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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苏信北又笑了,因为他发现狄安良竟然对叶飞扬已死的事情无动于衷。

      “叶飞扬死了,怎么你一点也不惊讶?”

      鬼娘哈了一声,“我早知道他出事了,不然我也找不到也叶昭炀啊。”

      叶昭炀不解地看向鬼娘——他并不知道鬼娘认识叶飞扬。

      鬼娘说完才发觉哪里不对,心头一凛望向苏信北,果然见这男人正得意的笑。

      苏信北抬着下巴,眼眸下瞥点头哦了一声,“可是,叶飞扬是在你出事之后才没得命,你是怎么早知道这件事的?”他刻意咬紧那个早字。

      彻底崩塌!

      两人相视无言,一个胸有成竹,一个欲哭无泪。

      苏信北鼻息微叹:“本王还有其他事要处理。”他看着狄安良,以命令的口吻道,“晚上我们边吃边聊。”

      他说完这句就负手离开,鬼娘狞着半边脸对他嗤之以鼻。

      等她回头看向叶昭炀的时候,那小子还沉浸在叶飞扬已死的震惊中,鬼娘喊了两声才反应过来。

      等叶昭炀回了神,鬼娘才问说:“你去蔡府,有没有查到什么?”

      叶昭炀收回情绪,他本打算问鬼娘关于叶飞扬的事,可想想叶飞扬已经死了三年时间,也不急于一时。

      “哦,没查到什么特别的,不过跟蔡绪的贴身丫鬟问了两句,那丫头说,蔡绪出事前半个多月常做噩梦,经常半夜大喊大叫说是有鬼索命,蔡府偷偷请来几个道士法师都不管用。”叶昭炀又看了眼房里各种各样的辟邪用具,“这媒婆和蔡绪一定有什么联系。”

      当然有关系,蔡绪被恶鬼缠身,这媒婆又在防鬼,两人又都死于同一恶鬼之手。

      现场特意被挖出的财宝分明就是告诉他们,这是恶鬼复仇。

      “蔡绪没有妻儿吗?”鬼娘若有所思的问道。

      叶昭炀摇头,忽然也意识到不对,“对啊,一个没妻没妾的男人怎么就跟一个媒婆搭上的?”

      “我现在反倒是说不准,没找到什么实质性的线索把他们联系在一起。”鬼娘皱眉左右又看了眼。

      两人又去西侧的厢房查过,是个堆杂物的房间,有老旧的橱柜,灯笼,方桌,锄头什么的。

      方桌上七七八八堆着旧的衣物,碗具,打开橱柜有记账的本子,还有几个小箱子都是用锁给锁着的,箱子不重应该不是首饰盒,不过他们找半天也没找到钥匙。

      叶昭炀拎着锄头瞧了眼,“这么多钱,还要种地吗?”

      “一看就不是种地,犁耙都没有,种什么种。”鬼娘看了眼他手上的锄头,把手上翻看过的账本丢回柜子里,又拿了一本继续翻看。

      叶昭炀把锄头扔开,凑到鬼娘边上看着账本蹙了眉:“奇怪,苏信北不是说从三年前开始,她就不做媒了吗,怎么这三年里还是有记账呢。”

      这账本上清清楚楚写着女子与男子的名,有提亲日期和多少银两。

      鬼娘把账本塞在叶昭炀的怀里,又把刚刚丢开的账本从柜子里拿了回来,微微泛黄的页上同样也写着各家儿女的名字,不过这记录的更加详细,除了有小夫妻的名讳还有哪户人家,说媒日子,提亲日子,成亲日子。

      “这本是丙辰年的。”叶昭炀指着鬼娘手上的账本说着又翻了自己手上的这本,“我这是己未年的,也就是今年。”

      鬼娘闻言,目光沉冷地看着柜子里的堆着的账本,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让人把这些账本都带回去。”

      叶昭炀应允去外面找人,鬼娘又看向刚刚叶昭炀提过来的那把锄头,锄头上还有些许的湿泥并没有擦拭干净,看来近日是用过的。

      可最近凤京城根本没下过雨。

      最重要的是,她院子里什么都没有种,干净到寸草不生。

      她怔怔地在这小小的厢房里独自呆了会儿,等叶昭炀回来后才回神走出去,“回去后让人查一下三年前账本上的人是否对的上。”

      “那这三年的呢?”

      鬼娘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叶昭炀,“我来查。”

      叶昭炀愣了下才点头,目送狄安良离开。

      这三个年头的记账上只有名字,哪家哪户并不清楚,阴律司的人不可能查到,只有她亲自去土地庙问问。

      鬼娘先回了一趟王府,好在那个苏信北不在没人纠/缠,她将狄安良的身体睡在床上后魂灵出窍,提步往土地庙飘去。

      凤京城很大,土地庙有三处管辖,城东,城北,皇城。

      皇城自是不必去,城东兴隆土地庙祭祀的也多,土地也好找。

      “回大人,已查,这账簿上有几名女子的确是凤京城人士,剩下的男女都是不详啊。”

      “不详?”鬼娘不解,“是不是不在城东,所以你查不到?”

      “非也。”土地直起身解释说,“三处人丁录都在小神处,已全部翻阅。”

      鬼娘眼珠一转:“烦请土地帮忙去查一下这些人是否是外来的。”

      土地躬身应允,鬼娘先行离开。

      虽然让土地去查这些生平不详的男女,不过鬼娘却觉得此中另有蹊跷,很简单的道理,女子独行来凤京城的少之又少,更不可能来凤京城只为与同样来自外地的男子成亲,还偏偏全是这媒婆牵的红线。

      这媒婆到底是在做什么勾当。

      鬼娘见天色还早,先去了阴律司,做鬼的她比做狄安良的时候来去方便许多,真是不明白师父为何定要她找至阴薄录里的身体。

      凤京城还就这一位狄安良。

      进到阴律司后堂的时候,只有叶昭炀和楠竹,两人正凑在那媒婆的人皮上细细观察,看得出来叶昭炀有些神游,楠竹先生倒是真得很认真。

      叶昭炀恍然间看见有东西站在门口,见是鬼娘迫不及待就上前去问:“怎么样?”

      鬼娘张唇刚想说话,不想楠竹惊疑回头看着往门口走去的叶昭炀的背影问:“什么怎么样?”

      叶昭炀回头看楠竹,突然记起,现在是正正经经的鬼娘而不是狄安良。

      “哦,我问这剥皮的手法是不是和蔡绪的一样?”叶昭炀仰了仰脖子笑嘻嘻地将目光定在楠竹的脸上。

      楠竹什么都没怀疑,手上的细长刀刃指了指媒婆的人皮道:“手法一样。”

      鬼娘闻言,提声对叶昭炀道:“查过了,这三年来的账簿上,只有几名女子对的上号,其他人可能都是不存在的。”

      叶昭炀眉头一拧不自觉地盯着鬼娘,想问话却又怕被楠竹发现。

      “奇怪。”

      楠竹突然开口,他俯身凑近那张人皮,用手上的刀刃轻轻划了一下,“她也生过这种皮肤病?”

      叶昭炀眼睛忽而放大,颇有期待地看着楠竹。

      戴着袖套的楠竹又将刀刃往其他几处划了一下,“果然,还真得和蔡绪是一种病。”

      鬼娘亦是一惊,忍不住上前两步。

      叶昭炀已经等不及想知道新的线索,忙开口问:“到底是什么病?”

      “是一种传染病。”楠竹解释说,“和天花差不多,不过没有那么要命罢了,而且不常见,感染的人身上会有水泡,也会骚痒,抓破的话伤口会腐烂,需要很好的保护调理。”

      “你是说,蔡绪也有过这种病?”

      楠竹点点头:“一般来说,这种病得一次之后就很难再患,不过蔡绪总是反复。”

      “他什么时候开始患这种病的?”

      “一年前。”楠竹道。

      叶昭炀眉头紧蹙,门外忽然来了个人大声喊道:“叶少卿,查到了。”

      两人一鬼同时看向门口那人,来人穿过大门,跑进后堂将手上的一卷案宗交给叶昭炀,“大人你推得不错,这个蔡绪的确牵扯进过一宗人命案。”

      叶昭炀来也不问,赶紧打开案卷,鬼娘大步上前站在他的身侧一起看着卷宗上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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