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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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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身着休闲睡衣,八成干的头发散至腰间,姜念凡从浴室走到电脑桌前坐下。她抬手,一双修长手指与键盘相触发出一连串的机械声。
她开始了日常记录——关于段落尘的暗恋小事。
她速度稍快地在屏幕上打出一段话——有人说暗恋修成正果诸如此类的事情只会在小说里出现,我当年不那么认为,现在却有些相信了。但,相信又何妨,感情之事不可轻易下定论,就像我曾做过多少个不再喜欢他的决定。终未果。
他一天都没上线,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距离上一次看到他已经是七月的事了,现在是十月中旬。但他的一肌一容是如此清晰的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他,一个我暗恋了五年的人。
听莫离说,自大学以来他没有交一个女朋友。对此我一直很庆幸。他还没有喜欢的人,所以我还不会很伤心。可他为什么在上个星期六上午10:25分发了一条说说:图书馆。她?配图是坐在图书馆内向窗外拍的一张图片。
底下的评论很统一,关注点都在最后一个“她”字上。如此一来,有一个人在下面评论:段总交女朋友了?接着,一连串的评论全部都是女朋友。他没有一一回复,仅回复的那三句话说明他没有女朋友。
尽管有了当事人的否认,我还是怀着七上八下的心度过了这一个星期。莫离说他的确没有交女朋友,我不相信。于是莫离进一步说是他亲口否认,那条说说只是随便发的。在我再三询问之后,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才好不容易平稳下来。
异地暗恋也不过如此了吧,仅凭一句一图就能决定我一个星期的心情。
段落尘,我想见到你。
祝你平安。
结束记录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从高中养成的熬夜的坏毛病延续至今,她还不太困,所以她打算上床刷微博。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是以前高中做过的一个。
梦里的姜念凡很喜欢段落尘,而段落尘也喜欢姜念。这是姜念凡梦寐以求的事情,所以这种梦在高中做过不止一次,就连上了大学后也会偶尔梦到。这种现象有个通俗的原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姜念凡不予任何反驳。
这天早上姜念凡八点有课,所以她照常七点十分左右走到车站,再坐半小时的车到学校。
姜念凡的发型从高中到大学从来没有变过,普通至极——平刘海、马尾辫。不是所有人上了大学之后都很注重自己的外貌,姜念凡倒没有不注重,只是在这方面花的时间少之又少。很明显的例子,她在高中毕业后配了一副牙套,大一结束才去掉。
自从喜欢上段落尘之后,她习惯性的找寻各种店名,一旦出现这三个字中的任何一个字,她总是要跟着名字的后移而视线后移,直至看不见才肯罢休。上了大学亦如此,她坐在靠窗位置,眼神不停扫过路边的店名。时而看到,时而看不到。其实她看到名字不会多开心,她只是想看,单纯的想看到他的名字而已。
姜念凡在去教室的路上接到莫离的电话,是质问她是否吃早饭的。
因为她有胃病,早饭不吃的后果就是去医院打点滴。姜念凡曾因为多次不吃早饭,莫离生气了一个星期。
“吃了吃了。”
“吃的什么?”
“面包。还有一杯牛奶现在在我书包里。”姜念凡抬起左手看表,还有十分钟。
“记得下课后喝掉它。”莫离也还有二十分钟上课,所以他从桌子上拿了把车钥匙走出家门。
“恩,好。”
姜念凡昨晚睡的有些迟,所以在第一节课就打盹了一会,醒来时已经过了十五分钟。她恢复了精神,开始听课。
姜念凡上午总共两节课,十一点结束。她和莫离约好中午去市中心吃午饭。
姜念凡自顾自走在路上打电话,“没关系,等不了多长时间。”并一直低着头。
“好。我知道了。你开车小心一点。”
“恩。”
姜念凡把手机放到口袋里,抬眸。什么叫时光定格,现在就是。姜念凡觉得万物都停止了变化,就连空气都变得稠密,她的呼吸不太顺畅。
记得她昨天才说过她想见到他……
段落尘气宇不凡,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清高,棱角分明的面孔使得他成为别人看了就想犯罪的对象。
上身是一件白衬衫,袖子被他随意卷了卷,一身正装的严肃带着一丝随性。他的头发似乎没有长长,额前有几根碎头发,在姜念凡看来,这不是丑化,是锦上添花。算了算了,有没有这几个碎头发都不碍事,段落尘总是完美无瑕的。
姜念凡扬起百分之八十的笑容,上前打招呼。
“段落尘,你怎么在这里?”
段落尘看向姜念凡的眼中没有多少温度,语气也平淡的很,不仔细看的话,他嘴角百分之十的弯度都会被忽略,“恩。”他总是那么沉默寡言,不愿多说一个字。
姜念凡继续说:“你今天没上课吗?”
段落尘:“来拿东西。”
姜念凡皱着眉头,脸上充满疑惑:“东西?你怎么会到这里拿东西?”
段落尘:“我们教授让我来拿东西。”他鲜在她面前一次说这么多字。
姜念凡双眼微微放大,嘴巴微张,这是明了的表情。“这样啊。现在快十一点半了,你一会要干嘛?”
段落尘的脚步开始移动,姜念凡在几年前就知道这个动作的含义——他要走了。“吃饭。”
接着他又说:“我走了。”
姜念凡百分之八十的笑容降到百分之二十的笑容,剩下的表情被百分之八十的失落代替。
她朝段落尘摆摆手,“好。注意安全。”
他比几年前要更加玉树临风,高高在上,听说短短大学两年,他已经变的更加优秀,也离她更加遥远。
姜念凡站在原地看着段落尘的背影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她才转身离开。
此时此刻的她是百分之八十的开心和百分之二十的失落,开心的是在这里不仅碰到他,还和他说了好多话,失落的是这种开心维持的时间并不长。她开始猜测距离下一次见面还要几个月。
莫离靠在车头,欲打电话给姜念凡,因为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四十分。四十分钟已经过去,不是他等不及,可以说他比较担心姜念凡的安全问题。
下一秒,姜念凡蹦跳活泼的身影映入莫离的眼帘。莫离放下手机,笑容在姜念凡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浮现。
“怎么这么久?”
“莫离!!!我刚才遇到段落尘了!哇哇哇——他居然在我们学校哎!!!”姜念凡毫不夸张的说已经左蹦乱跳了。
莫离为姜念凡开车门,“先进去再说。”
姜念凡拉住要走向驾驶门的莫离,“莫离,我想在这里等他。”
她的这副表情只会在这时候出现,百分之四十的楚楚可怜和百分之六十开心和渴望。
楚楚可怜何来?在莫离眼中,姜念凡是最可怜的丫头,她对段落尘的喜欢令他怜惜。
莫离是局外人,他比姜念凡要清醒的多。这几年一直拿她当妹妹,有时候看她为任何关于段落尘的蛛丝马迹而胡思乱想,他都心疼。
“傻瓜,你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呢?万一一时半会不出来,我们岂不是要在这等的饿肚子了?”
最后,姜念凡依依不舍地望了几眼校门口,拧巴着一张脸坐进副驾驶。