞水银，在其他人都要急死的情况下，他还笑嘻嘻地手不颤脚不抖地吃了三个汉堡包，只是当时的脸色青白。越是关乎辛万军自身的危机，他越是镇定。

　　辛万军陈述了一下发生的经过：无非是他在一群狂欢的人那里得到一罐加了料的啤酒，然后在受害人的尖叫声中醒过来，看见那个对自己骚扰不断的女人正满脸惊恐地捂着手。

　　然后，警察来了，把辛万军逮到了警察局。

　　乐斌收拾好录音笔：“我回去查辛万军的电话簿，找茬的事就交给三位女侠了。”

　　今天早晨，乐雅看着自己的哥哥，突然拉开椅子：“哥，这个给你。”

　　乐斌还来不及感动，就看见手里多了一瓶美白霜和一小盒相配套的护肤面膜。他要无数遍地诅咒那个叫景博的人，出门被车撞。

　　乐斌赌气地坐在小餐馆的椅子上，用筷子胡乱地搅着碗里的面，以往都是辛万军请自己吃的。

　　“嗳？你也在这里。”清爽的短发，暖意洋洋的笑容。

　　“李警官，你也在这里？”乐斌停下手，“有空来吃面？”

　　“我今天休息，来这边的中医诊所拿药包。”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李柏翘也要了一碗面。

　　显然，他也是这里的常客，老板顺便给他送了一小瓶醋。

　　乐斌扰攘饶有兴趣地看着李柏翘，问道：“李警官，可不可以请你帮我小忙？”

　　不等李柏翘说什么，乐斌已经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计划：“你知道我兄弟落难了，我需要一个专业的人员的帮助。”

　　李柏翘看着他：“你要我怎么做？”他一直觉得乐斌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又好像和记忆里的有点不一样。出于警察的本能，他选择接近乐斌。

　　“其实很简单。”乐斌一边往李柏翘的面碗里倒醋，一边十分诚恳地说道，“你身手好不好？”

　　李柏翘沉吟了一下，不太确定乐斌要干什么：“问这个干什么？”

　　“你就说你行不行吧，比如一个人打七八人有没有问题。”乐斌觉得这是一个基本问题。他从小到大都是挨打的那一个。

　　“可能吧。”李柏翘被醋味熏到了，有点呛咳了几声。

　　“行，成交。”乐斌看着他，笑得十分开心

　　如果要乐斌说什么是最可怕的的事情，那毫无疑问就是遇狗。

　　因为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久到连他自己也想不起来了，甚至直接可以追溯成他走丢的最大原因了。

　　他和李柏翘跟踪着那个女人到一处豪门大院。院墙有点高，乐斌只好用自己的三脚猫本事来了个三步上墙，其中一步毫不客气地踩在了李柏翘的肩上。

　　揉揉肩膀，李柏翘后退几步，在墙根的地方跃起，伸手一攀，轻松上墙。

　　那个女人现在是一个□□小老大的女人，看上去过得很不好。

　　听着小老大教训人的话，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一声犬吠，乐斌吓了一跳，手上一松，拖累着李柏翘一起掉下了墙头。

　　李柏翘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一个良好市民，组长竟然得陪一个才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到医院打狂犬疫苗。

　　两排牙印清晰的印在乐斌的右小腿上，医生也是在他的惨叫中完成了治疗。

　　放下裤管，乐斌就像之前的那一幕没有发生一样，照样子的笑嘻嘻地跟医生道谢。

　　“哇，你踢狗的那一脚实在是太帅了。”乐斌比划着，有因为牵动了伤口啊得叫了一声。

　　李柏翘觉得他有点乐观得不像话，问道：“另一个人呢？你学弟？”

　　乐斌耸耸肩，摊了摊手：“他暂时不会出现了。对了，那个小头目你认识吗？”

　　“以前见过，在一众人品行中算是还可以的了。”李柏翘把手了的矿泉水递给乐斌。

　　乐斌无法理解所谓的一众人是大到什么范畴。

　　老天，他只是一个小老百姓，他不想知道得太多。

　　每个人都在忙，蒋思嘉忙着找找资料的时候顺手帮了警察一个忙。

　　花若葆感激地冲着蒋思嘉点点头：“身手不错啊。”
　　“学了八年跆拳道。”蒋思嘉扭着身下人的胳膊，“你也很厉害啊。”

　　花若葆给她一个“那是”的表情：“哎呀，你恐怕要和我一起回一趟警局，做一个笔录了。”

　　“行啊，不过能不能先去一个律师楼，我把材料送过去。”蒋思嘉说了律师楼的地址。

　　花若葆笑得很甜，跟同行的同事说了一下地址。

　　“一条路啊。”她的同事搜寻了一下脑子里的路线，“中途可以停车5分钟。”

　　蒋思嘉刚下车就看见乐斌一瘸一拐地被一个人搀扶着走下一辆出租车。

　　蒋思嘉直接呆在了原地，就是那个人，仅仅一面就让她日思夜想了好久，以为无缘再见的人。

　　花若葆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李柏翘，当时就开心地跳下车，三步两步蹦到李柏翘的面前。“你怎么在这里？”两个人默契地同时出声，然后又各自笑了。

　　蒋思嘉掩藏了心里的小小失落：“我去把资料放好。乐斌啊，我今天晚上回不来的话，麻烦帮我把电脑关一下。”

　　“女侠，你早去早回啊。”乐斌依旧龇牙咧嘴地，突然之间他想起一件事，“今天大楼电梯修好了吗？”

　　甩给乐斌一个背影，蒋思嘉直接狂奔上楼。

　　“madam，你和李sir什么关系啊？”乐斌很狗腿地凑上去。

　　“这是我女朋友。”李柏翘有一点点害羞，面色微红。

　　“哦对了，柏翘，晚上和我一起去一趟酒吧吧，这一次轮到我便衣去那里盯着。”花若葆看着李柏翘。

　　李柏翘点点头：“好啊，我还有两天假。”

　　酒吧里男红女绿，认识不认识的人之间相互攀谈着。

　　卢天恒瞟着已经喝掉了三瓶啤酒的乐斌，他和敏嘉的感情平稳地进展着，辛万军和俐俐也可以，乐雅和徐家二小子似乎也有点火花，只有乐斌到现在为止都没什么反应。

　　他今天是来找酒吧老板的，因为辛万军说自己在这家酒吧里打过一年的工。酒店老板是某个社团的，最近有听说那个社团接了一个新人。这个社团也不小，毒品枪械都有做，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

　　遇见了到这里蹲点的乐斌一行人。

　　已经有点醉的乐斌看着卢天恒欲语还休的表情先开了口：“不要说话，谢谢。”

　　乐斌国小的时候在学校的话剧兴趣班呆过，虽然是路人甲乙的角色，但是表演的实在太好，一场戏他常常跑七八个角色的龙套，无一穿帮。老师干脆拿他当救命稻草，龙套第一个就会想到他。

　　今天，他揉乱了头发，换了衣服，又让思嘉用化妆品在脸上补了憔悴的妆，一副了无生趣的表情在坐在吧台边上。

　　一个醉汉子偏偏在这个时候靠过来。其实是被孙俐俐和青见不着痕迹地挤推到他身边的。

　　“你是不是被女人甩了。”醉汉打了一个酒嗝，“女人都不是好东西，爱权、爱财、爱相貌。”

　　乐斌把一杯酒推给醉汉：“这杯我请你。说的没错。”他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眼神还是够晴明的。

　　乐斌一直知道自己会喝酒，就是因为袁小芳的各种禁止，不知道酒量到底有多大。

　　这个人看上去也是穿着干净，就是头发凌乱，还带了一副斯斯文文地眼镜。

　　一连送了那个人三杯酒，乐斌估摸着差不多了：“对付这种女人要怎么办才好啊。”他故意说得心酸痛苦。

　　“怎么办才好，我告诉你啊，你就去告诉那个女人的老公。”那个人继续喝着。

　　“如果她老公根本不在乎怎么办？”乐斌继续诱导着。

　　“那就自己报复呗，嫁祸给姘头。”那人显然已经喝高了。

　　然后乐斌就离开了酒吧。有些话说太多会起疑的。

　　之前他让青见去找过这个人出庭的，结果铁将军把门，这一次堵到了就别想跑了。

　　后来，蒋思嘉说在酒吧里看见了那个人。

　　于是乎，一群人就相互翻着白眼聚到了一起。

　　那个人似乎觉得乐斌不相信他，竟然一把抓着乐斌的手腕：“跟我来，给你看个东西。”

　　乐斌挣了一下，没挣开。

　　小巷子里，一把刀子在那个人手里。

　　“小律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巷子深处发出来，“你是不是也是那个女人的姘头！”

　　乐斌有点晕胡的脑子努力清醒了一下：“不是。”

　　那人被这话一激，直接拿着刀子刺过来。

　　乐斌才不会坐以待毙，赶紧往巷在外走。

　　卢天恒及时出现，一脚踢飞了那把刀。

　　“小律师，你没事吧？”他将行凶的人拧在地上，一抬头对惊魂未定的乐斌说，却看见乐斌往后退了两步，离他远了点“你怎么了？”

　　乐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是听到“小律师“三个字的时候，不禁脊背发凉，打了一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